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134願你就是星願出國工作的丈夫啊? (1)

言晗晗還要繼續休息,傅星願只在她的病房待了一會,就被護士推走了,她對護士說:“能不能推我去姜易的病房。”

護士遲疑了下:“抱歉,這個得問容醫生。”

剛說着,容深就出現了。

容深看她的表情,就猜到了她想要去做什麽,容深抿了抿唇,躬身,雙手撐在了她的輪椅兩側。

盯着她的眼睛:“願願,你想去見姜易?醢”

她沒有說話,容深輕輕地呼出了一口氣,嘆氣:“好,我帶你去見他,但你心情不能激動,你的身體雖然沒有什麽大問題,但是你胎還沒有穩定,情緒激動,很容易對寶寶造成影響。”

傅星願的雙手,輕輕地摸了下小腹。

容深推着她,到了姜易的病房,傅星願才知道,姜易的情況比她想像得嚴重多了缇。

他早上清醒了過來,就在剛剛又昏睡了過去,儀器尖銳地刺響,把所有的醫護人員都吓到了。

傅星願不能進去他的病房,透過了門上的玻璃看他。

她胸口一陣陣疼,尖銳、敏感,她唇色泛白,盯着病床上的身影,淚水模糊。

這裏充滿了瀕死的氣息。

讓人絕望。

死亡離人太近了。

而這一切,是她造成的,愧疚如同潮水淹沒而來,她全身僵硬,無法也不想躲避,任由着窒息的感覺籠罩。

她的手緊緊地攥着毛毯,青筋泛起,指節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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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一切就像噩夢,姜易還沒徹底好,噩夢就好像還沒有過去。

其實這時候,根本就不能感受到胎動,她卻隐隐約約地産生了幻覺,在她看着姜易的時候,肚子的孩子輕輕地動了動。

傅星願閉上了眼睛,胸口起伏明顯。

走廊上響起高跟鞋和地面發出的碰撞聲,姜夫人的聲音響起,平靜無波,或許經過了這麽多波折,每個人都有了改變。

“傅小姐,姜易很好,不需要你的探視,你的身體也才剛剛康複,你回病房休息吧。”

容深眉宇間微微露出褶痕,傅星願不覺得有什麽,他卻從中聽出了諷刺。

姜夫人冷淡的眸光落在了容深的身上,然後又輕輕地落回了傅星願身上:“不管姜易這次是怎麽受傷的,我都希望不會再有下次了,你們倆經歷了這麽多,也沒能讓你們重新複合。你身邊也有了其他人了,以後不必再來找姜易了。”

傅星願攥緊了手指,沒有說話。

“姜家被傅小姐搞成了這樣,你滿意了麽?能夠彌補你被姜易傷過的心麽?”

姜夫人就算語氣再平靜,也遮掩不了她的諷刺。

姜家所有的醜聞都被爆出,陸苒的事情牽涉姜家,幕後的推手就是面前的傅星願,姜易還躺在了病房裏,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尋找傅星願的身影,然後替傅星願攬下了所有罪責。

這是姜易第二次為了救傅星願而和死神擦肩而過了。

而她卻健健康康,甚至身邊已經有了新人。

姜夫人只要想起這些,就沒辦法對傅星願有好臉面。

容深剛要說什麽,傅星願按住了他的手,不讓他說話。

她的薄唇輕輕動:“姜夫人,我能不能,和你說兩句話。”

姜夫人冷眼看了傅星願半天,才點了頭。

醫院長廊的盡頭。

光線昏暗,傅星願擡頭,看着姜夫人:“姜易,是不是有人格分裂?”

事到如今,也沒有什麽好隐瞞的。

姜夫人淡淡道:“是。”

傅星願唇舌發幹:“姜容是不是只有在特定的情況下才會出現?”

