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我要生産蒸餾酒

第七十九章我要生産蒸餾酒

有了江凡的指導，取出引流管就簡單了許多。

胡德庸畢竟醫術高超，見識廣博，在确認了導流管位于腹中的大概位置後，只見他握着膠管，輕輕地轉動了幾下，之後微微用力，幹淨利索的将導流管拔出了一截。

傷口并沒有被撕裂，只是帶出了少量的積液，卻沒有惡臭的味道。

江凡見狀，便是放下了心來，這說明腹腔內恢複的也很好，沒有炎症發生。

接下來就輕松了許多，胡德庸一只手按住了古從千的肚皮，一只手不急不緩的将整個導流管拔了出來。

留下的傷口只是微微的一條小縫，胡德庸看看，對江凡道：“我覺得這樣的傷口不必縫合，讓他自然複合就好，不知小白公子以為如何？”

你一個專業的醫生都這樣說了，我哪裏敢說什麽啊。

于是江凡點了點頭，道：“能夠自然愈合，自然比縫合要好，簡單的處理一下傷口，消消毒，殺殺菌，也就沒事了。”

“殺殺菌？”胡德庸疑問道。

江凡就又解釋道：“就是病菌啦，世間的毒物，也有生命，有些對人有害，我就把他們稱為病菌了，有些無害，我就稱他們為細菌。”

胡德庸摸着山羊胡，微笑着道：“世界竟還有如此奇事，只是不知，何時才能領略小白公子口中毒物的風采。”

江凡這才想到，之前答應過胡德庸，要讓他看看微觀世界的。

只是這事兒說起來容易，做起來确實不易，便是光學玻璃，大宋朝也是沒有，得花些時間才能實現。

不過江凡不是一個沒有信義之輩，既然答應了胡德庸，這事兒自然要抓緊去辦，況且生産玻璃，也是他的議事議程，因此江凡笑着道：“胡神醫莫急，這事兒得過一些日子，很多材料都要收集，最重要的東西還沒有生産出來，不過也是快了，等我弄好，自然會讓人過去請您的。”

胡德庸點頭稱好，小學徒範思成更是高興的鼓起掌來。

這孩子其實單純的很，起初因為被怠慢，有些看不上江凡，可是江凡表現出了自己的本事，這小家夥便又盲目的崇拜起江凡來。

小白公子多厲害啊，很多事情，便是師傅也是聞所未聞，他卻懂得，很是令範思成羨慕。

因為拔出了引流管，還是傷了一些元氣，古從千躺在床上，有些有氣無力，需要休息，就讓古上周陪江凡等人到正廳休息。

出了房門，已是多日沒有見過丈夫的古母柴氏，正在門外徘徊。

見幾人出了屋子，柴氏有些焦急的問道：“老爺他沒事兒吧。”

雖然早被告知古從千已經無礙，可是只要沒有見到真人，柴氏總是放不下心來。

古上周拍拍江凡的肩膀，得意地道：“娘，有我兄弟小白在這呢，自然是手到擒來，我爹已經徹底好了。”

表功的時候，我又成你兄弟了？你這家夥還真是厚顏無恥啊，剛才還恨不得一副吃了我的樣子呢。

江凡給了古上周一個大大的白眼，那家夥卻是視而不見，緊緊摟着江凡的肩膀，好像深怕別人看不出，他和江凡關系好得已經穿一條褲子了。

柴氏也是知道自己的兒子是什麽德行，沒好氣地瞪了古上周一眼，道：“你看看你，多大了？還只知道搶風頭，都是接手定江軍的人了，還是沒有一點兒長進。你看看小白，再看看你，真是越大越沒出息。”

柴氏沒有向江凡說一句客套話，像他們兩家這樣的關系，說些感謝之類的話，反而是生分了。

不過胡德庸卻是外人，柴氏還是微微福身，情真意切地道：“這些時日，都是有勞胡神醫費心了，感謝的話我就不說了，以後胡神醫若是有事兒，千萬要讓人過來通知一聲。”

柴氏一介女流，說話卻很是大氣，已是要和胡德庸像親戚一樣往來了。

胡德庸受寵受驚，連忙回禮道：“夫人言重了，這都是胡某分內之事，夫人實在是太過擡舉胡某了。”

古上周的母親柴氏，本命柴寶兒，是後周世宗皇帝柴榮的後人。

後周皇室一族，其實沒有像小說演義之中那般世襲王爵，過着大富大貴的日子，日子都很清苦，到柴氏這一輩，也只能算是個小地主出身而已。

不過柴氏身上卻是有着些許的英氣，為人做事頗有男兒風采。

因為古從千已經無礙，柴氏終于能夠進房去看看丈夫，自然又是一番牽腸挂肚的噓寒問暖。

江凡幾個人當然不會跟進去，去當電燈泡，讨人厭嗎？

因此都到了客廳，喝了幾口茶，扯了幾句閑話，江凡和胡德庸都是大忙人，就告辭離去。

古上周便送二人到了古府的門口，說好了儀器一旦做好，就讓人去通知胡德庸師徒，師徒二人就率先離開了。

江凡本也要離去，卻被古上周給拉住，帶到了牆角邊。

見古上周鬼鬼祟祟，江凡皺着眉，道：“你這家夥，又要幹嘛。怎麽地，是不是心裏不爽，又要幹架？我說你呀，可得想清楚，我發起狠來，自己都怕。”

看看江凡的拳頭，古上周縮縮脖子，道：“哪個想跟你幹架？我又沒瘋，只是你上次給我爹弄得那個酒精，不是從酒裏提煉出來的嗎？”

