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Chapter2
集影挂了電話,馬上默默起身,無論她眼神什麽意思,都不好再待下去了。
好友的男朋友……唔,前男友餘赫遷剛好結完賬回來,她偏頭看了看,最終想着事情沒了解清楚,只說了句:“謝謝請客。”随後就走了。
後者看了看她,還來不及說送她去醫院,人已經出了門不見了。
包間裏香味還久久不散的餐桌邊,剩下的唯一一位依舊慢條斯理甩着打火機,人和着一身黑衣在暖黃色的燈火下,讓人看不清臉色。
餘赫遷踱步到桌邊,邊系上一身吃飯時解開的西裝紐扣,邊坐下随口道:“走那麽快。”
肖熠偏了下頭把目光從窗外移進來,擡眼,帽檐下深邃攝人的眼神投向餐桌對面,把那邊俊朗的男人看得發毛。
餘赫遷扯唇,一笑:“怎麽了?”
肖熠甩上打火機蓋子,懶洋洋哼笑一聲:“厲害。”出軌。
“……”
肖熠下了樓,看到剛剛和他對視,眼神明顯透着尴尬又有些看着他揣測“物以類聚”的人,此刻在馬路另一邊打車,手裏一邊打着電話。
他坐進車裏,轉動車鑰匙。
車子從眼前劃過時,集影手捂住有些酸疼的眼睛,筆直站在路燈下。
風吹來撩起她裙擺的一角,使得她纖細骨感的腳踝露了出來,她眼睛不好,今天沒開車,所以穿了一雙銀色高跟鞋。
細長的鞋跟把她的本來就很曼妙的身姿在燈下拉得越發纖長筆直。
路過停下載客的司機望了她一眼,眼底驚豔。
集影和荊知重新打了一個電話,說一個小時後見,末了打車去醫院。
荊知挂完電話後回了好幾條微信,集影一路看下來,除了一條說她來接她的,其他都是在說她男朋友。
從醫院拿完藥,荊知剛好到,集影站在路邊。一輛剛剛吃飯前也見過的黑色邁巴赫在隔壁兩個車位停下,車裏下來一個穿黑夾克的高大男人,似乎感受到什麽,斜眼看來。
猝不及防再次目光交錯,兩人都眯了眯眼,有些意外。
集影才想起來早前吃飯時看到這輛車,那陣熟悉感哪裏來的,她下午來醫院,這車也剛好停下。
夜晚的醫院門口燈火四下綻放,明媚通明,男人站停在車門邊,手抄在口袋中,也沒進去的打算。
人很高,頭上依舊壓着一頂棒球帽,一身黑衣長褲稱得身材比例完美。
等荊知掉頭的時候,不遠處有幾個人從醫院裏出來,懷裏抱着一只頭戴着運動服連衣帽的小朋友。
集影上車後,從後視鏡裏看到男人看了眼她的方向,随後轉身往前走去抱過那只在別人懷裏的小可愛,手掌輕拍着哄。
“你不是去吃飯嗎……為什麽那麽久呀?”被男人裹在懷抱的小家夥聲音弱弱地問。
肖熠抱着輕拍她的背,看着他離開前從公司過來都還一身正裝的父母與幾個傭人,無奈一笑,“乖,哥哥吃完去公司了。”
打了兩針的小貓咪可憐巴巴,趴在他胸膛哼哼,但也沒有不開心,很乖。
肖熠拿手掌探探她的額頭,磁性清澈的聲音低低開口:“退燒了,那過兩天帶你出去玩?”
“嗚嗚,你要去哪裏?”
“歐洲。”
小家夥要哭了,舍不得。肖熠笑了聲,親了一口:“帶你去。”
他父親在邊上問他:“有工作?”
“嗯,一個新項目。”今晚俞赫遷受人委托轉告他的。
集影收回目光,轉眸進車裏看開車的女人,扯起紅唇:“我中午還好奇,你有什麽想聯系卻聯系不上的人,可以找你男朋友幫忙,餘赫遷也是名流貴族,人脈多。原來……”
“前男友,親愛的。”
“……”
“混蛋,不提了。你身體怎麽了集美人?”
“眼睛有點不舒服,小問題,沒事。”集影歪頭,猶疑一下,淡笑,“你是因為分手才要去歐洲出差的吧?”
