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Chapter070(30)

也是為了讓那些黑錢變得合法的一個産業。

所以……

夏千語沉吟着,慢慢梳理着腦袋裏所有有用的信息--

傅老大此舉應該是兩個用意:一個是讓夏千語看到他陽光下的一面,以促成唐寧所說的合作,這是談和;若夏千語不允,那麽在知道了他洗錢的途徑後,以後的合作不一定就能全身而退,這是威脅。

談和是不可能,即便不為了唐寧,她也不能讓寧達沾上黑道,否則在安閣項目上的布局便前功盡棄。

那麽威脅呢……

夏千語放下手機,慢慢的走到窗前,雪花一直持續着昨天的态勢,下得漫不經心的\一片的散漫閑适,一點兒也不受夏千語緊張心情的影響。

“或者,多少需要妥協一些吧。不過好在還有林柏文,安閣的事情面上由他去跑,只要不拉下寧達,這威脅自己倒也不怕。”夏千語長眉輕挑,眸光裏一片倔強與傲氣。

“charlene,**路的教堂不錯,明晚一起去?”剛想到林柏文,便收到了林柏文的信息。

“有事。”夏千語利落的回了兩個字過去後,回房間換上了工作套裝,拎了電腦包出門。

“有機會見識傅老大的莊園,真的榮幸。”夏千語到的時候,傅老大已經站在酒莊門前等她。

“在我面前你就別裝了,這個莊園你又不是不知道。”傅老大伸手重重握住她的,這一次不僅力度大,而且久久沒有松開。

“傅老大是想給我個下馬威?”夏千語也不惱,只是眸光變得冷歷起來。

“能讓你夏千語感覺到威脅的人,似乎不多。”傅老大話中有話的看着她。

“不是不多,是基本沒有。”夏千語輕扯嘴角,淡淡說道:“我沒有什麽可被別人威脅的。我這個人雖然求財求利,卻也不懼無財無利,你說--有什麽可以威脅到我呢?”

“唐寧呢?”傅老大松開握住她的手,目不轉睛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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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寧?”夏千語低頭曬笑:“他是我的一顆棋子,我能保自會盡力去保,保不住的時候,我只能放棄。”

“但是--”

夏千語筱的收起臉上的笑意,冷然說道:“能讓我棄子的人,那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傅老大沉沉的盯着夏千語,而夏千語也一瞬不眨的盯着他,兩人對恃着,誰也沒有妥協的意思。

“先生,餐點準備好了。”直到幫傭過來,才打斷了兩人無聲的對恃。

“我選擇在這裏和你見面,是想和你談一筆陽光下的生意。”傅老大慢慢收斂起身上的暴戾之氣,看着雖然嬌小單薄,一身氣勢卻不弱于他的夏千語,眸子裏閃過一片欣賞。

“好。”夏千語淡淡應道。

“這邊走。”傅老大做了個請的手勢後,與夏千語并肩往裏走去。

“看你的樣子,已經猜到我要和你談交易?”傅老大淡淡問道。

“自然。”夏千語沉聲應道。

“你的話一直這麽少,還是只在談生意的時候才這麽少?”傅老大側頭看着她。

“談生意的時候最多。”夏千語輕挑眉梢,臉上是不動聲色的淡然。

“所以你其實懂我的意思?”傅老大的眸光不由得一收。

“所以我已經做好了部分妥協的準備,但是你不能逼我太緊,我不慣向人低頭。”夏千語眸色清凜的看着傅老大,毫不回避他話裏的言外之意。

“好,很好。”傅老大眸色一沉,看着她時,目光中又多了幾分欣賞--這樣的女人,這輩子也難遇到。

她對感情并非完全無感,只是簡單得不願意在這件事情上浪費時間;她也驕傲得過份,甚至願意為別人的好感而讓步,而不是利用這好感來談條件。

這讓傅老大對她又多敬重幾分。

似乎距離幫傭所說的準備好了的地方還有些距離,在廊間走了十來分鐘還沒到地方。只是傅老大不出聲,夏千語便也穩得住性子。

其實這一路的風景在J市這樣的國際化大都市裏是很難得的,雖然夏千語常往來法國,算是多見這種歐式建築風格,但這樣的建築立在密密的葡萄園裏,在紛飛的雪花之下,頗有幾分浪漫的神采。