“姜易是主人格,姜容是後來才出現的,是小時候的姜易,在目睹了姜家的肮髒之後,自己分裂出來的人格。”

那個人格,是姜易身上所有陰暗情緒的集合。

但偏偏,對傅星願有了執念。

姜夫人講起了當年的事情,從姜易的第一次發病,講到了姜父的去世,她強硬地送了姜易去鄉下,加劇了他的病情,再到他健康回轉……

傅星願垂下眼睑。

所以,當年那個強硬的人是姜容。

所以,後來的姜易什麽也不知道。

姜夫人吸了吸鼻子,經歷生死,她也變得柔軟了些許,不再像之前那般冷硬,她說:“星願……阿易當年是對不起你,他對你造成的傷害,也算付出了代價。”

她頓了頓:“算我求你了,這次過後,不要再出現在阿易的面前。他的身體會慢慢好起來,但是他的兩個人格必須融合了,醫生說,因為你的存在,使得副人格有了***,不願意融合,甚至産生了吞噬主人格的想法。”

“這樣太危險了,一旦主人格死去了,姜易就不再存在了。”

傅星願想起了和她相處不多,但又印象深刻的姜容。

他偏執,難以相處,但他一直都對她很好。

“融合了,姜容……是不是就不存在了?”她問得艱難。

“他和姜易成為了一個人。”

談話結束前,姜夫人留下了最後一句話:“你離開姜易吧,不要再讓姜易找到你。”

容深推着傅星願回到病房,他彎腰,将她抱上了床,“你和姜夫人說了懷孕的事情?”

“沒有。”

容深将她的頭發撥到了一邊:“你好好休息,心情好了,好好養胎,寶寶才能健康長大。”

“好。”她抿了抿唇,眼神認真,“容深,真的謝謝你。”

容深勾了勾唇角:“快睡。”

房門輕輕地合上,傅星願卻沒有想睡的想法,她的手放在了小腹上。

看着窗外,出神。

言家的大小姐住院住了兩天,身體狀況才有了好轉,就開始鬧大小姐脾氣,嫌棄這邊醫院的醫療條件不好。

言家父母被鬧得受不了,但二老又疼女兒,隔天就安排了轉院,直接轉到了瑞士去。

轉院的時候,大部分的醫護人員都在不滿,言家的人在醫院來來往往,擁堵得很。

“言家大小姐排場可真大。”

“誰讓人家是大小姐呢?”

“還嫌棄我們條件不好,我們醫院是江城條件最好的醫院啊!”

“就是咯,有錢有權就是好,這麽多人在醫院鬧來鬧去,院長都沒說什麽。”

容深回去拿了東西,回到醫院,就聽到了他們在說話。

容深大步上前,擰眉:“言晗晗轉院了?”

護士吓了一大跳:“是啊。”

容深心神一震,攥緊拳頭,跑向了傅星願的病房。

果然,病房裏空空蕩蕩的。

白色幹淨的被子疊得整整齊齊。

枕頭上,留了一封信。

容深薄唇抿成了一條沒有弧度的直線,眼圈赤紅。

——“容深,抱歉,沒能當面跟你說再見,想想,我們也認識了這麽多年了,說再見太矯情了。我現在身體好了很多,可以自己照顧自己了,所以不能再一直接受你的照顧。你的照顧,應該留給你愛的、也愛你的人,那個人不是我。我和晗晗出國走走,順便養胎,換一個環境,或許會更好。下一次見面的時候,我會讓我的寶寶叫你和你的太太:幹爹和幹媽。祝好。”

