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chapter94打板子

“一,二,三....”

一板又一版,下手毫不留情,還沒有打到五板,王三錢和周華就痛苦地嗷嗷直叫,打到十板子,兩人的屁.股已經滲出血來。

“好疼啊~”周華大聲叫嚷,但是衣袍下血漬不重,只是略微有血腫脹起來。但此刻同步被打的王三錢雖然不時地發出一聲痛呼來,面上冷汗直流卻固執地咬着牙齒。

等到二十大板,兩人終于都無法遮掩身體上的疼痛,哀嚎出聲,流出奄奄一息的感覺。周華本就是衙役體力較好點,打完板子後就被衙役扶了起來,然後被兩位舅老爺和周小花給接了過去。

可王三錢尚有二十大板未完成,此刻被衙役按着繼續打板子。

同樣被打的周華被人圍着呵護不斷,可自家小兒子卻被人按在板子下面打個不停,眼瞧着三錢似乎因為疼痛都沒聲了,王李氏面上露出焦急之色來。

“天殺的王大富,你弟弟這可是代我們全家人受過,尤其是為了你要不然也不會被告上官府來,你怎麽就這樣無動于衷啊!”

剛縣官說了,若是有個主謀其他人便無礙,若不是如此他們王家其他人怎麽也會逃過這場板子?

周小花一口咬定王三錢是主謀,他才會被這樣痛打,王李氏心裏深恨周小花的無情和王大富的冷漠。

尤其是為了大房的大富受過,怎麽大富不知道關心他弟弟反而圍着周家那個犯渾的小堂哥?這難道不是主次颠倒了嗎?

王大富雙膝疼痛之前沒有養好就被衙役強行帶到縣衙上,現在知道所有的事情被王三錢代過了,神經一松雙膝的疼痛就湧上心頭來,因此即便聽到母親的埋怨王大富也沒有精神來回答兩句。

況且他早已被王李氏和王老頭的變幻無常給吓怕了,誰叫家中之前因為分家和去租調的事宜反複無常,王大富在家被兩人傷透了心。

最後若不是周家的小堂哥和周家兩位舅老爺給力,王大富此刻還不一定能夠平安無事,分的那麽多家産?

況且他可沒忘記,王李氏曾提議只給王大富一成家業的,而且還要求他去租調,這哪裏是為人母親?

就連王老頭也因為反複無常猶豫不決的态度被他給記恨上了。

這家裏人還不如周小花娘家人向着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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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王大富好歹記着孝道沒有當場說出自己的怨言,周小花卻不在乎這些。

聽見身旁王李氏的埋怨早就和她撕破了臉面的周小花毫不客氣地冷笑一聲譏諷道:

“說什麽替大富受過?明明一開始就答應了我家大富,讓王三錢去衛所的,可你們偏偏反悔猶豫不決,一會讓大富去一會又讓王三錢去的,若不是因為你們這樣,王家的事情會鬧到這個地步?更何況你們竟然還想把家業都留給王三錢,你們這是想要活活地餓着我們大房的幾口人!”

“往日裏看你心疼大孩二孩跟什麽似的,結果到了這個節骨眼上卻向着王三錢,想不到自己的兩個小孫孫!你們怎麽就那麽狠心呀!他們也是你們孫子,你們怎麽就不想着看在孫子的面上,也給大房留下多點家産?偏偏跟打發叫花子似得給一成東西!你們現在是活該,活該!”

周小花咒罵幾聲,王大富也不開口,王老頭沉默着一言不發面上帶着愧疚,也不知道是對着王大富還是王三錢。

王李氏面上帶着驚訝,似乎沒想到這個媳婦現在連面上的孝道都不顧了,一時之間難以相信。

幾人争執間只聽到耳朵邊啪啪啪的打板子聲響,最終四十大板結束的時候,衆人只看見王三錢早已經昏迷下半身都是鮮血似乎沒有一塊好的皮肉。

王李氏口中哀嚎着心疼地想要上前,結果卻聽到臺上的奧魯官不大不小似乎自言自語的聲音。

“哎呀這可怎麽辦?王家兩兄弟是非要有一人跟着我們一塊到衛所去的,可這王家倆兄弟一個雙膝受傷幾近殘廢,一個卻下半身血肉模糊,看起來都不是能走動的樣。這該怎麽好呀?他們兩個到底誰能夠跟着一塊兒去衛所呢?”

臺下的聲音一下子沒了,似乎都怕臺上的奧魯官聽到自己說的話,直接點名讓他們去衛所,王李氏的眼淚一下子落了下來。

怎麽?她的小兒子都已經被打成這樣了,王家卻偏還要再出一個人去衛所?

不是說朝廷仁慈嗎?怎麽她感受到的俱是秋風淩厲,冬雪寒冷的氣息。

“大人!”

臺下的王李氏突然叫喊起來,面上帶着點哀求與不甘心。

“您當初在村子裏頒布的幾條說法當中,不是說腿腳不便的人可以不用去衛所嗎?”

您看看我家的兩個兒子,一個雙膝受傷一個下半身鮮血模糊,都不是能夠走動的樣兒。求大人憐憫。讓他們不用去衛所了吧。”

昏迷着的王三錢似乎聽到王李氏的說話聲,手指頭不由得動了動。

上面的奧魯官面上露出猶豫之色,似乎在回想當初自己有沒有說過這話,之後确定了卻好似有點為難。

“本官是說過這話,可你們家小兒子之前是好的,只不過因為觸犯了律法被打板子了才會如此凄慘,之前你們家可還有一個兒子是好好的 。若是你們家因為孩子被打的無法走路然後不用去衛所的事情傳出去,其餘人有模有樣第學了起來,豈不是敗壞了律法的嚴肅性!這件事傳出去,朝廷還要不要臉面了!不行不行!”

張奧魯連連擺手,面上露出為難之色。

“如此風氣可不能在你們慶平村首開,免得有人給本官扣上一頂帽子,本官和縣令大人都無法解釋。”

張奧魯慷然拒絕,好似鐵面無情也不知道之前是誰說得因為自己兄弟王二貴才特別注意王家,才故意逮着王家犯錯的時候提上大堂的。

“就是如此,況且我看你們王家本就是自作自受。”

縣官大人連忙扶着自己的胡須,應和着奧魯官的話。

“朝廷怎麽會因為你們這等小事就寬恕你們,這豈不是置律法于無物?”

“大人,我們可以給錢贖買。”王李氏嗚咽着,看着王三錢滿是傷痕的身體哭的稀裏嘩啦,果然是她疼愛的兒子,與被抛棄的王二貴不一樣。

張鐵冷眼比較着,有點不敢相信怎麽一家人面對不同的兒子态度卻是兩樣。面對王二貴就是極致利用冷血無情,面對王三錢挨了幾十大板又沒有性命之憂卻哭成這樣。

“可您之前還說,若是實在不便可以交出家中白米四斤,銀錢若幹,怎麽現在卻說話不算話了!大人我們可以給錢,要多少都給,看在我兩個孩子都腿腳不便的份上。饒了他們,就讓他們留在家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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