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42 荇菜的懷疑

寶藍藏青匆匆回來，見到孫尚祺和顏若槿在庭院裏相擁，忙止了步，略顯無措的侯在原地。

孫尚祺瞥了他們一眼，松開顏若槿。“寶藍，藏青，你們過來。”

寶藍藏青連忙過來行禮。

顏若槿問道：“黎三叔的那個侍從有在府裏見過什麽人做過什麽事麽？”

“回公子，他沒做過什麽，就是去如廁了一趟，我們一直跟着呢。然後回來的時候就看到黎三叔，我們将他們送出府才趕回來。”

孫尚祺蹙眉，“你們怎麽兩個人一起跟着他，不留一個人守在公子身邊？”

“回二小姐，那個人拉着我們說肚子疼，硬是讓我們兩人扶着他去如廁。”

顏若槿聽明白了，這是荇菜故意的。“你們再仔細想想，他有沒有見過什麽人，做過什麽事？”

寶藍藏青都仔細回想着，而後回道：“我們遇到了曹叔和蒹葭，他們正一個端着碗藥一個端着盤點心去若榛小姐那裏。”

頓時，顏若槿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們說話了麽，有沒有發生什麽特別的事情？”

“就是擦身而過，曹叔問了句這是誰，沒特別的。”

孫尚祺讓二侍先下去，牽着顏若槿慢慢走回後院。

顏若槿擡頭看着她的側臉，心酸不已。她對他的情，他想回報她。

“尚祺，如果黎三叔說中了我的身世……”

孫尚祺瞬時将握着他的手握得更緊。“別聽他的，他的話不可靠。”

顏若槿已能肯定，她聽到了黎三叔的話。“萬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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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萬一。”

“尚祺，我想開誠布公的和曹叔談談。”

“也好。你爹的事情，他最清楚。”

他們邊說邊走到了繡樓外。

孫尚祺停下腳步，溫和的說道：“好了，你進去吧，先好好休息。我去找五前輩，不然你那個曹叔看到我，又得拐着彎的說我對你不是真心的了。”

顏若槿輕笑了一聲，“那你去吧。”

孫尚祺在他額頭輕吻了一下，才戀戀不舍的離開。

顏若槿站在原地目送孫尚祺離開後，才轉身回院。

曹大家的站在門裏候着他，“公子，您回來了。”

顏若槿定睛看着他，想到黎三叔的話，便說道：“曹叔，我有事想單獨問你，你跟我來。”

“是。”

進屋後，曹大家的關上門，而後便看到顏若槿倒了兩杯茶，心裏便疑惑和不安了起來。

“曹叔，我娘生前是不是被人爬過床？”

曹大家的愣了一下，沉吟了片刻，而後才道：“是有那麽一回。”

“那個人是誰，後來怎樣了？”

曹大家的心裏清楚，顏若槿能這麽問必然是知道了一些事情。“是主君的一個堂弟，趁着主君懷着您的時候爬了大人的床，後來被主君打發了出府。”

曹大家的停頓了一下，但沒有等到顏若槿接話，在心裏嘆了口氣，繼續說道：“起料這位小公子并未離開京城，他竟然還懷上了，生了個兒子。大人将他們父子安置在府外，每隔一段時間便去探望他們。主君發現這事時，那孩子都已經四歲了。”

曹大家的又停頓了下來，這回沉吟了許久也沒繼續說。顏若槿便追問：“我爹是怎麽處理這事的？”

“公子，主君當時是氣壞了。他命人把那孩子搶了過來，要賣到青樓去。在雙方争搶下，那孩子突然摔了一跤，磕到了後腦勺，沒救過來。”

“不是被悶死的麽？”

曹大家的頓時白了臉，眼神躲閃。

“曹叔，你現在還有什麽必要非得瞞着我呢？”

“是，是悶死的。”

顏若槿慘淡的笑着，“我爹真下得了手。”

“公子，主君只是一時氣糊塗了，當時我勸過他，可他就是不肯聽。”

“曹叔，賭坊老板黎三叔就是當年那個爬床的人。”

“公子，這是真的？他沒死？！”

“這些事情都是他告訴我的，表姐欠債之事也是他故意設的局。如果不是尚祺來了洛城，只怕我們已經被他報複成了。”

曹大家的急道：“公子，那我們現在應該做什麽？”

“我們回京。”

“躲着他？”曹大家的皺眉。

“曹叔，他有錯不假，但我們顏家也确實有虧于他。我跟他幾次接觸下來，發現這個人執念太深，不會輕易跟我們和解。還有，他畢竟給我娘生過孩子，我雖然恨他，但并不想傷他。”

“好，聽公子的。”

“曹叔，他還跟我說了一事，跟我有關。”

“公子，他能知道您什麽事？您可千萬不能聽信他的瘋言瘋語。”

“他說我不是我娘親生的。”

“胡說！”曹大家的又氣又急，怒火直蹿。“公子，他這是诽謗，是污蔑！”

“曹叔，你別急，我自然是不信他的。”

曹大家的喝了口茶，說道：“公子，您絕對是大人的親生兒子。沒錯，主君出閣前是跟孫道昌那個混人私相授受過，但他們并沒有做過那檔子事。主君和大人新婚之夜，是有落紅的。”

顏若槿點頭，“黎三叔就是故意那麽對我說的。”

“對，他就是沒安好心！公子，如果真像他說的那樣，我就不只是像現在這樣反對您跟孫二小姐在一起，而是拼上性命也不會讓您和孫二小姐再繼續來往。”

“曹叔，尚祺警告了他，讓他不要胡言亂語。但那個人在某種意義上是個瘋子，他今天竟然還提出想要進顏家的門。”

“他休想！主君和大人在世的時候，沒讓他進門。現在他們都過世了，就更不能讓他進門了。”

“曹叔放心，我不會答應他的。”

“公子，他會不會上京去找老太君？”

顏若槿怔住，說道：“即使祖父同意，我也會阻止。”

卻說黎三叔和荇菜回賭坊後，荇菜便将自己探到的事情告訴了黎三叔。他說：“三哥，就跟咱們之前查到的一樣，顏若槿兄妹身邊只有一對姓曹的妻夫和一個叫蒹葭的小侍從，那叫寶藍藏青的兩個侍從都是孫府的。”

“蒹葭？”黎三叔愣住，“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邊。這名字……挺好的。”

“跟我的名字一樣，出自詩經。”

“那個蒹葭長什麽樣？”因為這個名字，黎三叔突然對他有些好奇。

“挺清秀的。”荇菜回想起蒹葭的樣子，看着眼前的人，突然覺得臉的輪廓有些相似。

黎三叔見他愣愣的走神，不禁問道：“怎麽了？”

“哦，沒什麽。”荇菜依舊愣愣的，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三哥，不如你找個機會親自見見這個蒹葭？”

“顏若槿的侍從，我見他作甚？”黎三叔不以為意，但看着荇菜異樣的神色，疑惑道：“你是不是發現什麽了？”

“三哥，你聽我說。那個蒹葭，我看着跟你有幾分相似。也不是說相貌相似，我就是有那種感覺，好像看到了年輕時候的你。”

“你……說什麽？”黎三叔怔住，滿眼寫着不敢置信。“不可能，我的孩子已經死了。再說，就算我的孩子還活着，他又怎麽可能會成為顏若槿的侍從？”

荇菜突然有個大膽的想法，“總歸是個希望，會不會是顏大人……”

黎三叔愣愣的陷入了沉思。

作者有話要說：

犯迷糊了，這章竟然忘記設時間了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