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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慶國并不知道眼前客客氣氣的兩人其實是認識的, 見靳時川似乎也并不排斥面前的這位女專家, 一顆懸着的心也算是落了下來。
電話響起,文慶國朝兩人比了個手勢, 然後接電話。
徐來這才噙着笑端詳着靳時川,只不過, 就是不松手。
兩人面上一切正常,兩只交握的手卻在暗自拉鋸着。
在文慶國的面前,靳時川又不能太放肆了, 手臂上的傷還沒好, 動作幅度也不能太大,正是因此,他的手心被小丫頭柔弱無骨的小手摳着,癢癢的。
他暗自一瞪,看看手,再看看徐來, 意思是說:放手。
徐來幾不可察的搖搖頭, 意思是說:不放。
就在兩人你瞪我我瞧你的時候,文慶國挂了電話站起來,對兩人說:“走吧, 開會。”
而徐來就在文慶國擡眸的那一瞬間,松了手,微笑着看着對方,一臉的坦然。
靳時川恨不得拎着她丢出辦公室,一個多星期不見, 這撩人的功夫倒是見長。
會議室裏,各大隊中隊的隊長都圍桌而坐,文慶國招手讓靳時川和徐來入座,随後就這次的特別培訓計劃進行了一系列的敘述。
“其實早在一個月以前總隊就已經有了這項計劃,只不過一直在物色人選以及犬只,再加上上星期飛雲縣泥石流坍塌事件,令總隊更加意識到了搜救犬的重要性,這項計劃刻不容緩,現在時機成熟,總隊任命靳時川中隊長為教官,特聘搜救犬訓練專家徐老師為顧問。”
此話一出,大家均是默契的鼓掌歡迎。
“那麽關于選訓導員的任務,就請各大隊以及中隊積極配合。”文慶國看向各位,見大家頻頻點頭,繼續,“不知道大家還有沒有什麽意見或建議可以提出來,我們再進行讨論。”
……
會議結束後,文慶國就先離開了,這下整個會議室都漸漸熱鬧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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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大男人對徐來這個國外回來的專家似乎很感興趣的樣子,其實一早就聽說總隊一直在跟一位動物學專家接觸,當時還以為是一個戴着金絲眼鏡兒的糟老頭子,誰知道竟然是一個蔔蔔脆的小姑娘,還是個非常漂亮的小姑娘。
幾個單身的同志倒是有些按耐不住了,紛紛找機會跟徐來搭話。
“聽說徐老師你參加過好幾次國際上的大型救援活動?”
“沒錯。”
“能跟我們講講國外的消防跟我們有什麽區別嗎?”
“本質上其實都是差不多的,區別可能就是體制上的不同而已,具體我也不是專業的,也不是很清楚。”
靳時川看着那幾個中隊長如狼似虎的模樣,心裏不自覺的嗤了一聲。
嚯,幹了這麽多年的消防難道不知道區別?
笑話。
“那訓犬呢?聽說你是金牌訓犬師,拿過很多獎,訓犬可也是一門博大精深的功課吧?”
“其實就是要讓犬無條件的服從你,信任你,而你也必須要很了解和關注你的犬,要照顧它們的情緒,畢竟它們除了不會說話,其實跟人是一樣的。”
徐來對于大家的問題倒是來者不拒的回答,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保持着客氣的微笑。
“徐老師你人真好,年輕漂亮不說還沒有專家的架子,特別平易近人。”
靳時川淡淡的看向說話的某中隊隊長,呵,平時也沒見跟領導這麽拍馬溜須的,見姑娘敢情能給拍天上去。
千年鐵樹,萬年老光棍,高嶺之花的靳隊長這個時候其實根本就還沒意識到萬綠叢中一點紅的個中含義。
“徐老師你什麽時候有空呢,我有很多關于動物科學方面的知識想要請教你。”說話的是另一個中隊的隊長。
靳時川翻着文件的手一頓,睨了一眼對方,心裏哼了一聲。
你他媽是消防,這次訓練搜救犬的計劃裏也沒你丫的什麽事兒,你請教動物科學,想改行去守動物園還是怎麽的。
靳時川就坐在那裏手裏拎着文件冷眼旁觀,如果給他一面鏡子的話,他一定會看到自己深眸中的不屑,只不過沒有人給他遞鏡子,他自己也感受不到自己的氣壓到底有多麽的低下。
徐來擡眼看了眼靳時川,他依舊是一副關老子屁事的平淡模樣,不搭腔,不看人,撇着頭翻着手頭裏的文件。
“可以呀。”徐來故意提高了音量。
靳時川一聽擡眸看向徐來,小丫頭笑意盈盈的面對別人,他‘啪’的一聲把文件合上,起身走出了會議室。
徐來目送男人筆挺颀長的背影離開後,笑容也淡了些,不似剛才那麽的刻意,心裏還有點淡淡的憂傷。
好像真的是滿不在乎的樣子。
剛才被接受要約的中隊長,臉都要笑爛了,立即開口,“擇日不如撞日,要不就今天,剛好我休假。”
其他幾個還要歸隊的中隊長心裏怨聲載道,這麽好的機會就被別人給搶去了,心有不甘啊!
