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11)

人都買了十幾股,一旦有任何問題需要退出,都要在最适當的時間通知兩個人退股。

沒過多久,千丞辭掉了飯店的工作,完全就在閣樓和地下室之間來回跑,不知在做些什麽。

半年很快過去,在這半年裏,謂默負責了許多千丞和這裏交接的事,外出買票,或者是現金提現。半年,她也對千丞有一個簡單的了解,知道這個人性情極悶,不太愛說話,但是只要對他好,他就一定會想辦法還給那個人的好,完全不懂人情世故,甚至和人正常的交流都有些問題。

但是他智商極高,很多東西看幾眼就能記住,複雜的東西看一會指導書,沒過多久就能學會。接受新鮮事物的能力極強,但是非常不願意融入社會,沒事就去她們家裏蹭飯,不去蹭飯就是一碗泡面過日子。

她知道千丞沒有身份證,甚至國家的信息裏可能都沒有這個人,而他也一直在用自己的身份來做一些事,不過當初兩個人溝通過,絕對不用謂默的身份做過分的事。

謂默知道,這樣完全信任一個人非常的荒唐,把自己的信息幾乎都交給了一個不是完全了解的人,也算是對世界交付了最多的信任和善意。

☆、遺墨(二)

這天,風漣在公司加班,謂默提前回家,到了家門口之後,才發現自沒帶鑰匙,于是臨時決定去千丞在他的地下室裏,就在那待一段時間,如果不在,就随便去哪裏幾個小時。

當她敲開地下室的門的時候,千丞穿着一身的白大褂,帶着手套,站在她面前。

“我沒帶鑰匙,風漣要加班,就來你這裏呆一會,行吧?”

“可以,不用換鞋了。”

進到房間裏以後,謂默發現,這裏幾乎就被他改造成了一個小型了實驗室,于是轉身便問:“你在研究什麽嗎?”

“如果我說,我來自二百多年以後,你會相信嗎?”

“啊?”

“這座城市,一個多月以後,會有幾個大學生感冒,發燒,高燒不退,還帶着眩暈嘔吐的病症,半個多月就會死,抵抗力強的能再撐一個多月。”

“什麽?”

“病情會迅速擴散,到封鎖大學,但是沒有用,沒過多久就會擴散到一座城市,感染率高達百分之五十七。無藥可醫,幾個月,死了幾千人以後,這個世界才研制出藥物,藥物也只能減緩病情,不過是把半個多月的餘期撐到兩三個月而已,治不好。”

“什麽?”

“我想告訴你很久了,希望你們能盡早搬出這個城市,越靠西越好。”

“什麽兩百多年以後?”

“我剛才說的,是不是非常難以接受?”

“是。”

“那你相信嗎?”

“一半一半吧,你也不是沒事騙人好玩的人。可是告訴風漣嗎?”

“可以,但是不能再讓別的人知道了。”

“所以你對這個世界不怎麽了解,而且在這裏沒有任何的合法身份嗎?”

“你相信了?”

“先按照你的思路走一遍,看看能不能發現破綻什麽的。”

“我來自兩百多年以後。你們這裏,一個多月以後,會有一種病毒憑空出現,醫學上沒有這種病毒的記錄,也沒有對應的藥物,所以在疾病爆發擴散之後的幾個月裏,人心極度的恐慌。上萬人死去,學生,小孩子,父母,治病的醫生護士,研究這種病毒的學者。”

千丞坐在沙發上,皺着眉頭,舔了舔嘴唇,繼續說道:

“病毒變異速度奇快,轉譯過程中,核苷酸配對時,一小部分完全是混亂的。所以,學者們更難配制藥物。僅僅五個月的時間,病毒擴散到了大半個霖國,五個月內,沒有有效的藥物,人們只能簡單的預防,而且預防也未必有效,用白鼠兔子做實驗,已經失去了作用。最後只能用志願者的身體,培養抗體,可是一直都沒有結果。直到病毒肆虐了五個月以後,終于有一線的醫生,在一個人身體裏找到了抗體。

“那是一個非常虛弱的女孩,僅僅五歲,她患有癌症,按照醫生的估計,她最多能活一個月。就在她最後一個月的生命裏,她的身體裏,出現了可以拯救這個國家的奇跡。醫生取了她的血液,送去研究,又過了半個多月,研制出了疫苗,但是僅僅對少部分人有效。”

