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1)

他有一輩子陪她耗!

随意聞言心頭微震,他已然攫住她的唇,不管她反應過來如何掙紮,仍然肆意品嘗夠了才将她放開。本來忍着不想讓她為難,誰想她連自己都照顧不好,偏要撞到自己懷裏來。

随意前一秒還有些感動,這會兒被欺負的滿臉通紅,眼睛不忿地瞪着他。

“還想要?”他故意逗她。

“還說要和我哥哥比,他才不會随便親我。”她嘴裏咕哝,所以根本就是騙人的!

“他親過你?”厲承晞問。

随意擡眼便看到他眯起的危險眼眸,然後很沒出息地趕緊搖頭,因為知道惹他的後果很嚴重。

厲承晞眼裏迸射出愉悅的笑意,手在她的下巴上捏了捏,道:“乖,所以他這輩子只能是哥哥。”然後才放開她去了客廳。

飛機安排在下午,吃過午飯便出發了,而且是包機。整個頭等艙除了她和厲承晞,其他人都在後面。

機身沖上雲霄,她望着窗外的雲海,又看看對面一臉優雅品着咖啡的男人。自己這一趟沒有找到哥哥封禦琦,可她接受了厲承晞的幫助,就代表兩人将來會愈加糾纏不清。

“別愁眉苦臉的,你媽媽不會有事。”厲承晞安慰。

他一點也不喜歡眼前随意的樣子,覺得她就該是他初遇到她時那樣豔光照人的,即便生氣也充滿活力。

随意聞言看着他,想問他應該知道自己要救的是封禦琦的母親吧?

他當然知道。

可是她問出來是什麽意思?提醒他現在收手不救嗎?那媽媽的病怎麽辦?以她現在的能力別說請動這些人,就是醫藥費都已付不起。于是唇掀了掀又将話咽回去,最後只點頭應了一聲:“嗯。”

飛機降落豐臺市國際機場時,外面的天色已然黑了,邵東安排了車子來接,停在機場門口形成一條黑色的長龍。他們一行就這樣浩浩蕩蕩進了醫院,這邊周煜也已經安排妥當。

小可聽到動靜從病房裏出來,看到她臉上一喜:“随小姐!”之後才注意到她身邊的厲承晞,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掃過,似乎明白了什麽,然後甜甜地喊了一聲:“厲少。”

“小可,這幾天你辛苦了,回去休息吧。”随意擡手幫她理了理耳邊的發絲,對于她這些日子的不離不棄心存感恩。

小可看到她跟厲承晞在一起,心裏便清楚自己在不在已經無所謂,何況走廊上站了那麽多穿白大褂的人(其中包括邵東和周煜都在)所以并沒有推辭,說:“好。”

厲承晞給身邊的人一個眼神,示意他親自去送。

小可走了兩步突然想到什麽,轉頭又對随意說:“對了,波兒姐已經回來了,昨天為你奔走了一天,我看她今天不太舒服,大概是昨晚沒休息好,就讓她先回去了。”

“好,我一會給她打個電話。”随意應着,并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的邵東聞言眸色微動了下,已不自覺地看過來。

“怎麽了?”身邊的周煜問。

邵東搖頭,低眸,不動聲色地給自己點了一支煙。

周煜也并沒有在意,只是看着站在一起的厲承晞和随意,覺得他這次動靜是不是搞得太大了點?

主治醫生請醫療團隊去了會議室,并将張桂蘭的資料複印,人手一份。

随意則換了無菌服進入重症病房,張桂依舊躺在病床上,臉上的氧氣罩都沒有摘,面無血色的樣子,看起來毫無生機。

她握着張桂蘭的手,眼裏忍不住泛起淚意,輕聲喊了聲:“媽?”

