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紀崇均的車輛很快就離開了視線, 程季安看着, 莫名有些恍神。在一起時能感覺他是生動而可觸摸的, 可是一旦離開, 一切卻又變得那麽不真實。
回到屋內,一切都變得安靜, 除了外面淅淅瀝瀝的雨聲,再沒了其他聲響。除了她自己,也再沒有另一個人存在。曾經覺得擁擠的房間似乎變得空曠, 一切就像沒有發生過一樣。
可是還是留下痕跡的, 陽臺上他的襯衫還晾着,桌上還放着他做得菜。
外面的雨漸漸停了, 烏雲被撥開,似乎還露出了些許陽光。時間已經是中午十一點半。
程季安看了看天氣, 又看了看地上的積水,覺得下午應該可以去上班了。
米飯已經煮好,菜也已經加熱,端上桌,便要開始吃起來。只是這樣的飯菜對她一個人來說太過豐盛,無端的便又想起昨天與他一起吃飯的樣子。
這個時候他應該還在開會, 應該還來不及吃飯。
正想着, 手機卻傳來動靜, 卻是紀崇均發來了消息。
“在做什麽?”
程季安不知道他問這做什麽,只如實回道:“在吃飯,準備一會兒去上班。”
接着也問了一句:“你呢?”
“在開會。”那邊很快又回來。
程季安看着這三個字, 不自禁的就露出了笑容。
随即又道:“那你開會。”
“嗯。”
對方沒再回複,程季安卻看了好一會兒才又按掉了屏幕。
……
紀氏集團,會議桌前,紀崇均看着屏幕上的幾行字,嘴角也溢出了一絲笑容。
邊上董事無意瞥見,卻是吓得一驚,手中的筆“啪嗒”一聲滾下了桌。
……
十二點半,天氣放晴,陽光從雲層中灑落,街上的人多了起來,程季安也推着車出了門。
一路上,水窪四處,滿地狼藉,甚至好幾家的招牌都被風刮落下來。程季安見着,不由擔心起博物院裏的情況。
到了博物院一看,大門已經開了,但冷冷清清,沒什麽參觀者,只有兩個保安清理着門前的落葉,邊上還站着一個汪院長,也不閑着,正拿拖把拖着階梯上的積水。
見到她來,還很意外,又熱情的打了招呼。
程季安也笑着回應,後又騎着車去了後院。
門衛也在打掃着衛生,程季安将車推進車棚,知道現在還沒幾個人過來。稀稀拉拉就停了幾輛車,還都東倒西歪,車身也都被雨淋濕了,顯然是周五就已經停在這了。
程季安将車子一輛輛扶起又推好,這才往辦公區走去。一路上卻是心驚,狂風暴雨将往日美好安寧的後院破壞的淋漓盡致。
青磚路上皆是浸爛着的落葉,原本挂滿枝頭的果子也全被抽落在了地上,樹木被吹得東倒西歪,一些枝桠甚至都被盡數折斷。花草也是遭殃,一大片一大片的耷拉着,再沒了往日的生機。再往前,漆器部衡老師先前搭得葡萄架更是整塊塌了下來。
倒也遇到了保潔阿姨,卻都在卷着衣袖打掃着,分外忙碌。
彼此招呼了一聲後,程季安又走到書畫部打開了辦公室的門,檢查了一番,松了口氣,門關着,窗戶也沒被吹開,一切安然無恙。所有的東西都在庫房存着,暫時也做不了什麽工作,程季安想着,便也紮起頭發拿着掃帚去外邊幫忙打掃起來。
後院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現在這情況,卻是靠幾個阿姨花一下午的時間收拾不完的。
地上的落葉要掃開,廊下的竹椅要擦幹,倒着的晾物架也要扶起來,程季安一點一點做着,盡力将書畫部的院子收拾回原來。
相繼也有老師過來上班,同樣的,也是打了幾聲招呼後,就各自在自己的院子裏收拾起來。
“诶,程安安你也過來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院門外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
程季安正扶着一個晾物架,一回頭,便看到占銘站在外面,往後仰着,一副正巧經過又不小心看到她的樣子。
見她扶着晾物架有點吃力,又趕緊從口袋中抽出手快步過來替她扶起,“我來。”
他人高,力氣又大,一下就将架子扶了起來。
程季安這才轉過身答道:“嗯,我看雨停了就過來了,你怎麽也來了?”