他嘆了一口氣,繼續:

“國家拼盡全力,救治這個女孩,希望能夠通過她,來結束這場噩夢。但是,都沒有到最初估計的一個月,女孩死去了。兩個月以後,接種疫苗成功的那一批人,全部相繼因為癌症死去。

“那種癌細胞能夠控制病毒,接種了疫苗,就相當于,喚醒了身體裏的惡魔,來攻打入侵的惡魔,以毒攻毒,如果最後,身體裏的惡魔成功了,接種的人,極易死于癌症。”

謂默接道:“兩難。”

“對。從病毒最初爆發起,一年七個月以後,學者終于發現了徹底消滅病毒的方法,四百度以上的溫度,病毒會失去活性。後來,霖國高層采取了一種非常極端的方法。”

謂默遞給千丞一杯水,問道:“那後來是又爆發了嗎?”

“是,這種病毒在幾十年以後,又出現了一次,但是那時,霖國醫療水平已經明顯的提升了,藥物有效,沒過多久,十七個患病的人,死去三個,其他全部康複。兩年後,終于出現了不會引起癌症,而且有效的疫苗,全國接種。

“兩百多年間,病毒一共出現了四次,全部被治愈。”

謂默猜到,最後一定是出了什麽天大的意外,要不然也沒有必要廢這麽大力氣把人送來這裏。

“最後,到了我們的年代,這種病毒再次爆發,沒有人重視,因為我們已經打敗過它許多次了。結果,這一次,出現了以外,服用藥物的人還是沒有康複,接種疫苗的人還是會感染,一個月後,雖然沒有人因其而死,但是,也沒有人康複,而且,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五個月後,病毒擴散了四分之一個國家,最初感染的一批人陸續死去,感染且被治好的人,不到百分之六。人們終于意識到了這次病毒的進攻有多麽可怕。學者們發現,幾次爆發的病毒病症類似,一部分相同。病毒的基因序列,都只有不到百分之三十的部分,是完全形同的,而那百分之三十,是病毒攻擊人體至死的最關鍵的部分,其餘百分之七十随機變換,可以造成不同的病症。

“但是,通過多次與最新病毒的對比,病毒那不到百分之三十的部分也漸漸開始變化。病毒在霖國第二次爆發時,沒有完整的基因序列記錄,而第二次和第三次的對比,相似度超過百分之五十。

“到了我們那個時代,科技已經發展到可以進行時空的穿梭,但是需要的能源非常巨大。空間的穿梭,只試過在霖國各地,時間的穿梭,只是在實驗室,而且也沒有超過兩年。

“他們出現了一個非常大膽的想法,選擇一個人,攜帶着我們有的,關于病毒的全部資料,穿越到兩百多年以前,找到病毒最初的樣品,找出最原始的那一部分基因,調制出藥物。”

作者有話要說: 我現在電腦滿屏幕都是沒寫完的Word文檔,都是沒填完的坑,紮心了。

☆、不曾眠(一)

世間萬物皆有靈,動物與植物最初沒有思想,所以難以修成仙道。但因其本性質樸,所以一旦有了靈識,便能更快的修煉。而動物先修煉為妖,成妖後繼續修煉,修成正果,方可為仙。人可以先修煉法術,達到一定程度,上天會知曉,成為散仙,最後修成正果,才真正的成仙。

而仙也有仙的規矩,其中一條,便是人、鬼、妖、仙相互之間不可成為戀人。

因為鬼當要踏入輪回,仙與妖的壽命與法力都遠遠的超過人的壽命,成為戀人,要麽是一方圖謀不軌,要麽是最後情深不壽,而曾經有逃脫法網生下的孩子,也多是難以自控的怪人。所以仙們便早早的禁止了人與其他任何一方成為戀人,而在最早,規定是人與其他幾路不能相戀。

