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chapter52矛盾

“我他媽怎麽知道那小賤人後來花了家中那麽多錢財？！”王大富暴怒地踹了一腳地上的板凳，這怒氣讓旁邊在想辦法的周小花都吓了一條。

“我早就和你說過，家裏的錢不能讓娘用來給三錢叫束脩，讀書多花費錢呀，等着三錢考上秀才還不知道要等上多少年，與其等着白日做夢，不如把錢都用來給咱們大孩二孩攢點聘禮！”

秀才老爺找上門後一開始的束脩并不過分，王家得了王二貴的賣身錢又買了個鋪子，每年鋪子的租金就可以用來叫束脩，更不用說在邊關衛所的王二貴十分争氣一直活着，讓光棍每年都會下發十兩銀子的封裝費用。

“人家三兩銀子就活一年，咱們嫁每年光是交給秀才老爺的束脩銀子就至少五年，多少年了，三錢也不過給家裏靠了個童生的無用名頭，說起來怎麽大方在這個家裏多虧呀！”

周小花嘀咕，更不要說三錢每旬回來要的生活費用和車馬費，我呸，每年還要怎麽春游和參賽費，光是們每年的鋪子租賃費用哪裏夠！

“你想想你這些年多委屈呀，為了照顧三錢娘還特意讓我們夫妻分開，把你派到縣城去照顧他，你又不是他的小厮，憑什麽好處沒有咱們的，委屈卻讓咱們來受！”

“娘偏心，娘就是偏心！就連爹都要偏心了，我聽見爹對于娘說的話連反駁都沒有！”

王大富本來就因為租調的事情心裏煩躁，之前踹凳子發過脾氣之後情緒反而沒有變好，此刻又聽見周小花數落往日的事情，暴脾氣一下子上來了。

他站起來舉起拳頭抓住周小花就要打她，周小花沒有防備，被王大富一抓陡然呆滞住不敢動彈。王大富閉上眼睛，拳頭在靠近周小花臉頰的時候突然停住，拳頭帶起微風拂過，讓周小花的小心髒砰砰直跳。

“大..大富？”

王大富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他努力的壓抑自己的情緒，卻好似被困在牢籠當中的老虎，焦慮地在原地撞擊籠子。他不能打自己媳婦，尤其這個媳婦當初是他自己看中的，還給他生了兩個孩子。

王大富收起拳頭在原地轉悠，良久才對着周小花怒吼一聲，仿佛被逼到了極致。

“要不是你當初管不住嘴流産了，娘也想不起來還有一個小兒子！後來也不會瘋魔一樣把錢都花在他身上！”

周小花聽了這話立馬心虛，但很快她便輕聲反駁。

“可那也不是我的錯，要不是下雪門口結冰，我的孩子怎麽會流産。再說了，後來我不是又給王家生了兩個孩子！”

“都怪該死的天氣，要不然家裏哪裏有王三錢的位置！而且娘也不講道理，明明是我掉了孩子，憑什麽說都是娘一心偏愛你的報應！誰家不是偏愛長子，又不是不給王三錢吃的，至于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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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井邊，李嬸子和張嬸子以此給蘇瓊講述王家那些年的貧困發家風雲。

“都說你家二貴被賣了是因為啊集中是真貧困，但實際上誰不知道那都是因為王大富長成人後看上了隔壁村字的周小花，可王家那時候實在是窮啊，哪裏有錢給王大富娶妻生子！”李嬸子眼睛裏面帶着一絲不屑，“那時候我還可憐你們家給過你家兩碗米糠哩！誰知道你家把二貴賣掉富裕之後，就開始瞧不起鄉親了！”

蘇瓊尬笑，從旁邊拿了一點皂角葉子遞給李嬸子，因為專心說話的緣故，大家洗衣服的效率都不太高。

提到王二貴，那些老調常談的八卦似乎就躲不開了，李嬸子暫時忘記了充滿好奇心的蘇瓊，繞過頭娶就和張嬸子興高采烈的八卦起來。

與此同時，剛剛推開門的王三錢也在回想着十幾年前的事情。

不得不說那個癱子二哥對他是有恩的，若不是小時候被癱子二哥照顧着，指不定平記着王家眼裏只有王大富的偏心德行，自己根本活不到六歲。

王家爹娘眼裏沒有自己，這件事情王三錢是心知肚明的，比起麽老實不敢反抗一味做活卻總是被欺負的王二貴，王三錢心思多了去了。

他嘴甜心硬，早就知道要讨好自己的爹媽，因此在比他大上不少的王二貴還在忍着肚子挨餓還要時常被王大富欺負的時候，王三錢早就變成了李裏長家小兒子的跟班。

看在李裏長時常送給王家粗米糠填肚子，王三錢又嘴甜體貼更是小兒子的份上，王李氏和王老頭對于王三錢的存在開始有了好印象，起碼不會想當初那樣為了一兩口吃食就想着賣兒子了。

可王大富長成人看上了隔壁村子的周小花，家裏人便開始擔憂起來，王三錢也不例外，他怕王家再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去。家裏就連粗糙的米糠都要施舍，哪裏來的銅錢和聘禮為王大富娶妻？

可王大富是家中最為寵溺的長子，只要撒撒嬌既可以獲得他想要的一切，果然他發現自己的爹和娘開始和外面來往的“行商販子”來往。行商販子走南闖北，私底下買賣一兩個人口完全不會被發現。

一次王三錢夜裏出來防水，恰好聽見爹媽商量着要将自己和王二貴都賣 了換錢，王三錢心裏一哆嗦知道若不趕快找出錢來，自己就真的沒好日子過了。憑着王家爹媽的貪財和心狠程度，指不定要将兩人賣到什麽龌龊陰暗的地方去。

可都是王家的兒子，憑什麽傻乎乎一心貪玩的王大富就因為是長子的原因那麽受寵，他們這兩個兒子就注定要被犧牲？

王三錢心裏不服氣，恰好官府過來租調民役打聽到把人買入軍籍前次啊比行商販子多多了，，王三錢憐憫地看了一眼一無所知還在幹活賣力氣的王二貴，轉頭就将官府調集牢中犯人前往邊關充當小兵的事情捅給了王李氏兩人。

當兵的性命難保，因此牢中的死刑犯被流放到邊關充當小兵贖罪，但是這并不就是說軍營中沒有清白人家的漢子當兵，不過清白人家的漢子當兵官府總要補貼一大筆銀錢。這筆銀錢的作用就在與徹底買斷這清白人家漢子和他未來所有後代的性命，從此變成世襲的軍籍正兵。

因此稍微有點良心的人家都不會送家中兒子去戰場送死，但是王家需要錢，王三錢也不想被王家人賣掉，抱着“拯救”王二貴的想法，王三錢偷偷告訴王李氏若是把二哥送到軍營裏面去當兵，從此家中就不會再缺少銀錢。

王李氏貪財又不待見王二貴，因此毫不猶豫的趁着王二貴不知情的時候到了官府把王二貴清白的民戶籍貫給銷掉，轉臉就換上了更低一等的軍籍。既然已經成為在簿子的軍籍，王二貴年歲又大了，官府便直接派人到慶平村将還在幹活的王二貴給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