占銘也轉過身來,“我上午雨小那陣就繞道過來了,下那麽大的雨,還打雷閃電的,實在不放心。”說話間,他的胳膊搭着架子上的橫杠,整個人斜倚在了上面。
他的身上依然穿着白大褂,本是翩翩少年,卻又被帶上了些隽秀與儒雅。
程季安聽着笑了笑,總覺得占銘一點都不像這個年紀的人,認真負責,愛崗敬業,簡直就跟汪院長一樣。他也确實不像年輕人,有誰跟他一樣有事沒事就穿着白大褂,手插着口袋走來走去。
占銘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卻也笑道:“你不也跟我一樣麽,我剛一路過來看到的都是年紀大的老師,這麽年輕的你還是獨一個。”
“你就知道我心裏想什麽了?”程季安聽他這麽說,笑着反駁道。
“那當然,我是誰啊,你那點心思怎麽能瞞得過我。”占銘卻更加嘚瑟。
程季安忍不住又笑了出來。
占銘也跟着笑,眼神卻又落在她彎着的紅唇上。
“呀,小程和小占在說話呢。”邊上又傳來響聲,卻是隔壁瓷器部的朱老師來了。
“朱老師。”程季安趕緊轉過了身,占銘也放下了胳膊。
“我就是來借個掃帚,我辦公室的那把掃着掃着壞掉了,小程,你這用完了嗎?”朱老師笑着說着,眼神卻又在他們兩個身上打了一轉。
“用完了,我拿給您。”程季安說着,轉身拿起牆角邊放着的掃帚遞了過去。
“謝謝啊,回頭我給你還過來。”朱老師又道。
“不着急。”
“那我先過去了。”
“好。”
朱老師跟占銘點頭致意了一下就離開,程季安目送他離去,臉上的笑容卻落了下來。
剛才朱老師那個動作不經意且沒有惡意,可是卻提醒了她一件事。
現在這裏已經風雨無聲,可是在網絡中,那些傳言卻依然甚嚣塵上。
朱老師剛才那一下或者只是簡單的有所誤會,可是說不準哪一天,網上的那些流言就傳到了現實中,傳到了這個院子裏。
她無所謂,可是她卻不該連累占銘。
程季安的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她跟占銘太熟了,雖然認識了短短一個多月,可是那種信任和默契就像是與生俱來的一樣,以至于她剛才一見到他,就渾然忘記了還有網上那麽多事。
“占銘——”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程季安終于轉過了身。
“嗯?”占銘一直站在晾物架邊上看着她,沒有動身,卻沒再靠着,只是站直了身,又把手插在了口袋裏。聽到她喊他,又應着,臉上依然帶着笑,目光卻變得沉靜。
程季安沒有覺察他的異常,只是一步步走過去,停在他兩步遠的地方,又擡頭道: “占銘,群裏他們讨論的……你應該都知道了吧?”聲音變得幹澀。
“知道,”占銘沒有否認,語氣卻是輕松,“之前聽說了。”
“對不起,占銘,讓你受連累了。”程季安見狀,更加難為情。他知道,卻依然當作什麽都沒發生過一般。
“有什麽好對不起的,又不關你的事。”占銘笑了一聲,一副不在意的樣子,“再說了,你也是受害者。”
“可我總歸難辭其咎,如果不是我的,你的身份也不會被扒出來,也不會被卷入其中,更不會背上一段莫須有的感情糾紛……現在網上的消息總是傳得很快,也許什麽時候就都知道了,我怕對你造成不好的影響……”
比如在這個院裏,他跟她走得一直挺近,本來只是純粹的同事關系,可是一旦網上的那些謠言傳來,說不準他們就會有所懷疑,就會有所議論。
“程安安,”占銘上前一步,打斷了她的話,“所以你準備跟我保持距離,然後老死不相往來?”