張桂蘭緩緩睜開眼睛看到她,唇動了動似乎想說話,卻沒有力氣,最後只是看着她笑了笑。她這樣的身體其實自己心裏早有準備,這幾天沒有看到随意其實挺擔心的,這會兒看到她平平安安,也就欣慰了。

随意看着她的樣子卻更難受,可還是抹了眼淚沖她笑,說:“媽,知道嗎?醫院來了最好的專家治你的病,你一定要好起來。”

張桂蘭便知道她這是為自己奔波去了,卻只能點點頭,卻又迷迷糊糊地睡過去。

随意整個晚上都守在醫院,雖然有最專業的醫護團隊,而專家小組也開了一夜的會,最後結果還是建議再動一次手術。雖然依然風險很大,可由厲承晞請來的人來動,存活比例自然比之前說的大出很多,讓她盡快做出決定……

——分割線——

彼時,鄧波兒确實有些不舒服。

昨晚回來後一直輾轉反側,今天一大早又忍着不适去了醫院,可依舊沒有随意的消息,下午實在撐不住才回來睡了一覺,傍晚時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原來一直在低燒。

打車去了最近的醫院,經過檢查确認,除了處女膜撞擊性破裂外,下體還出現了輕微撕裂,雖算不上多嚴重,卻也是不舒服的原因所在。

心裏一邊咒罵着邵東一邊獨自一人待在醫院裏挂了水,再回到家時時間已經有些晚了,下了出租車往家走,身上的手機響起來。

她看了眼是随意的電話號碼,接起來就罵:“死丫頭,你終于知道回電話了,想吓死我啊。”嘴上雖然強硬,眼裏卻不自覺地有些濕潤。

她知道這段日子随意所受的壓力是別人無法想象的,雖然知道她沒有那麽脆弱,可聯系不上的時間裏,她也真怕她想不開。

“小波波。”話筒那頭的随意卻是最了解她的,千言萬語都包含在了這一句裏。

鄧波兒最受不了她這樣了,連忙擦了下眼角的淚,裝作若無其事地道:“行了行了,原諒你。”

其實她有什麽資格怪随意呢?這件事自己作為經紀人沒有及時處理,對她才該心存歉意才對。知道她在醫院,便想問問張桂蘭的病她有什麽打算,因為醫生說不能再拖下去了,就聽到那頭傳來一陣雜音。

“厲承晞,把手機還給我。”随意踮着腳要奪回來。

“先吃飯。”男人說,口吻雖然嚴厲,卻不難聽出關心來。

“那也讓我跟小波波說聲再見啊。”随意道。

這若換作平時,厲承晞沒準早果斷地挂了,今天卻破天荒地将手機遞給她:“一分鐘。”

随意點頭,趕緊将手機搶回來,喊:“小波波?”

“你們和好了?”鄧波兒問,眼裏和嘴角都不自覺地露出笑意,因為她聽得出兩人之間溢出的那種甜膩。

随意臉頰莫名感到發熱,手不自覺地摸上去,雖然鄧波兒根本看不見,還是應了一聲:“恩。”

“那就好,我身體不舒服,明天再過去,挂了。”她道。

“好。”随意應。

厲承晞瞧着她小臉紅撲撲有些嫉妒,她知道她應的那一聲好有多乖巧、羞澀嗎?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跟電話那頭的人談戀愛呢。

彼時,鄧波兒挂了電話繼續公寓裏走,卻很快注意到樓下停了輛超跑。因為很名貴所以格外引人注目,而更引人注目的應該是那倚在車頭,一身西裝革履、身材挺拔的男人。

邵東!

她腳步微頓,男人似感覺到了她的視線,所以轉頭看過來。

四目相望,其實彼此都該有些尴尬的,說打底他們還只能算是陌生人,雖然已發生過最親密的關系。

邵東低眸掃過她手裏印着紅十字的袋子,俊眉微微皺起,問:“不舒服?”

鄧波兒卻沒回答,而是擡步便繼續往自己家裏走。

邵東還是第一次這樣被人無視,忍不住大步上前拽住她的手臂,問:“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說話?”

這女人!

相比起來鄧波兒的反應則冷淡很多,她只是很冷靜地抽回手,看着他的表情愈顯冷漠,道:“聽是聽到了,只是邵總,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昨晚咱們之間是銀貨兩訖。我付了你要的報酬,你履行你的承諾,所以我舒不舒服似乎跟你也沒什麽關系?”