仙界有一個專門的工作,名為司情科,便是尋找那些與異種相戀的人,一旦找誰,證據确鑿,便要殺死那個地位卑微的人,看着那個人喝了孟婆湯,踏入輪回,才算罷休。

可後來,經歷了幾位法力高強,權力較大的仙與妖,将天規逼上了絕路,所以仙王天帝,不得不更改律法,将相戀改成了成為戀人。畢竟,相戀這種事太難阻止,但最起碼,還可以讓兩個相戀的人因各種原因,相戀卻不見,無法産生惡果。

伶釋師從栖曜派,這一派從創建之時,便是以鎮壓幽族為己任。幽族生性暴戾,一旦流入人間,便回抓所有活着的東西來吃,不論是人是獸,自己是飽是餓,殺人與否,何時殺人,全憑自己心情。幽族曾經一直在幽谷裏生活,幽谷裏活物甚少,有時為了果腹,他們也只能自相殘殺,吃掉自己的族人。

直到某一天,被人指引,找到了通往人間的路,從此他們有了食物,不再挨餓,但周圍的百姓苦不堪言。幾年後,發生了一場修煉之人與幽族的一場大戰,仙界也只是象征性的管了一管,并沒有真正的參與。

後來幽族戰敗,修煉之人耗費了無數法器和法力,修為盡損,合力将他們鎮壓在幽谷裏,派幾人看守,說是十年之後會換一批人來,大家輪流看下去,讓幽族再也沒有機會恣肆人間。

第一批人原是名門正派的弟子,他們盡職盡責的守在幽谷之外,日日夜夜的巡邏,哪裏出了裂隙,或是鎮壓的結界減弱,他們都用自己的法力去補。十年期滿,他們原以為下一批人就會到達,自己便可以離開這裏,結果等了一個月,都不見有人來。

又等了三個月,依然沒有人。于是,他們派了一個人出去給其他門派傳信。

兜兜轉轉,又過了半年,他們終于明白了根本就沒有門派,更沒有人,願意來這種地方,耗費自己的修為,搭上自己辛辛苦苦煉的法器,守這麽一群殺人不眨眼的種族。

他們雖然氣憤,但心中的道義也在教他們,不可一走了之,他們要是離開了,說不定哪天,幽族就會沖破封印出來,到時又是一場大戰。但是每一次補結界,都是在用自己的法力去補,法力可以重修,但是這樣消耗下去,任誰都是不樂意的。

第一批人就這樣,憤慨着天下人不顧道義,于是自立了一個門派,就為鎮壓幽族。

“他們不願吃的虧,我們來吃!”

“他們不顧的道義,我們來守!”

“我們出身正派名門,絕對不會變成他們那樣的無義之人!”

于是,世上有了栖曜派。

然後,周邊的鎮子裏就有了這樣的一群人:

“如何?我們把這害人的妖除了吧!”

“厲害厲害!道長要多少銀兩,我們給你。”

“銀子好說,那個,你家孩子,我看他頗有仙骨,想不想送孩子來和我們一起修行啊?”

還有這樣的:

“這位小公子,貧道看你骨骼清奇,是塊修仙的好料子,要不要和我一起修行啊?”

“孩子啊,你看你每天就這樣,吃不飽,穿不暖的,要不要跟我走,以後每天都有你好吃的,好不好啊?”

長此以往,栖曜派就這麽延續了下來。

依舊是第一批人,也就是栖曜派的創始一輩,他們年老時,徒弟也已經成了栖曜派的頂梁柱。到了這時,一戰過後,一衆修仙之人留在結界裏的法力已經不剩多少了,全靠着栖曜派的修補,結界才一直撐着。只是這麽多年了,即便只是不大的一個裂隙,卻比曾經需要更多的法力來修補,甚至有更加嚴重的趨勢。

一位創始人像往常一樣去巡視,他在一個偏僻的地方發現了一個較大裂隙,依舊用自己的法力來修補,這一次修補,他幾乎用盡了全部的法力都沒能完全填補。他本想叫來老友一起,合力修補這個裂隙,但是一個看起來戰鬥力就很強的幽族出現在不遠處。那怪物一看就是奔着這個裂隙來的,說不好這個裂隙就是它搞出來的。