“不是……”程季安沒想到他會這麽說,一時怔住。她确實想着應該保持距離,可也……
占銘的兩只手卻突然拍在了她的雙肩上,人彎着,目光凝神。
程季安心神一震,豁然擡頭,便正好對上他的目光。兩個人之間不過隔着一尺距離。
占銘居高臨下的望着他,嘴角帶笑,眼神卻突然變得認真又溫柔,“我不在乎那些傳言的。”
雖然只有一句話,卻是再确定不過。
程季安望着他,心卻似停了跳動。她隐約覺得哪裏不對,可是說不上來。
他怎麽能不在乎呢,他清清白白的一個人,身份又那麽特殊……
“如果你在乎的話,那你幹脆做我女朋友好了。”占銘望着她,卻又開口說道。
程季安的雙眸一下睜大。
占銘的目光卻變得專注,“程安安,我喜歡你很久了。”
時間在這一刻停止,程季安睜大眼睛,忘了呼吸。
占銘握着她雙肩的手緊了又松,心裏得到了最大的暢意。他一直沒有說,是總覺得沒到時候,現在,應該到了吧。
他的目光在她的臉上流連,最終又落在她的唇上。他歪過頭,便又親了上去。
二十四年,第一次喜歡一個人,第一次表白,第一次去親吻。
謠言再多又無妨,他真的不在乎。
程季安卻像是一瞬警醒,她推開了他,又猛地後退。
嘴唇只來得及短暫的接觸,柔軟又幹燥。占銘的眼神有些變化,像是受傷,又像是在克制。
“對不起占銘。”程季安察覺,趕緊又致歉。
占銘卻是沉默着沒有說話。
程季安不敢正視他的眼神,只是又慌亂的閃避,“我沒想到,我從來沒想過,我一直把你當弟弟看待。”
她不是沒想到,她是真的根本沒想過。占銘比她小,活潑熱情,她真的将他當作一個同事一個弟弟或者一個朋友看待,縱使他們一起去逛商場一起去參加聚會,她也真的從未産生過其他念想。
他又那麽優秀,她根本想不到他會喜歡她啊。
“占銘,我離過婚。”想到最後,程季安又忍不住擡頭說道。
她離過婚,他是知道的啊。
占銘終于有了反應,卻是把手插回口袋又垂下雙眸,“你離婚的事其實我很早以前就知道了。”
“……”程季安有些茫然。
“那一天,在公寓門口你跟殷旭東說的那些話我聽到了。”
殷旭東?程季安目光閃動,回想過去,一瞬又了然。
有一天晚上,殷旭東來找過她,她不想再讓他糾纏,就告訴了他她已經離過婚的事,所以那一天,他也在?
“那天天晚了,我想送你回家你沒答應,我就只好暗中跟着。”占銘又解釋道。
“……”程季安徹底無言了。那一天他們離開的晚了,他确實說要送她回去,很不放心的樣子,當時她還覺得有些好笑。
所以他那個時候就已經知道自己離婚了,可是他卻只作不知,只是對自己好着?
之前他帶着她逛商場或許可以解釋為他熱情,可是現在一切揭開,只怕并非如此吧。
程季安回想着那天發生的事,五味雜陳。他為她挑選衣服,挑選口紅的顏色,還陪着她做頭發,甚至為了怕她為難,還故意弄了個假的“服裝資金”出來——那天他說得頭頭是道,可是她如何看不穿。就是在之後的聚會上,他也一直守護着她……
所有的一切他都做得不露痕跡,不說穿,就誰都不知道。
“占銘——”她想說些什麽,一切卻又哽住。
占銘卻只是靜靜的站着,嘴角帶着笑,眼中卻帶着一絲了然一切的悲傷。
“占銘,我不會喜歡你的,你值得更好的女孩。”程季安忍了忍,終于又說道,“我現在,還沒有跟紀崇均徹底了斷……”
占銘的眼中浮現出一絲意外,很快卻又消失。
那一天晚上,他确實出現在她家中。
“你還愛他嗎?”他問道。
程季安點了點頭。
占銘呼出一口氣,笑容卻有些酸澀。
“小程,小占,你們都在啊。”門外又傳來聲音,卻是馮老和林老趕了過來,見到他們倆站着,很是意外,又很是驚喜。
“是,我看雨停了就過來了。”程季安說着,又趕緊過去攙扶自己的老師。
占銘也笑了笑,“我正好有事經過,看到程安安在就過來看看。”說話間又恢複了以往的神色。
随即卻又道,“我還得去其他地方檢察檢察,就不耽擱了。馮老師,林老師,我先走了。”
“好好,小心路上滑。”林老應着又提醒道。