落款是傅星願。

容深下颔的線條緊緊地繃着。

半天,他才緩緩地松開了手指,唇畔閃過了自嘲。

是該放下了吧。

容深。

三個月後。

塵埃落定。

陸苒将在監獄裏度過她最曼妙的青春,姜易被判了一年的緩刑。

傅星願在瑞士待了一個月後,還是在兩個月前,回到了江城。

她現在居住的地方,就像是被江城告訴發展的經濟遺忘了一般,仍舊保留着青瓦白磚的建築。

這是一個沿海的小漁村。

傅星願的鄰居很多,左鄰右舍都格外的熱情親切。

她居住在一個不大不小的院落裏,養了一園圃的花,院子裏綁了個老式的秋千,輕輕地随風搖晃。

家裏請了一個當地的人,做她的保姆,每天收收房子,做做飯。

傅星願每天起床,出去散散步,她會走到碼頭邊上,看着漁民朝氣蓬勃的樣子,再慢慢地溜達回去。

海風鹹腥,她卻沒有多少反胃的感覺。

她現在的肚子已經鼓了起來。

散步後,她回去吃了早飯,然後穿上了防輻射服,開始學習工作,她有空就學學語言,背背單詞,看看國內外的傳媒新聞學著作,然後寫稿子,定向或者不定向地投向了出版社。

閑下來的時間,她大多用來看書了。

在瑞士生活的一個月,她寫了不少的游記和感悟,當心情煩悶,只有文字能夠排遣她的情緒。

周邊的鄰居樸實熱情,沿海思想開放,問了傅星願的丈夫,她随口說了句出國了,鄰居們也沒有多問了,倒是每天會給她送來一些自家的東西,還時不時地傳授給她懷孕的經驗。

這一段時間,傅星願很開心。

這天中午,她跟着家裏的張嫂坐在院子裏,學着編織小寶寶的鞋子時,聽到了門外的聲音。

隔壁的嫂子問:“你是誰?來找誰哇?”

男聲低沉有磁性:“傅星願。”

嫂子聲音揚起:“哦,你是她出國工作的丈夫啊?”

“……嗯。”

☆、135大結局上

傅星願下意識地擡眸望去。

窄小的籬笆門,躬身進來了一個高大的身影。

那人穿着藏青色的手工西裝,肩膀寬闊,雙腿袖長,面孔的輪廓分明立體,他看向傅星願的時候,漆黑的眼眸裏,瞬間浮現了千萬種的情緒。

他的瞳仁裏,映出了傅星願的身影。

傅星願穿着寬大的外套,脖子上的圍巾寬大,遮住了她的下半張臉慘。

只看得見她一雙漆黑無辜的眼眸。

眼裏流淌的光芒,熠熠生輝拓。

姜易攥緊了手指,抿緊了薄唇,喉嚨間像是堵了什麽東西,怎麽也吐不出一個字來。

傅星願也怔住了。

她停頓了織鞋子的動作,指尖發緊。

鼻子的酸澀慢慢地從心底湧了上來,鑽到了她的眼睛裏,眼圈一點點地泛紅。

幾個月不見,這幾個月她似乎也沒想過姜易。

但他出現的時候,她卻忍不住想哭。

眼淚一點點冒出,朦胧了視線,模糊了眼前他的身影。

姜易似乎變了,又似乎沒變,眉眼間,多了溫柔,也多了果決,他走到了傅星願的面前。

蹲了下來。

拿出了手帕,一點一點地擦拭掉了她落下的眼淚。

張嫂看到姜易,又看看傅星願,心裏嘆了口氣,總算來了。

她從2個月前,就是受了姜總的委托,來照顧傅星願,她站起來,将空間留給了這對分別已久的人。

姜易輕聲道:“別哭。”

傅星願的眼淚越冒越兇。

姜易的手指攥緊了,又松開,然後又攥緊,最後慢慢地将傅星願摟到了自己的懷裏。

她掙紮了兩下,沒掙脫開,也就不再掙紮了。

姜易垂眸,盯着她發頂的旋,心裏柔軟成了湖水。

終于見到她了。

盡管這幾個月,他很早就知道了傅星願的蹤跡,也讓人傳來了她的照片,但一直沒來找她。

一個是因為,他身體還未康複,不足以支撐他前來;另一個原因,他将自己的精神狀态調整好了,又收整好了姜家。

這一次,他要為她,掃清所有的障礙。

傅星願哭完了,江野松開了她,眉眼之間有溫柔,有柔軟,他輕輕道:“對不起。”