邵東大概沒料到她會是這個态度,聞言眉目皺的更緊。本來他聽說她不舒服,也不知着了什麽魔,鬼使神差地命人打聽了她的地址趕過來。

說起來自己還是第一次幹這種事,結果人家還完全不領情……

鄧波兒可不認為他是好心,如果他有那麽好心的話,昨晚就不會趁火打劫,所以很難對他有好态度。更何況現在随意和厲承晞已經和好了,她更沒必要對他客氣。

邵東卻從她的态度看出些端倪,道:“鄧小姐這是過河拆橋啊。”

雖然這事其實他根本沒出什麽力還白白吃了她,可女人這現實的态度也實在讓人太不爽了。

“不然呢?難道邵總還想我巴巴的多送你幾晚?”女人眉目清冷,身上自然流露出一股清傲。

“昨晚上身體僵硬的像具屍體,居然還好意思說的自己技術多好似的。”他怒極反笑,擡手捏着她的下巴道。

啪!

鄧波兒毫不留情地打掉他的毛手毛腳:“對屍體你也能睡得下去,口味夠重。”說完便踩着高跟鞋離開。

本來就已經夠不舒服了,偏偏還惹了一肚子氣。

邵東則看了眼自己被拍紅的手背,再看一眼女人離開的背影,眸色反而露出絲興味……

——分割線——

張桂蘭的手術定在第二天上午,整個專家團隊都進了手術室,厲承晞、鄧波兒、小可陪随意等在外面。

手術時間十分漫長,對于随意來說更是煎熬,她緊張的臉色發白,渾身緊繃,不管幾個人勸她都沒用。

親生母親随喬過世的早,且因為常常神志不清,其實并沒有給她多少呵護。這麽多年來是張桂蘭将她當成親生女兒一般,封禦琦現在下落不明,與奶奶相認也不過才幾年,終究比不得他們,認真算起來身邊只剩這一個親人。

如果這場手術是場豪賭,那她一絲一毫都輸不起。

厲承晞一直抱着她,都沒有讓她的情緒緩解,掌心都被自己無意識摳爛了,血跡斑斑。

“随意,你媽不會有事,你不用這樣自虐。”他實在看不下去,甚至有些生氣。

随意看着他,唇角雖然彎出一個弧度,那笑卻比哭還難看。

厲承晞從來沒有見過她這樣,或許最近的打擊對她來說太多也太重,就像個脆弱的瓷娃娃一樣讓人心疼,卻束手無策,還好手術室的門在不久後就開了。

随意第一個沖上去,卻看着醫生身上沾的血跡不敢開口問結果。

醫生将口罩摘下來,沖她露出一個微笑,道:“手術很順利。”

随意聞言終于松了口氣,面上露出喜色,趕緊說:“謝謝。”簡直要喜極而泣。

厲承晞上前,伸出手對他表示感謝,并命人将他們送回酒店好好休息,言明等他們休息好了,自己和随意會誠心請他們吃飯。

醫生一輩子的成就也就是能将人救活,厲承晞給了他們足夠的尊重,他們自然高興也欣慰,就跟着安排的人走了。

“病人還在昏迷,一會兒回重新送回重症監護室病房,只要二十四小時之內醒過來就可以了。”原來張桂蘭的主治醫生在後面對随意補充,

“恩。”随意早就已經高興的說不出話,一直點頭。

主治醫生也很高興,他也算是國內這方面的專家,可參與這樣一場手術對他來說也是驚心動魄的,還好結果是令人滿意的,他也學到很多東西。

張桂蘭被推出來後,随意一直守在監護病房外,小可陪着她。

鄧波兒高興之餘,也終于有心思想別的事,她在走廊踱步,看到厲承晞回來便迎了上去:“厲少。”

