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殺人碎屍案

服務員皺了下眉頭，搞不懂周明的意思，不過，看周明穿着警服，輕松的話語中帶着幾分不容置疑，服務員還是把205的房卡給了陳青：“先生，你收好。”

陳青接過房卡：“周明，你是住204吧。”

“賓果，答對了，可惜沒有獎品。”周明打了個響指，感嘆着說：“陳青，你真是太聰明了，跟你一比，我覺得自己就好像是智力沒有開發的小孩子。”

“你這心眼多的好像蜜蜂窩似的，如果還沒開發智力，那我們這些人只能是弱智了。”陳青沒把周明這裝傻充愣的話語放在心上，也沒跟周明多說什麽，直接進入房間。

對周明的小心思，陳青太熟悉了，他住過松江的招待所，204號房比205號房距離門口近，而且這個招待所只有一個門，窗戶上面都有防盜窗，因此說，如果陳青想要出去，肯定會經過周明的門口。

他是想監視陳青的行為。

大家都是聰明人，一些話沒有說的那麽透。

陳青也知道自己目前的狀況，從那些警員看自己的時候那另類的目光就可以看出來，而且從現在的情況，以及自己出現在現場的時間和舉動，顧城沒讓人拘留自己，已經很出乎陳青的意料了。

對顧城、周明兩人，陳青并不怨恨，他們也是在盡自己的職責。

陳青從洗手間裏拿出鐵臉盆扣在牆上，深吸一口氣，用力一敲，發出劇烈的“砰”的一聲響動。

旁邊房間裏面随即傳來玻璃制品落地的聲響，“嘩啦”一聲碎裂開來。

那服務員過來敲門問陳青和周明有什麽事情，陳青說沒注意盆子掉了。

“那啥，杯子掉了。”周明揉搓着耳朵，倒吸着涼氣，這個陳青還真是睚眦必報，他剛才把杯子扣在牆上本想聽聽那邊的陳青有什麽動靜，沒想到陳青竟然給自己突然來了下。

不僅震的自己耳朵嗡嗡作響，而且心髒跳動也快了幾分，又撥弄兩下耳朵：“老子的耳朵如果出了問題，就讓陳青賠醫藥費！”

第二天一早，陳青兩人一起去警局，都很有默契的沒說昨天晚上的事情。

對宋菲、方旭的走訪還在繼續，而在西翠園周邊的監控中，警方并沒有發現什麽嫌疑人，也沒有找到方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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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昨天晚上卻是有人打方旭的電話，一個是晚上十一點八分，一個是淩晨零點九分，通話的時間很短，只有十幾秒鐘。

對那個電話警方也做了調查，沒有查到用戶資料，陳青交給顧城的那個手機號，也是同樣的結果。

“這兩個號碼是否相同？”陳青問了句，如果兩個號碼相同，就可以判定給方旭打電話和知會自己的是同一個人。

“不一樣。”顧城搖頭，因為事先沒有讓技術部監察方旭的手機號，因此無法判定對方的位置。

雖說現在的手機號碼都已經實名制了，但還是有不少那種不用身份登記的電話卡在外面。

“就算監察了，咱們也找不到人家。”周明苦笑了一下：“倒不是我長人家的志氣，你看看這通話時間那麽短，只有短短的十秒鐘，咱們也就能判定出哪個區。”

松江市有五個區，每個區都有近百萬人，不能判定具體的街道、小區，想在這麽多人中找到撥打電話的那個人，無異于大海撈針。

陳青倒是沒有表示悲觀：“通話時間那麽短，只能是警告提醒，或者是說個碰面的地方。但從這通話記錄上面也可以看出問題。”

“你說話能不能簡單點。”周明不太喜歡陳青這賣關子的語氣：“不就是想說，方旭和那個人熟識麽。”他拍了下桌子：“咱們還是要從方旭的人際關系上面入手！”

“現在等于是多了一條線索。”陳青說了句。

顧城深吸一口氣，點點頭，陳青說的不錯，只要調查宋菲和方旭的人際關系，看看哪個人和他們兩個人有交集，那麽誰的嫌疑就大。

聽到陳青幾個人的分析，下面的警員興沖沖的出去調查，先前調查這件案子，他們覺得好像是重拳打在棉花上，沒有一點效果，現在總算有了調查方向，使得他們渾身好像都有用不完的勁。

陳青提出想跟着警員一起走訪。

卻被顧城拉住，說陳青先前雖然破過不少案子，但走訪可沒有那麽簡單：“這件事交給我們就好。”

關于陳青和方旭之間的關系，還沒有調查出來，顧城可不能讓陳青參加走訪。

周明大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陳青，我們把你當做一個神供着，你這家夥卻是不上道。”

陳青自嘲的笑了下，見過監視神的麽？

八點多鐘的時候，辦公室的電話響起，顧城皺了下眉頭，忙接通電話，這是轉接的報警中心的電話，一定有什麽事情發生了：“什麽事？”

電話那邊不知說了什麽，顧城眉頭漸漸皺成一個川字：“好，我知道了。”挂斷電話後，他立刻下令：“聯系金峰派出所，讓他們馬山派人去天海醫院站點維持現場！”扔下這話，顧城抓起警帽，招呼辦公室的人：“跟我來！”

“出大事了。”陳青忙站起身來。

周明也收起嬉皮笑臉的表情，跟着陳青快步出門。

周明剛在後座坐下，門還沒關緊，顧城就招呼開車。

那開車的警員跟了顧城很長時間，很少見顧城這麽失态，一顆心惴惴不安，眼睛的餘光一直看着顧城：“顧隊，發生什麽案子了？”

“開你的車。”顧城雙目微閉，盡量保持語氣鎮定，但他那因為用力過大，而變得有些發白的指節，卻表示他內心并不平靜。

天海醫院位于市中心，是七八路公交車的終點站。自從六點開始到晚上十點，行人都絡繹不絕，那裏會發生什麽事？

“不會那個家夥，在站點那塊殺人了吧？”周明玩笑的說着，在那邊殺人，等于是自投羅網，随即他好像想到了什麽，神色一正：“除非……”

“松江市已經近十年沒發生過殺人碎屍案了。”陳青看着車窗外陰沉的天空，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