傅星願咬緊了下唇,忍耐。

“第一聲對不起,是對不起多年前的那個少女星願,不顧你的意願,強迫你,讓你受了傷害。”

“第二聲對不起,是對不起一年多前的你。”

“第三聲對不起,是對不起現在的你,讓你未婚先孕。”

姜易捧住了她的臉,溫柔的目光掃過了她的眉眼,不放過她臉上的任何一絲表情。

“願願,對不起,我會用一生來償還。”

她的眼底還有眼淚。

姜易吻住了她的眼淚,聲音從喉嚨裏擠出,帶着低沉和沙啞:“嫁給我,好不好?”

傅星願沒有說話,她卷翹的睫毛濕潤,沾滿了淚珠。

“啪”一聲,揚起手,就給了他一巴掌。

姜易連眼睛都沒眨一下,漆黑的眸子定定。

眼裏湖水蕩漾,風吹過,皺起一池春水。

姜易住進了這個農家小院,傅星願幾乎不怎麽跟他說話,他大多時候,都是一個人說話。

早晨起來,傅星願穿着輻射服,開始讀書工作。

他爬起來,忙前忙後,又是做早飯,又是研究營養餐,剩下的時間,就搬一張小板凳,乖乖地坐在林徊的身旁,陪她讀書,讓她眼睛不要太過疲勞。

飯後,他就去洗碗,曬衣服。

剛開始,姜易手腳不靈活,做事笨手笨腳,張嫂教多了,他慢慢也上手了。

晚上,傅星願躺在沙發上看電影刷劇,姜易給她泡腳,按摩。

他聲音輕柔,時有時無地說話:“願願,今天寶寶還好嗎?”

“寶寶,你跟爸爸說說話好麽?”

“你媽在生你爸的氣呢,爸爸沒人說話真是太孤單了。”

“這裏環境不錯,你在這裏出生,也很好。”

“爸爸很想知道你是什麽性別。”

他大手捏着傅星願的小腿,力道适中,擡眸:“願願,過幾天你要去做産檢,我們順便查下嬰兒的性別好不?”

他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單純想提前知道是男是女。

傅星願擰起了眉頭,冷臉瞥了眼姜易,表示她的不滿。

姜易閉上了唇。

産檢得去江城的市區,一大早,姜易檢查了一遍汽車的安全性能,收拾好了東西,開車帶傅星願去檢查。

私人醫院,保密好。

做好了檢查,兩人剛要離開。

傅星願擡眸,就看到了走廊盡頭,坐在輪椅上的一個男人。

他瘦削,皮膚很白,眼神裏有着溫柔,背着光,被人推着過來。

雙手安安靜靜地放在了披着毛毯的膝蓋上。

是陳淮。

傅星願在瑞士的時候,和他見過了面,也說清楚了當年的事情。時間沖刷了一切,瑞士的時候,她再次見到陳淮,她的淮哥哥時,心情平靜得不能再平靜,只是故人。

所以,她一直相信,她也可以忘掉姜易的,只是時間問題。

想到了這,她又淡漠地瞥了眼姜易。

眉眼有了一絲淡淡的不耐。

被人不耐煩的姜易抿緊了薄唇,柔和了眉眼,笑了笑,就差夾緊尾巴做人了。

姜易目光移到了陳淮身上,眼神是冰冷的。

陳淮笑了笑,斯文俊逸:“願願。”

傅星願彎腰,抱住了他。

“你回國了?”

“嗯,回國幾天。”

“寶寶最近好嗎?”

“很好。”

陳淮摟住傅星願的雙手,骨節分明,手掌留戀,卻還是不得不松開了她。

時過境遷,一切都變了,他不能再随意地抱她了。

陳淮擡眼看姜易,笑:“姜總。”

姜易淡淡:“嗯。”連聲陳總都沒叫。

陳淮失笑:“姜易,方便單獨說話麽?”

