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章節
心裏那個怨憤啊:“早別答應啊!答應了又不算了,耽誤我招人,有這幾天功夫說不定我就找到人了。前天還有個男孩來問呢,咱想着許給她家了,就沒答應……”
事實上,給她再多天,她都找不到合适的人,她還嫌棄前天來的那個男孩子傻乎乎的,不願意用他。但這一切都不妨礙她怨上賈世源和範欣然,她跟表姐妹打電話說:“世源的對象,那小妮我看不行,不是過日子的料。不年不節的,說旅游就得去旅游,想幹啥幹啥,這家夥你以後可伺候不起來。”
這大概是鳳凰縣每個婆婆最怕的話,偏偏賈媽媽最近接連聽到,她心髒一縮一縮地痛:“哪用我伺候,他們以後免不了在縣城住,我和你哥哥在老家,誰也不妨礙誰。”
“那你老了怎麽辦?指望她伺候你啊?”表姨非要出一口惡氣,定要往表姐妹胸口插幾刀子才舒坦。
賈媽媽不高興:“誰知道以後咋樣,誰也不能保證以後咋樣。”你确定你将來的兒媳婦就是個好的?
又說:“咱又沒養人家,也不指望人家疼咱,他們兩個願意就行了。你不是很忙嗎?”
多年姐妹,至此不歡而散。
別看賈媽媽怼老姐妹怼得利索,夜深人寂的時候,又難免想起這些話來,反反複複咀嚼,猜想種種可能性。
044蜚短流長啊
範欣然面試失利,跟着男朋友旅游散心去了,這自然瞞不過範家的親朋好友,幾乎但凡認識範欣然的人,都知道她戀愛了,而且跟男朋友一起出去旅游了。這裏的人們大多數時候是因循守舊、毫無創造力的,然而在這種事情上,人們的思維總是發散的,充滿了瑰異的想象力。旅游就要住酒店賓館,一起旅游難免一起住,男女朋友一起住了,難免……
這世間多少純真美好在人們自以為晦澀的心領神會的眼神間變得污濁,濁水裏沒有一節藕是幹淨的。
各種各樣的聲音傳到範媽媽耳中,這羞恥無異于她看到女兒裸奔,偏又抓不到女兒,無處發洩,整個人變得狂躁起來,在家裏罵天扯地:“真不如當初就沒活下來,本來就沒打算要她!這個讨債鬼,就是來折磨我的。”
範爸爸煩得不行:“你說什麽呢!”
“這個浪妮子作死,我脊梁骨都被人戳折了。”範媽媽罵得愈發不堪入耳。
範爸爸聲音也大了起來:“你管他們背後說什麽!誰敢當面說?我劈臉扇死他。”
範媽媽平時罵罵咧咧的,一旦範爸爸真生氣了,她也不敢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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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爸爸說:“老王家那個女兒,結婚五個月就生孩子,他招呼一大家子去喝喜面,誰說什麽了?自己家人沒意見,外面的人誰都不敢說什麽。”喜面,鳳凰縣慶祝嬰兒出生的儀式,類似滿月酒,不過比滿月酒早。
範媽媽說:“沒當着他們的面說而已,不知道背後怎麽恥笑他們呢。”
範爸爸氣結:“沒當面說不就好了!你管他們背後說什麽呢!你就算啥都不幹,他們想說你還會在背後說你,整天管人家說什麽,你累不累啊!”
“你說得倒輕松,你真不怕別人說嗎?”
範爸爸語噎:“事情總得分個輕重緩急,是旁人說什麽重要,還是自己孩子重要。當大人的,得給孩子遮風擋雨。你倒好,外人說閑話,你也罵!還罵這麽難聽,你非逼死她嗎?”
範欣然什麽心性,他們都知道,可不是個堅強的,萬一真會辱罵的狠了,一時想不開也是有可能的。範媽媽經常在微信上看各種社會新聞,難免産生聯想,吓得一個激靈,徹底沒了脾氣。
在科技如此發達的今天,範欣然和賈世源雖然離家千裏,也避不開家鄉的種種輿論。
是夜,他們窩在賓館裏沒出門,範欣然覺得黑暗能讓她清淨,便不開燈,外面燈火闌珊,室內倒也不算暗,還生出了一種處處熙熙攘攘,唯此方寸獨清淨的感覺。
範欣然有些生氣地坐在床頭:“一個個真是吃得太飽了,管起別家的事情來了。”
賈世源擔憂:“離這麽遠還騷擾得你不得清淨,回家之後你該怎麽辦?”
範欣然臉上陰翳了片刻,轉而浮起笑意,側頭問他:“你覺得呢?”她不堅強不勇敢,可是看到他,就什麽都不怕了。賈世源,你可不要棄我而去啊!你不會的,對吧!