江凡點點頭，道：“是啊，那時候你不是還在一邊幫手的嗎。”

古上周賤笑兮兮地湊近了一些，問道：“江小白，我們是兄弟不？我就問你，咱們是不是兄弟？”

這個家夥反常的樣子，頓時讓江凡警覺了起來，趕緊搖頭道：“誰和你是兄弟啊，你可別亂攀交情。”

“我日的，江小白，你居然翻臉就不認人。”古上周差點被氣死，道：“你出事，我他娘的快把江寧城給翻了個個兒，找打你一棍子的兇手。聽說小漁那丫頭出事了，我頂着雨就到你們江府了。你想弄平安坊，我把自己的親衛斥候都給你派去了，然後你就這麽對我？我的心肝啊，都要被你給傷斷了。”

古上周捶着自己的心口，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江凡背着手，看着他表演，笑笑道：“你做人既然這麽失敗，用不用我給你買根繩子，你自己去吊死算了。”

“你怎麽可以這麽心狠？”古上周拉着江凡的袖子，道：“我們好歹是一起長大的啊，我還給江小漁弄了匹大宛馬呢，你們兄妹怎麽都這樣，有沒有點良心？”

“就沒良心，你咬我啊？”江凡不為所動，笑道：“你有事兒說事兒，裝什麽可憐，你一撅屁股，我都知道你想拉什麽屎，裝個毛線啊你。”

古上周悻悻地笑了起來，道：“那我可說了，你可不能不答應我。”

“你墨跡不墨跡？先說來聽聽？”

“好好好，那我可就當你答應我了！”古上周給梯子就上房，極不要臉，嘿嘿笑道：“你弄得那個酒精啊，我看是從酒裏面提煉出來的，那不還是酒嗎？而且那味道，聞着很烈啊，我就嘗了一小口，結果發現味道不錯，喝下去暖乎乎的，很是舒服呢，而且勁兒也大，我喝了一口，居然就給我喝倒了，這是神酒啊。”

“你喝酒精了？”江凡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着古上周。

古上周笑呵呵地點點頭，道：“就那麽一點，我沒多喝啊！”

怎麽沒喝死你！

江凡心中暗罵，連酒精你都敢喝，你可真是老壽星喝屁，嫌自己命長。

“還就喝了那麽一點，你唬誰呢？喝一點能把人喝多了，你少說也幹了一瓶吧。”

古上周嘿嘿嘿的笑了起來，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道：“這不是重點，說他幹什麽啊，重點是，這是好酒啊，能賣錢啊。我算了下，咱們的損耗其實也就那麽些，就這烈酒，這口感，我敢說，只要是咱們拿出來賣，就是天價，人們都得求着咱們過來買。怎麽樣，動心沒，你把酒的配方給我，我來弄，掙了錢，咱倆一人一半。”

“就這事兒？”

江凡差點被古上周給逗死了，就這麽一點小要求，就憑兩個人的關系，開口就可以了，那需要一副刻意巴結的樣子。

江凡卻是不知道，這是大宋朝，根本沒有蒸餾酒這種玩意兒，就算是一般的釀酒方法，也是被藏着掖着，那可是暴利的東西， 沒有誰會把自己的釀酒配方告訴給別人的。

況且這還是蒸餾酒，是未曾出現過的東西，只要你弄出來，那就是獨一份。

“可是不對啊。”江凡疑惑道：“你要酒的配方幹什麽，現在酒水可是專賣，你把蒸餾酒弄出來，還不得被朝廷給盯上，方子分分鐘就被官府給要去了。”

“我們定江軍釀酒，還管他酒水專賣？”古上周陰陰一笑道：“我們這裏産酒，可是沒管他什麽專賣不專賣的，人都揭不開鍋了，還不讓我們活了？有本事他們把欠我們的軍饷給我們啊。”

江凡眼睛一亮，居然還可以這樣，這幫家夥也實在是太大膽了吧。

古上周壓低了聲音，嘚瑟道：“我們有路子，這事兒就你知道就行了，知道倭國不，就是海東邊的那個島子，我們定江軍專門有一條海上商路，直奔那兒的，這事兒沒人說，也沒人管，市舶司的稅都不用交，咱們打的可是軍旗，運的是軍資，就是這麽牛逼。這酒也好弄，咱也不在大宋賣，直接拉到倭國去，你知道不，咱們不要錢，錢是什麽玩意兒啊，咱就要他們的銀子，那個地方銀子多着呢。”

江凡這時候是徹底服了，這他娘的是國家的正規軍，還是一幫走私犯啊。

居然專門有一條直通日本的商路，做着沒有本錢的買賣，根本沒有過關稅，這可真是……

一條好路子啊。

而且……

這幫家夥居然有船，能夠跨越大洋。

江凡可是知道，日本雖然看着離中國很近，過去好像更容易一些。

可是那地方孤懸海外，海水也深，風高浪急，四周只有海島，沒有陸地。

便是南宋時期，宋朝的商人通過南洋商路，能把船開到阿拉伯去，可是運貨到日本，也是最為兇惡的海上商路。

這幫家夥是怎麽做到的？

江凡突然抓住了古上周的胳膊，道：“聽你說得這麽容易，這裏面不對，你小子是不是沒說實話，你們是不是有什麽特殊的船？”

古上周聞言，頓時一愣，你娘的，江小白，你怎麽什麽都知道。

老子剛賣個關子，你就猜到了，這樣很沒意思的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