姜易看了他一眼,他側眸,扶着傅星願,讓她坐在了走廊的長椅上,低聲道:“你先在這邊等我,我去說說話,馬上就來,好嗎?”

傅星願點了點頭。

姜易捧住她的臉,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了輕輕的一個吻。

他承認,他幼稚。

在傅星願曾經的戀人面前,宣誓主權。

陽光淡薄,照了進來,陳淮的臉幾近透明,他唇畔有溫柔的笑意:“姜易,你很幸運,跟我比起來,你幸運得太多了,我失去了她,你卻仍舊擁有她,甚至你們即将迎來你們的孩子。”

姜易沒有說話,眼角閃過的得意是隐藏不住的。

陳淮說:“我知道你很介意我的存在,你的介意是應該的,因為,如果你對願願不好,只要我在的一天,我就會從你的手裏,将她搶回來。”

姜易輕輕地哼笑出聲,眼底浮冰沉沉。

陳淮:“傅星暖告訴我,說你很介意,我在訂婚前一夜,願願對我的吻。”他垂下了眼眸,“你錯了,那個時候,她想的全都是你。”

陳淮臉上的苦澀一閃而逝。

姜易心髒微微一縮,攥緊了手指,往事一幕幕浮現。

陳淮又笑:“姜易,好好珍惜吧,就算沒有我,你還有一個強勁的對手——容深,我聽說,外面的人還以為容深的未婚妻是傅星願呢,甚至有人傳,願願和容深一起在美國完婚了。”

姜易淡漠地勾起了唇角。

看完病,兩人又去商場采購了一番,兩人都戴着口罩,壓低了帽子,倒也沒被其他的人認出來。

男寶寶、女寶寶的東西都買了許多,這才回去。

吃完了晚飯,姜易看傅星願在床上收拾東西,他就去洗澡,結果還沒穿好衣服,就聽到了傅星願不大不小的叫聲。

偏偏姜易一直集中精神在她身上,清晰地聽到了,眉目一凜,心髒瑟縮,沖了出來。

傅星願不小心踢到了凳子腿,腳趾一麻,格外難受。

她微微彎腰。

姜易抱起她,将她抱到了床上。

“怎麽了?腳疼。”

他眉頭緊緊地鎖着。

傅星願目光卻怔怔地盯着他光着的上半身,肌肉分明,線條流暢,水珠滑過,性感異常。

但這都不是她關注的對象。

她抿緊了唇,睫毛輕輕地翕動。

伸出了手指,顫抖着,碰觸了下他的胸口上的傷疤,如同灼燒到了一般,又瑟縮了回去。

她喉結上下滾動。

這個傷疤刺傷了她的眼,這是她上次刺傷的那個傷吧。

姜易怔了下,低頭,反應過來:“我沒事。”

“疼嗎?”

“不疼。”

他握住了傅星願的腳腕:“我看看你的腳。”

姜易說:“一切都過去了,重新開始,好嗎,願願?”

傅星願沒有說話。

姜易已經很滿足了,至少,傅星願主動和他說話了。

這樣,等孩子出生後,他們至少應該能夠恢複正常的交流了吧?

或許,幸運的話,他們還能直接辦了婚禮……

理想是美好的。

現實卻是……

☆、136全文大結局

姜易和傅星願之間的對話,仍舊很少。

別說求婚了,如果傅星願主動和他講話,姜易都會心情很好一整天。

公司的公務能夠暫時放下,但不能一直都不管,所以姜易開始遠程工作,必須在公司開的會,他匆忙地趕過去,如果不需要在公司開,他就在家裏進行視頻會議。

到了孕後期,傅星願大約因為吃的好,所以體重猛然就上漲了,原本纖細的腰身,變得粗壯,纖細筆直的大腿變得圓滾滾,纖瘦的腳踝也看不到骨頭,一碰觸幾乎就全是肉。

手感很好。

姜易原本沒有意識到,傅星願已經對自己的體型不滿了慘。

他又滿滿當當地和張嫂一起,做了整整一桌子菜,又給傅星願特意炖湯。

他熬了湯,端到了她的面前,笑着說:“願願,喝湯,張嫂說這個湯好。”