“嗯,不然雜志社大老板想讓我聯系那位建築師大佬,他和姓餘的有交情。”她一笑。“我自己和這位大佬不熟,聯系他還是經過餘赫遷比較好,所以,溜了溜了。”
集影無奈一笑,收回目光。
荊知歪頭看着某個身上不斷掠過城市灰色光影的人,上面那張臉,在灰蒙蒙夜幕中簡直如夢如幻。
“美人,今天又美出新高度了,不愧是攝影圈第一顏。”
“你還有挺有心情。”她莞爾。
“畢竟要去浪了。”
……
隔天是晚上十二點的飛機,時間充裕,集影準備回家吃頓飯,回來才去機場。
傍晚碾着夕陽,車子從小區劃出去的時候,她看到某一棟樓附近,開出來一輛略顯熟悉的黑色車子……拐過小區噴泉後繞過來和她坐的出租車并肩而行了。
車窗剛好降了下來,夜色悉數倒進那車的車廂,集影隔着約莫兩米的距離,借着小區裏的地燈看到……一張與車子同樣熟悉的臉。
男人一手搭在剛降下來的車窗上,在抽煙,頭上壓着個棒球帽,帽子投下來的陰影下,那副無可挑剔的側臉輪廓透着一股分明硬朗與微微的柔軟。
她的司機也看到隔壁的車了,遂順着邊開車邊問:“怎麽自己沒開車呢?”住這種價錢令人咂舌的高級小區裏的人,車子應該是不差的。
集影聞言,随口道:“我眼睛不舒服,這幾天開不了。”
車外的人似乎聽到了聲音,隔着車窗望了過來,集影餘光瞥到,再回過頭去,與那個男人猝不及防地隔着車窗對視。
他掃一眼她的臉後,目光落在她的眼睛上。
真是他。
他們……居然住一個小區?
難怪昨天餘赫遷會約他在小區後面吃飯。
不過,怎麽以前從來沒見。
對方顯然也有些意外,臉上泛過一道若有似無的笑意,但眼看快到小區門口了,他減慢,讓她們的車先出去。
集影想了想,其實小區那麽大,她又在外面拍攝居多,不認識也正常。
高峰期不好開,一前一後隔着幾車的距離,他們一直同路。
最後停在哪裏不知道,集影回父母家吃晚餐去了,待了兩個小時,最後見天氣不太好,才打道回自己住的小區。
坐上車的那一秒,天空閃電照亮了整個繁華的市區,恍若白晝。
在隐隐的雷聲中開了一段,司機不經意間轉頭看她在看天氣預報,笑問:“到家後還要出門的嗎?
“嗯。”她點頭,“晚些去機場。”
“飛機估計會延誤,這天氣開車都不行了。”
集影呼了口氣,一笑:“那希望不要下雨。”
話落,她收起手機閉上眼休息。
一會兒後被外面雷聲與車流聲吵得不行,集影歪頭看司機的車載播放器,看到一首喜歡的歌,司機就給她點了個單曲循環,她一笑。
但一瞬後車子就停下,集影掀開眼皮。司機說:“還沒到,不過也快了。”
集影知道沒到的,高峰期一直塞車,但擡眼一看,才發現前面兩輛豪車撞在一起,塞住了。
集影扯一扯唇角,安靜等着。從前面收回目光的時候,她不經意間瞥到後視鏡裏有一輛黑色邁巴赫……
那個早前出小區還遇見的男人,此刻恰好在後面開着。
就是好像開車的人不是他,而和她同在副駕駛座上的人,有一只裹在黑色外套的長臂搭在車窗上,那個姿勢,人應該在閑情逸致抽煙呢。
應該是喝酒了,朋友開車。
而他車後好像也還有豪車跟着,集影再看一眼前面被撞的那輛,忽然猜想,不會都跟他一起的吧。
一起喝酒回來,不然一頓飯也不用吃幾個小時。
恰好和她又一道。
集影再回頭去,發現那兩輛摩擦的車都是好說話的人,沒兩分鐘,過錯方的女孩子拿了張名片就遞給連下車都沒有的另一車車主,就這麽解決了。
集影轉動出租車裏的音樂,試圖讓飛揚的英文歌曲掩蓋住瞬間此起彼伏的車流聲,但剛弄好,眼睛閉上不到五秒,她們車子自己被撞了一下。
集影愣愣睜開眼睛,司機看了眼她,和她面面相觑,她挑眉。
司機抱歉一笑,滿眼的“沒料到啊沒料到”,随後就下車去了。
兩宗事故的肇事者出自同一人,撞車的人和前面的人解決好,料想技術不行加附近因為堵住而比較密集的交通,剛啓動又特麽擦了一下對面的,這次算是小問題。
但司機下車沒到一分鐘,外面人群中卻傳來一陣争論聲。集影從歌聲裏隐約聽到一句不好聽的女聲:“你自己停在這裏擋道的,并不是我的錯,別想訛我。”
集影擡了擡頭,掃了眼那個司機。
出租車司機好脾氣回她:“我正向行駛,被你的事故擋停了,然後你急匆匆啓動又撞上來了。”
“你也啓動了,不啓動的話我也不會撞。”
司機眯眼:“我正常啓動走我的路你還有意見?”
