21 章節

在抱怨大伯要世林買東西?大伯臉色當即就變了又變。

賈存良悶聲道:“請不回去就算了,這婚還是離了吧。”

又說:“這小媳婦差心眼兒,請回去也是個禍害,趁早離了,世林還能娶個好的。”

他這話說得容易,賈世林家一家哪裏舍得,且不說女孩少,想再婚有多難,光彩禮就再要花一二十萬呢。

世林媽來的路上還氣勢洶洶地叫着要離婚,真要離了,她又各種心痛、糾結:“要離婚也行,咱來她家鬧,叫她把彩禮退給咱。”

賈存良直接撲滅了她的希望:“結婚兩年了,彩禮要不回來,打官司也要不回來。”

大伯不認同他的話,都說勸和不勸離,哪有勸着人家離婚的,又不想與副鎮長表達相反意見,索性不說話。

賈存良厭惡林青家,難得開尊口,算起了經濟賬:“頭婚花的錢多,一大部分用在蓋屋子、買家具、裝修上了。二婚的話,光準備彩禮就行,世林一年六七萬,俺哥一年也五六萬,彩禮,兩年就賺出來了。”

農村人離婚與城裏人不同,還要分房子,根據現行的宅基地管理辦法,農村的宅基地只能屬于這個村集體裏面的人,房随地走,自然也不可能分給媳婦。農村媳婦離婚,除非是嫁在了本村,否則是絕不可能分走一片瓦的。

叫他這麽一說,再婚也不是什麽大事兒,賈世林一家都有些意動了,可如果不離婚再婚的話,他們還是賺這些錢,這十幾萬就省下了,能還上賬,還能存些錢。

“花這兩年的時間,換個通情達理的媳婦,也是賺的。這個小媳婦忒憨,你們都聽見她說她媽啥了,叫她媽跟咱走,差勁!真差勁!半吊子都不夠。這樣的媳婦你娶家來,天天生氣不說,她也養不出好孩子來,把下一代都害苦了,日子還有啥盼頭。”世林爸爸喃喃地說,努力勸服自己。

娶妻不賢良,真能害死三代人啊。大伯都有些意動了,又立刻否決了自己的想法,怎麽能這樣想呢!夫妻,還是原配好啊。

“咱越是供着她,她越端着架子,幹脆晾晾她,叫她知道害怕。”大伯如是說。

世林媽說:“那個熊媳婦這麽愛花錢,有她在家裏,一點錢也存不住,要真離了說不定還能存住錢。”

大伯不認可:“現在的小媳婦,哪個不愛花錢,你總不能讓世林打一輩子光棍,離了這個還得娶一個,不是一樣的?”

賈存良說:“就算以後娶進來的愛花錢,至少不這麽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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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家人內部竟先起了争執,賈世源想活躍氣氛,見賈世林形容枯槁,他爸爸唉聲嘆氣,又覺得這時候氣氛不适合太活躍,索性也跟着嘆幾聲氣了事。

028 苦味新年

回到家後,賈媽媽問起林家的情況。賈存良只說了一句“一大家子,沒一個懂人事的”,就回到房間蒙頭睡覺去了。

賈媽媽等他走了才努努嘴,說:“這又咋了?請不回來就請不回來,至于回家了還拉着臉嗎?”

賈世源便說了林家的種種,尤其是賈存良無端受的窩囊氣。

賈媽媽聽了也氣得不行:“咋有這麽不懂事的人!老的少的,沒一個通情達理的。以後別叫你爸爸去請了,真是的!他們是一家人,日子愛過不過,關咱啥事!逮着咱又是跑,又是埋怨也就算了,還罵咱!誰願意當這冤熊!”

“世源,我跟你說,你以後娶媳婦,可要扒拉着丈母娘的腳印挑,要是丈人丈母娘都不懂事,這樣的人家養出來的閨女,再漂亮咱也不要。”

賈世源有點兒不喜歡媽媽的語氣,說:“行了,媽,你兒子不打光棍就夠好了,就別想着挑揀了。”就我爸那暴脾氣,人家女孩還嫌棄我們的,好好的女孩,誰願意來我們家受氣。

他已經回味過來,猜到範欣然生氣是誤會了他回家的原因,以為他丢下她回家是為了幫人“請”媳婦,他有心解釋,又不想讓她知道自己有個那麽糟糕的家庭,左右為難,苦不堪言。

人總是在挑剔別人,怎麽不稱稱蘿蔔掂掂姜,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第二日,賈存良回單位上班了,他們還沒有放春節假。大伯則跟着村委組織人排練文藝節目:有鑼有鼓,還有秧歌服和扇子等,就是沒人願意參加。大家面皮薄,不願意去表演,認為那是耍猴戲,上面又非要每個村都組織文藝節目,還要求拍照、錄像留痕,難啊!

