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會議
人的承受能力和适應能力是很大的,只是幾天時間,佐凡就适應了身體的疼痛。
裝睡的時間卻還是和以前沒有兩樣,只是之前是受不住疼痛躲在木空的意識空間裏,現在是安靜在自己身體裏修煉。
木空對此很滿意,畢竟佐凡是他目前找到的唯一碎片了,而且他對佐凡的感官确實不錯,佐凡肯努力也為他們省了功夫。
要是那種只安于享樂的懶散人物,看在主人的面子上讓他安樂半生就算他們仁慈。
不過主人的靈魂,就算只是碎片也應是優秀的!
————
木葉經過了戰火的摧殘,原本以為會迎來很長一段時間安寧與和平,卻在戰後還沒有複原的情況下遭受了九尾的襲擊。
受木葉人民愛戴的四代火影為了封印九尾而死,在那個血色的夜晚,多少木葉的忍者前仆後繼的阻攔九尾的腳步,用的是自己的生命。
這次因為宇智波吸引了九尾的大部分注意力,木葉的平民傷亡不大,但是他們都記住了那個夜晚了絕望。
有家人成為忍者,又在那一晚死亡的人,對九尾的憎惡更甚。
四代死于封印九尾後,在四代和九尾原本戰鬥的位置,只出現了一個黃色頭發肚子上面印有封印術咒的小嬰兒,嬰兒左右兩邊臉上不似人類的胡須狀印記。
第一個看到他的忍者,直接大喊出了“九尾!”。
許多從絕望中醒來,又陷入親人死亡的巨大悲痛中的木葉平民,看着那個被忍者大聲喊叫吵醒的嬰兒,看着他臉上的胡須……
他們的目光漸漸變得赤紅又怨毒——這是九尾的化身,他是九尾!
失去了兒子的母親,失去了丈夫的妻子,失去了長輩的少年……
從第一個不知是誰開始走進那個嬰兒的時候,其他的人也漸漸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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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第一個不知是誰開始拾起地上忍者屍體上的武器的時候,越來越多的平民手中拿起了忍者的武器……
————
人啊,就是那樣容易被煽動,好似沒有自己的思維,別人這麽說,他們就真的這麽想……
卡卡西閉上眼睛,眼淚從他唯一露出的眼睛裏滴落,他的眼睛失去焦慮,看着房頂的天花板。
這時的情景,應該就和那時的一樣吧。
那種被自己全力守護的人指責和傷害的悲哀憤怒的感覺,最終終于變為失落無力,心灰意冷的感覺。
面對各國精英忍者隊都不會有一絲畏懼的人,卻無法抵擋來自同伴的惡意,最終選擇了自殺的人——我的父親,當時你也是這樣的嗎?
明明……你根本沒有做錯。
違反忍者規定的人是廢物,但不懂得重視同伴的人,才是廢物都不如。
卡卡西喃喃出聲,他的聲音和帶土當時憤怒的咆哮重合。
父親,明明,你才是真正的英雄啊。
現在,老師的兒子,也要活在這種沒有絲毫理性可言的指責和遷怒之中嗎?
卡卡西起身,走向火影樓。他不能……再像幼時那樣,毫無作為了。
“那麽,兩天後的木葉會議上,你也參加吧。”
三代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仿佛一把鋒利的閃着寒光的刀的卡卡西。
他微微失神,想到了那個有些同樣鋒利剛強氣勢的人——木葉白牙,那個被同伴和村子,還有他們這些高層逼死的男人。
卡卡西走後,三代大口地吸着煙鬥,煙霧将他的五官和表情模糊。
他轉身,背影仿佛佝偻得更厲害了,他的臉重重地掩在火影鬥笠的陰影下,走到窗戶邊,這邊沒有受到九尾的波及,但也是冷清了些。
想着他一次次的妥協,想到他一次次的默認,想到那一個個因為這個受傷或死亡的人。
他摘下火影鬥笠,看着它,他為了那些所謂的大局,到底做了多少錯事?
