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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兮微與燕雲歌的恩怨, 還要從五年前說起。
那時候, 連兮微恰巧經過東南的萬花天境, 遇上了一件女惡霸強奪俏公子的事。那萬花天境中, 坐擁萬花圃的燕雲歌乃是一方強人,據說平生最愛美男子, 不知為何看上了水家公子, 就将人強搶回去了。
連兮微路過時, 水家有一人認出她的身份,便求她救救水家公子。那水家人哭得凄慘, 一家老少看着着實可憐,于是依連兮微的個性,自然就路見不平拔劍相助了。
這本應該是一件容易的事, 因為那燕雲歌其實并非修士,但燕雲歌比連兮微想象的還要難纏許多。她确實非修仙之人,卻天生能侍弄各種奇花異草, 她的萬花圃就是一個巨大的迷陣, 進入的人不知不覺就會被花香所惑, 就連修士也不能幸免,沒有她的帶領根本無法走進她的居所。
連兮微前去救人時險些中招,差點就要淪為燕雲歌的階下囚, 不過她終究意志堅定, 竟然生生沖破了花香迷障,不僅如此,她還将燕雲歌精心布置的萬花圃毀了一半, 救出了那位水公子。
“所以,因為師父救出了那位水公子,又毀了燕雲歌的花圃,從此便跟她結下了仇?”執庭問道。
連兮微卻搖了搖頭,“并不是,我雖然帶出了水公子,但是之後又把他扔回萬花圃了。”
執庭:“哦,這又是為何?”
連兮微的神情有幾分尴尬,“這事,其實有些誤會,那燕雲歌抓走水公子并非觊觎水公子容貌,而是因為水公子在她的花圃中偷了幾種珍貴花草。雖然水公子目的是為救人,但偷了人家的東西,自然要償還,此乃天經地義。那燕雲歌之所以抓走他,是為了讓他在萬花圃中侍弄花草十年以償還他偷摘的奇花。”
執庭點點頭:“所以那些水家之人為了讓師父去救人,欺騙了師父?”
“這倒不是。”連兮微道:“那燕雲歌性子古怪,愛捉弄人,她帶着人上水家抓水公子的時候也沒說是要他還債,而是說看上水公子要帶他回去當男寵。水家人不知因由,只以為燕雲歌無故為惡,才會求我主持公道。”
執庭問道:“那最後的結果是?”
連兮微一邊走一邊說,“結果就是我告訴了水家人水公子被抓的原因,然後在燕雲歌的要求下到處尋找一千種奇花異草的種子賠償給她,畢竟我破壞了她的花圃。”
執庭想起來了,五年前師父有一段時間确實很久沒有回山,一直在外奔波尋找什麽,還寫信回來要一些奇怪的花草種子,其中有一部分還是他收集到的。
“原來當年師父需要那些花草種子就是這個原因。”執庭恍悟,但又有些不解:“既然師父已經償還了燕雲歌,那你們的仇又從何來?”
連兮微鬥笠下的臉黑了黑,“水公子的事确實了結了,但是三年前,我再次經過萬花天境,又聽說了燕雲歌強搶一個美貌少年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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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庭猜測道:“這次沒有誤會?”
“這回确實不是誤會,那燕雲歌就是瞧上了人家少年郎的好相貌,将人拘在萬花圃中。既然這樣,我當然不能放着不管,于是為了救出了那個無辜少年,又将燕雲歌的花圃毀了一半。”
執庭突然笑了,“這可真是造化弄人。”
連兮微自己想想也笑了,“可不是嗎,她的花圃被我毀了兩次,還因為後來這件事被我教訓了一番,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恨死我了。”
師徒兩個笑罷,又都同時嘆了一口氣。
“這樣一來,如何取到九轉一生花呢?”
連兮微頂了頂自己的鬥笠,“執庭你先莫急,讓為師先去探探再說。”
“師父不讓我一同去?”執庭問道。
連兮微突然停下腳步,在執庭疑惑的目光中仔仔細細的将他打量了一番。
“師父,你的目光似乎有些奇怪?”
