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翻臉

顧蔓蔓面色不善，宋母此時卻已經顧不得再看她的臉色，只是疑惑的盯着自己的兒子，詫異的問道，“你……你不喜歡蔓蔓？”

宋晴空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我心裏只有曲兒，先前與顧姑娘也沒什麽交集，母親可能是誤會了吧。”

宋母搖了搖頭，“沒誤會，怎麽會誤會呢，那日你分明……”

她話說到一半，宋晴空忽然明白了這是怎麽一回事，當即截口道，“娘，伯母，我有話想單獨對顧姑娘說。”

秦氏夫人看了看女兒，顧蔓蔓輕輕點了點頭，她便開口說道，“這樣也好，嫁娶之事不能草率決定，讓兩個孩子說說話也是應該的。”

宋母還想說什麽，宋晴空到底沒讓她開口，“娘，你就先出去吧，有什麽事之後再說也不遲。”

秦氏夫人走上前去拉了拉她，“宋夫人，快別耽誤孩子說話了了。”

宋母這才嘆了一口氣，跟着秦氏一同退了出去。

屋中只剩下了宋晴空與顧蔓蔓兩人，氣氛頓時冷了下來。

“顧姑娘，我本以為你雖然有些心思，人卻不壞，如今看來倒是我想錯了。”宋晴空冷冷開口道。

顧蔓蔓不甘示弱，冷笑了一聲，“那宋公子倒是說說，你怎麽就想錯了？”

“我那日就說過，無論曲兒先前是怎樣的人，我都相信我親眼看到的，至少現在她的性情是值得我喜歡的姑娘。”宋晴空開口說道，“我以為那日我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沒想到顧姑娘還是如此執迷不悟。”

“公子話說得的确清楚。”顧蔓蔓點了點頭，冷笑着說道，“可是你有你的意思，我也有我的手段。”

“誣陷我非禮于你，就是你所謂手段。”宋晴空面沉似水，沉聲說道。

“是。”顧蔓蔓毫不避諱，點頭說道。

宋晴空在現代都沒見過這麽不要臉面的人，今日真是開了眼長了個見識，怒極反笑道，“顧姑娘，你可還知道何為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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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蔓蔓冷冷的勾了勾唇角，上前幾步湊到宋晴空面前，輕聲說道，“臉面？我若是要了臉面，就要任由顧曲獨占你，你說我是該要臉面還是該用手段？”

宋晴空一時語塞，他一時不知自己被人如此看重究竟是件好事還是壞事。

顧蔓蔓見宋晴空不語，退後一步，不再那麽咄咄逼人，語氣也放緩了一些，“我可以讓一步，你娶了我，顧曲還是你的妻子，我可以與她一起服侍你，你看如何？”

她對自己的提議胸有成竹，天底下哪個男子不願坐擁兩位嬌妻，何況自己還是主動貼上來的，他根本沒有拒絕的理由。

“不可。”宋晴空毫不猶豫的拒絕道。

顧蔓蔓萬萬沒想到得到的會是這樣的回答，頓時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的問道，“為什麽！”

“我不可能娶你進門。”宋晴空硬聲說道，“我勸你還是趁早絕了這個念頭的好。”

顧蔓蔓氣得全身發抖，“你……你……我和顧曲一同嫁你為妻也不行，究竟是為什麽！”

“曲兒會受委屈。”宋晴空言簡意赅的說道。

他只要長了眼睛就能看出來自己的母親對待顧蔓蔓和顧曲截然相反的态度，若是真讓顧蔓蔓進門，他甚至可以想象到顧曲每日會被母親如何羞辱。

而且顧蔓蔓個性強勢，自己家中還有秦氏夫人撐腰，說是與顧曲二人共侍一夫，到時候還不一定怎麽欺負顧曲。

他不止一次的向顧曲說過自己會對她好，他可以給不了娘子大富大貴揮金如土的生活，但至少不可以違背諾言，幫着外人一起讓她再受欺負。

“而且，我最讨厭的就是你這種玩弄心計的女人。”不等顧蔓蔓開口，宋晴空自顧自的補充了一句，堪稱雪上加霜。

顧蔓蔓緩緩握緊雙拳，“宋晴空，你太過分了。”她竭力把聲音壓低，一字一頓的說道。

“與顧姑娘的惡毒手段相比，不值一提。”宋晴空想也不想的反唇相譏。

若是此時顧曲在此，一定會覺得爽快至極，她直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家看起來十分老實的夫君認真起來簡直氣死人不償命。

“我告訴你，那天我從你家衣衫不整的出去，一路走回家，不少街坊鄰裏都看在了眼裏。”顧蔓蔓甩出自己最後一張底牌，惡狠狠的說道，“今日你若是将我拒之門外，明日全村都會傳出你非禮于我，始亂終棄的風聲！”

宋晴空靜靜地看着她，一雙瞳孔如同幽深的寒潭，深不見底。

顧蔓蔓氣勢不減，“宋公子，但那個時候你的名聲就全毀了，連帶着顧曲一起，你們兩人就是一對奸夫淫婦！”

宋晴空嗤笑了一聲，冷冷說道，“顧姑娘，你還有什麽新鮮的手段麽？亂傳謠言這種事情你居然至今都沒有做夠。”

“我承認這個手段卑劣。”顧蔓蔓不置可否的說道，“但是恐怕連你也不得不承認，這個方法真是好用極了。”

宋晴空毫無懼意，“你若是覺得我會怕，就盡管傳這些風言風語，身正不怕影子斜，總會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顧蔓蔓打空了手中所有能牽制威脅宋晴空的牌，已經沒有主意，只剩下用狠話強撐着自己的氣勢，“我看上的男人果然與常人不同，既然你不怕，那你就繼續做你的正人君子，我繼續做我的惡毒女人，看看到了最後誰更勝一籌！”

宋晴空不以為然的笑了笑，“好啊，只是有件事我需要提醒你。”

顧蔓蔓擡眼，等着他繼續說下去。

“會出擊的不止你一個人，會用手段的也不止你一個人。”宋晴空的語氣高深莫測，“你做過的惡事不少，想來也會有不少的把柄留下，希望日後它們別落在我的手上，否則你身敗名裂就誰也救不了了。”

顧蔓蔓全身的氣焰都在宋晴空的話語中被壓了下去，雙腿一軟，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半步才穩住身形，嘴上卻不甘示弱，“好，我們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