就在大家都以為不會拒絕人的徐老師點頭答應的時候,她卻淡淡的來了一句,“不好意思,我沒空。”
于是,此刻暗搓搓的各位大老爺們兒上演了一出有人歡喜有人憂的內心大戲。
“那……”
徐來站起身來打斷了那位中隊長,随即看向在座的各位,“我還有事,先走了,之後有需要各位隊長幫助的話,我會讓靳隊跟大家說的,再見。”
大家目送徐來窈窕的背影離開以後,面面相觑,怎麽态度突然就三百六十度大轉變了呢?
有人提一句:“莫不是這徐老師其實看上了靳隊長?”
“哎,正常。”
“那就只能心服口服了。”
“可是我聽說老靳不打算談對象啊!”
“卧槽,占着茅坑不拉屎。”
“你敢跟老靳比試嗎?”
“得,永生難忘。”
“慘烈啊!”
“……”
誰說當兵的嚴肅認真,其實私底下他們更加有趣才是。
徐來走出會議室,在昂長的走廊上繞了一圈都沒找到靳時川,于是幹脆給他打電話,居然沒接。
她一邊走一邊又打,好像聽見有手機鈴聲奏響的聲音,她把手機放下,尋聲找去,聲音在後樓梯處戛然而止,而她看一眼自己的手機屏幕,已經返回待機界面。
徐來推開門,靳時川倚在樓道的窗邊抽煙,見門被打開随即擡眸一看就瞧見了徐來的腦袋。
“你怎麽不接電話?”
“聊完了?”
兩人視線對上的同時,也異口同聲的抛出了自己想說的話。
“沒空。”
“聊完了。”
又是默契的回答,男人英俊的臉上平靜無波,女人漂亮的臉上淡定自如。
徐來走下樓梯,眼睛卻是投向靳時川的,他的右手還綁着繃帶,從先前在支隊長那兒跟他握手時就瞧着他的手還沒有好了,現在居然躲在這兒抽煙。
靳時川食指和中指間夾着煙卷,閑适的往薄唇上一送,閑适的吸了一口,慢慢的吐出雲霧來,倒是跟平日裏端正的模樣相差甚遠,卻完全無違和感。
“找我有事兒?”靳時川見徐來走近,開口詢問。
“你手上的傷還沒好。”徐來立在靳時川的面前,沒回答他的問題。
靳時川盯了一眼徐來,擡手又把煙送入嘴唇,結果直接被一只白皙細長的手給乘機奪了過來,随即在垃圾桶上摁滅。
“唯一的愛好你也不放過?”靳時川好整以暇的看向徐來,冷笑一聲。
其實抽煙在部隊太稀松平常了,一群大老爺們兒平時訓練量大,又沒有夜生活,唯獨這一支煙能排解所有的煩惱和艱辛。
年少時男孩們都認為成為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的第一步就是學會抽煙,所以他們院裏的幾個小子都想試試,當然也包括靳時川在內,但是對他來說并沒覺得有什麽好抽的,索性也就不抽了。
後來到了部隊,訓練強度大,累着了抽一支發現挺解壓,也就不排斥這東西。
正如剛才,他走出會議室心裏莫名的煩躁,就拐到這兒抽煙緩解心裏的那一股子莫名。
“那還不是因為你的傷。”徐來怎麽有一種好心沒好報的錯覺。
靳時川看向徐來,語氣依舊,“不去解答別人的問題,倒是操起我這檔子閑心。”
徐來一聽,對上靳時川深邃漆黑的眼眸,驀地一笑。
“哦,我知道了。”
“……”
“你吃醋了吧?”原來也不是無動于衷的啊!
靳時川站直,低眸瞥了一眼徐來,神色不明,随即邁着步子往樓下走。
所以,剛才心裏憋着的那股子氣兒是因為……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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