姜易也給自己裝了一碗,別說傅星願一個孕婦胖了,連姜易這個每日操勞的男人都胖了些許。

傅星願胃口很好,看着這碗湯,很想喝,但是她又想起,方才測量的體重。

姜易挑眉,漆黑的眼眸裏溫柔地映着她的五官:“怎麽了?燙?”

傅星願沉默了一會,才問:“我是不是胖了很多?”

姜易沒有多想,他看了她一會,是胖了,這胖都是他的功勞,是他每天做的飯,将她養得這樣白白潤潤。

他聲音低沉:“挺好的,胖起來,才好看,這樣寶寶才會健康。”

他如果不說後面一句話,傅星願還不會多想。

傅星願輕輕地吐出了一口氣,将筷子放下,她擡眸看着姜易,語氣冷淡不明:“寶寶?我胖了?”

姜易腦海的神經崩開。

好一會,他才說:“不胖,胖的是我。”

姜易沒想過,他會有嘴這麽笨的時候,說什麽都是錯的。

他洗完了碗,傅星願靠在了沙發上,看電視。

她肚子已經很大很大了,站的筆直時,根本就看不到自己的腳。

姜易的眉眼噙着淡淡的笑意,盯着她的肚皮,心裏柔軟成了一片藍色的湖水,月光下熠熠生輝。

這裏面,是他和她的孩子。

傅星願夜晚還是一個人睡覺,姜易就睡在了她的隔壁,夜晚的時候,她有輕微的動靜,他都會下意思地睜開眼。

這晚上,她水腫的腳疼。

孕婦眼淚多,又矯情,她疼得睡不着,就坐起來,輕輕地捏着自己的腿。

偏偏肚子很大,連捏自己的腿,都格外吃力。

腳疼,手酸。

沒有開燈,黑夜将所有的情緒放大了,傅星願的眼淚猝不及防地掉了下來,一滴一滴。

到了最後,她幾乎壓制不住地哽咽出聲。

她自暴自棄地想,她為什麽要懷孕,為什麽要吃這份苦,把自己的身材搞成了這樣,又讓自己心情壓抑。

卧室的燈光被人打開。

姜易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他穿着柔軟的長袖長褲,踩着拖鞋,眉間染着着急的情緒,快步走了進來。

抿着唇:“你怎麽了?”

他一瞥,就知道她的腳不舒服。

姜易坐在了床尾,捧起了她的腳。

傅星願心裏有情緒,她咬緊了下唇,就要将腳縮了回去。

姜易微微用力,溫柔又有力地将她的腳,握在了掌心裏,他的手指,輕輕地按捏着她的小腿。

細致、溫柔,沒有半點的不耐煩。

燈光輕盈地落在了他深邃分明的輪廓上,他的眼睛下,有淺淺的睫毛陰影,暈開了光線,溫潤爾雅。

他抿着唇,唇角似乎慢慢地彎起:“你現在感覺好點了沒?”

傅星願沒說話。

姜易說:“以後你要是再感覺不舒服,不要自己硬撐着,你按下床頭鈴,我就能聽到,就會過來給你按摩,這樣你也不會難受了。”

傅星願盯着姜易看,他的神情專注,就好像,他手裏捧着的是妙齡少女纖細漂亮的腿一般。

傅星願說:“好了,你松開我的腳。”

姜易繼續按着,唇角的笑意慢慢地蕩開了漣漪,他說:“剛剛吃飯的話題還沒有結束,你還沒聽到我的回答。”

“什麽?”

