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為君為官，利國利民（二二）

商議完政事後,水斓并沒有在養心殿久待，而是去了坤寧宮，陪兩個孩子用膳。

烏廷芳所生的兩個孩子，水斓是真心放在心裏疼的。當然賈昭儀的所生的姐兒水斓也疼,但比之期待已久、其中一人更是他今後的繼承人的兩個孩子,總要欠缺那麽點點的味道。這點可以通過目前公主所出的三個孩子的姓名可以看出來。

龍鳳胎名為水璎、水珞，合起來就是璎珞。在佛經禮，璎珞原為古代印度佛像頸間的一種裝飾，由世間衆寶所成,寓意為“無量光明”。據《佛所行贊》卷一所載，釋迦牟尼當太子時,就是“璎珞莊嚴身”。另外，璎珞還有美玉的意思。

水璎從了水斓下輩皇子該從的玉字旁,她和水珞的名字加起來寓意是那麽的美好,而賈昭儀所出的二公主呢,水婠。

遵從了老水家的規矩,所出姐兒皆從女字旁。婠字有體态、品德美好之意。寓意也好，卻比不上水璎所蘊含的美意。

不過在古代,嫡庶本就分明,在前世的時候，水斓就特別厭惡那種所謂為了真愛出現的私生子女，不過是欲~望作祟下的産物，有什麽資格享受正室所出子女該有的待遇。

而到了古代，皇帝爹從小到大的教育也讓水斓明了一件事，身處皇家卻找尋真愛無疑是找死。水斓不想死，自然而然的就摒棄了愛情這玩意兒。

如今龍鳳胎虛歲已有三歲多，正是活潑好動、對什麽都好奇的年紀。前幾天因着下雪的緣故被拘在了坤寧宮、不能去禦花園裏禍害植被，人有點無精打采。作為疼孩子的好父皇，水斓又怎麽不去看呢。要知道在他還小的時候，他的皇帝爹沒少縱容他跟着水齋一起，禍害禦花園。

三言兩語、以天氣好轉帶兩孩子出宮玩耍的話語哄好了悶悶不樂的龍鳳胎，在兩個孩子照例去午歇的時候，水斓和烏廷芳坐到了一起喝茶。

烏廷芳不愧是出了名的賢惠人，她見水斓面色有些沉悶，猜到他是因為最近大雪連綿不快，不由出聲寬慰道。“皇上，這大雪已經停了，你應該放寬心才對，料想應該不會出現太大的災情。”

錦衣暗衛送達的密函，烏廷芳并不知情，因此她只能在這點上出言安慰水斓。本以為水斓聽了自己的話神色應該有所收斂的，沒曾想水斓的臉色反而越加的難看。

“廷芳你不知道......”

水斓黑着一張臉将錦衣暗衛豁出命送達的密函一五一十的說與了烏廷芳聽。烏廷芳一聽，面色也是一邊，不可置信的說道。

“這群官員的膽子為何這麽大，焉不知這災情是越想隐瞞就越隐瞞不住...”

“估計是怕朕摘了他們的腦袋吧！”

水斓勾唇露出一抹嗜血的微笑。如果在災情初發生時，這些地方官員如實将災情禀報給自己的話，自己是不會處罰他們的，畢竟天災*，*可以避免，但是天災...誰又有能力左右老天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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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現在，水斓不殺這群腦回路奇葩、領着國家俸祿所做之事卻沒有一件利國利民的官員們的話，他實在是不甘心。就算被全天下的文人指責殺戮過重，是劊子手皇帝又怎樣......

水斓涼薄一笑後，繼而又将馬力所提議的集天下商人財富赈災的事情。

“如今國庫空虛倒也妥當...只是這授虛職一事要慎之又慎，不能太高也不能太低，倒要仔細斟酌一下。”烏廷芳微微一笑後，拎起茶壺給水斓沏了一杯茶。待水斓端起新沏滿的茶水淺飲了一口後，又繼而說道。“想來皇上心中也是有成算的，廷芳便不再多言了......”

“朕心中是有成算，只是朕不知道該不該信任這大雍朝的官員們，說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但朕發現自己真的做不到。”

水斓也不在意烏廷芳聽到這話心中作何感想，此時此刻的他只想着宣洩自己不滿的情緒。水斓其實知道水清則無魚，也知道官員偶爾貪點只要不貪多、能幹事便不商大雅。只是...又貪又不幹正事，出了事情不解決、怕擔責任只要着隐瞞，就算烏廷芳說的，這天災*。*可避免，可是這天災一旦發生是你想隐瞞就隐瞞得住的。

水斓搖搖頭，興致闌珊的留下一句‘廷芳你好生休息’便走出了坤寧宮。此時天空已經放晴，宮中被大雪掩埋的道路也被宮人們清理得一幹二淨。

冬雪消融，那股陰涼感随風迎面撲來，令水斓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旁邊緊跟着的吳德全趕緊上前給水斓披上了一條厚厚夾棉的披風，又遞上暖爐，讓水斓抱着。‘’

水斓心情沉悶的在禦花園站了一會兒，看着禦花園蕭瑟的景色不由嘆息連連。

“吳德全，你說來年讓皇後将禦花園的花卉全都拔了種上果蔬怎麽樣？”

水斓神來之音讓吳德全呆愣片刻，待回過神吳德全趕緊回話道。“萬歲爺說什麽就算什麽，料想果蔬盛滿的時候，也別有一番景色。”

