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商業鋪子外，蕭曉漫手上拿着傳單沿街掃着，“你好。”她将一份單子遞給路人轉身微笑着又遞了另一個路人，“你好。”

現在她正在做兼職——發傳單。上次去參加漫展時花費完全超支了，所以她在網上找了份兼職賺點零花錢，每發一天100的收入，日結。

過了一會兒，看了眼手上一堆傳單蕭曉漫稍稍左右扭動了下腦袋，路過的人接的很少，工作一上午她才勉強完成了五分之一。

泥白小聲道：“這邊人太少了，小小去上街吧。”

蕭曉漫輕輕“哦”了聲，她也是這麽想的。今天泥黑泥白也一起出門了，現在正待着她特制的小肩包當中，她一路發着傳單來到閩南上街——

這邊人很多，大概是因為附近有幾所學校周圍居民很多，導致商業鋪子也很多。她站這片街上一路發着傳單，很快就到了午休時間，學生們也陸陸續續從校門走出來用餐。

閩南上街一個很顯眼的樹下，蕭曉漫站在那裏将傳單遞給走過來的學生們，基本上學生們都會接過傳單，有的還會對她說聲謝謝。

一會兒時間過去了，她看了眼手中少了三分之一的傳單量，更加開心地努力發着。

“咦？小小姐？”

正發的很嗨……蕭曉漫楞了下側頭尋找着聲源，前方不遠處站着三個女高中生，其中一個是小區裏的熟人梅鯉。她将單子遞給面前路過的人道了謝走向梅鯉，“小鯉魚，和朋友吃完午飯回學校了？”

梅鯉笑着對旁邊的好友解釋：“這是和我一個小區的小小姐，很熟的。”

兩個妹子都笑了笑：“小小姐好。”

“你們也好。”蕭曉漫微笑着點了點頭開始和她們閑聊着，無意間她瞄到一個很眼熟的人，“小鯉魚等下啊，我看的一個熟人了。”

蕭曉漫過她們往右邊方向大步走去。

同學A：“易九，聽說每次你直播都有上萬人在看，那你打賞也有很多咯？”

同學B：“你怎麽做到的？這麽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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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九正一臉心花怒放的表情，不害臊的自誇道：“我唱得好聽長得很帥又有才，當然很紅了。”他翻唱很好聽的，而且又會寫歌編曲能不厲害嗎？

“喲？小紅人啊。”蕭曉漫一巴掌輕拍在易九頭上，忍不住吐槽着，“……阿九，才多久不見，你的節操都去哪兒了？”

易九微楞伸手摸着被敲的地方緩緩轉身，一臉驚訝道：“姐，你在這裏幹什麽？”

——好吧，被姐打不能還手。

蕭曉漫抖了抖手上的傳單，“眼睛瞧哪兒去了，沒看到我手上的傳單？”又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繼續唠叨着，“食堂的飯不好吃？還跑到外面來吃，你是來學校享受的？……”

易九癟了癟嘴，耳邊是他姐不停念叨的聲音——好冤枉，他只不過出來吃個飯就變成來學校享受了。

半晌，等蕭曉漫念叨完後，易九趕忙道：“姐，偶爾換一下口味啦，大家都這樣的。”

蕭曉漫輕哼：“是嗎？”

易九一臉陳懇的表情：“當然。”

看着面前的越見長大的易九，恍惚之間蕭曉漫又想起了當年的事——

易九是她遠方親戚的奶奶的侄子的兒子，勉強算是她的表弟，和她們一家本來沒什麽交集。他家是單親家庭，他跟着他爸爸兩個人一起生活，他媽媽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離婚改嫁了，那時候的小易九性子非常孤僻奇怪。