“執庭。”連兮微一把按住他,“你長成這個樣子,跟師父進了萬花圃,說不定就出不來了。”
執庭一笑,“師父你多慮了。”
“沒多慮。”連兮微道:“你沒見過燕雲歌,不知道她多難纏,讓你跟我一起去太危險,你就在外面等我。”
執庭沒有被她說服,他只是伸手撩起師父的鬥笠,然後說:“師父,其實你現在這個樣貌,進萬花圃更加危險啊。”
連兮微突然回過神,摸了摸自己棱角分明的臉,對啊,自己現在可是男子模樣。女子模樣時她是第一美人,變成了男子模樣,自然也足以颠倒衆人,雖然她沒有這個覺悟,但也有這種認知。
“咳咳,師父已經和燕雲歌打過交道,她知曉為師是女子,肯定不會對為師有什麽其他的想法,你放心便是。好了好了,執庭你不必多說,等到了萬花圃,你在外面接應,不許進去。”
她不知事的好徒兒要是被人非禮了,連兮微真是想想都覺得自己要炸了。
二人趕了三日的路,終于來到萬花天境。這一處風景極好,人家處處栽有時令鮮花,花香四溢,是個令人覺得安逸的好地方。至少執庭對這裏挺喜歡,一到此處,他就對着一戶人家院子中的一樹老木黃雲花大加贊賞。
“你要喜歡,咱們就在這裏多停留幾日也無妨。”寵愛徒兒的師父很自然的提出這個意見,又被徒弟瞬間否決了。
“不可,解開生死印一事不能拖。”
“不用如此着急,今夜我再去探一探萬花圃,現在就先陪你四處看看吧。”連兮微往前走了幾步,又被徒弟拉住。
“師父,我看我們還是先找個地方休息一番,養精蓄銳。”
被徒弟拖去休息的連兮微心中明白,他是看出自己的疲累了,因此沒再堅持,任他帶自己去找地方休息。兩人這麽走了一段路,連兮微見到路邊有幾人神色異樣的看着自己和執庭,又聽到他們竊竊私語。
“光天化日之下,兩個男子如此親密……唉,看來又是一對斷袖之癖,近來怎麽如此多的斷袖?”
“嗨,還不都是燕女害的,因為她的緣故,年輕男子都不愛紅妝愛男子了。”
連兮微:“……”
尋了一家客棧休息,連兮微在房中運功壓制生死印,調息過後,卻沒見到執庭蹤跡,便出了門想去找他。剛出門,就聽旁邊茶坊中有人談起燕雲歌。
“燕女今日搶去的那青年當真是生的一表人才氣度不凡,唉,可惜了。”
“沒見過那青年,莫不是外地來的?”
“确實是,老朽今日看着他與一位戴鬥笠的男子一起進城的。”
連兮微:“……”
聽他們說的,那個被燕雲歌搶走的倒黴青年,似乎,正是自己不見蹤跡的徒兒?連兮微道了一聲可惡,當即身形如雲,向着燕雲歌的萬花圃方向掠去。
而此刻的萬花圃中,一個高壯的身影正在哈哈大笑,笑聲豪邁:“你很有意思,見到我這個模樣不皺眉的男子,你是我見過的第三個。不過我很好奇,你明明能破我的迷花香氛,為何假意被我擒住?”
一身清和從容之氣的男子坐在她對面,不疾不徐道:“在下前來,乃是想從燕姑娘手中讨一株奇花。”
“叫什麽燕姑娘,你叫我燕雲歌就行。”這燕雲歌聲如洪鐘,說是女子,但觀其形貌,卻是比一般的男子更像男子,偉岸英勇,就連個頭都壯的不一般,活脫脫就是個粗豪男子,偏偏她還穿着一身女裝,尤其顯得怪異。
“你叫什麽名字?”
“執庭。”
“哈哈哈,執庭,好,我很中意你,你的容貌比起我從前見過的那些出色太多,氣度也不凡,還有能力。你要向我求花可以,只要你陪我一晚,不管你要什麽花我都給你,如何?”燕雲歌話音未落,忽聞一道震天之響,數道劍氣破壞了她的花圃。
一低沉磁性的男聲也随之破空而來,“想睡我的徒兒,先問過我的劍!”
“嗯?!”燕雲歌站起來,見到周圍被毀的花,臉上凝重憤怒之色還未完全展開,突然見到了來人面孔,臉上的憤怒霎時間消失了。她先是一愣,然後竟露出了癡迷贊嘆的神色,“好一個美男子!”
連兮微帶着怒氣而來,誰知迎面卻是燕雲歌一記秋波,霎時頭皮一麻,好險沒有退後。“執庭,到為師身後來。”
執庭自見到她來就扶額低嘆,此刻見到她與燕雲歌二人情形,更是眼中現出無奈。但還是起身走到她的身後。
“原來他是你的徒弟。”燕雲歌道:“你不用這麽緊張,有你在,我還看不上他呢。你怎麽不早說你是個男子,先前故意化作女子模樣騙我作甚,若我先前知曉你是個這樣俊美的男子,怎麽會忍心為難你。”
連兮微:“……”
燕雲歌:“你們師徒二人所求,應當是一樣的,既然如此,那我的要求就是你陪我一晚,過後別說一株花,你要一百株一千株燕雲歌也願意給你。”
執庭:“師父你看,你的價值比我高許多。”
連兮微手肘搗了徒弟一下,“這種時候就不要幸災樂禍了。”
執庭:“師父,這不是幸災樂禍,這是苦中作樂。”
連兮微:“師父都要被人睡了,你還樂?”
執庭:“放心,徒兒不會讓這種事發生,讓我與她一談。”他說着便想走向燕雲歌,又被連兮微一把拉回身後。
“師父在此,哪用得着你這個當徒弟的身先士卒。”連兮微說着收回了劍,對燕雲歌道:“好,不就是和你睡一晚嗎,我答應。”
作者有話要說: 燕雲歌是誰呢?她是昭樂的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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