他想都沒想,瞬間割破自己的手掌,鮮紅的血順着結界往下流,但流了不到一寸,便馬上被結界吸收。結界在一瞬間愈合。

不到一年的時間,栖曜派內部開會,正式公布:結界現在只有小于手掌大的裂隙能用法力修複,大于手掌大小的,一律需要人體來填補。小于兩個手掌大小可以用少量血或者頭發,大于兩個手掌的,就多找幾個人放血,要是人實在不夠,或是情況危急,就割下裂隙一半大小的肉體。超過兩個人大的裂隙,用命來補,一刻不得耽誤。法力強的,可以适當減一點量。

五六年之後,老一輩的人自知壽命要到盡頭了,徒弟們也一個接一個的收了徒弟。他們為了幫孩子們省點力氣,也為了最後獻身給自己做了大半輩子的祭獻,選了一個天氣晴朗的好日子,坐在結界前吃了一頓大餐,喝足了酒。

起身,面對結界,拔劍,封喉。

随後,肉體倒在結界上,用一己之身,用最後的法力,都填補給了結界。

從這以後,死後祭獻給結界,就成了栖曜派不成文的規定。

一百多年後,人們完全忘卻了當年輪流守結界的約定,只知道有一個栖曜派,修煉不為成仙,不為長生,只為了守護結界。他們用自己的血肉來換世間一個安定,他們殺身成仁。

在外,只要遇見栖曜派的人,便多了一些的尊敬與仰慕,若是遇見少了手指,胳膊的,便是更多了敬畏與憐惜。

當然,也有許多人說他們傻,苦苦修煉來的法力,都要白送給那個結界,別人愛惜的身體,他們都肆意的傷害。

到了後來,栖曜派越來越壯大,人漸漸增多,不少以匡扶天下正義為己任的散修都會加入栖曜派,幽谷那裏只要留夠二十人就可以,大家輪流值守,不是自己的班期時,随便去哪裏雲游都可以。

作者有話要說: 我就喜歡想到哪寫哪,然後就東一篇西一篇的。

現在是小紅帽那個還有後續沒寫,好久以前的,估計你們都忘了。新葉舊約,還有柳和浮舟的,浮舟的不會太長,應該一兩千就結束了。柳的會長一點,會涉及到民國時期的故事,這個要查資料的。

還有前不久的遺墨,兩百年後的故事,最近都在想,我都看過什麽科幻小說,兩百年以後科技會發展到什麽程度?

還有這個,不曾眠,嗯,這篇只是一個簡單的介紹,這個想寫一個小言情,哈哈哈哈,尴尬。

☆、遺墨(三)

謂默問道:“你覺得,我該相信你嗎?”

“你會相信的。”

頓了一頓,千丞繼續道:“我還有好多都沒有和你說,你現在只是大體了解了一下情況。我不知道你會不會感染那種病,但是,無論你是否感染我都不會救你的。”

“不能改變過去是嗎?”

“對。”

“我相信你,我不想告訴風漣,如果你還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可以盡管向我提,我會盡量幫助你。”

從這天起,謂默每天都拉着風漣早起去健身房跑步,以西邊風景好為由,想在西邊暫時租一個小房子,先去住幾個月。

風漣察覺到她的不對勁,還是什麽都沒有問。

一個月以後,每天都在關注本市新聞的謂默,在網絡上什麽都沒有發現。但是卻在晚上跳廣場舞的大媽嘴裏,聽見了消息:鄰居家的女兒,她大學的一座寝室樓裏,一個寝室都發了高燒,還帶着其他的一些症狀,全部送去醫院裏住院了,聽說是已經死了兩個人了,但是學校封鎖着消息,不讓到處亂說。

謂默想了想,也确實是,在不确定是怎麽回事之前,怎麽可能會亂放消息,引起恐慌呢。

沒過多久,消息通過各種渠道傳到了本市的大部分人耳朵裏,正好公司有一個名額要去西部新的分公司工作,謂默便借着這個理由,全力把風漣送到了西部。

她大體知道了未來會發生什麽,也知道離開這裏才是明智的,但是心裏就是還有那麽一絲想法,想要留下來繼續幫助千丞。她心裏還是抱着僥幸的,也許病毒就沒有感染到我呢?也許我真的會沒事呢?

