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自欺欺人
人最值得擁有的兩項技能:自欺欺人和行事果決!
曲懷瑾起先錯誤的以為,自己是具備自欺欺人那一項本領的。于是她選擇安穩過日子,選擇忽略李韻遲的事,選擇相信沐念陽……
有關李韻遲的事,她一句也沒問過,沐念陽也沒有主動提過,那女人就像不曾出現過一樣,似乎對他們的生活沒有造成任何影響。
一切開始朝着她想要的方向發展,時間長了,曲懷瑾甚至不記得婚禮上那一段小插曲。
他們之間很少有真正意義上的争吵,每每都是她心情不順的時候罵他幾句,那人根本不會回罵過來,偶爾被她惹煩了,才會瞪她一眼,卻也不樂意和女人計較。
這讓曲懷瑾覺得拳頭打在棉花上,争吵失去了它的意義,結婚之後,更是一次也沒有。
于是分開的時候,也異常平和,言語雖有些明嘲暗諷,但也沒有潑婦罵街一般大吼大叫。
決定分開的原因,是李韻遲進了他們醫院。碰巧那天是曲懷瑾生日,碰巧沐念陽有一臺手術,碰巧科室辦了一場新醫生歡迎會……
所有巧合湊在一起,終将成為必然。
曲懷瑾沒有參加歡迎晚會,留下來等他一同回家。
一臺不大不小的手術,估計要七八個小時的時間,曲懷瑾就窩在他辦公室看專業書,準備完善論文。
淩晨一點左右,沐念陽擱在抽屜裏的手機響了。
他們之間,向來不介意看對方的電話短信什麽的,曲懷瑾沒多想,拿起手機,接了。
她沒出聲,陌生號碼的主人倒先醉意十足地開了口:“念陽,我喝醉了,過來接我。”
那聲音甜美膩人,帶了濃濃的撒嬌意味。
曲懷瑾自覺做不出如此女人味十足的舉動,卻也深知這樣的語氣,不該用在普通朋友或同事之間,況且其中一方還是已婚。
Advertisement
呵,好一個李韻遲,好一個……沐念陽!
她沒敢再聽下去,火速挂了電話。一時又不知道自己該幹些什麽,還能幹些什麽,就那麽兩眼無神地捏着手機發愣。
對方像是不知放棄,接連又打來幾個,她統統挂斷。
後來李韻遲發來兩條短信,內容是什麽,過了許些年,曲懷瑾也能記得清楚:“念陽,只要你過來,我們就重新開始,過去的事我也原諒你,我還愛你,念陽……”這是第一條。
第二條則是:“我知道你不喜歡姓曲的女人,她肯定也知道,再繼續下去,最後受傷最深的,只會是她!”
原來,都知道啊……
曲懷瑾揚揚腦袋,迅速眨了幾下眼睛,将快要溢出的淚液生生又憋回去。手機鎖了屏,又被她扔回抽屜裏。
總該有個了斷了,她這樣想。
外面下了大雨,她沒帶傘,也沒有避雨的打算。
雙手插在衣兜裏,緩步踱出醫院大樓。下樓之前,她給他發了一條短信——今天我生日,早點回來。
她的生日,他肯定記得的。就看他是想和李韻遲重新開始,還是願意回家陪她過那無聊如小孩過家家的生日。
那一晚,她穿着被雨水浸濕的衣褲,坐在沙發上等他回家。
從大雨傾盆等到星宿漸明,從夜色沉沉等到初陽升起。期間,她腦子裏甚至閃過那兩人衣裳不整,擁吻纏.綿的場景……那臺手術,鐵定結束幾個小時了,他沒露面,結果再明顯不過。
這是她給沐念陽的最後一次機會,他不肯要!
于是,她決定不再犯賤。
起身,洗了個熱水澡,換了身幹淨衣裳,從衣櫃裏抽出文件,去了醫院。
自欺欺人太折磨人,她最擅長的,還是行事果決斷然。
曲懷瑾深覺自己那一晚上過得太過艱辛,被自己的想象磨得心痛難當,這會兒就要去結束這一切了,心裏反倒沒多大感覺了。
心髒這東西,痛過之後,便是麻木。
她甚至覺得,離開沐念陽,是一件值得她歡呼雀躍的事情。
她沒有和沐念陽說過,她收到上海XX醫院的入職邀請書,可以成為他的同事,與此同時,她手裏還有一份X市市醫院寄來的。
如果說收到這兩份文件的時候她有所糾結,經過昨晚,就沒有必要了。
邀請書上需要醫院帶她的老師簽名,沐念陽,就是那個老師。
到目前為止,她一共找他簽過兩次名,第一次,是将她拉到他身邊,而這一次,卻是要遠離他。
談不上什麽後悔不後悔,她一直相信和每個人的相遇分開都有定數,無非重要程度不一,喜怒也因着這相聚分離變得不一樣。
這是她二十幾年來,最開心的遇見,也會是她二十幾年來,最難過的離開。
沐念陽啊,真他媽害人不淺!