但他和團藏還是不一樣的,他終究不會學會心安理得,但即便他愧疚,也不會停下,為了木葉,他或許還會做更多的錯事。
給予了一些補償也不知是真的為了別人還是為了讓自己好過一些。
他一直覺得自己看得清楚,卻已經看不清自己的心了……
但他還會如此,直到他終于不堪這些愧疚和壓力的重負,或者木葉出了一個新的有能力有魄力又有仁慈的火影,來帶領木葉。
兩天後,諸多木葉高層聚集在火影樓的會議室。
長桌上的氣氛沉寂,沒有誰說話。
直到團藏沒有耐心維持這樣的沉默,直接開口:
“我們今天到這裏來,就是為了解決漩渦鳴人的問題。
他作為九尾人柱力,危險性很大,但戰鬥力也很強,現在周圍各村各國都對木葉虎視眈眈。
等他再長大些,會是我們最強大的威懾武器。”
團藏陰沉銳利地掃視了一圈,繼續道:
“為了保證他的忠誠,我會将他帶入根部,進行洗腦和訓練,保證他對木葉的忠誠,為我們木葉……”
“噗……”
笑聲打斷了團藏的話,團藏陰狠地看向笑聲的來源。
美琴捂着嘴,沒有再發出聲音,但肩膀的輕微抖動可以明顯看出她還在笑,而且笑得情難自禁。
周圍的人也是愕然,包括三代的手都抖了一下,只有坐在美琴左手邊的富岳淡定的喝茶,好像不知道他老婆的失态。
團藏眯眼:“宇智波的主母,你覺得這很好笑嗎?”
美琴放下手,她站起來,向團藏微微欠身,仿佛很誠懇地道歉:
“抱歉,團藏大人,我失态了。”
但她依舊笑得彎彎得眉眼沒有半分說服力。
沒有等團藏反擊,美琴勾唇,接着說:
“您方才的話,确實讓人情難自禁。”
團藏手背上青筋突起,咬牙陰森地說:“那就麻煩你指點指點了。”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周圍得傳來一陣輕微的聲響。
有和富岳有交集的,比如坐在富岳對面得日向日足看向富岳,卻見富岳依舊淡定喝茶,沒半點反應。
他不由得表情有點崩,這夫妻倆今天玩什麽?指點這詞,就連三代都得謙讓一下呢,這是失心瘋了嗎?
“首先,木葉的平民和普通忍者不知道,我們還不知道嗎?這漩渦鳴人,就是四代火影波風水門還有其妻子漩渦玖辛奈的兒子。”
美琴笑得溫和眼裏卻是冷肅,鳴人出生那晚去的人可是挺多的,根本瞞不了。
這些人只是揣着明白裝糊塗罷了,但美琴不打算也這樣,她毫不留情地撕了這塊遮羞布。她輕柔地說:
“四代夫妻為了木葉而死,我們卻将他們的兒子當作工具。
不要說什麽為了木葉,這樣的犧牲是值得的,水門他們這樣一心為了木葉的忍者一定會同意的之類的鬼話!
如果這樣說的話,在座的,何不将自家有天賦有能力的後代們全部送到根洗腦呢?
這樣一來,木葉就全部是忠誠的忍者了,豈不是對木葉更好?”
周圍一片嘩然,這個說法是無稽之談,他們無論如何不會同意,但這樣一來相當于美奈得罪了在座幾乎所有人。
只是不清楚美琴說得這樣直接的原因是什麽。
團藏拍案而起,雖然他想這樣,但是不能讓其他人都這樣對根部産生排斥,根的人才來源可不止是孤兒,還有這些大大小小的家族旁系人員呢。
入根部等于洗腦這他們都知道,入了根的人回去也不會得到信任。
這只是他們和團藏達成的協議罷了,但要是捅到明面上,說出去就有點類似賣子求榮,對他們那些看重面子的人來說,死撐着也不會再送人進來了。
“你這根本是胡言亂語,九尾人柱力的危險不是普通人可以比較的,而且他父母雙亡,無法受到良好的教導,放在根部是最好的選擇。
宇智波美琴,你這麽說到底是何用意?
宇智波族長,我以為,你會明智的選擇合适的人來參與木葉的會議,還是說,在你的眼裏,根本沒有重視過這件事?”