“……”
集影唇角一抽,一笑後又聽到因為前面司機轉身要走,她的司機擋住,對方直接來了一句:“我趕時間去機場,誤了我的大事你賠得起嗎?”
集影驀然想起自己的行程,她回家拿了行李就也要出門的。
馬上看了眼車內顯示器的時間,唔,盡快,不然晚點下雨不好出門了。
司機和對方争論不休,集影聽到好幾句“不關我的事”,聽得她秀眉微微蹙了起來,為什麽上一宗事故處理得那麽爽快,這次遇上出租車就不承認了呢。
司機幹脆直白地問:“你撞上來的怎麽叫不關你的事?我車上乘客現在也要去機場,誤了我乘客的事,你車和她的時間都得賠。”
司機知道送她回去後,她晚些要去機場,因此故意道。
女孩子頓時驚呆,氣炸,她感覺被人捏住什麽話柄一樣反咬,而且她的機票是淩晨兩點的,其實不急,但對方如果時間比她早,說出來她更加沒理了。
“報警得了。”女孩子忽然輕嗤一聲,靠在自己車頭抱肩。
集影聞言從擋風玻璃掃出去,對方眼中滿是得意。
集影收回目光,腦海一轉,噢……這是篤定她自己可能沒時間了,要誤機了?所以,不會希望報警。
可是,她不現在去呀,她要晚一點……
她還回房子呢。
集影聽着車廂裏無限循環的那首震撼好聽的英文歌,懶洋洋靠在座椅裏,抽出一張錢,朝外面看進來的司機揚了揚,示意報警吧。
壓在紙盒下後,她推開車門,走上邊上的人行道呼吸新鮮空氣。
後面車子裏的人聽到一陣從前面車廂中流瀉出來的歌聲,瞥出去,看到走出來的身影,眉目淡淡挑了挑。
集影走了幾步,忽然後面車流中有人按了下喇叭,她扭頭去看。
那輛邁巴赫的副駕駛座裏,某個男人偏了下頭似乎在和開車的人說了什麽。
随後開車的人就降下車窗,朝外面喊了句,悠悠笑說:“那位小姐,損失多少錢?我朋友十倍賠給你,連同前面我們的卡宴,不用你賠了,全算我朋友身上。”
車流中一陣嘩然。
集影抿抿唇,轉過頭,果然,那個光鮮亮麗的女孩子臉色一陣青白,張了張唇瓣看着前面早前停着磨蹭到的卡宴的位置,領悟過來他們是一起的。
這是……也許人家真的是不耐煩了,不想浪費寶貴時間再做無畏争論,要拿錢了事,但這在外人看來,赤/裸裸的羞辱。
她臉色繼續青白紅紫交織,最後返回去重新拿了張名片,丢給司機,上車啓動沖出人群。
一分鐘解決。
那輛邁巴赫裏的司機笑了聲,在一衆車主探究的目光中,悠悠啓動。
天上閃電與風,路上車主都開心地馬上走人。
集影淺笑一下,掃了眼副駕座裏的朦胧身影,轉身。
她繼續往前走,也沒有上車聽歌的興致了,鬧劇一場,驀然有些意興闌珊。
距離小區已經不遠了,她不疾不徐地抱着肩一個人走着。
二十分鐘後,到了,那輛黑色澄亮的車子與路上看見的其餘兩輛車,全部停在小區噴泉處。
四面八方的夜光投來,靠在自己車頭抽煙的男人五官在缭繞的煙霧下依舊清澈,帥氣非凡,只是眼神淡淡。
其餘朋友或坐或站,談笑風生。
集影踩着高跟鞋由遠而近,聲音在夜裏傳出去老遠,擦肩而過的時候,他們已經沒有了說話聲。
和靠着車頭的男人眼神交纏了一秒,她扭過頭。
随之身後傳來慢悠悠的腳步聲與車子啓動聲。
一會兒過去,腳步聲還在,集影也不知道他住哪一棟,感覺這人顯然喝了酒,別走錯了。
她忍不住回了回頭。
走在她身後三五米處手抄口袋的高大男人見此,淡淡一笑,“今晚眼神有點不一樣。”
集影:“……”哪裏不一樣了。
她轉過臉。
下一秒,天上飄下細密的雨來,風吹得在地燈散發的光芒裏,一陣奇妙瑰麗夜景。
不過,這是冬天,一月。
集影仰了仰頭,輕呼口氣。
她又轉頭,才發現,他戴着帽子,車子開走時戴上棒球帽了。
“……”羨慕。
肖熠在細雨裏擡了擡眸,笑得很欠收拾,長腿很快蓋過穿高跟鞋走了二十分鐘的人。
近身時,随手拿下帽子戴在她頭上。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