她照常去工作,也比曾經對千丞的生活更加的上心。她知道最近千丞一直往那所大學裏跑,沒事就去醫院,背包裏裝着白大褂,随時假裝自己是醫生,随時準備騙來一點唾液或者是血。

周五晚上,謂默敲開了千丞地下室的門,帶上鞋套,走進了他的那個小實驗室。千丞頂着兩個巨大的黑眼圈坐在她對面,在她開口之前,問了一個問題:“能幫我去取一些患者的血液嗎?”

第二天, 謂默帶着完全不懂與人交流的千丞來到快要被封鎖的學校。謂默帶着和煦的笑容,打着醫學系學生想做實驗的幌子,拉着面無表情的千丞到處騙人。

第一天騙學校的學生,第二天騙醫院裏的學生。

終于,兩天之後,兩個人收集到了二十多個血液樣品。

謂默坐在地下室的沙發上玩手機,千丞在裝片。

過一會,千丞開了口:“我都沒想到能弄到這麽多。”

“是嗎?”

“嗯,長這麽大,這段時間收到了拒絕比我前二十幾年加起來的還多。”

謂默坐在那裏,笑的像個傻子一樣。

千丞被她笑得不知所以:“你這樣幫我,不怕自己也被感染嗎?”

笑容瞬間凝固了。

怕嗎?

怕,非常怕,說怕的要命的話,好像也沒那麽誇張。她尴尬的笑了笑,問:“你這裏怎麽這麽多試驗儀器啊?都是來這裏之後買的嗎?”

“不是,我帶來的。”

“啊?”

“我們那裏,可以将所有物品分解成原子,并将其排列成最節省體積的方式。在分解之前,機器會記錄原子的排列方式,等到需要的時候,機器會重新将原子按原來的順序排列,物體會恢複原來的樣子,對功能都沒有影響。”

“這麽厲害啊。”

謂默走到實驗室的門口,看着千丞一個一個的将血液裝在裝片裏,這裏動作他應該早就做過無數次了,但看起來還是有一點點緊張。

千丞補充道:“只有很重要的機器和你們這裏沒有的藥品是我帶的,大部分都是在這裏買的。機器重新排列也是很要很大體積的。”

需要很大體積,可是謂默當時看見他的時候,他明明是什麽都沒有帶的。她看見千丞動作變得更加的僵硬,便隐隐的猜出的了什麽。

千丞似乎是還在等,等她問些什麽,但是謂默終究是沒有問。

又過了一會,千丞開口:“以後你最好就不要來這裏了,這裏會有很多細菌病毒,搞不好會傳染給你。”

“行。你在你們的時代,應該是很厲害的人吧?”

“算是吧。”

謂默拿起水杯,想要喝一口水,千丞大喊了一聲停,随後解釋道:“不要在實驗室喝水吃東西,以前實驗室什麽都沒有無所謂,現在不行了。”

“嗯。”

謂默坐在那裏想,該是一個多麽厲害的人,才能背負着所有人的希望,冒着未知的風險,來到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

說他身上背負着一整個時代都不為過。

“你要是餓了,可以來我家裏,我那裏有飯。我家的備用鑰匙你沒弄丢吧。”

“沒有。”

“有需要我幫忙的盡管說。”

“這是我家的備用鑰匙,小的是地下室的,大的是閣樓的。”

“好。”

“那個,我以前偷着用我的支付賬號綁定了你的銀行卡。”

“……”

半個月之後,大學的寝室樓被封鎖了,又過了一周多,整所大學被封鎖,外面的人不許進來,裏面的人不許出去。

風漣一直查着這裏的消息,每天都在給謂默發消息,叫她盡快離開這座城市,和她一起去西部。

謂默拒絕了。

她不能離開。

不知為什麽,她就是覺得,千丞需要自己。

風漣什麽都沒有說。

又過了一周多,晚上,路燈都已經盡數熄滅,謂默加班回家,她鬼使神差的去了千丞的地下室,等打開門之後,就看見千丞穿着脫了一半的白大褂,倒在地上。

她上去搖了搖,沒有反應。

救護車把千丞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千丞躺在病床上,額前的碎發擋住了眼睛,看起來好久都沒有剪了。值班的是最開始謂默遇見的那個護士,護士記得他們兩個,她拉住謂默,好奇的問了一些事,謂默只是敷衍的回答了一下。