很多年前有一次過年大家正好聚在一起，那年蕭曉漫剛好高三，也不知道什麽原因她給忘了，和當時的小易九打了起來，而且打的很兇兩個人都不撒手地打。

……當然現在想起來肯定會不好意思，畢竟當時她都快成年了，而小易九才剛上四年級。

過年期間兩人互看之間都不順眼，回到家後蕭曉漫接到小易九的企鵝好友，加上之後接收得都是小易九罵她的信息，氣得她直接全部慫了回去。

就這樣一來二去，兩人的關系居然還變親了。

小易九很喜歡唱歌，蕭曉漫也非常支持，小易九的第一把吉他還是她打工買來送給他的。當然易九很有音樂天賦，唱歌也很厲害，上初三的時候居然就自己開始編曲作詞了。

易九初三暑假的那年在秀唱直播注冊了一個賬號，用他的話說：我要讓所有人都聽到我寫的歌以及我那美妙獨特的嗓音，讓他們陷入其中。

直播間開播後易九的第一個粉絲也是蕭曉漫，第一次打賞也是她送的，後來易九直播間的人越來越多她就很少上去了。回想起來最後一次是易九快要中考前去過，都有四個月沒去了，不過據他企鵝上說，他直播人數同時在線最高的一次有四萬人左右。

反正當時蕭曉漫知道後都被吓了一大跳，現在的學生真是太厲害了，她都跟不上潮流了。

正回憶着，突然蕭曉漫恍然想起了什麽，目光看向易九，淡淡的詢問着：“暑假末你在企鵝上說你要獨立了搬出來一個人住，在什麽位置？”

……易九默默地往後退了幾步，小聲道：“和姐一個小區。”

和她一個小區……一個小區？

蕭曉漫迅速上前一個板栗敲到他頭上，無語道：“易九，你長忍耐了啊，住的這麽近都不告訴我？”……紮心了，都過了一個月她居然不知道。

易九用手揉着腦袋，有些委屈的聲音：“我這不是想給你驚喜嗎？”

“喜到是沒有驚到是有了。”蕭曉漫見他那一臉委屈的表情，微微嘆了聲，“下不為例。對了，過兩天放國慶你要回老家嗎？”

“姐你最好了。”易九眨眨眼一臉讨好的神情，“不回去，今年就在小區裏過。”

蕭曉漫：“住哪個單元？”

易九：“七單元302。”

“…………”真紮心了，還是雙數房，高中生弟弟混的比她還好……此時此刻蕭曉漫心中無限惆悵着。

一分鐘後。

“……放國慶來我家吃飯。。”

“哦。”易九乖乖道。

“在學校給我好好學習。”

“哦。”

“…………”這麽敷衍？

易九無意間發現他姐又想伸手敲他腦袋，吓得趕忙開口道：“姐我先回學校了，作業還沒有寫完呢。”

蕭曉漫伸了一半的手停下了，眨了眨眼淡定地收回手，“那你快回去吧。”

“我走了姐拜拜。”易九語速飛快直接轉身迅速地跑掉了。

“…………”

蕭曉漫沉默地盯着前面飛奔離去的背影，就像是後面豺狼虎豹在追趕他一樣，她的心感覺又被刀紮了一下……這小子果然有點欠揍呢。——直到看不到前面的人的身影，她才回身走向小鯉魚她們。

見三人的表情有些怪異，蕭曉漫有些疑惑：“怎麽了？”

梅鯉的朋友A一臉詫異道：“你是易九同學的姐姐？”

蕭曉漫：“我是他表姐。”

梅鯉有些複雜地盯着蕭曉漫，她出來吃飯就是為了偷看易九，沒想到小小姐是他的表姐，更沒想到他和她住在一個小區。

梅鯉朋友B：“易九同學在學校裏很出名的，成績又好長得又帥，唱歌也會非常好聽，而且他直播上有好多粉絲呢。”

看着面前三個說起易九一臉控制不住的興奮表情，蕭曉漫眨了眨眼：“莫非你們也是他的粉絲？”

