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二

第二章油炸手指二

“我最讨厭的就是遲到，一個人可以什麽都做不好，那也是能力問題，遲到了，那就是态度問題，連人都做不好怎麽做法醫。”鈴铛剛給手底下兄弟布置完任務回來，就看到秦明正對着一個短頭發，穿着打扮中性化的矮個子小姑娘‘噴毒液’。

“老秦，人家小姑娘可能有什麽事情給耽擱了，你能不能留點口德！”鈴铛邊走過來，邊無奈的道。

秦明擡眼看了看鈴铛，生生把肚子裏一萬句反駁的話咽了回去，老老實實坐了回去，繼續擺弄他的‘雞爪子’。林濤見狀，忍不住在一邊偷笑，他的人生愛好就是看秦明吃癟，秦明的毒舌屬性可是在省廳都出了名的，但是大家不知道的是，事實上秦明和他一樣，都屬于‘懼內’型的男人，這個世界上，能鎮得住秦明的，大概只有鈴铛了。

鈴铛看着一旁眼睛都笑成一條縫的林濤，笑眯眯的開口道“林濤，你不趕緊去工作，是想讓我幫你變成‘小林子’嗎？”林濤趕緊收住笑，僵着身子一溜煙跑到一邊去忙活起來。大寶看着上一秒還在嚣張的笑話秦明的林濤，下一秒化身小綿羊逃跑，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大寶作為實習生自然是不知道林濤這個‘小林子’的梗，但是一起工作了這麽多年的秦明可是清楚得很，一向不茍言笑的秦明都忍不住低着頭笑了起來。想當年他們都才工作了不久，林濤卻有些瞧不起鈴铛這個半路出家，還是女人的刑警。

那年，省廳刑警比武大會最後一輪，也許是冤家路窄，最後只剩林濤和鈴铛兩個人來争這個第一。一開始林濤還不願意和鈴铛動手，但是鈴铛是一個好強的女人，她當時就和林濤打賭，說林濤贏不了她，而且她不小心的話還會把林濤變成‘林平之’。大家都知道，林平之那是《笑傲江湖》裏邊自宮的人，林濤當時就不服氣了，還是和鈴铛比試了起來，結果不用說，要不是鈴铛最後那一腳及時收住了，那麽現在林濤真的可能變成‘小林子’了。這是這麽多年他們三個人關系好的原因，也是林濤聽到‘小林子’三個字就逃跑的原因。

“不是說新來的是個男的嗎？”秦明收起笑容，擡頭對還愣在原地的大寶道。

大寶回了神，解釋道“原本是有個趙大寶，他是男的，但是他調走了，我是李大寶。”

秦明點了點頭，安排大寶跟着鈴铛開始辨別工作，雖然撈屍塊取證的工作是困難的，但是好在動手的警員比較多，又有鈴铛和大寶在幫忙辨別屍塊和食物殘渣，所以工作的進度還是比較快的，僅僅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取證工作就基本完成了。林濤自告奮勇的去審訊那個黑心小販，讓鈴铛跟着秦明回廳裏去做文書工作，說白了，林濤還是為了給鈴铛和秦明多一些相處的時間，林濤跟秦明和鈴铛共事了好幾年了，他就眼睜睜看着這兩個在學校就已經互相有好感的人，拖了這麽多年還不結婚，說實話他都跟着着急。

鈴铛幫着秦明和大寶拎着幾個證物袋，三人剛回到廳裏就遇到了滿臉倦色的鄭大姐，她是大半夜從床上被到廳裏來的，鄭大姐是剛升到省廳DNA實驗室的主任，所以這種情節惡劣案子，只能叫她這種老手來了。

“鄭主任。”秦明在樓梯上就打招呼道。

“鈴铛、秦科長，到底什麽案子啊？這麽緊急？”鄭大姐回頭一看就看到了匆匆趕回了三人，她不認識大寶，所以也就只和秦明、鈴铛打了招呼。

“這案子可有挑戰了，全是油炸的，能做出來嗎？”鈴铛笑了笑，把手裏其中一個證物袋遞了過去道。

鄭大姐愣了一下，重複道“油炸的？”

秦明默默點了點頭，鄭大姐立即精神了許多，奇異的案件趕走了她的瞌睡蟲，她看了看證物袋裏看起來像雞爪子的物體，肯定的點了點頭道“這個有難度，交給我吧，我盡量做！明天上班時間給你們結果。”

秦明點了點頭，直接轉身走向了法醫實驗室。鄭大姐也習慣了秦明的态度，于是淡定的打量了一下大寶，向鈴铛詢問道“這是誰阿？怎麽沒見過？”

鈴铛看着秦明風風火火的背影，向鄭大姐歉意的笑笑，然後介紹道“這是新調過來的法醫，李大寶。”

大寶也趕緊跟鄭大姐打了個招呼，鄭大姐微笑道“小姑娘真漂亮。”接着看向鈴铛，調笑道“不過，這小姑娘跟着你家秦明啊！可有的苦受了。哎？你們身上這什麽味啊？”鄭大姐說完，用手在鼻尖前扇了扇。

鈴铛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大寶聞了聞身上的味道，一本正經道“應該是垃圾桶和地溝油的味。”

鈴铛提了提手裏那一把證物袋，對鄭大姐道“鄭大姐，我把證物送給老秦還要去整理文書，我就先走了啊！”鄭大姐也看了看自己手裏的任務，于是也不再多說些什麽，點了點頭走了。

這時秦明探出了頭，早就換好防護服的他等的有些着急，對鈴铛和大寶喊道“鈴铛、遲到的，你們來不來？”鈴铛無奈的聳了聳肩，走到了門口，把手裏的證物袋塞到了秦明手裏，然後轉身邊走邊道“交給你們了，法醫實驗室我就不進去了，我先去整理文書。”秦明提着證物袋，看着鈴铛的背影，皺着眉，微微搖了搖頭，他是越來越好奇，當初這丫頭到底因為什麽突然放棄了她一直的法醫夢，乃至于現在連法醫實驗室她都不願意進。

“喂，鈴铛，小販招了，這些地溝油是從小吃街後邊，麗華小區東邊的下水道撈的。”天剛剛亮，總算整理好手裏資料文書的鈴铛就接到了忙了一宿的林濤的電話。

“好，我知道了，我馬上叫着老秦出現場。”鈴铛揉了揉眼睛，輕輕拍了拍有些暈乎乎的腦袋，起身走到了了法醫實驗室去找同樣忙了一宿的秦明和大寶。為了尋找更多線索，秦明和大寶也來不及休息，更顧不上吃飯，直接坐上警車來到了林濤說的地方。

事實上，下水道并沒有人們想象中的那麽恐怖，警戒線內，數名警察把小小的下水道圍了起來，在探照燈的照射下，陰暗的下水道猶如白晝。唯獨不舒服的，就是在這個半人高的地方，撲面而來的令人窒息的惡臭幾乎和屍臭有的一拼。

秦明和大寶作為法醫是肯定要下去的，鈴铛作為一隊隊長也是要起表率作用的，況且秦明都下去，她肯定是要一起的，而林濤自然是要跟着的。所以，最終下去的也就是秦明、鈴铛、大寶和林濤，四個人依次爬了下去，大寶揉了揉鼻子，對林濤道“這味兒真不好受，我是個法醫都架不住，你更受不了吧？”

林濤鐵青着臉點頭，看着面色如常的秦明和鈴铛，他覺得自己更難受了，好在還有個正常的李大寶，不然他自己跟着這兩個怪物肯定更加心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