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金壇雀舌(上)
餘美人回來的第二天早上,早飯是她親自下廚去做的,一鍋小米粥、一盤炒雞蛋和一碟腐乳配上街口那家開了幾十年的早餐店買來的包子油條,這是餘家常見的早餐搭配。
餘聲吃這些已經吃了二十幾年了,雖然在外讀書工作那幾年偶爾會瘋狂的想念它的味道,但更多的時候是興趣缺缺,大都飛快的吃完就了事了。
她拿了根油條撕成小塊放進小米粥裏,一邊用勺子戳一邊低着頭不情不願的小聲對餘美人道:“美人兒,那個誰……你約個時間我去見見吧。”
餘美人愣了愣,然後頗高興的應了下來,她本想調侃餘聲兩句,可是看到一副不大情願的模樣,只好在心裏念了句佛,怼了下占銳,“占銳,你給阿聲說說葉家那孩子的情況呗。”
“哦,好。”占銳忙放下手裏拿着的包子,又直了直腰,“他叫葉長生,他父母是之前外交部駐澳洲使領館的參贊,現在已經調往法國了,他則是在本市長大的,H大博士畢業,是個化學工程師,今年三十二歲,就職于國際著名化工企業NK中國分公司,雖然比你大了五歲,但是男人嘛,大點有大點的好處。”
餘聲聽完愣了愣,“咦,Anna和葉先生也是NK的,還那麽巧,你說的那個人和葉先生都姓葉啊。”
“葉先生?”餘美人和占銳聽到她說的話,不由得對這個陌生的人産生了些好奇。
餘聲“哦”了一聲,點點頭道:“是啊,葉先生是爸爸的忘年交,不過你們沒見過,他也是三十多歲的樣子,很常來喝茶的,說不定你明天就能見到了。”
餘美人了解的點了點頭,“那說不定兩位葉先生是同事。”
“圈子真小呀。”餘聲三下五除二的吃完了碗裏的粥,拍了拍手站起身,“你們慢慢吃,我去前面開門。”
她走到了飯廳門口,又想起了什麽,突然停住腳回過身很認真的對餘美人道:“先說好了,我只是去見一面的,要是我不喜歡我就回來了,你不可以再逼我去相親了,你答應我我就去,不答應我就立刻反悔。”
“……可以,阿聲,你贏了。”餘美人哽了哽,然後翻了個白眼,咬着牙看着她,“沒有以後了,僅此一次,以後我不管你這些事了!”
餘聲得到滿意的答案,昂首闊步的走了出去,看在餘美人的眼裏,簡直就是個驕傲的小公雞,她氣得拍了拍桌子,“她那麽得意幹什麽,又不是打勝了仗!”
“但這次你們姑侄交鋒,她的确是占了上峰,你剛才的話一說出來,以後再想管她的婚事就難了,只要她想,就能拿你的話堵你的嘴。”占銳呵呵了兩聲,涼涼的補充道。
不得不說占銳想得恰到好處,餘聲的确就是這麽想的,在她的計劃裏,她只負責去見一個陌生人然後吃一頓可能寡淡無味的飯,然後就此別過山水不相逢,但是卻能憑借餘美人因為對她愧疚而做出的許諾過上好幾年的清淨日子。
畢竟除了餘美人,不會再有人緊緊盯着她的婚姻大事。
Advertisement
此刻正在灑掃庭堂的餘聲當然不會知道,有時候相親這種事只要一次也就夠了,她的計劃最終也沒能真正實施。
餘美人告訴餘聲,約好的時間是明天晚上七點,地點是市區一家烤肉店,餘聲表示不是很能理解,“為什麽那麽晚,還要約在烤肉店,那麽晚了吃這些東西對身體不好的。”
其實是很正常的時間和地點,但是餘聲這幾年習慣了晚飯飲食清淡,一時間也想不起幾年前她還大半夜和室友一起興致勃勃的出門撸串的事來。
餘美人倒是無語了一下,“……阿聲,不是每個人都和你一樣不用坐班的,更何況人家明天才出差回來,能有時間就很不錯了。”
餘聲撇了撇嘴,但轉念一想又有些高興,啊,剛出差回來的人臉色一般好不到哪裏去,他那麽着急,肯定也是和我一樣抱着速戰速決的想法的,畢竟那麽不在意儀表,肯定就是沒這方面意思的咯,好了這頓飯可以早點結束了。
轉天到了約定的時間,餘聲提前了半個小時到達約定的地方,然後坐在椅子上開始玩手機。
玩着玩着,面前的光線突然就被遮住了,她頓時就有些不高興了,剛想擡頭讓那人走開,就聽到一個略微熟悉的男聲有些猶豫的問道:“請問是餘聲餘小姐嗎?”