小妮妮昨日跟着跑,又是驚吓、又是受凍、還挨了餓、被擰了兩下,下午就發起燒來,世林媽又是擦,又是貼退熱貼,沒什麽用,到村衛生室灌腸。結果半夜又發起高燒了,一家子大半夜開着電三輪去了鄉鎮醫院,第二日一家子便在醫院裏度過。

第三日,賈世林一家在準備過年,世林媽蒸饅頭,包包子,包水餃,煮肉,炸丸子……世林爸貼春聯,世林照看孩子。其他當日跟着去“請”媳婦的人也各有各的忙,誰都沒有再提起請媳婦這一茬。

年三十,依舊沒人去“請”。

林青就有些慌了:“他們怎麽不來了?混蛋玩意兒,總不能讓我在娘家過年。”

林青爸身高體壯,夾了一大塊白煮肉蘸醬吃,邊說:“在娘家過年咋啦?在娘家住着就行。不用纏着小屎泡妮子,你不輕省啊!等他們把年前的活都幹完了,你年後回去,光管吃就行,多好。”

林青深以為然,還是自己的父親替自己考慮。

林青媽還在擦洗賣鹵煮的小推車,這小推車就是全家人的生計,要洗得幹幹淨淨的,才會有人願意買。她還要賺錢給兒子在縣城買房,哎,已經蓋了房子,哪裏還有錢買房。她早年賺的錢勉強夠家庭開支和兒子上學的,用林青出嫁前在服裝廠賺的,還有林青的彩禮錢,把老家的房子重建得像模像樣,結果兒子的女朋友人家上過大學,不願意到農村來,要求在縣城買房。

在縣城買房哪那麽容易啊!得幾十萬呢!

林青是個孝順的:“媽,別洗了,吃飯。”

林青媽動動腿:“沒事兒,快洗完了。”現在放下,等下還要拿起來,左右這些都是她的活,她躲不了,“青啊,不然你就跟世林說說,讓他來接你回去。”

林青惱了:“啥?你讓我求着他帶我回去?你怎麽想的?我就這麽不值錢嗎?”

林青媽喏喏:“這一家子過日子,談啥值錢不值錢,你想想——”

林青爸扯着嗓子喊道:“想啥想!他不來接散夥,就那破人家,誰稀罕!大不了以後給咱青找個更好的人家。小青又白又俊,還怕嫁不出去?”

林青心思一動,莫名想到了賈世源與賈世林的對比,對,她原該值得更好的。

林青媽說:“二婚能嫁個什麽好的——”

林青爸随手就将手裏的碗砸了出去,林青媽下意識地躲閃,碗砸在小推車上,碎成幾半。她氣得紅了眼眶:“大過年的,你摔碗幹啥!多不吉利!”

“你哭更不吉利!”

林青也說:“不就是碎一個破碗,你哭啥哭,大過年的哭唧唧的,就吉利了?”

林青媽也覺得自己好像罪大惡極,她好像永遠罪大惡極,為什麽她的罪那麽重呢。她男人吃得胖墩墩的,這些年就沒幹過活,她推小推車賣鹵煮、肉夾馍、炸串,還要去種地。常年站立,她關節炎很嚴重,滿臉皺紋,幹幹瘦瘦。

人活一世,是來了罪的吧。

她的罪業比別人重。

于是,林青就在娘家過了年。

再說範欣然,這個年過得是百無聊賴。

農村的年味越來越淡了,小時候,人們從臘月二十三日就開始停工,專心準備過年,除塵、趕年集買年貨、寫對聯、貼春聯、備年糕、放鞭炮、買新衣……

現在,爸媽直到年三十都放不下手頭的活計,老家三層洋樓的除塵工作找的是保潔,她其實想自己動手的,媽媽覺得她幹不好;對聯可以花很少的錢就買到又紅又大的,可是上面的內容很俗很平常,沒有小時候從村裏老大爺那邊借來的對聯摘抄集上的對聯有趣,那裏面有一副對聯叫“盜者莫來道者來,閑人免進賢人進”;平時新衣服就很多,過年時穿新衣也不過是稀松平常的事;年集并不比平時熱鬧多少,人們更願意去超市,也不願意備太多年貨,因為超市根本不停業;就連放鞭炮都沒了兒時的興味,兒時用攢了好久的幾塊錢偷偷去買一盒小鞭炮,放出一聲脆響就覺得很幸福,現在家裏放着各種鞭炮、煙火,她卻懶得去放……

為什麽我們能夠輕松獲得這一切了,卻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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