科室門口遇着昨晚值班的護士,曲懷瑾下意識拉住那姑娘的胳膊:“昨晚十五床那位的手術,什麽時候結束的?”
護士有些不明所以,還是老實回答:“淩晨兩點多,有什麽問題?”
“不,沒什麽。”神色黯淡下去,心頭卻仍有不甘,她心裏恨極了自己這樣優柔寡斷,嘴卻不受控制地問出聲,“沐醫生結束之後去了哪裏?”
“不知道诶,确定病人脫險之後他就沒見人影了,早上六點多過來的,剛剛送來一個病人,情況挺緊急的,又進手術室了……嗯?你們不是結婚了嗎?”小護士疑惑地看了她兩眼,後又了然地拍拍她的肩,“你是不是怕他瞞着你出去偷喝酒啊?安心啦,沐醫生怎麽會是那種人?”
要是真去喝酒也就罷了。她想。
“喝酒總歸對身體不好。”她笑着答了一句,不想再問下去,朝人揮揮手,“沒事,你先去忙,我去他辦公室等他。”
小護士不疑有他,端着裝滿輸液工具的托盤走遠。
曲懷瑾斂去客套笑容,暗嘆一聲,怪自己不争氣。揚手拍了自己的臉頰兩下,心裏暗暗給自己做了一番思想工作,才又邁開腳步。
拐彎時卻遇到已經穿上醫院白大褂的李韻遲,那人臉上的表情,用滿面春風來形容恰到好處:“曲小姐,早上好啊。”
曲小姐……
就是說她根本不是這個醫院正式醫師嗎?
啊,人家好像也沒說錯,她充其量只是個實習生而已。無所謂了,反正她也不在這兒呆。
沒心情給這女的什麽好臉色,曲懷瑾往邊上挪了步,從她身邊走過,涼涼地丢了一句:“狗都明白不擋道的道理……”
那女人沒生氣,相反還偏着腦袋莞爾:“喪家犬倒是見着一條。”
“喪家犬也知道不能觊觎別人碗裏的狗糧,我倒知道有種恬不知恥的物種,說好聽了叫第三者,說白了,就是沒名分的婊.子,偏生還喜歡四處嚷嚷,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幹的龌龊事。”
對付女人,她還是拿手的。李韻遲這種終究要把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的“嬌弱”女人,一般不會是她的對手。
“你……”
曲懷瑾頓住腳步,冷笑一聲,悠悠地又說了一句:“李小姐,我用剩的男人,你用得可還爽?”
但凡有點兒思辨能力的人,都能知道她這話裏有話。李韻遲久久沒有說話,應該被氣得夠嗆。
曲懷瑾心情稍好,優哉游哉往辦公室走,甚至知道那女的還在身後看着,有些刻意地拿了沐念陽給她的鑰匙,開門進去。
不知道是不是該慶幸沐念陽那混蛋之前沒碰過李韻遲,今天能讓她逞逞口舌之快。
用剩的男人……啧,什麽時候吵架還要靠一個男人來取勝了?真是有失格調!
百無聊賴地坐在辦公椅上,不時拿着文件往後翻閱,不多時,沐念陽就推門進來,坐在桌子另一側的椅子上。有氣無力地按壓着眉心,神情略顯疲憊,眼白也滿是血絲,連續二十幾個小時不睡的結果。
曲懷瑾卻也沒耐性等他養神休息,将文件往那人跟前一扔:“沐老師,麻煩簽字。”
那語氣淡漠疏離,以至于沐念陽略略好奇地擡眼瞧了她一眼,還是沒說什麽,拿起文件大致掃了幾眼,臉色卻冷下來:“什麽意思?”
“入職邀請啊,你不也收到過嗎?”
“你要回X市?”
“啊,不然呢?”她反問。
沒有簽字的打算,男人反手将文件又扔回桌上,皺着眉看她:“曲曲,我們結婚了。”
“嗯,我知道,還不到六個月。”曲懷瑾盯着手指瞧,又擡起手摸了摸昨天特意為過生日而去做得指甲。這些小動作讓她看起來不太認真,也極其容易惹得談話對象惱怒。
沐念陽便是的,眉心擰的更緊,想訓她兩句,終是忍了下去。
縱使刻意壓制,還是能從那毫無起伏的語調裏聽出他的不高興來:“我工作暫時沒法調動,要不你和那邊商量一下,晚幾年再一起過去,或者我和院裏說說,你留下來。”
“用不着這麽麻煩,兩本證書就能解決的問題。”稍稍正色,曲懷瑾抱手看他。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沐念陽不是傻子,相反還相當聰明,豈能不知道她所說的證書是指什麽。
“嗯,非常的……知道!”
---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