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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沈側妃堅持自己有病的情況下, 雲招福第一次行使了王妃的最大權利,答應讓她回娘家小住, 但雲招福心裏卻很清楚,沈側妃這一回去,只怕不是小住的問題。
但是,既然定王府她住的不舒服,而魏堯暫時看起來, 對這位沈側妃也沒什麽興趣, 那雲招福若是強行把沈側妃留在定王府的話,反而有些不近人情,就同意了。
晚上魏堯帶着一堆圖紙回來, 雲招福将這件事情跟他說了, 魏堯連愣都沒愣一下,就點頭表示知道了。
雲招福走到魏堯的書案前頭, 輕聲詢問:“這是行宮的圖紙嗎?我能看嗎?”
“過來吧,讓你看了你也看不懂。”魏堯對她招招手,雲招福走過去, 雙手撐在桌沿一側,探頭過去看了幾眼,伸手在魏堯攤開的幾張圖紙上指了指,說道:“這張是主殿格局,這張是水利工程,這張是屋頂結構……有什麽看不懂的。”
魏堯驚訝的擡頭:“你學過?”
雲招福攤手:“沒學過,不過小時候知府後衙, 我們家裏人住的院子,就是我爹自己設計建造的,當時他也是畫了好多圖紙,我們都見過,雖然不會建造,但看看還是看得懂的,你可別小瞧了我。”
“原來是岳父教你的。”魏堯一想就明白了。
“是啊,所以我還是不看了吧,免得太過聰明,記住了圖紙構造,讓王爺你為難。”
皇帝行宮的圖紙,肯定是機密,雲招福也沒興趣知道,替魏堯添了杯新茶之後,便自己回房去了。
魏堯做事很認真,答應了的事情,哪怕熬到三更半夜也會做完,這幾日晚上,雲招福睡的時候,他還沒睡,在挑燈核對,用度量尺上下比量,早上雲招福醒的時候,他又起來了,總之很是辛苦。
晉王府送來了邀請函,是薛碧霄邀請雲招福去晉王府做客的。
薛碧霄這個人,不管事成親前還是成親後,都是那種喜歡宴客的類型,這才嫁到晉王府沒多久,就開始邀請朋友去府裏赴宴,可見晉王府裏肯定是她說了算的。
雲招福和薛碧霄也算是朋友,雖然沒有深交,但至少見面的次數多些,而現在她們又成了妯娌,不管怎麽說,薛碧霄的宴會,雲招福還是要去露個面的。
到了約定的日子,雲招福便帶上秦霜和秦夏,乘坐馬車前往晉王府做客。
與她一同被邀請的還有杜側妃和沈側妃,只可惜杜側妃的腿腳受傷了,行走不得,而沈側妃又回了娘家,所以定王府就只有雲招福一個代表,還有就是寧王妃吳欣常和寧王的兩位側妃,就這麽幾個人,只能算是一場非常小型的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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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招福去的時候,薛碧霄和吳欣常已經早就湊在一起說話了,兩人交頭接耳,像是閨蜜在交換着什麽彼此的秘密似的,晉王府的下人通傳過後,雲招福便走進去,薛碧霄和吳欣常的中間給她留了個位置,雲招福便走了過去坐下。
吳欣常的目光看向了門口,對雲招福問道:
“怎麽不見你們定王府的杜側妃與沈側妃呢。”
“杜側妃前幾天傷了腿腳,行動不便,在府裏養着,沈側妃回娘家探親去了,也來不了,這不就我一個人來了呗。”
雲招福兩手一攤,對于府裏的事情并沒有刻意隐瞞,反正自從那天沈側妃屋子裏的房梁砸下來被寧王知道以後,定王府這兩天一小災,三天一大災的消息就不胫而走了,雲招福就是想瞞也瞞不住,幹脆老實說了。
薛碧霄和吳欣常對看了一眼,薛碧霄問道:“杜側妃怎麽又受傷了嗎?之前才聽說她扭傷了腳的。莫不是傷了兩回了。”
雲招福低頭看着面前桌案上的瓜果,選出一樣自己想吃的,拿起來剝皮,回道:
“是啊,兩回。你們既然都知道了,還問我做什麽呢,搞得像是我把她的腿腳弄傷了似的。”雲招福将一瓣橘子送入口中,甘甜的滋味很是美好。
“我們可沒說是你把人家弄傷的。你可別冤枉我們。”吳欣常忍着笑,跟雲招福打趣,雲招福橫了她們一眼,往她身後的兩個側妃看去,不得不說,寧王殿下的兩位側妃,全都是容貌傾城,身段妖嬈的類型,吳欣常卻是個幹煸四季豆,身材一點看頭都沒有,還像個孩子似的。
雲招福忽然想起什麽似的,對吳欣常問道:
“對了,寧王殿下最近是不是也挺忙的?”
皇上令定王和寧王一起監修行宮,魏堯每天從早忙到晚,從晚忙到早,連休息的時間都要掐着表。也不知道寧王那兒是怎麽安排的。
吳欣常聽了雲招福的問題,卻一臉茫然:
“他能忙什麽呀?忙着出街打馬,鬥雞遛狗嗎?”
雲招福端着茶杯正要喝,聽了吳欣常的話,就愣在當場了:“這麽說,寧王殿下挺閑的。”
放下茶杯,雲招福有點不知道說什麽好了,這個魏堯,怎麽就學不會吸取教訓呢,上回剿水寇便是,他打頭陣,将水寇基本收服之後,魏旸輕輕松松的過去領他的功勞,這一回居然還是故技重施,魏堯每天在家裏核對圖紙,盡心盡力,臨摹構造,改了又改,白天裏還得在禮部,工部來回行走确認,可魏旸倒好,什麽都不用做,只等着魏堯那裏出了結果後,他再跑過去分一杯羹,并且還是一大杯,太可惡了。
“你怎麽了?怎麽會突然問起了他,可是聽說了什麽嗎?”
吳欣常對雲招福問。
雲招福深吸一口氣,搖了搖頭:“問問罷了。”
魏堯沒有隐瞞她,雲招福也不會當衆将事情說出來,引起大家的讨論,至于吳欣常那裏,反正她知道與不知道,也沒什麽差別,她左右不了寧王的行為,雲招福就是跟她說了也沒用,等到該要搶功勞的時候,寧王絕對不會因為吳欣常說幾句話就放棄那到嘴邊的大餅。
看來這回,他依舊打了要搶魏堯功勞的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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