不知道為什麽,明明兩人處得很和睦,她卻總是隐隐生出不安來。這不安不知從何而來,也按捺不下。
“如果名正言順的話,就不怕任何人說了。”
範欣然心髒一突:“什麽意思?”
賈世源從口袋拿出一個首飾盒,單膝跪在範欣然身邊:“我們訂婚吧。”
屋裏沒開燈,範欣然看不到首飾盒,被他吓一跳,忙去扶他:“你怎麽跪下了。”
浪漫的泡沫瞬間破碎,賈世源哭笑不得:“我求婚呢。”
範欣然拿過首飾盒,把燈打開,邊尴尬地說:“哈哈,這樣啊。咱鳳凰縣的習俗不是這樣的嘛,我忘了。裏面是戒指嗎?”
不是戒指,是一塊光溜溜沒有任何雕刻的玉牌。
賈世源說:“這是平安無事牌。”送禮的寓意就在禮物的名字裏了,“戒指的話,還是我們一起買吧。”
範欣然開心地拿在手裏把玩,她不懂玉,就覺得涼涼的、水潤、有些透。平安無事,真好呢。
賈世源整理了一下衣服,又說:“欣然,我們回家就訂婚吧。”
範欣然的臉紅撲撲的:“嗯——這個你要跟我爸爸說。”
賈世源咧嘴笑得跟傻子一樣:“好嘞。”
經過一夜輾轉難眠,賈世源終于想好向岳父提親的措辭,錄入備忘錄裏,還增删了幾次。一遍遍默讀,确定語句連貫、語氣自然、條理清晰、感情真摯才罷休。又對範爸爸可能給什麽樣的回答,而自己該如何答複都進行了推演,才稍稍安心。
在外應酬的範爸爸聽到賈世源的電話,幹脆地說:“行,就訂婚吧,我回去跟欣然媽媽商量個大概時間,然後你們找人算個好日子。”
木已成舟,他不同意還能咋地?
那天中午,範欣然的姑姑來看望奶奶,留在她家吃飯。
範爸爸說了這事兒之後,範媽媽還沒開口,範姑姑說:“咋這麽急就催訂婚?訂了婚不得就催着娶?欣然才剛畢業,就要結婚啊?”
範媽媽說:“上學耽誤歲數了,村裏曉麗跟她一般大的,孩子都會跑了。”
範姑姑說:“咱欣然是大學生,跟她們那些農村小妮子能一樣嗎?哎,欣然不是要考法院嗎?還沒考嗎?”
範媽媽說:“招考公告還沒出來。”
範姑姑撇撇嘴:“咋這麽長時間還沒出來!準頭不?不會根本就沒有這回事兒吧。”越說越覺得自己堪破了真相,“準是這樣,說這裏認識人,那裏能夠着人,糊弄着你們同意了,其實根本就不認識吧。”
範媽媽也有些沒底了。
範奶奶說:“怕時間長了露餡兒,才急着催訂婚吧。”
“哼,他爸爸是什麽副鎮長也是假的吧。”
姑姑和奶奶還在揣測賈世源有多壞,騙了他們多少,範爸爸沒有說話,也瞪着媽媽不讓她說話。
吃罷飯,範爸爸有事兒出去了,範姑姑又跟範媽媽說了好大一會兒閑話才走,無非還是那些說了一遍又一遍的陳年舊事。
她小時候的夥伴當年嫁人的時候,男方父親在供銷社上班,承諾讓兒子接班。她想享清福嫁了,哪知道那兒子差心眼子,還好吃懶做,受了半輩子罪,後來公公死了,她去鎮上租了門面賣床上用品,丈夫懷疑她“不是好人”,把她砍死了。死後還落了一身騷,死人不會說話,由着活人添油加醋地污蔑,假的都說成真的了。
二十多年前,她隔壁村的女孩跟鄰居男孩談戀愛,看上他的好皮囊,油嘴滑舌會哄人,鬧得十裏八鄉都知道,小孩子在牆上都寫滿了“XX愛XX”“他們親嘴了”之類的話。
要知道那年頭,甚至現在在老一代人的腦子裏,愛和親吻都是污穢的,不道德的。男孩女孩名聲都不好,不能再跟別人結婚,雙方家長忍着惡心把他們湊作對。結果那男的不務正業,兩人婚後沒錢,日子過不下去,天天打架,後來女的丢下孩子跑到城裏去了,現在也不知道在哪裏游蕩。
還有幾個例子,差不多同樣老。鳳凰縣與外面的世界不同,鳳凰縣的人記憶特別久,數點二三十年前的事兒再正常不過,他們有時候還能數點出曾祖父那一代兩家有過什麽過節,後來你來我往成了死對頭、世仇,往後的幾十年幾代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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