“算了你也別奉承朕了，朕只是随意說說而已！”

水斓又望了望天色，突然來了興致，想在這天氣逛一下禦花園，因此又笑着說道。“走，陪朕逛逛這禦花園。”

于是水斓帶着離他有三四步距離的吳德全開始大冬天的逛起了禦花園。過了一會兒，得到皇桑出現在禦花園的消息傳遍了後宮各嫔妃處，這群嫔妃們就跟聞到花蜜的蜜蜂一般，紛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出現在禦花園，跟水斓各種偶遇。

短短的功夫，水斓就遇到‘大冬天出來逛禦花園、無意之間與皇桑偶遇、好驚喜的嫔妃’五六七人。水斓哭笑不得，只能打發這群為了争寵、展現自己苗條的身段、大冬天穿着輕紗、連自己身體也不顧惜的嫔妃們，自己回了養心殿繼續窩着。

陸陸續續召集官員，将大範圍的赈災事宜妥當完善後，便由文筆好、詞藻華麗的老三所寫的號召全國富商捐款赈災的文書引起了巨大的轟動。特別是文書中關于捐款最多的前十名可賜虛職，前三名除了能有虛職外、還另有名額讓後代子孫參加科考。

一時之間，大雍全國算得上是風起雲湧，大街小巷那是議論紛紛。而當此消息随着文書傳發全國，也在全國引起了相當大的熱議。

相當大的一部分富商對于此消息半信半疑，但又因消息是朝廷中樞下發的公文，因此大部分的富商還是選擇相信。

一時之間，各地的富商陸陸續續的開始整合財産，揣着錢莊銀票趕往京師。好在經過京師京衛所的全體爺兒們外加征集的青壯民丁們的努力，通往京師的官道基本肅清完畢，很好的保證了道路的通暢。

一周過後，臨近春節的日子，由賈赦、小八主持、老三負責記錄的大雍朝第一屆皇家拍賣募捐會正式舉行。之所以這麽稱呼，是因為這募捐會象征意義上的拿出了皇家往年堆積不用的內造之物、以此明目來拍賣，而不是光收錢......

此次拍賣會，住持。負責記錄的三人算是真真正正的見識了大雍朝這群富商的有錢程度，說是珍珠如土金如鐵也不為過！其中兩淮、金陵地區的鹽商占的比例最大，而當中趙家、劉家、沈家又拔得魁首。至于薛美人所在的薛家、紅樓原著裏的四大家族之一的薛家，則獻上了全部家産中的七成。

感念薛家家主薛植的善意，又念薛家家族暗中任職中書舍人。水斓便恢複其祖上紫薇舍人的稱呼，讓其繼續領皇商的差事後，又賞了正七品承事郎的閑職（虛職），并破例給了一個參加科舉的名額，卻不知正是他自己無意間的這麽一個舉動，徹底改變了薛蟠不學無術的命運、也順便改變了薛寶釵，寶姐姐的命運。

要知道，在古代，女兒家的前程往往與家族、父兄挂鈎，家族強大、父兄可靠，那麽親事心滿意足，想要一生順當，那是十分簡單的事。

原著裏薛寶釵之所以會抛頭露面打理家中生意，之所以算計着拆散寶黛、當寶二奶奶，不過是因為兄長薛蟠不争氣，為了家族計，薛寶釵只能處處算計罷了。若兄長成器、能當得起一家的倚靠，薛寶釵又怎麽會選擇如此呢。

薛家算是特例，不計算在前十的名額裏。不過由于薛家開了一個好頭，很喜歡鬥富的富商們，紛紛出了高價錢，購買了皇家陳年內造物品。等第一屆皇家拍賣募捐會落下帷幕，粗略統計了一下，共得銀子一千五百五十五萬兩白銀和二十萬黃金。

對富商們的滔天財富驚得咋舌的賈赦、小八面面相觑，在将銀票兌換成現銀存放到國庫裏後，兩人興沖沖的進宮，向水斓提議，找些莫須有的名義，将這群富商的錢財納入國庫。

水斓......

前世就是富二代，家中財富能上富豪排行榜的水斓很看不上這種卸磨殺驢的行為，因此措詞嚴厲的罵了賈赦、小八一通。

“這天下是朕的，也是朕治下百姓的，做人要有誠信，何況帝王乎，這種卸磨殺驢、殺雞取卵之事焉能做！”

賈赦讪讪不敢言，而小八則仗着身為水斓的弟弟，不服氣的哼道。“臣弟和賈尚書之所以這麽提議，還不是為了皇兄好，而且那群富商個個肥得流油，誰知這錢是從哪來的。”

“財富是一代代累積的，焉知人家現在有此財富不是祖宗庇佑、世代累積的。”老水家的先輩們最開始黃土朝天、在地裏刨吃的；大雍王朝的開國□□還當過乞丐、和賈家的先祖一起逃過饑荒呢！

水斓果斷的翻了一記白眼，再嚴詞警告小八不準私下裏做這種巧取豪奪的破事後，便又溫言道。“将捐錢最多的前十名的名單給朕吧。”’’

小八将放在衣袖裏的捐款名單交給水斓，正準備和賈赦一道離開，各自回各自的家好生歇息時，水斓蹙眉想了想，又說道。

“小八，你告訴老三，讓他寫一篇文章，将其餘捐款者的名字記上，口頭表揚一翻。”這種只是浪費些筆墨，就能安撫捐款數比不上那十名，卻也不少的富商們的心，水斓何樂而不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