他只身來到這座城市創業,東西都被偷了,加上太久沒吃飯,暈了過去,恰好讓她撞見。後來兩個人就成了朋友。

護士想了想,還是低聲告訴了謂默:“這個男人身體裏的金屬離子超标了,如果是正常人,一定會得病,但是這個人卻不像是有什麽大病。”

謂默笑了笑,又随口敷衍了幾句。

最後,護士告訴她:“這個人一定是工作太累了,時常低血糖,偶爾還低血壓,這次就是血壓過低加上過度勞累導致的昏迷。要注意休息和飲食調理。”

送走了護士,謂默坐在旁邊的病床上,看着面前正在輸液的人。

沒過多久,她也睡着了。第二天,謂默交清了費用,千丞也醒了,就帶着他吃了早飯,回了閣樓。

病發一個多月以後,網絡上開始迅速擴散一組圖片。一個濃眉大眼的女孩,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她面色蒼白,嘴唇顏色有點淺,有氣無力的,對比病發的順序應該是發燒。第二張,女孩趴在病床邊上,向床下的一個垃圾桶裏嘔吐,配字是“長期嘔吐,沒有食欲,不願進食”。

第三張,女孩皮膚上開始出現紅色的腫塊,配字:“出現紅色腫塊,腫塊較硬,又痛又癢,不能撓,撓破會感染”。

第四張,腫塊破裂。

第五張,部分未處理好的腫塊開始腐爛,直接腐爛在人身上,圖片打了馬賽克。

最後,女孩死去了。

第六張,女孩的遺體被送去太平間。

第七張圖片,是女孩曾經的照片,站在湖邊的護欄前,一襲白紗衣,細長的身材,白皙的皮膚。正式青春的年紀,笑的那麽張揚。

第八張,女孩曾經的自拍,滿臉的膠原蛋白,畫着漂亮的妝,沖着鏡頭眨眼睛,盡是活力。

第九張,已經病入膏肓的女孩的自拍,左眼上出現了一個腫塊,睜不開眼睛,右臉上是一個有一點破開的腫塊,剛剛結痂,但是看起來還是會破。臉上蒼白無光,皮膚及其幹燥,沒有了昔日的光澤。嘴唇有些發紫,可是她還是努力睜着那只能睜開的眼睛,沖着鏡頭,彎着嘴角。她在笑,發自內心的笑,像是在說:“我絕不屈服”。

那麽美。

鮮活的生命就那樣離開了人世。刷着屏幕的人,看着一組圖片,盡數沉默了。

一天不到,轉發量超過四萬。

網警開始迅速删除照片,阻止消息進一步擴散,各大醫院開始安撫民心。

有用嗎?

大家已經恐懼痛心到了極點了。

風漣在上班的時候偷偷刷了刷手機,看見了這條消息,之後完全不顧是工作時間,穿着又高又細的高跟鞋,直接跑出了辦公室,出去的時候還摔了一跤,崴了腳。

謂默電話那頭,是一個充滿了憂心的聲音,那邊的聲音哭着喊着告訴她:“你趕快過來!你趕快離開!你來我這裏!我這裏安全!你快來啊!別拖了!”

兩個人,就這麽抱着手機,隔着幾千公裏,泣不成聲。

作者有話要說: 寫的時候,真的,就好難過。之前也說過,這個故事一年以前有的初稿,但是有bug,我就一直在想怎麽改,現在等于是删了重寫了。雖然是我寫的,但是我就是搞不清楚謂默和千丞直接的感情。并不是我是作者,所以什麽都是由我管的。所以,寫起來,不管是邏輯上,還是感情上,還是已經好久不學生物,也不學那部分物理的人,真的,寫的太痛苦了!