傅星抿了下唇,心髒輕輕地一縮。

姜易:“你的确胖了,但這個胖,不影響你的美,你瘦瘦的時候,有纖細的美;你現在有豐腴的美。”

姜易說的都是實話,他粗粝的手指,捏過了傅星願的腿。

皮膚白得發光,嬌嫩得可怕,手感極其好,因為孕期的胖,多了珠圓玉潤,白皙的腳趾透着粉,輕輕地動着,讓人忍不住想要低頭親吻。

姜易真的低頭,就攥起了她的腳,低頭就吻住了她精致的腳趾。

傅星願耳

朵一紅,她下意識地踹了下姜易的唇,臉色通紅:“你是變态嗎?誰讓你親我的腳的?”

姜易握住了傅星願的腳踝,摁住了她的動作。

他坦坦蕩地站了起來,唇畔溫柔:“快睡吧,趁現在腳不疼了,睡個好覺,明天見。”

傅星願沒用幾分心思在聽他說的什麽,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姜易的胯間。

那裏膨起了一個小帳篷。

喧嚣、躁動。

傅星願的喉結輕輕動,她盯着姜易,又是灼熱,又是不敢置信,最終只是低聲道:“你肯定是變态,這樣你也能硬?”

姜易笑得無辜,眼底的笑緩緩浮起。

他大方地任由着小帳篷被傅星願看見,不要臉地笑:“是啊,所以,不管是胖了、瘦了、好看的、不好看的你,都一樣地讓我激動。”

傅星願面無表情,然後輕輕地哼了聲:“滾,我沒有不好看的時候。”

她躺下,重新閉上眼。

姜易給她蓋上了被子,掖好被角,這才退了出去。

大約興致起了,他全身灼熱發燙,怎麽也睡不着,一閉眼,腦海裏浮現的都是傅星願軟軟的、白皙的身體。

讓人一再地想捏,恨不得,揉進了身體裏,與自己融為了一體。

她怎麽可以這麽軟,就好像,連骨頭都是軟的。

姜易起來,認命地去了衛生間。

鄉下的衛生間,就只有一個。

傅星願晚上洗完澡,她的衣物還都放在了桶裏,尚未清洗。

姜易看了眼桶裏的內褲,看到了那一道濕漉漉的痕跡。

他勾了勾唇。

在浴室裏,纾解了開來,然後才清理了自己,回去睡覺。

孕婦淺眠,傅星願隔天起得比姜易早,她到了浴室,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她對着鏡子刷牙,洗臉,轉身挂毛巾的時候,終于看到了髒衣桶裏。

她內褲上,一大灘白色的痕跡。

傅星願不是什麽未經人事的小姑娘了,她倏然就明白了過來,腦袋裏轟一下,就炸開了。

她抿緊了唇。

心裏的火焰,一簇一簇地往上冒着。

傅星願打開了姜易的房門。

房間內的窗簾沒有合上,陽光落了進來,照在了床上的男人身上。

姜易側躺着睡,側臉安靜,輪廓分明,眼睫毛很長,他呼吸均勻,一看就睡得很香。

沒有蓋被子。

他一貫喜歡不穿褲子睡覺,現在也是,***着上半身,肌肉線條分明,下半身只穿着一條內褲。

緊緊地繃着,裹着自然生理反應的那一處。

長腿線條利落,腿毛分明。

傅星願撐着肚子走了過去,拿起一旁的枕頭,砸在了姜易的臉上。

姜易一下就清醒了,他原本是有起床氣的,自從來到了這裏,什麽脾氣都不敢有了,哪裏還敢有矯情的起床氣。

他睜開眼,還有些茫然。

漆黑的眼睛盯着傅星願,笑:“願願,怎麽了?你餓了嗎?我這就起來做飯。”

傅星願的氣忽然就消了一半。

姜易從床上起來,彎腰,套上了褲子,自然地壓了壓鼓起來的那一處。

傅星願深呼吸:“昨晚,你在衛生間做什麽了?”