“鄧小姐有事?”厲承晞問。

聲音雖稱不上冷,卻也疏離,似乎他的溫柔、流氓只對随意呈現。

鄧波兒也并不在意,只是作為随意的經紀人,想到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還挺慚愧的,但有些話又必須要說,于是開口:“随意這些日子的遭遇,相信厲少已經知道。媒體關于随意的新聞還沒平息,我想明天親自去一趟z市,見見那位編導和他的老婆。”

這件事的起因一定是有問題的,随意當時也不是沒想到,只不過一舉一動都被媒體盯的緊,又孤立無援。

厲承晞聞言看向她,就知道她走到今天的位置心思不會很單純,也不兜圈子,只道:“你有什麽話不妨直接說出來。”

鄧波兒才接着道:“我雖目前還沒有證據,卻知道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背後一定有人主導,必要的時候還請厲少保護随意。”

厲承晞颔首,這件事鄧波兒不說,他也已經着手在調查了,動他的女人,這些人一個都跑不了,然後又道:“我派兩個人跟你一起過去。”

他相信鄧波兒有自己的手段和方法,可這件事既然背後有人,而她又是随意身邊很重要的人,還是謹慎一些,他不想随意再因身邊的人傷心。

“謝謝厲少。”

随意出來的時候,鄧波兒與厲承晞談話剛剛結束,正從他身邊走開。而厲承晞看到随意,便擡步走過來。

“說什麽了?”随意問。

他卻吻了吻她的額頭,說:“你什麽都不用管,照顧好你和你媽就行。”

随意也累了,頭順勢枕在他肩頭,确實覺得有這個男人在,自己可以什麽都不管。可就怕等自己習慣的時候,他會抽身離開。

“走,去隔壁睡一下,你媽醒了我會讓人通知你。”看她滿臉疲憊,他拉起她的手。

“絲——”她卻吃痛地皺起眉。

厲承晞瞧向她縮起的手,這才想起她之前在手術室外自虐的行為,不由罵道:“活該。”

嘴裏雖然如此說着,手上的動作卻變得輕柔,打開旁邊一間病房帶她進去,然後管護士要了處理傷口的棉簽和藥水等,讓她坐在床上,幫她處理手上的傷。

其實也不嚴重,就是指甲摳的,看上去血跡斑斑,也就破了點皮。只不過消毒藥水沾上去,實在有些痛罷了。

厲承晞處理好,擡頭就看到她她咬着唇不吭聲的模樣,忍不住封住她的唇,肆意蹂躏過才松開。

“下次再自殘,就把你的手剁了。”口吻卻依舊惡狠狠的。

随意卻笑了,主動伸長脖子又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她倒是第一次這樣主動,明顯取悅了他,厲承晞摩擦着她的臉,眸色變得幽深,道:“趕緊睡覺,再勾引爺可就不管這是哪了。”

“一起睡。”随意大概已經習慣他着耍流氓的習性,并沒有什麽反應。

厲承晞挑眉看着她,問:“妞兒,你還記得自己上次說完這句話的後果嗎?”

随意眨巴着眼睛,因為她根本不記得自己說過這話,而之所以讓他一起睡,是因為知道他也累了,從昨晚下機就一直陪着自己。

最後厲承晞還是上了床,兩人擠在狹小的單人病床上,她幾乎整個身子都卧在了他的懷裏。厲承晞雖然趁機吃了點豆腐,但終究顧及她的身體和心情,沒敢輕舉妄動……

随意這一覺睡的很沉,再醒來時厲承晞已經不在,只有自己躺在那張單人床上。

小可輕聲打開門,卻發現她已經醒了。

“随小姐,起來吃飯吧。”她說着将帶來的食物放到桌上,然後給她拿洗漱用品。

“我媽醒了沒有?”随意問。

“醒過來又睡了,醫生也做過檢查,說阿姨雖然還是很虛弱,可是檢查的身體各項指标都在控制範圍之內,已經轉入普通病房了。你吃了再去看她吧,說不定那時正好醒了,還能說會話、”小可回答。