☆、遺墨(四)

這時已是深秋,傍晚,謂默下班,敲了敲千丞地下室的門,然後不客氣的用鑰匙打開了,拉着懶得找飯吃的千丞離開。從她發現千丞昏迷的那天起,她就主動的負責起了他的一日三餐。

每一次的餐桌上,都是一樣的沉默。

這一次,千丞開口:“你離開這裏吧。”

謂默什麽都沒有說。

“我能看出來,你沒有感染。風漣那裏很安全,你現在走還來得及。”

千丞低着頭,看不見表情。

從大學被封鎖的那時起,就有一部分人離開這座城市了,搬去哪裏無所謂,只要能離開就好。後來,那一組照片被爆出來,離開的票,真的是一票難求,國家限制了班次,本身就比正常的少,再加上許多人都想離開。離開,真的是難上加難。

站票盡數售空,滿票一直排到了八天以後,自己家有車的也都開車走了,堪比春運。

而且在檢票口,售票口,全部要出示安全證明。安全證明要去醫院化驗之後才給,證明這個人沒有感染病毒才行,而且必須是七天以內的證明,超過七天還有重新開。

即便是網上售票,也要檢查這個人有沒有最近七天的安全證明。

高速公路口,已經發生好幾次汽車強行闖杆了。那些都是感染了病毒的人,不能乘國家的交通工具離開,只能通過這種方式離開。發生兩次之後,上級直接下令,只要出現闖杆的,一律打爆輪胎,如果實在抓不到,可以遠程擊斃。

謂默也知道,現在不走,以後想離開也難了。風漣現在每天都在不停的催她,甚至已經準備好買票,直接來這裏給她綁走。

“我過幾天就走吧。”

“嗯。”

“現在票不也是不好買嗎。”

“行。”

第三天,謂默去醫院驗血,她才發現,驗血處和住院處隔了幾條街。又過了一天,早上,她剛睜開眼睛,就去查化驗的結果,和千丞說的一樣,安全。謂默正準備出門的時候,上級下了消息,從今天起,所有工作通過網上發布,在家完成,不用再去公司了。

謂默換了身衣服,回到床上,接着躺着。

從病毒爆發,幾個女生住院開始,這座城市就再也沒有過安寧。所有人都在怕,怕自己死,怕自己的朋友死,怕自己的家人死,怕自己的愛人死。

迷迷糊糊的,謂默又睡了過去。下午,她穿好鞋,準備去醫院拿證明,正好在電梯裏遇見千丞。于是,兩個人,又回到了謂默家裏。

千丞遞給她她的安全證明,還有六天之後離開這座城市的票。

外面下了一上午的雨,千丞好像剛從外面回來,沒有帶傘,衣服都是濕的。極其寬松的黑色外套,開起來那麽疏離。

謂默道了聲謝。

千丞告訴她:“盡快離開吧。”

謂默點了點頭。

只有千丞才知道,他從上次告訴謂默離開那天起,就一直用他的手機登陸謂默的賬號,查着她有沒有去驗血,安全證明有沒有開出來。從那時起,他也一直在關注車票。

他用盡了他的能力,沒有讓謂默的手機提醒她,有其他手機登陸了她的賬號,也是通過各種手段,買到了能買到最早的票。

他一夜未眠,就盯着手機,看那個只有他才能看見的因感染病毒,無法離開的人的退票信息,他退了好多張票,搶了好多張票,終于搶到了能得到的最早的一張。

卻還是六天以後。

後來,又是天光微涼。迷迷糊糊醒了又看見安全證明的提示消息,正好醫院驗血處快要開門了,他又頂着露水,頂着清晨的寒氣,去了醫院,取回了她的安全證明,又去售票處,取了他幾日沒有好好工作搶來的票。小雨還是淋了他一身。

兩個人都不知道要說些什麽好。

千丞回到地下室,接着工作。謂默給風漣發消息,叫她放心。後來,風漣又發給她一張照片:一張通往這座城市的車票,就是今天下午的。

謂默蜷縮在沙發上,哭得一塌糊塗。

還有五天,謂默就要離開這座城市,她想着離開之後,便能在西部和閨蜜繼續住在一起,每天有說有笑的,也不會現在這樣。但是她要是離開了,這個就不懂得照顧自己的人,就算再次昏迷在實驗室裏,也不會有人照顧他,更不會有人給他準備吃的。他就是餓了,也只能硬扛着。

還有四天,謂默拉着千丞,在實驗室裏聊了一個下午。問了一個她好奇了很久的問題。

“時間軸真的可以逆行嗎?”

“可以,我來到這裏,不就是逆行的一種嗎?”

“我說的是從後到前經歷。”

“這個,我不清楚,但是我覺得有,在某一個我不知道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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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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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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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