“啊?是的……”餘聲愣了愣,然後忙一邊應一邊擡起頭,然而卻在看見面前這個男人的面容是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葉長生同樣很吃驚,但他的驚訝在看見餘聲瞪眼的模樣時飛快的變成了好笑和鎮定,“哦,原來是老板娘,我是葉長生,欲持金簡問長生的長生。”
“你你你……怎麽會是你,葉先生就是葉長生?真的沒搞錯嗎?”餘聲表示非常的不可置信,接連問了幾句。
葉長生微微笑了起來,“是啊,很驚訝是不是,我也很驚訝,占先生只告訴我餘小姐是他未婚妻的侄女兒并且父母已經亡故,現在獨自一個人和阿姨一起生活,我也沒想到會是你。”
“我昨天還和他們提起葉先生,他們還很驚訝葉長生居然和葉先生在同一個單位。”餘聲撇了撇嘴,嘆了口氣,“還以為你們是同事,沒想到是同一個人。”
葉長生笑了笑,揚手叫來了服務生,然後道:“餘小姐先點菜吧,我們邊吃邊聊?”
“啊……好啊。”餘聲點了點頭,然後又有些遲疑,“那……”
“你點吧,我都可以的。”葉長生溫和的笑笑,表示自己不在意。
餘聲眨了眨眼,腼腆的笑笑,“那我就不客氣啦。”
葉長生又笑笑,将脊背靠在了椅背上,一手撐在椅子扶手上支着臉頰,略微歪着頭看餘聲專心的翻着菜牌,時不時問他這個要不要那個吃不吃,心裏突然就安靜了下來。
這不是他第一次相親,但是他第一次碰到“熟人”,在過去的三年裏他們每隔幾天就會見一次面,她給他泡過數不清次數的茶,他們說過很多的話,甚至聊起過那個作為紐帶的男人,他甚至用看小輩的目光看過她,現在卻以大齡未婚青年的身份坐在這裏,試圖憑借這一次見面締結一段婚約。
真是戲劇,葉長生在心裏自嘲,他已經開始厭倦這種時不時就有人好心的給他介紹對象的日子了,如果這個人是餘聲,倒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這個念頭一出現,葉長生先是被自己吓了一跳,然後卻詭異的有種聲音在心底叫嚣,“這是個好主意,就這麽辦吧!”
“請問需要什麽飲料呢?”葉長生定了定神,服務生的詢問就湧入了耳內。
餘聲似乎有些猶豫不決,她不太喜歡喝那些甜膩膩的飲料,只好求助的看向葉長生,“葉先生……”
“來壺鐵觀音吧?”葉長生迎着她的目光笑了笑,提了個建議。
餘聲愣了愣,忙調轉目光看向服務生,問道:“這裏也有茶啊?可以……我有茶葉,你們可以幫我們泡麽?”
這下輪到葉長生愣了愣,然後他就看見餘聲從随身的包裏拿出一小包茶葉來,紅色的包裝上寫着個“茶”字,等餘聲仔細交代完要用多少度的水怎麽泡茶後,他看一眼有些為難的走遠的服務生,問道:“這是什麽茶?”
“金壇雀舌。”餘聲得意的笑了笑,“今年的雨前茶,現在剛好可以喝了,店裏還沒開始賣呢,我先嘗嘗。”
“你出門還會随身帶着茶葉?”葉長生見她得意,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餘聲撇了撇嘴,“六七塊錢一位的茶位費,茶葉好極也有限了,不如自備。”
在飯店泡的茶當然不可能和茶館裏泡的一樣,不過是簡單的放進茶壺裏泡水然後出湯,服務員幫忙分過一次茶後留下茶壺和水壺,沒水了就揚手叫服務員加水也就是了。
茶葉不同,即便沖泡方法相差無幾也滋味各異。金壇雀舌沖泡後香氣清高,色澤綠潤,滋味鮮爽,湯色明亮,葉長生幾乎能想象得到如果用玻璃杯沖泡,飲用時可以看出片片形如雀舌的茶葉立在水中,仿若群鳥沖向蒼天,又如舞娘在水中翩翩起舞的模樣。
玉露堂百年來從未出售過一片劣質茶葉,這是它的立身之本,也是餘聲的父親最引以為傲的事。
茶上來了之後爐子也熱了,餘聲自覺的将盤子裏的肉夾過去,一塊一塊的放整齊,時不時翻動一下,然後對葉長生伸出手,“勞駕遞個盤子,不然要糊了!”
作者有話要說: 餘聲:“聽說今天不用演小劇場。”
葉長生;“是,聽說作者去撸下個文的人物小傳去了。”
餘聲:“Really?太好惹,演得好累的。”
作者菌:“我編小劇場也很累的好嗎 ̄へ ̄”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