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抄書

古代人講究身體發膚受之父母, 這些人都不輕易剪頭發。

而小楚然就沒有這麽多講究，什麽身體發膚受之父母, 真要是孝順父母, 就多幫襯父母做事，那才是正理。天天想着頭發什麽的，頭發又沒有什麽用, 用來做假發嗎？

吃不吃得飽都是一個問題了, 還想什麽假發呢。

“舅舅他……沒了。”扶蘇想到他的舅舅，他舅舅是楚國質子，曾經輔佐過秦始皇, 但是他舅舅後面又回去楚國當楚王, 當了最後一代楚王。

也正因為他的舅舅跑回去當楚王, 背叛了秦國, 扶蘇多多少少還是有點尴尬的。

“沒了？”小楚然震驚。

“他是最後的楚王。”扶蘇直言。

“哦……”小楚然這才想起來，各國相互聯姻，那些公子公主就可能是六國公主的女兒，“我娘還是楚國公主呢。”

“……”扶蘇看着小楚然，這也不算是多好的事情。

“你至少跟楚國有點關系，他們應該會更支持你。”小楚然道。

“确實有一點。”扶蘇點頭，那些投靠他的門口，多多少少也是看中他的身世。與其讓別人登基為帝, 還不如讓一個跟楚國有關系的人登基為帝。

人是一種會退而求其次的生物, 不能更進一步, 就只能稍微後退一步。

“就當是你的幸運了。”小楚然道, “至少你這樣的身份……別人還會選擇你。”

各方面綜合因素, 那些人支持扶蘇也正常。

小楚然也知道, 其他公子未必有扶蘇适合當皇帝。

“奶茶, 喝一點就行了，有的人喝多了，晚上就睡不着啦。”小楚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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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們制作的奶茶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添加劑，會好許多。

“少睡點，能做更多事情。”扶蘇道。

“沒有什麽用的。”小楚然搖頭，“人每天就要睡足夠的時間。”

“你……”扶蘇都不知道小楚然什麽好，小楚然總是有各種各樣反駁他的話，“你總這麽說，就不怕得罪人嗎？”

“不是你們怕得罪我嗎？”小楚然道，“父王最疼我，沒瞧見胡亥都去修長城了嗎？害我的人也沒有好下場，看看胡姬就知道了。要是你們想重蹈覆轍，我也不阻止你們的。真的，你們想犯蠢就犯蠢，看看你們能蠢出什麽新高度。”

“算了。”扶蘇對于得知小楚然不感興趣，他就是覺得小楚然這樣很容易挨打的。

就算小楚然現在沒有什麽事情，等到以後，小楚然還是有可能出事。

“萬一……新的皇帝……”

“別擔心，我一定會讓父王選擇一個對我好的皇帝。”小楚然道，“要是對我不好的皇帝，我就把他拉下馬。對你也是一樣的哦，你都是有兒有女的人了，你不行，還有你的孩子呢。”

小楚然表示這根本就不算什麽選擇題，只要她想，她就有辦法。

她現在可是秦始皇的命！

秦始皇必須對她好好，不能不對她好。

“安心吧。”小楚然道，“你可得用心一點，對我好一點。”

“好，對你好。”扶蘇笑道，“誰敢對你不好呢。”

“當然。”小楚然昂着頭，“你知道就好，再告訴你的兒子女兒，要對我這個姑姑好。有什麽好東西，一定得記着給我這個姑姑。姑姑啊，就只要躺平享受就可以了。”

扶蘇看着小楚然臉上的笑容，他覺得這樣的小楚然也很不錯，躺平享受，很好。可他就不能那樣，他是秦始皇的長子，被人盯着的。

之前，秦始皇也讓扶蘇做過不少事情，大家都知道扶蘇想要登基為帝。就算他不想，別人也會推着他往前走，他的身份有些複雜，不成功，等待的可能就是死亡。

“你好好享受。”扶蘇道。

“嗯，一定的。”小楚然道，“吃糕點嗎？甜的！”

“吃！”扶蘇道。

沒有人不喜歡甜品，就是喜歡的甜度不一樣。

扶蘇喜歡小楚然這邊的那些食物，這邊的鹽和糖都不大一樣，都更好吃。鹽的買賣是朝廷專門管的，而糖就是大家都能制作，方法都公開了。

最近一段時間，扶蘇就看到他父王公開了很多東西，那些東西本來應該都是秘方，結果就成為衆所周知的內容。

那樣做的話，難免會得罪商人。

可秦始皇哪裏可能怕那些商人，他把六國的貴族都得罪了，不在乎那幾個商人。重要的是百姓覺得好，那些商人就很難蹦跶起來。

那些商人也知道秦始皇的厲害，他們自知自己比不上六國貴族。他們要是想要賺???錢，那就快點跟上腳步，方子都已經有了，後續改良就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他們有錢，能請人做，還是能賺錢的，就算有的東西利潤薄了，但是數量多了，未必就賺的少。