随意聽了自然高興,也放心下來,接過洗漱用品去了洗手間,然後才回來吃飯。再見到張桂蘭的時候她果然醒了,看到随意一直在笑,眼裏卻都是淚花……

那天之後,張桂蘭的病情逐漸穩定,身體恢複雖慢,清醒的時間越來越長,也能吃些飯,臉上終于有了生機。随意的心情也終于漸漸好起來,病房裏又有兩個護工和小可幫忙照顧,她也輕松不少,晚上有時已經回厲承晞那邊住。

這天下午陽光晴好,光線暖暖地照在病床上,張桂蘭也醒着,她中午吃的少,随意就把齊嫂新送來的雞湯喂給她。

張桂蘭喝了半碗便吃不下,沖她擺手。

随意只好将碗放下,幫她擦了擦嘴,扶她躺下。

張桂蘭瞧着她,慢慢伸手握住随意的手。

她看向母親,覺得她神色有些異樣,不由問:“媽,你哪裏不舒服嗎?”

張桂蘭搖頭,問:“你交男朋友了?”

她這些日子雖病着,卻也隐約聽到一些信息,知道自己的病多虧了一個年輕人。而小可嘴裏也一直厲少厲少地說着,她知道以随意目前的狀況自己住不起這麽好的病房,便知他家族條件應該不錯。

随意知道瞞不住,便點了點頭,道:“他叫厲承晞。”

“多大了?人怎麽樣?對你好不好?是做什麽的?”天下的媽媽大概都是這樣的,明知道自己操不了那麽多心,還是忍不住想知道。

随意見狀笑了,說:“媽,我改天讓他來見你吧。”

“好。”張桂蘭見她坦然,心裏也安心不少,至少不是自己擔心的那樣,随意為了她委屈自己。

只是卻也不能完全放下心,她雖病着,也曾私下問過小可,随意那新聞還沒過去。這男人在這時還對随意不離不棄,她倒是有幾分感動,只是他既然能承擔自己的醫藥費,又能請動國外的專家,只怕家裏是集富有且有權勢的。

随意雖比随喬看起來堅強也獨立,可她還是怕對方父母家裏怕是不會同意,随喬走過的路、受過的委屈,她私心裏一點都不想讓随意再承受。

這個孩子已經太苦!

“媽,你別胡思亂想了,就安心養病好不好?”随意問。

其實她心裏擔憂的卻是另一件事:如果将來厲承晞與封禦琦敵對,她該如何抉擇?又如果封禦琦因厲承晞有個三長兩短,她又該如何面對張桂蘭?

這似乎是個死結,而她無解,卻又沒有辦法不得不順着這條路走下去。

傍晚時,張桂蘭睡了,她的手機鈴聲響起來。看了眼是厲承晞的手機號,知道是他在催她,便收拾了下,又叮囑了護工幾句才離開。

醫院依舊人來人往,張桂蘭住這家醫院是對外保密的,因為周煜在,她進出都用醫護人員專屬通道,這些日子倒也不特別引人注目。

娛樂圈本就是個瞬息萬變的地方,她的新聞雖還沒有消退,但還是有明星曝出別的新聞來博眼球。

她穿着最普通的白色毛衣、淺藍色牛仔打底褲,腳下搭配短靴,脖子上的圍巾遮着半張臉,外面是件繭型粉色大衣,将她身形包裹的更顯嬌小。

遠遠望去就是個嬌俏少女,沒有媒體追逐,大街上大概誰也不會往随意身上想。她現在醫院門口正在找厲承晞的車,這時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

随意轉頭,就看到許晴晴朝自己走過來。

她因在自己低谷時踩了一腳,拿出自己曾與琳達接觸的證據,證明随意并非她表現的那麽無辜,終于重新回到大衆視野。

人氣雖仍然不太高,卻也開始漸漸有了點起色。

此時倒是穿的光鮮亮麗,随意卻皺起眉,因為不想引人注意。

“随小姐,好巧。”她笑着打招呼,眉眼間卻早已不見以前看到随意時的謙卑。

随意看向她,卻并不覺得湊巧,反而覺得她是專程找自己而來,卻還是問:“許小姐也不舒服嗎?”