姜易手上的動作一頓,明白了過來,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唇畔勾勒出了弧度:“沒做什麽。”

傅星願也懶得和他說什麽了。

一只手,卻從身後,伸了出來,輕輕地抱住了她。

他的腦袋就擱在了她的脖頸處。

溫熱的呼吸噴灑,輕輕的,帶着濕氣,讓她幾乎酥麻了整個後背。

姜易說:“好吧,我承認,昨晚我用你的內褲……”

他話還沒說完,傅星願就惱羞成怒:“我知道了。”

姜易輕笑,笑聲沙啞,帶着性感。

他收緊了手臂,什麽也不做,就這樣。

懷中有她。

就夠了。

窗外,草長莺飛,枯樹早已經有了枝芽,越發茂盛,叢叢掩映着,陽光明亮,天氣很好。

傅星願和姜易的第一個孩子——姜小慕就這麽來了。

快到預産期的時候,傅星願住到了醫院待産。

姜夫人這才知道,原來傅星願早懷了姜易的孩子,甚至快要生産了。

她怒氣難消,但又知道,現在誰也不歡迎她。

姜易和她的心結還未完全地解開,姜易又有了姜容的記憶,自是知道以前的她做了哪些過分的事情;她幾個月前還将懷着孕的傅星願趕走了,傅星願應該對她也不會有好臉色。

姜夫人自己壓下了怒火,幹脆不去看傅星願了,只派了幾個保姆

過去,這幾個保姆,自然又被姜易退了回去。

姜小慕出生在夜晚。

傅星願正在吃甜品,肚子忽然疼了,可是她嘴饞,眉頭微微皺起,覺得這樣的疼痛,她還能夠忍受,想了想,還是堅持着将甜品吃完了。

放下了勺子,眉頭緊蹙:“姜易,我要生了。”

大約是她的神情,太過冷靜。

姜易愣了一下,然後才反應過來:“醫生,醫生!我老婆快生了!”

他嗓門大,慌亂地連呼喚鈴都忘記了按。

還是張嫂冷靜,她知道姜易慌了神,按了呼喚鈴,醫生來之後,冷靜地幫醫生忙。

傅星願在裏面生的時候,姜易在産房外,心就懸在了嗓子眼。

他毫無章法地胡亂走着。

冷汗涔涔。

姜夫人知道了消息,連忙趕來,她明明神情嚴肅冷淡,卻也不自覺地跟着姜易,開始走動。

姜易的外公外婆兩個老人年級大了,很晚才趕了過來。

二老焦急,幸好還趕得上看姜易孩子的第一眼。

天色将亮的時候,産房門才打開。

戴着口罩的護士,手裏抱着一個孩子,說:“誰是孩子的爸爸?”

姜易一動不動的,就像是愣住了一般。

姜夫人回過神,說:“這邊。”她推搡了下姜易,姜易才清醒。

那天晚上,就像是一個夢一般,朦胧的、模糊的,卻讓他心潮澎湃的。

醫生和護士都對他說恭喜。

護士說:“來,爸爸抱抱孩子,輕一點。”

姜易全身都是僵硬的,他動了動指尖,盯着護士手裏,那小小的一團,心髒緊緊地縮着。

他僵硬地伸出手,接過了孩子。

幾乎不敢用力。

剛出生的孩子,怎麽也看不出什麽,一張小臉,皺巴巴的,紅通通的,眼睛緊緊地閉着。

胎毛蜷曲在了頭上,覆了一層。

護士說:“是個小公主。”

姜易心裏越發柔軟,是小公主啊,像願願一樣的小公主。

姜易輕聲地叫她:“寶寶。”

或許是聽到了爸爸的聲音,小寶寶睜開了緊閉着的眼睛,黑漆漆的,清晰地倒影出了姜易緊張的面孔。

姜易屏住呼吸。

小寶寶“哇”一聲,就哭了。

姜易後背吓出了一聲的冷汗,他一動不動,全身越發僵硬,不知所措。

老太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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