“不,美琴剛才的話裏并沒有什麽不恰當不是麽?我們可是一心為了木葉着想。
你剛才的話太過荒謬,不能怪我們點出,只不過我的妻子她對木葉的愛護太強烈了,說話難免沖動了些而已。”
富岳面無表情四平八穩的說。
但這話的內容讓團藏氣的眼睛都要噴火。其他人的反應也是差不多,日足和三代差點摔了手裏的杯子。
三代擡頭,那不是一點兒蒙。
他的打算裏,應該是他和團藏在那兒扯皮打太極,努力拉攏些中立派的,繞個三四天的,最後取個中間數。
以前也都是這樣的啊,怎麽這次他一句話沒說宇智波先跟團藏怼上了呢?
讓他緩緩,這畫風不對啊!
“我想請問,你說的忠誠,到底是對木葉的,還是對你團藏的呢?你說的那些話跟火影大人商量過嗎?
沒有吧,但您的口氣卻是已經決定了的樣子。還是說,您的意志代表的就是火影大人,整個木葉的意志呢?”
美奈嘴角勾起的弧度溫柔,但眼裏卻是沒有笑意,用着敬辭卻感覺不到敬意。
團藏确實無法反駁,因為他內心就是将自己看作火影的,他始終認為,只有他才能帶領木葉走向輝煌。
“我們說的是九尾人柱力漩渦鳴人的安置問題,你們卻一直在糾結于這些細枝末節!”團藏冷笑。
“如果您認為這是細枝末節的話,就返回正題。
關于九尾人柱力的危險性,我想他的母親,上一任九尾人柱力漩渦玖辛奈一直沒有出事并且能夠自主控制就能說明問題。”
富岳反駁他。
“那是漩渦玖辛奈體質特殊,而且精通各種陣符還有封印術。”團藏氣勢不減。
“鳴人作為漩渦玖辛奈的兒子,同樣具有漩渦一族的血脈。
而且,鳴人的封印術是四代火影大人和漩渦玖辛奈開發的,可靠性還有穩定性完全不是砂隐村那種不完全的殘破封印術可比的。
至于武器,我們木葉什麽時候已經到了必須要利用戰死的英雄的孩子來保護了嗎?那要我們這些不能保護村子的大人,還做什麽呢?”
“口口聲聲說着愛木葉,卻将保護木葉的責任全部推給別人的人,才是最無能的。”美琴斬釘截鐵的結尾,其他人看着團藏的眼神有所變化。
團藏剛有些怔忪就被周圍人的眼神看得反應了過來,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內心的那點微不可見的動搖也變作堅定。
他也在用着自己的方法保護着木葉,他的所作作為都是為了木葉更好!
但美琴的話沒有指他,如果他解釋反而坐實了他是這樣的人。
“我們不用将鳴人當作武器,因為保護村子這是我們忍者的責任,不需要一個孩子來擔負。
所以團藏大人将鳴人帶入根部訓練的意見我不能認同。
鳴人是四代大人的兒子,而四代,是為了保護我們,保護村子而犧牲的,我們永遠不能忘記這一點,這是對英雄應有的尊敬。”
很長時間都沒有人說話,他們作為忍者,将為保護村子而犧牲看作榮耀。
但實際上,就連他們自己都往往沒有給予犧牲的英雄的家屬太多的關注。
很多忍者犧牲後,如果是普通人,他們的家庭裏只有這一個孩子,在這個孩子犧牲後,又過着什麽樣的生活,木葉發下去的補償金又夠不夠,除非親近的人都是不知道的。
在座的有忍者家族的決策者,但也有平民出身的忍者,就連另外兩位長老也是平民出身,美琴的話讓他們感同身受。
如果他們沒有現在的位置,而是中途死亡,那麽有人在死後因為他們是為木葉犧牲的而尊敬和幫助他們的親人,無疑會讓他們更加放心。
但團藏的心中,為村子而犧牲是件應該的事,所以他不是很明白為何周圍的人都是這樣感慨的模樣。
但看從其他人的表現也知道自己得到九尾人柱力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那邊三代可還沒出聲呢,而且絕不會同意他。
但團藏還是說“九尾到底是和普通的孩子不一樣,而且最好是接受教導,我根部這樣的人才很多。”
“對,鳴人需要需要正确的引導,所以更需要認真選擇,以防有心人的陰謀。
這個,不是應該由三代大人決定嗎?”
美琴微微一笑,又優雅地坐回了原位。
三代原本都要把自己當成看戲的了,現在接着了美琴踢過來的球,抱着杯子有點發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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