人家明明好好的,最忌諱被咒身體不好。可她前面已經說了是巧遇,沒病又來這個地方做什麽?

許晴晴心裏湧起些微郁卒,不過想到自己今天來的目的,還是很快調整了下情緒,目光左右看了看,不由感嘆:“想當初随小姐多紅啊,走到哪兒不是前後簇擁,媒體擠破了頭地想要采訪,沒想到今天也落的像我一樣的冷清的下場。”

随意卻懶的再跟她演戲,便道:“許晴晴,你落到什麽下場似乎跟我并沒有什麽關系。”都是她咎由自取。

“沒關系嗎?若不是你得罪琳達,我夾在你們中間,怎麽會變成這樣?”許晴晴問。大概事業終于回暖,她雖質問、不平,倒也沒有太失态。

“難道不是你一開始就選錯了路?”随意實在不能理解她的邏輯。

“你懂什麽?你一出道就跟着最好的經紀人,自然不愁,我不找個靠山怎麽混下去?”這才是嫉妒的源泉,誰讓她比自己幸運!

随意看着她突然想起一句話:不與傻子論短長!這句話雖不貼切,可對于眼前與自己不在同一個認知上的許晴晴,也同樣适用。

因為許晴晴的遭遇都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卻想找借口怪在別人身上,怪現實太殘酷。

随意覺得與她耗下去并沒有什意義,目光在街上掃過,奇怪厲承晞今天怎麽還沒有來。

許晴晴看着她無動于衷的臉,胸口的恨意更濃,卻努力調整着臉上的線條,道:“随小姐,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了吧,我不計較,也希望你不要計較。”

随意偏頭看着她,這模樣可不像不計較的,更何況她還讓厲承晞的人打過她。

許晴晴見她不說話,又繼續道:“聽說你現在的狀況也不好,就連母親病了還是助理墊的醫藥費,最近也沒有接到新工作吧?”

她說的越清楚,就越證實随意的猜測,她的出現絕非湊巧,只是僅為了落井下石嗎?

“我昨晚跟幾個老板吃飯,聽說明忠導演正在籌拍一部新片,他說覺得随小姐挺合适的,又聽說我和你相識,所以托我來問問,不知你有沒有興趣?”

明忠?

随意聽都沒聽過,看着許晴晴的模樣更加狐疑。

許晴晴見狀從包裏拿出劇本遞給她,道:“片酬絕不必你從前的低,随小姐可以考慮一下。”

随意沒有伸手,那劇本就被另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拿了過去。

許晴晴有些意外地側目,就看到一個熟悉的年輕男人身影不知何時站在自己身後:“厲少!”

厲承晞卻是正眼也沒瞧她,只翻了翻手裏的劇本,然後越看臉色越往下沉,最後直接将它砸在許晴晴臉上,道:“帶走。”

話音落,他身後的兩個保镖便過來一左一右地将她架起來。

“厲少,唔——”求饒的話還沒出口,嘴就被人堵上,塞進了另一輛車裏。

此時醫院門口人還是很多,也引來一片側目,随意撿起那個劇本看了一眼,就被他抽走,不過随意已經看到了,是部三級片的翻拍劇本。

“走了。”厲承晞将本子扔進垃圾桶,擁着她上了車。

晚上他們訂了酒店請張桂蘭動手術的醫療團隊吃飯,除了表示感謝外順便踐行,回去的時候已經淩晨。

厲承晞在浴室洗澡,随意沒有睡意,便将卧室的電視打開。這個時間點按理說已經沒有什麽新聞,她卻看到網絡電視的首頁上出現了馬自成。是段視頻,且已在搜索首位,她便點了進去。

視頻是馬自成接受媒體獨家采訪的曝光片段,說明自己這段時間已來承擔的壓力,并坦言與随意只是合作關系,媒體上曝光的照片都是蓄意拍攝,且出示了一份妻子從三年前就被診斷出的精神方面的疾病。

