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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鵝非常大, 大到足以讓執庭抱個滿懷。而變成什麽的時候, 連兮微的性格多少會被影響, 就像之前變成綠烏龜, 連兮微說話的語調就慢吞了很多。現在變成了大白鵝,連兮微變得……更兇了。
“師父, 下次遇上這種事, 還是讓我來就好, 師父現在不太方便,實在不必親自動手。”執庭好聲好氣的和師父商量, 一邊替大白鵝擦拭帶血的鵝嘴。
大白鵝口吐人言,語氣裏一股渾然天成的兇殘,“一時沒反應過來, 看到那邪修,下意識就沖過去了。而且執庭,我這不是動手, 只能算動嘴。”
“是, 是動嘴。”執庭馬上改口, “但是師父,那邪修身上實在不怎麽幹淨,師父這不小心啄了他, 是否要洗漱一番?”
大白鵝扭了扭長長的脖子, “你不說還沒覺得,你一說我就覺得渾身都不對勁了,趕緊給我洗洗。”
“徒兒遵命。”執庭抱着大白鵝走進渠羽仙坊, 尋了一家挂有瀛洲仙山标識的客棧走了進去。
四大仙山雖說乃是修仙界之首,地位超然,但是人總歸要生活,所以四大仙山名下都有不少的産業,用來維持仙山弟子們的修煉。比如執庭選的這家客棧,就是渠羽仙坊中,瀛洲仙山名下最大的一家客棧,裏面還有瀛洲派遣來駐守的弟子。
一般修士,連走進這裏的勇氣都沒有,一來是因為這種冠着四大仙山名字的店鋪所花費的靈石極高,二來也是因為這種地方,就連負責招待的小童都顯得高人一等,沒靈石沒名氣又沒地位的人等閑不敢進。
此處客棧駐守的弟子,在瀛洲仙山中只是個最普通不過的弟子,一數一大把,見了誰都要叫師兄師姐師叔師伯,但被派到這遠離瀛洲仙山的地方當個管事,他就是個了不起的人物,至少在這裏的修士眼中就是這樣,畢竟要成為瀛洲仙山弟子也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
這位宋管事正與手下兩個小童吹噓着瀛洲仙山如何巍峨壯觀,忽然聽見一聲輕軟的聲音道:“打擾,請為我辟出一間上等房。”
小童正聽宋管事說到興頭上,突然被人打斷,便有些不高興,嘟嘟嘴回答說:“上等房都已經滿了。”
說罷轉頭見到說話之人,小童不由得眼睛一亮。這位修士長得好生俊逸,一雙眼睛格外好看,被他一望,小童只覺心裏那點不快瞬間消散。不過,可惜了這樣一位翩翩風度的修士,卻抱着一只大白鵝,實在大煞風景。
正想着,小童忽然聽見身旁的宋管事驚呼一聲,只見這位一向下巴高擡的管事好似見了鬼似得,一下子跳了起來,倉促的撫了撫帽子,又正了正衣襟。
“原來是執庭大師兄,您、您怎麽有空來這裏呢。”
小童聽宋管事這語氣,心中好奇,這位難不成是什麽了不得的大人物嗎,不然為何宋管事的态度如此恭敬?
“哦哦,忘了說,弟子宋袁,乃是此地客棧駐守的掌事,也是瀛洲弟子,不過弟子名位微末,執庭大師兄想是不認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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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庭看了他兩眼,微微含笑道:“我記得你,四年前我去南峰尋肖淩師姐時,見到你與其他幾位弟子在幫忙。”
宋袁一聽,臉上笑容更大了,止都止不住,連連道:“執庭大師兄真是好記性,正是正是啊,我這樣一個只見過執庭大師兄一面的小弟子都能被執庭大師兄記住,真是三生有幸!”
執庭聽着面前的弟子滔滔不絕,安撫的摸了摸懷中昂着長脖子的大白鵝。尋隙在宋管事的感嘆告一段落的時候說道:“已經沒有上房了?”
宋管事:“怎麽會,就算全滿了,只要執庭大師兄要,我宋袁就算變也得給大師兄您變一個出來啊。來來來,宋袁帶大師兄去看看房間,若是不滿意,咱們馬上換一個!”
“勞煩宋管事再與我準備一些溫熱的靈泉水。”
“熱水?”宋管事下意識看向執庭懷中的大白鵝,心想難不成準備熱水是要拔毛嗎,于是他笑道:“執庭大師兄若想吃鵝,何必自己動手呢,交給我們,定會幫大師兄處理的幹幹淨淨,保證一根毛都不會留,大師兄想怎麽吃我們就怎麽做,這裏的廚子是……”
執庭道:“這是我信仰的神鵝,不可冒犯。”
宋管事見微笑的大師兄忽然肅然了表情,吓得一縮腦袋,連連應諾:“是是是,是弟子太高興昏了頭,這大白……這神鵝一看就不同凡響,充滿了靈氣,不愧是執庭大師兄的鵝!”
等宋管事走了,大白鵝一搖一擺的踩在桌子上,“這也是瀛洲弟子?”
“是的,是南峰一個弟子。”
“我都沒認出來,你竟然記得住?”
“見過一次,自然記得住,我也只是記憶力稍好一些罷了。”執庭放出宋管事送來的一汪靈泉,“師父,請。”
大白鵝撲扇着翅膀飛進溫泉裏,執庭就在溫泉旁邊,撿着師父掉的毛。
“你撿這個幹什麽?”
