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團子

“什麽？”宇智波宅，一位長老手一抖差點摔了杯子。

另幾位也是面面相觑，皺着眉頭憂心忡忡。

“那個能吸引九尾的不知名物體往宇智波宅這邊來了。這可怎麽應對，真的不能攔截？”

“是，根本碰不到它，什麽攻擊都是這樣的。而且它表面的九尾查克拉會傷到碰觸到的物體還有人。”下屬彙報。

“那……我們還要按原計劃來？”一位中年人有些遲疑的問。

“按原計劃……按原計劃我們宇智波整個都被掀了！吩咐下去，讓之前沒有出戰的立刻出戰！全力攔截九尾！”一位看起來最年長的長老直接站起身。

“可……宗家這方面……”另一位有些遲疑。

先前那個長老瞪過去，森冷地說：“要是宇智波都沒了，分家比宗家強又能怎麽樣？鼠目寸光！”

“是，大長老。”那位長老應答的同時拳頭緊握，頭低着沒讓大長老看到他的眼睛。

大長老看着他，又掃視了周圍一圈，竟是有大半的人目光閃爍，大長老閉了閉眼，堅定了大半生的信念忽然就有些崩塌，他的選擇，真的是正确的嗎？如果宇智波因為這衰頹，他将是宇智波一族的罪人啊……

大長老一派和宗家一派的人全力迎擊，阻攔九尾，其他心思各異的長老也放出了将近所有戰力，宇智波傷亡很大。

直到水門實施了他的計劃，不過有所變動，因為九尾神智有一瞬間的恢複，知道了水門計劃的它沒有坐以待斃，而是在忍者抱來了鳴人後趁着水門不備偷襲。那名忍者為了保護鳴人當場死亡，接下來九尾狡猾地專門攻擊鳴人，水門有所顧忌，和九尾僵持着。

但百密一疏，九尾光腳不怕穿鞋的，終于逮到機會硬是扛着水門一個不成熟版的螺旋丸也要抓向鳴人，美奈為了保護鳴人被抓中，這次即便是漩渦一族的體質，在剛分娩後就連遭重創也是無力回天。

玖辛奈臨死前将自己的查克拉全部傳給水門，水門抱着玖辛奈的屍體和似乎感受到了母親死亡一直在號哭的鳴人。壓下內心的疼痛，将九尾分成陰陽兩部分，用四象封印将自己還有玖辛奈的部分查克拉連同九尾陽性查克拉封印于鳴人體內，自己則是用屍鬼封盡封印了九尾的陰性查克拉。

長相猙獰的死神浮現，水門拉着陰性九尾慷慨赴死。

至此，九尾進攻木葉的帷幕落下，四代火影波風水門和他的妻子漩渦玖辛奈為了保護木葉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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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像是實行封印計劃時出的意外一樣，水門總是想錯了一些事情——在他和妻子戰死後，木葉并沒有一個四代夫婦的兒子，木葉英雄漩渦鳴人，有的，只是在四代死後突然出現的九尾妖狐的化身漩渦鳴人。

另一邊，暢通無阻的紅團子彈跳進了宇智波宅，因為團子蹦蹦跳跳十分悠閑地四處逛了一圈，此時團藏和其他一些人也到來了，都是全神貫注的緊張的看着它。這種打打不了，封印封印不了的不知名東西讓木葉一大波人關注着。有的畏懼，有的貪婪。

富岳帶着傷站着，他十分緊張，之前他就讓人把族中的婦女孩子先轉移，但是這個東西看似不經意的到處蹦跶，卻一直在往他們遷移的方向走。

鼬走了過來，要代替母親看一看父親的傷勢卻被一個散發着暴躁查克拉的紅色團子黏住，他往哪，它跟到哪。這是九尾？九尾不是狐貍嗎？難道是九尾他兒子？

富岳冷汗都下來了，他張了張口，卻發現他的牙齒都在發顫，話都說不出來。眼中的擔憂之情完全無法掩飾。

鼬轉頭看到，愣怔了一下，富岳這一刻的眼神被他記住了一輩子，開始的不解後來的忽視，再後來，就是連同一些被先前的他所忽視的細節，不斷的回憶，不斷的反思，不斷的明了，也不斷的，更加絕望。