這些年來因為他的工作性質,一直臆測他在外面有外遇,所以才會導致了這一事件不可收拾的發展趨勢,誠心向大衆及随意道歉。

這個世界上傳播最快的永遠是醜聞,而速度最快的永遠是八卦的搬運工,很快就有媒體對這份診斷書做了詳細調查,确定其真實性。

總之一句話,随意簡直白白受了這一場無妄之災。

随意将手機開機,電話已經幾乎被打爆,網絡上對這件事亦是議論紛紛,微博和臉書下堆滿了粉絲對随意的道歉,還有對無良媒體和馬自成的謾罵,之前對她閉口不談的明星也開始出聲聲援。

這一夜仿佛所有媒體和網民都瘋狂起來,就連鄧波兒當晚從z市回來都被堵在機場。大家自然知道馬自成的坦白與她這一趟出行有關,忍不住紛紛關心随意的近況與下落。

只見鏡頭前那原本該一臉風情的女人,故意做出愁雲慘淡狀,道:“謝謝各位媒體及随意粉絲的關心,大家也知道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對她打擊很大,随意受了委屈卻百口莫辯,目前情緒還沒有調整過來,過後會開記者發布會。”

多了也不說,媒體一直追到機場外,只能看她在保镖的簇擁下離開。

其實也不用多說,越是這樣半掩半露,媒體才越瘋狂。他們都是最會看風向的。所以鄧波兒甚至不用親自出馬,媒體就自然會找到各種各樣的證據來幫他們将之前污蔑随意的種種事件推翻。

厲承晞從浴室出來的時候,電視上依然播着關于随意的新聞,屏幕的光線折射在她的臉上,卻并不顯的特別高興和歡呼雀躍。反而因經歷過那一場,方看清這個世界,從前也并非不懂,只是親身經歷終是不同。

“這麽發展下去,醫院那邊要加派人手了。”厲承晞卻道。

随意聞言側目瞧向他,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媒體恐怕很快就會查到張桂蘭住院的地址,然後圍堵,頭靠過去枕在他肩上點頭。

自馬自成視頻爆光後,所有的事情開始峰回路轉。随意沉澱了兩天後,終于在媒體面前露面。

鄧波兒給她安排的是電視采訪,随意一身素雅,打扮的像個鄰家姑娘一樣,雖仍是觀衆眼中那個靈動的女孩子,只是出現在鏡頭裏的她眉目稍淡,可看的出來這段時間受的打擊。

不過她言談之間并沒有偏激,也沒有流淚、訴苦博同情,回答記者的問題也始終淡淡,透着份坦然,反而更令人欣賞。出來的時候由鄧波兒陪同,電視臺門口擠滿了記者和粉絲。

莊蝶最近人氣很不錯,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剛剛結束了拍攝回到豐臺市,這才知道馬自成曝光的視頻,看到這個畫面恨的将遙控器砸在電視上。

助理聽到動靜吓了一跳,走過來就看到她陰郁的臉。

“不是說萬無一失嗎?馬自成為什麽改口?”她問,手因用力嵌進沙發上的玩偶裏,都變了形。

這一次本來以為會将随意趕盡殺絕,沒料到又功虧一篑。

“莊小姐……”助理也從沒想過她會這樣在意一個人。

莊蝶卻像沒有聽見,目光落在屏幕上護着随意的女人身上,眸色發沉:“鄧波兒,看來這個女人确實不簡單。”

——分割線——

随意名譽和人氣都回來了,甚至比有以前更火的趨勢,片約、廣告代言、媒體采訪、綜藝節目、商業活動等全部砸過來,鄧波兒卻并沒有着急。

她這些日子身心疲憊,正好可以休息幾天,也好可以安心照顧張桂蘭。只是正如厲承晞預料的那樣,醫院外面現在也是堆滿了記者,因為他們找不到随意的住處,這是唯一可以拍到她的地方。

這天她從外面回來,就直接回了厲承晞的別墅。

“随小姐回來了?”正在忙碌的齊嫂跟她打了招呼。

随意應了一聲走向客廳,把大衣脫下來放在一邊,然後就注意到桌上擺着一沓照片。當時也沒多想,就随手拿起來看了一眼。

“啊!”