“想作為一個紀念。”
“執庭,我更希望等這事過去了,你能趕緊忘記這段時間師父丢的臉。”
執庭不接這話,只說:“師父,不如讓徒兒給你刷刷毛?”
……
“宋管事,你說的那個執庭大師兄真的那麽厲害嘛?可是我總覺得,他每天抱着一只大白鵝進進出出,太奇怪了。”
宋管事一把捂住小童的嘴巴,“口無遮攔的亂說什麽,我說的那位執庭大師兄可是瀛洲少山主的大徒弟,說不定就是日後的山主了,而且瀛洲誰不知曉少山主十分疼愛這個徒兒,我們少山主那劍從不留情,要是沒有招待好執庭大師兄,讓執庭大師兄有一點不愉快,說不定下次宋管事我回瀛洲,就會被少山主一劍給解決了!”
不小心聽到宋管事與小童之間的對話,連兮微問徒弟,“我看上去難道是那種會胡亂殺人的人嗎?”
“不,只是師父威名實在太盛,瀛洲許多弟子都對師父又敬又畏,特別是先前的渠長老之事後,連許多師兄師姐,都折服于師父威名。”執庭道:“有威懾力是一件好事啊。”
“當然是好事,不然若我跟你一樣好說話,早早就被他們煩死了。”連兮微說罷,見徒弟又想把自己抱起來,便身子一扭躲開他的手,“執庭,你難道不覺得你這樣抱着我特別有損形象嗎?”
“沒有啊,師父怎麽會這麽想。”執庭驚訝道。
“你難道看不見周圍那些人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抱着我也就算了,先前在酒樓裏,你把我放在主位,自己在一邊伺候我吃東西,那架勢險些吓壞了旁邊幾個修士。”
“那只能代表那幾個修士着實孤陋寡聞見識稀少,并不是我們的問題啊。”執庭蹲下,“不過師父若是不習慣,徒兒會盡量收斂的,讓師父這個樣子自己走,徒兒實在放不下心。”
連兮微只能嘆氣,認命的被他抱起來。
“要抱着我也行,但是我們商量一下,你不要抱得那麽緊怎麽樣?”
“……可我實在擔心師父會像之前那樣突然飛竄出去。”
“執庭,那只是個意外。”
“意外發生了三次了,師父。”
大白鵝認命的窩在了徒弟的懷裏,迎接着周圍路人奇怪的目光。沐浴在這種目光下久了,也就習慣了,連兮微開始覺得徒弟說得對,抱着鵝走在路上,确實一點都不奇怪,是這些修士們太大驚小怪了。
就在連兮微克服了這種心理負擔的時候,第四轉開始了,這回她變成了一只……粉紅色的豬。執庭将她抱起來試了試,說:“不過區區三百三十斤,還好。”
“……”
“師父放心,徒兒抱得動。”
“執庭,你聽我說,不是這個問題。你真的不覺得抱着這麽大的豬走在路上,很奇怪嗎?”
執庭滿面疑惑,“何處奇怪,之前不也抱着鵝嗎?”
連兮微第一次覺得和愛徒溝通出現了問題。她瞧瞧自己粉嫩幹淨的豬蹄,徒弟洗的。就算她現在大概是全世界最幹淨最香的一只豬,也無法改變在別人眼裏她只是一只豬的事實,連兮微倒不是很介意自己變成了一只豬,畢竟外貌都只是暫時的。
真正讓她操碎了心的是執庭。連兮微真的一點都不想以後在外行走的時候,聽到別人讨論自己的徒兒,說他曾經抱着三百斤的豬走在仙坊人來人往的大街,親密的同吃同住,這形象似乎太過可怕了些。
“執庭,聽着,為師要自己走。”至少,與豬同路,比抱着豬要稍微好一點,這是連兮微作為師父,對愛徒最後的照顧與關愛。
但執庭卻不同意,“師父,徒兒怎麽能讓你自己走,這樣太累了。”
連兮微不信:“自己走路有什麽好累的,好了,不必多說,我說自己走就自己走。”
一日之後。
執庭:“師父,還是讓執庭抱着你走吧。”
連兮微:“咳……好吧。”
當豬實在是太累了。
連兮微:“執庭,不如咱們去偏僻些的地方,看看山川景色也很好,不必非得住在仙坊啊。”
執庭:“好,那徒兒就帶師父去人少些的地方。”
師徒兩人離開仙坊,來到了偏僻的山路上,這回總算沒人圍觀了。不過二人的安靜沒能維持多久,很快他們就聽到了有人的聲音傳來。
“偷豬賊找到了,餘嬸,那邊山道上有個人扛着一頭豬,一定是你家丢的那頭!”
“還真的是!偷豬賊不要跑!”
“瞧那後生長得人模人樣,怎麽竟然做起偷豬這檔子事呢!”
山腳下村子裏一戶人家丢了豬,剛好瞧見師徒二人,當即半個村子的人都追來了。
執庭:“……”
連兮微:“……”
扛着師父穿梭在林間的時候,執庭心想,這若是被瀛洲衆人知曉了,恐怕師父的一世英名都毀了。
連兮微恰在這時候開口:“這事如果被認識我們的人知曉,我們師徒兩的一世英名大概要不保了。”
師徒二人越想越好笑,在山林間同時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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