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知己知彼
沒等楊林回答，陳青随即問了句：“你該不會是去找劉文凱了吧？”
“怎麽可能！”楊林誇張的叫了聲，語調較之剛才都高了幾分：“我去找他做什麽，我之所以出去，是想去王寧的住處看看。”
楊林說他是想回到現場，仔細的回想一下當時事情發生的過程，找到可以證明自己是兇手的細節證據：“這樣我安心，若馨就可以從警方的拘留室裏面出來，你們也省去了調查的煩惱，這麽一舉三得，何樂而不為呢。”
沈飛和慕青推門進來，正好聽到楊林的解釋，沈飛當下就反駁楊林：“你這是狡辯，有這樣的想法，你完全可以和我們警方商量。”對于這種事情，沈飛是不會拒絕的，正如楊林所說的那樣，這樣可以省去調查的煩惱。
傻子都能聽出楊林是在狡辯，這家夥如果有這個覺悟，在若馨說自己是兇手，進入警局拘留室的時候，楊林就會建議警方這麽做了。
而且這件事情明天一早再說也不晚，楊林卻非要大半夜的潛逃出去，想法絕對沒有這麽單純。
慕青比較同意陳青先前的推測，楊林肯定是想去找劉文凱商量事情：“你以為我們警察都是三歲小孩子麽，你紅口白牙這麽一說，我們就會相信。”
楊林沖沈飛和慕青豎了豎大拇指，他感嘆一聲：“在警察面前撒謊真是找死。”他坦然的攤攤手：“我承認，我出去确實有自己的目的。”
“說。”沈飛看着楊林，耗了這麽長時間，楊林這家夥話風終于有了一點松動，沈飛坐在病床上，都做好了傾聽的準備。
楊林說自己出去确實是想去王寧的住處，但不是去尋找證據，而是制作證據：“我在殺王寧的時候可是幹脆利落，只有弓弩上面有我的指紋。”兇器上面找到一個人的指紋，那可是鐵證，不過，那鐵證上面也可以找到若馨的指紋，這就有些不完美了。
楊林是想半夜回去，在王寧的房間裏面留下一些自己的指紋，作為自己殺人的證據：“我的想法是好的，但行動到了一半，就被警員們發現了。”說話的時候，楊林嘆息一聲，話語中滿是惋惜：“天不遂人願啊。”
這楊林的口才很好，三言兩語就把自己标榜成了為了愛人甘願犧牲的情誼深厚的人。
“你覺得你的這些話，我們會相信麽？”陳青看着楊林。
“別人不會，但陳警官你會相信。”
陳青奇怪了：“你怎麽這麽肯定？”說實話，陳青對楊林的說辭可是一點都不相信。
楊林深深看了陳青一眼，好像對陳青十分了解的樣子：“因為陳警官是個情深的人，一個情深的人，肯定會尊重別的情深的人。”
“這高帽戴的不錯。”陳青笑了下，随即站起身來：“不過，我不相信你的話。”他直接打開病房的門出去。
慕青緊随其後：“陳青，你怎麽不問了？”
“這家夥的嘴巴裏面沒有一句實話。”沈飛深吸一口氣，他理解陳青的舉動，因為楊林的話沒有一點思考價值，而且聽多了的話，或許還會影響自己的想法。
“錯了。”陳青一副糾正的語氣：“這家夥的嘴巴裏面還是有一句實話的。”
“哪句？”慕青忙問，她先前以為樂瑤那個姑娘僞裝的已經很不錯了，見到楊林之後才發現一山更比一山高。
陳青笑了下：“我确實是個情深的人。”
慕青被陳青給打敗了：“這時候不适合開玩笑。”
沈飛也有些無語，他的印象中，陳青在破案的過程中，可是一貫的一絲不茍，現在咋貧上了。本來他還指望陳青可以說出什麽線索呢，輕咳一聲：“好了，咱們還是商量一下調查方向吧。”
楊林這條線索，沈飛基本上已經放棄了，因為這家夥的嘴巴裏面沒有一句實話，若馨更不用說，從她的話語中就可以聽出她絕對不是兇手，只不過目前還沒證據證明。
“只剩下一個劉文凱了。”陳青眯了下眼睛。
楊林雖然說了劉文凱的住處，不過，那範圍太大了，而且現在時間太晚，這麽貿然走訪調查，第二天長寧區的郵箱裏面就會擠滿投訴信。
“還是從至誠集團人事部門調查比較靠譜。”慕青說了句，不過，現在至誠集團的員工都已經下班了，讓警方根本無從調查。說到這裏，慕青好像想到了什麽：“沈曼文或許認識至誠集團的人。”
“打電話問問。”陳青暗說自己怎麽沒想到這點，沈曼文公司做的是廣告設計和省城裏面的公司肯定有過接觸，說不定還真認識至誠集團的人。
電話響了很久才接通，那邊的沈曼文有些不耐煩，話語中還帶着剛剛睡醒的氣音：“慕青，什麽事？”那邊傳來開燈的脆響：“已經淩晨一點半了，你不給我個理由，別怪我跟你絕交。”
“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慕青把楊林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繞了個大圈子才把話題說到至誠集團上面：“嫌疑人在至誠集團上班，你認不認識裏面的人？”
“至誠集團？”沈曼文聽到這四個字，慵懶的聲音變得正經不少，忙問：“是不是這個集團有什麽問題？”
“至誠集團沒有什麽問題。”慕青說了句，從沈曼文的話語中，她可以聽出沈曼文和這個至誠集團之間好像有什麽事情：“我聽你的意思，好像巴不得至誠集團攤上大事似的。”
“那還用說。”沈曼文話語有些激動，說至誠集團在松江市成立了一家廣告公司，短短幾天的時間，已經撬走了沈曼文三個客戶，她巴不得至誠集團明天就關門：“想調查至誠集團的資料，根本不用去至誠集團。”
沈曼文說，這幾天她已經把至誠集團的中高管理層摸的十分透徹了。
“這可真是太好了。”慕青臉上滿是笑容，這就省去了警方去至誠集團的時間：“你看看資料裏面有沒有一個叫劉文凱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