見三個小妹子點了點頭，蕭曉漫內心忍不住感嘆。

——她家阿九好厲害。

又聽着三個小妹子念叨一會兒易九，蕭曉漫才和她們揮手告別了，現在的男女高中生都好厲害啊，她完全跟不上時代了。

她默默朝這條街另外的地方走去，開始她的發傳單工作。

五個小時後。

将拿到手的薪資放好後，蕭曉漫捶着肩往後一靠目光看向窗外的事物開始發呆。幾分鐘後，公交車起開了，窗戶外的風吹了進來輕輕地掃着她的臉。

正愣神中，泥白的聲音傳來，“小小，晚上我們吃什麽。”

蕭曉漫平靜地伸手捂着嘴，輕輕道：“阿白想吃什麽？”

泥白：“蛋炒飯。”

泥黑輕哼：“吃吃吃，晚上回去把一部份的稿子發給編輯讓他看看。”

蕭曉漫：“……哦。”

泥白：“……”它只不過想吃點蛋炒飯也有錯？

蕭曉漫默默地閉上嘴不再說話，突然腦海裏想起三個妹子說的粉絲量，她平靜地掏出手機打開秀唱直播看了眼阿九的粉絲數量‘二十萬’微微楞了下又瞄了眼月榜上的排行‘十五’……

——這孩子是要上天嗎？

她看了眼手機時間，點開企鵝Q了下易九。

小小的漫：姐就幾個月沒去，你的粉居然有二十萬了？好奇問下你一個月賺了多少？

一分鐘後。

阿九：姐，你還好意思說你幾個月沒來，咳，收入從中考後每個月一般有一萬。（圖片微笑）

看着手機裏的文字，蕭曉漫的手不由自主地抖了下，高中生直播月收一萬……這逗她玩呢？

泥黑看了眼微微諷刺：“連阿九都比你混的好。”

泥白：“好有錢。”

“…………”

企鵝號又閃了下。

阿九：姐，你有什麽想要的，弟買給你。

小小的漫：你咋不上天呢？我想揍你，你給嗎？

另一邊，易九坐在食堂三樓的凳子上，看着企鵝號上回複過來的消息充滿着一股濃濃的怨氣，他筷子夾着的瘦肉瞬間掉在了碗裏……姐的怨氣好大。

他微楞了幾秒，打開收藏的圖片點中發送。

阿九：【我這麽萌這麽可愛，不要揍仁家啦。n(*≧▽≦*)n】

手機另一邊，蕭曉漫點開閃爍的圖片忍不住翻了個白，賣萌可恥有沒有？

阿九的小鯉魚：戳了你一下。

盯着這個網名蕭曉漫微楞了一下，這麽有情況的名字她以前怎麽沒發現呢？……好吧，當初她根本沒有把梅鯉和易九聯想在一起。這網名？莫非小鯉魚是阿九的鐵杆粉？

心裏突然好複雜，有種兒子長大了的感覺……

阿九的小鯉魚：戳了你一下。

蕭曉漫緩過神打開梅鯉的消息。

小小的漫：小鯉魚，下課了？

阿九的小鯉魚：小小姐好，那個……小小姐，不要把我是誰告訴易九好嗎？我只是他的一個默默小粉絲不想被暴露。（圖片可憐兮兮）

蕭曉漫：“……”青春啊。

小小的漫：小鯉魚沒問題，我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沒聽到沒看到。

阿九的小鯉魚：愛你小小姐。(圖片親親)

泥黑看了眼突然道：“小小，可以把他們畫進劇情裏。”

蕭曉漫一臉驚訝：“這樣可以嗎？”

泥黑：“有什麽不可以？素材來源于生活。”

蕭曉漫：“哦。”

回家之後，她就畫一個拟人的傲嬌刺猬和害羞小鯉魚的故事吧。又想了想，她閉上眼睛開始在腦海裏先簡單構思起來，公交車緩緩開動着，外面一切事物都被她隔離開來。

作者有話要說： 新的配角出現啦，可以說的上是重要人物之一。

蕭曉漫：最近沒跟蹤田然戴畫的人物有點崩，看來她又要重操大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