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走水

蘭沁沒有想到自己會被人堵住去路, 更沒有想到自己會被帶小楚然的面前。

一處飯館包廂內，秦始皇讓人把蘭沁帶過來了。

“她是誰？”小楚然正在吃着醬肘子, 結果就看到了蘭沁, 她還覺得這個人長得有些熟悉。

“你仔細看看。”秦始皇道。

秦始皇沒有讓人綁着蘭沁，但是讓人搜了蘭沁的身，他不可能讓她把危險的東西帶過來。

“仔細看？”小楚然仔細看, 也沒有看出什麽來, “你的舊情人？總不可能是我娘吧？”

“就是你娘！”秦始皇直白地道。

小楚然嘴巴裏的肉都掉到了地上，她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女子竟然就是自己的親娘。

騙人的吧，不可能！

即便秦始皇之前跟小楚然說過, 說她的親娘還活着。但是小楚然當她的親娘已經死了, 她的親娘幹的根本就不是人事。

“這……”小楚然不知道該怎麽說, “我沒有這個娘, 她就只是一個陌生人。”

小楚然又看了看秦始皇，“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就別殺她……”

小楚然真擔心秦始皇一刀就下去，她到底不願意看着秦始皇在她的面前殺人，特別是這個人是她的親娘。

他們以前沒有多見面，從今以後也不要多見面。

那一刻，蘭沁沖了過來，她想要是她把小楚然掐死了, 秦始皇是不是就記着她了, 還記得更牢靠。

蘭沁就是一個瘋子, 只不過她很快就被人攔住了。要不是小楚然之前說了話, 只怕蘭沁的雙手已經被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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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殺我？”小楚然一下子就看出來了。

“你本就該死。”蘭沁心中的那一股子沖勁兒, 一下子就沒了, 沖不過去了。

蘭沁本想着去別的地方, 項梁不是去江東麽，她也可以去。結果秦始皇讓人抓住了她，還把她抓過來，這讓她怎麽做？

一個本就不被她期待的女兒，小楚然确實不應該活着。當娘的過得凄凄慘慘的，女兒是否過得太好了一些。

小楚然看着蘭沁，她想着這個人到底是為了自己好呢，還是真的想自己死。比如蘭沁這麽做就是想讓秦始皇覺得她這個當娘的恨女兒，秦始皇就不會對女兒太差。

但是這個可能性微乎其微……真要是這樣的話，蘭沁就不應該讓小楚然的養母帶着她去刺殺秦始皇。

一次又一次……這種的劇情完全沒有必要再來一次。

“不是。”小楚然搖頭，“你就是想讓我記下你的兇狠，再記下你們當父母之間的仇恨。”

“不怕嗎？”蘭沁問。

“怕有什麽用？”小楚然反問，“你們就是折騰我這個小孩子，想把我逼瘋而已。我過得不好，就能見證你們之間的真愛嗎？”

小楚然是有那麽一點點傷心，也就是一丁點而已。

“我跟他，塑料父女，跟你，關系就更脆弱了。”小楚然道，“就算你懷胎十月生的我，可你也算計了我。”

小楚然看向秦始皇，“你讓她來，是想看看我會不會傷心嗎？還是想看着我哭？”

“讓你看看她。”秦始皇道，“就知道我對你有多好。”

省得女兒成天作妖，還總是忘這忘那！

秦始皇就是要給女兒一個教訓，讓女兒明白自己這個當父親的已經足夠好了。

“是夠好的。”小楚然幹脆拿起醬肘子繼續吃。

秦始皇沒有讓人立刻把蘭沁帶走，而是就讓蘭沁站在旁邊看着。

蘭沁看着小楚然吃東西，又看看秦始皇。她不是很明白秦始皇的動作，秦始皇完全可以殺了小楚然，沒有必要這麽折騰。

“吃吧。”秦始皇還給小楚然夾菜。

小楚然懷疑秦始皇趁機夾帶私貨，他就是想讓她多吃點，饑餓值才不會太低。

蘭沁心裏有很多疑惑，秦始皇對小楚然太好了。

“他對我好，那是應當的。”小楚然看向蘭沁，她知道她心裏有疑惑，“他是我的父親，他對我不好，我就對他不好。你對我不好，我當你不存在，一樣的???。”

蘭沁可不覺得小楚然又選擇的權利，她更想知道秦始皇的态度。

秦始皇當然不可能說女兒是他的外挂，“看看你娘，以後就不容易被騙了。”

“哦。”小楚然撇嘴，什麽叫不容易被騙，秦始皇就是想忽悠她多做事情，想要顯得他比較偉大。

“……”秦始皇感覺這不對，小楚然的反應太過平淡。

“我是楚國公主的女兒。”小楚然道，“是不是我當了女皇，楚國就不用複國了，我也流着楚國的血啊。”

蘭沁沒想到小楚然會這麽說，這怎麽可能呢？

“女皇不是不可以，可你想嗎？”秦始皇道，小楚然都說過了，不想當女皇，當女皇就跟做牛做馬一樣。

“不想。”小楚然搖頭，“不當女皇。”

小楚然懷疑秦始皇就是想讓她親娘聽到她說這話，她當不當女皇的，這有什麽呢。難不成她親娘還能逼着她去當女皇不成嗎？

“你要我當女皇嗎？”小楚然又看向蘭沁，“不可能的，我就是要當一個享受生活的公主。除非我的生命遇到危險，他們禁锢我，為難我，我一定不會對他們手下留情。”

所以她的親娘還是讓秦始皇的其他兒女發瘋，或者是那些人死了，小楚然登基。

小楚然不認為她的親娘能做到那些事情，真要是能做，她親娘早就做了。

“要讓她一直看着我吃，讓她流口水嗎？”小楚然問。

“送她出城。”秦始皇沒有把蘭沁公主放在眼裏。

蘭沁公主不想動，非得別人拽着她。

“要不要撞一下？”秦始皇突然道，“楚然已經看過一次，再看一次也無妨。次數多了，也就無動于衷。”

小楚然只覺得秦始皇學壞了，這個人竟然學自己說話。

蘭沁公主是真的被小楚然和秦始皇的話給氣到了，她就直接離開。秦始皇不殺她，她也沒有傻到繼續留下來，就算她留下來，秦始皇也不可能多看她一眼。

什麽女兒……蘭沁公主咬咬牙，這父女兩個人就是故意戲弄自己的。

蘭沁想要回頭，最終要是沒有回頭。她知道小楚然一定又在吃東西，也許秦始皇還會給小楚然擦擦嘴，他們就是故意那樣的。

秦始皇故意沖着小楚然，是不是因為他怕楚人謀反？那些人又哪裏可能因為一個楚國公主的女兒就低頭呢，不可能的！

他們放過她，等到以後，她未必就會放過他們。

秦始皇讓人光明正大地把蘭沁送出城，讓曾經的楚人都瞧瞧他的寬容。

當小楚然和秦始皇回到宮裏的時候，卻聽人大聲地道，“走水了，走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