團子好似只是單純好奇的湊近了一下，又好像只是一個惡意的惡作劇，看到了自己想要的反應就滿足了，直接撇開鼬，繼續逛了下去。

富岳在團子走後，一把拉住鼬，用力到讓鼬有些疼痛。但鼬沒有不滿，他…感覺到了，對一向自律冷靜的父親來說，他的手，已經抖得不成樣子了……

衆多的人跟着團子的方向走着。漸漸的，他們發現了規律。

“它似乎，對你們族的天才少年跟親睐啊…”團藏意有所指的對富岳說。

富岳緊繃着臉，勉強使自己冷靜，沒有回話。團藏扯着嘴角露了一個看不出意味的笑。

三代沒有放任自己沉浸在妻子和愛徒死亡的悲痛裏，稍微吩咐了一下村裏犧牲的人員的後事問題和戰後恢複問題也趕來了宇智波宅。

日向全族有能力的都被支使去木葉醫院幫忙去了，但不包括日向日足這個族長大人，他此時也在場。

大長老扶着侍衛的胳膊，撐在那裏冷眼看着，這時的場景太過明白，明白的刺目。狠狠地嘲笑他這将近一生跟宗家作對扶植分家的行為到底有多荒謬！

木葉的核心領導人在宇智波宅齊聚，各自都有些自己的心思。

而此刻，宇智波傷亡慘重，宗家的損失直接占了近乎半數，但在這個時候還是富岳帶傷撐起了場面，分家幾個叫嚣得厲害的此刻都縮在族內養傷。

養傷，也就戰後去逛了一圈，這傷是怎麽來的？平地摔來的嗎！？內心的失望和難堪讓大長老狠狠地閉上了眼。

再睜開，裏面已經是一片清明。他一直是一個執拗的人，他執拗了将近一輩子，臨死了才看到錯處。但看清了錯處他也絕對不缺少果斷，看着富岳挺直的背影，他已經做好了決定。

大長老扶着侍衛的手，緩緩走到富岳的背後。

猿飛看到他後笑着沖他點頭：“森叔。”宇智波森是和二代火影千手扉間一個時代的，當年也是很著名的人物。就連團藏也跟着喊了一聲。

他的內心卻是遲疑，宇智波分化成這樣其實也有他的手筆。他知道，這位宇智波森就是分家那一派最堅定的人，如果不是有他在，富岳不會那麽束手束腳。

但現在他這個舉動……團藏內心盤算，但想到大長老那裏的傷亡數，只覺得，就算大長老改支持宗家了，也不會多困難。便也放下了心。

宇智波森看着團藏，內心冷笑，對這樣一個野心勃勃的又對宇智波抱着極大敵意的根部首領，他又怎麽會沒有在意呢？反正啊，他快死了，死之前，該做的還是要做的……

富岳也對這個一向跟自己對着幹的大長老突然站到他身後很疑惑，但他沒有表露出來，就算宇智波家鬧分裂幾乎已經人盡皆知了，但在外人面前，他不願表現出來。反正有人支持不會是壞事。

富岳已經發覺，這個不明物體就是朝着他們轉移孩子的方向去的，周圍全是人，要做什麽動作一定會被發現，富岳不自覺地咬着牙，又因為這樣面部肌肉太明顯而緩緩放松。

猿飛日斬一直注意着富岳的表情，只覺得內心有些愧疚和不忍。坐在這個位置，他要看的比誰都清楚，但很多時候，也得裝的比誰都糊塗。

那顆曾經稱雄的心便也被這一次次的揣着明白裝糊塗給磨的像風化了的岩石，慢慢的，就碎的再找不回來了。

團子沒有再折磨他們，以直線彈跳着，進了直線盡頭的一間屋子。

富岳心下發冷，未知的一切引來猜測，不斷的猜測加深着惶恐。宇智波森拍了拍他的胳膊，富岳偏頭，見他正看着自己，目光是對他從未有過的平和和安慰。

莫名的，富岳就鎮定下來了。他的父親是在戰時死去的，為了不讓敵人拿到自己的寫輪眼而臨死前毀去，被敵對的忍者洩憤地惡意毀壞他的屍體，富岳找了半個月，都沒找全。

當時他成為族長沒多久，只有十七歲，自那之後就在沒有長輩可以教導他，在他後面鼓勵和支持他了。

大長老看到了富岳眼底的動容，後代死的一個沒剩的他也久違的感覺到了這種看到一個很順心優秀的後輩的內心柔軟的感覺。

他內心苦笑，知道自己的錯誤之後，他回過頭認真審視他的一生，才明白富岳是個多優秀的孩子，但在這之前，他對他的态度只有不屑和敵視。好在這有色的眼鏡，他總算還來得及摘。

富岳跟着進了屋，屋裏很多孩子還有婦人，這本就是練武場加兵器庫，修的很寬大，這許多人也不會擠。

團子沒有故弄玄虛，徑直地飄向佐助和佐凡的方向，美琴聽說了情況，沒有慌張。只是眼裏含着眼淚擋在兩個孩子的面前。

團子本身不會被人碰觸，但它周身還有一身的九尾查克拉，如果碰觸到人還是會受傷的。

富岳走上前，将美琴拉入自己的懷裏，美琴終于撐不住冷靜的表相，将頭偏向富岳懷裏無聲的流淚。

兩個孩子之前被美琴分別放在兩側，離的有些遠，此刻團子飄在中間，停在那裏，好似不知選哪一個。它微微向佐助傾斜了一下，大概是感覺到灼熱，佐助有些不舒服，哇哇地哭了出來。

美琴猛地擡頭，看着佐助，不禁的想上前，卻被富岳攬的緊緊的，動不了，美琴臉上還是沒有半份表情，沒有哭鬧和掙紮，只有眼睛一直盯着佐助的方向流淚。

三代看着，不忍再看，抽出旱煙，想吸一口緩解內心的壓抑，又想着這兒都是孩子，不好吸煙。

他們都知道，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麽東西，但光憑這東西外面被九尾糊了的厚厚一層查克拉就知道，被他親睐的下場多半不會有多好。

要不是怕富岳爆發要跟他鬧同歸于盡，團藏都想趕緊要求富岳同意在他兒子死後把遺體交給他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三代在我的設定裏就是一個被漸漸磨沒了雄心的老人，他不算好，但也不算壞。他做了許多錯事，但這很多都是環境原因，和自身的性格原因。

另外，感謝“流年”小天使的地雷，太愛你了，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