“回見。”占銘轉身往外,又朝他們揮了揮手,最後的目光卻是在程季安的身上作了停留。
程季安見着,心又一下被揪緊。
占銘已經往外走去。
院內,又陸陸續續來了幾個老師,占銘插着口袋經過,一一熱情的打着招呼,只是等到沒人的時候,他的神情又有些落寞。
……
第一次見到程季安,她站在林老師身後,穿着裙子,烏發潤澤,安靜又美好。然而當時他并未太過在意,與她握手,也只是簡單的作為一個歡迎新同事的儀式。
只是到了晚上他幫她置辦東西時,他卻感到了她的不一樣,她的身上帶着一種氣質,溫婉,卻又有些悲傷,雖是笑着,卻總是能感覺到她滿懷心事。他想不出她的身上會有怎樣的故事,可是多少也知道她的不一般,她身上的衣服皆是不菲,所用的包和錢夾也都是奢昂之物。當時他無意看到了,卻只作不知。
也許她懷揣着秘密,可他不該窺視。
然而當心中存了疑之後,關注總是會不知不覺的增加,哪怕并非出自本意。
他真正對她動心,卻是在展館裏,在那幅畫前。一開始他不知道是她所作,當明白過來,是真正的震撼,真正的觸動人心。
也許很多人都在其中看到了絕望,可是他卻在一眼間看到了其中所蘊含的希望。
哪怕世界一片黑暗,她也依然尋求絢爛;哪怕所有盡是絕望,她也依然懷揣希望。
少女是悲傷的,可她也是堅韌的,就像她一樣。
在那一刻,他仿佛感覺到自己一下走進了她的心裏,他感覺到了她的心跳,又止不住的想去觸摸。
而在那一個夜晚,他終于知道她悲傷的緣由,她離過婚,有過一段婚姻。
那一天,殷旭東被吓走了,可是他卻站了很久。
他從不認為離婚是什麽了不起的事,他的母親有過一段婚姻,可是他的父親一樣愛她。愛情,跟人有關,跟是否有過婚姻有過幾段婚姻無關。
他的母親是個有魅力的人,而他也覺得她是個值得去喜歡人。
只是她的創傷明顯還在,他所能做的,便只是一點點靠近她,呵護她。
然而他似乎總是晚一步。
她先認識了紀崇均,紀崇均又先一步替她解決掉了殷旭東這個麻煩。
當他知道殷旭東一直纏着她時,他便一直留意着。她帶男人回家的謠言傳出時,他也第一時間猜到了是殷旭東所為。他站出來為她澄清,同時也暗中聯系了母親身邊的人。
他也是想着解決殷旭東這個麻煩的,可是他剛剛要落實,那邊卻已傳來,殷旭東已經被抓了起來。
不用猜,都知道是誰所為。
于是他便又晚了一步。
而這一次,網絡上鋪天蓋地的傳言,事實上他昨天夜裏就知道了,可是他并不在意。
他是真的不在意,被人質疑又怎樣,他願意為她背上所有的謠言。
風裏雨裏,他願意在她身邊。
可是,她并不需要。
……
他的心裏并不難過,只是有點悶,有點疼,就好像一朵花還沒來及開放,就已要凋零。
手機卻又響了起來。
“媽——”聲音有些沙啞。
對面的明女士卻依然活潑诙諧,“小占同志,幾日不見,你可是聲名在外了啊,連帶着我也跟着沾了光。”顯然她也知道了所有的事。
她看着電腦屏幕,上面是一個八卦帖子。
論紀氏總裁的前任妻子能否嫁入占家,除了極少數人持否定意見外,絕大數人都投了肯定票。原因很簡單,占書記的妻子明瑾女士也是二婚,而且極為開明。
“怎樣,你打算怎麽處理啊?現在紀家肯定是焦頭爛額,不過咱也管不着,你要是真的做了決定,幹脆就坐實了這個傳聞,在這風口浪尖上認下這個媳婦兒,不是顯得特別有魄力麽?”她滾動着鼠标,又笑着說道。
占銘聽她說完,笑得有些無力,随即卻還是說道,“媽,我确實需要你的一點幫助,但應該不是你想的那樣……”聲音依然落寞。
一開始他确實是這麽打算的,可是現在她已經拒絕了他,他便只能換個方式。
他受到一些謠言不要緊,可是她不該再經受那些非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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