因此，那些商人也就不敢公開鬧事情，就怕一個不小心腦袋就沒有了。

當那些商人去制作了那些東西之後，又覺得這些東西真真是好。哪怕短短的時間內，他們的人就已經做了不少，比以前快多了，東西也好。

東西好，就不怕沒有銷路。

那些人不知道小楚然在背後做了什麽，秦始皇沒有刻意隐瞞她的動作。只是大家都不相信一個三四歲的小女孩能折騰這些東西，他們都當秦始皇拿小楚然做幌子。

畢竟小楚然的生母讓人刺殺過秦始皇，秦始皇表面對小楚然好，實則要為難小楚然，這都太正常不過了。

秦始皇得知小楚然跟扶蘇一塊玩耍，在小楚然回來的時候，他道，“想着讨好扶蘇，等他以後當了皇帝對你好？”

“不。”小楚然搖頭，“我讨好他做什麽，你活得長久一點，把他熬死不就行了嗎？我們可以看看他的兒子女兒，你喜歡哪一個，把那個孩子抱過來養，親自教導。”

“……”秦始皇嘴角微扯。

“一個不夠，就兩個，三個，弄個備胎也是好的。”小楚然道，“萬一其中一個出了差錯，還有別個。也就不用擔心沒了繼承人，其他人都是廢物了。”

“他們是你的親人，你還這麽說。”秦始皇感慨。

“就是因為這樣，我才說的啊。”小楚然道，“如果不是，我才懶得說呢。”

“行吧。”秦始皇道，“你說要抱誰？”

“一個男孩，一個女孩？”小楚然思考，“其實女皇也不錯的，女孩子生的孩子也留着父母的基因啊，就是一代代遺傳下去。你們要是怕改姓，那就讓孩子跟着女皇姓，不就行了嗎？”

“你早就想好了吧。”秦始皇道。

“對啊。”小楚然點點頭，“當然是早早就想好了。”

小楚然表示自己又不是接受皇帝教育長大的，也當不了女皇，也沒有那個野心。但是讓別的小女孩去，那還是可以的。小楚然也願意幫襯一把。

“想好就想好。”秦始皇道，“你要是沒有為你自己着想，那才傻。”

“傻冬瓜是要被吃掉的。”小楚然道。

“你啊。”秦始皇感慨，“你到底是真聰明呢，還是假聰明呢。”

“當然是……小心點，聰明反被聰明誤。”小楚然道。

自打胡姬死了之後，衛姬又安安心心養她自己的女兒。她沒有去管其他人折騰什麽，也沒有空去管。至于陛下要把誰待在身邊養，那也不是衛姬能管得了的。

齊姬被胡姬的死吓到了，她都不敢讓自己的女兒跑到秦始皇的面前，怕自己的女兒惹小楚然不高興。

小楚然覺得那些公子、公主怪沒有意思的，一個個都比較擔心。明明秦始皇那麽厲害，怎麽生下的孩子，有很多都很懦弱呢。

那些人害怕秦始皇也就罷了，怕她做什麽？她還這麽小？

那些人不知道富貴險中求嗎？

就算他們不讨好她，他們也該做一點其他的事情，比如認真讀書。可有的人學習成績就很一般，如果他們不是公子、公主，怕是他們以後都不好找工作。

小楚然去學堂外面看了幾眼，她還看到那些人在玩耍。上課不認真，啧啧啧，以為他們是公子、公主就不用挨打嗎？

“夫子。”小楚然走進了學堂，“他們貪玩，沒有認真聽課。你要多管管，讓他們抄書啊！”

小楚然沒有說讓夫子打他們，畢竟打這種事情容易被誤解，萬一夫子認為她是要弄死他們呢，那可就不好辦了。

有的人就是喜歡扭曲別人話裏的意思，明明就是一句簡簡單單的話，到了後面，就變成了亂七八糟的話。

“誰不愛學習，誰就抄書。”小楚然道，“抄多了，也就會背了。就算是公子、公主，您是他們的夫子，就應該嚴厲一點。您太過寬松，又或者是處罰他們身邊的人，他們根本就不知道痛。”

二十公主睜大眼睛看着小楚然，不會吧，二十一這麽狠。

“你自己都不來讀書？”有一位公子道。

“那是怕打壓到你們了。”小楚然道，“我跟着父王學習就可以了，你們呢，跟夫子多學學。不學好的話，以後就把你扔去修長城。”

那些公子、公主一聽到這話，他們就有些害怕，他們才不要跟胡亥一樣去修長城。這長城也不知道要修到什麽時候，要是去了那邊，就怕一輩子都不能回來。

“喲，一個個都不說話了，當縮頭烏龜了？”小楚然挑眉，“說啊，你們繼續說。你們要是不學好，就讓夫子去告訴父王，讓父王好好地關心一下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