沒料到是男女裸體的性愛照片,她趕緊捂上眼睛。

厲承晞聽到聲音趕過來,還以為發生什麽事,就見那沓照片被她扔在茶幾上,不由笑了,走過來坐到她身邊,問:“看到了?”

随意聽到他聲音裏的笑意,臉上的緋紅還沒有退下去,不由瞪着他問:“你怎麽這麽變态?”

“你看清楚這女人是誰了?”厲承晞聞言卻有些無奈。

随意想到剛剛的畫面,才不想看。

厲承晞嘆了口氣,只得把其中一張照片撕了,将女人的頭拍在她的掌心。

随意仔細瞧了一眼,發現是許晴晴,不由問:“你讓人拍的?”

“爺有那麽無聊嗎?”厲承晞不屑。

随意看着他,很想點頭還是忍住了。

厲承晞揉了揉她的發,解釋:“你知道現在網上新興了一個産業叫裸貸吧?就是拿自己裸體的照片用來貸款,主要針對的對象是大學生。”

随意點頭,卻是似懂非懂,不明白這跟許晴晴有什麽關系。

厲承晞繼續道:“這是她裸貸時因為無力償還款項,被人玩的照片。”

“那你拿這些做什麽?”随意還是不解。

“爺花錢買的,她不是想火嗎?爺就幫幫她,讓她火起來去拍三級片。”厲承晞回答,仿佛并不将這件小事放在心上。

随意卻知道這對一個女人意味着什麽,可轉念想想許晴晴原本也是想将自己往這條路上推的,她就算為她求情,緩過來說不定又要咬自己一口,又何必婦人之仁?便沒有說話。

齊嫂這時過來問:“厲少、随小姐晚上想吃什麽?”

雖然平時只有他們兩個人,每天準備的菜也不多,不過有些做起來比較麻煩,還是要提前做準備。

“不必了,我帶她出去吃。”厲承晞卻回答。

“好。”齊嫂應了聲下去。

“好好的為什麽要出去吃?”随意問,她其實還是喜歡在家裏,

同類推薦

天王殿夏天周婉秋

天王殿夏天周婉秋

六年浴血,王者歸來,憑我七尺之軀,可拳打地痞惡霸,可護嬌妻萌娃...

凡人修仙傳

凡人修仙傳

一個普通山村小子,偶然下進入到當地江湖小門派,成了一名記名弟子。他以這樣身份,如何在門派中立足,如何以平庸的資質進入到修仙者的行列,從而笑傲三界之中!
諸位道友,忘語新書《大夢主》,經在起點中文網上傳了,歡迎大家繼續支持哦!
小說關鍵詞:凡人修仙傳無彈窗,凡人修仙傳,凡人修仙傳最新章節閱讀

帝少強寵:國民校霸是女生

帝少強寵:國民校霸是女生

“美人兒?你為什麽突然脫衣服!”
“為了睡覺。”
“為什麽摟着我!?”
“為了睡覺。”
等等,米亞一高校霸兼校草的堂堂簡少終于覺得哪裏不對。
“美美美、美人兒……我我我、我其實是女的!”
“沒關系。”美人兒邪魅一笑:“我是男的~!”
楚楚可憐的美人兒搖身一變,竟是比她級別更高的扮豬吃虎的堂堂帝少!
女扮男裝,男女通吃,撩妹級別滿分的簡少爺終于一日栽了跟頭,而且這個跟頭……可栽大了!

魔帝纏寵:廢材神醫大小姐

魔帝纏寵:廢材神醫大小姐

月千歡難以想象月雲柔居然是這麽的惡毒殘忍!
絕望,心痛,恥辱,憤怒糾纏在心底。
這讓月千歡……[

校園修仙狂少

校園修仙狂少

姓名:丁毅。
外號:丁搶搶。
愛好:專治各種不服。
“我是東寧丁毅,我喜歡以德服人,你千萬不要逼我,因為我狂起來,連我自己都害怕。”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小說關鍵詞: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無彈窗,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