雖然是冬天,已經過了葡萄發酵的季節,但僅是這滿園的葡萄樹便有了足夠大氣開闊的氣勢,想象若是秋天的時候,每個枝桠上都挂上碩果累累的、或瑩綠的、或紫晶的葡萄,想來會是更美的畫面。

但夏千語并沒有欣賞美景的心情,一路想着稍後要談的交易,算計着什麽樣的條件會讓傅老大滿意,既不會影響未來的繼續合作、也不會扯上寧達與唐寧。

很顯然,這裏是傅老大私人辦公的地方,坐落在莊園的最裏面,簡單利落的建築沒有主屋的奢華,裏面的陳設也一應簡單,恰如傅老大的個性。

站在連地面都是黑色大理石的房子裏,夏千語心裏更多的是踏實--在能談公事的地方談公事,才是最安全的。

“原本想帶你去酒窖那邊看看,你既然帶了電腦還穿着工作服,想來這裏應該更合适。”傅老大示意夏千語在會議桌前坐下,他則打了電話通知工人送酒和小食過來--他準備好談話的地方不是這裏,所以這裏除了辦公設備和他自己常喝的酒之外,什麽也沒有。

“謝謝。”夏千語将電腦拿出來放在大理石的會議桌上,手接觸着石理石臺面,一陣冷意自掌心傳遍全身。

這樣也好,冷的感覺能讓她一直保持着警覺狀态。

夏千語輕彎着嘴角,緩緩坐了下來。

“唐寧和我談的方式我可以接受,成立一個合法的安保公司,為大企業提供安保服務。換種方式收保護費,還能合法配備裝備,提高兄弟們出任務的安全性,我覺得很好。”傅老大拿了瓶酒和兩個酒杯過來,給自己和夏千語各倒了半杯後,對她說道:

“在電話裏你說這會影響你對安閣的這步棋,我倒認為你是多慮了,新成立的公司與道上完全沒關系。”

夏千語接過酒,低頭輕抿了一口後對傅老大說道:“不是多慮。”

“我問你,新公司的法人是誰?出資人是哪些?出資方式多少?股東以何種方式參與管理與分紅?”

“這個……這不是要和你商量嗎?我願意以這種方式與你繼續合作,也知道你在擔心什麽,但我也相信你有辦法解決這些擔心。”傅老大仰頭将半杯酒一口喝幹淨後,又為自己倒了半杯,看着夏千語說道:

“所以,你給我一個解決方案。”

“無解。”夏千語幹脆的說道:“新公司的法人與資金勢必與你有千絲萬縷的關系,或者親戚、或者兄弟,無事的時候便無事,有事的時候,人肉搜索早已不是難事。”

“而且,你要做安保公司,沒有你舊的勢力能做下去嗎?唐寧說的要遏制那些沙霸鋼霸的,你端了人家的飯碗,一個合法的公司你能撐得住別人的報複?最後還不是你道上的兄弟出面?”

“後面兩條我就不說了,我的意思是:新的公司表面合法,但與道上脫不開關系,這是我不能接受的;新的業務看似都在陽光下,但脫離了黑暗裏的支持,便無法完成,這非我們合作所願。”

夏千語端起酒杯緩緩飲啜,卻也片刻将半杯喝完:“你太高估我了,很多事情不是方法和能力可以解決的,是現實。”

“若我有這方法和能力,我何苦每每請你來解決這些問題?”夏千語将空酒杯遞給傅老大接着說道:“你知道carlyle以前為什麽不全資收購本地的地産公司嗎?”

“為因地産的行業規則比其它行業多,而carlyle非本地公司,也并不擅長這樣的關系處理。”傅老大接過酒杯,幫她重新倒了半杯後遞回給夏千語。

聽他的回答,顯然對carlyle、對夏千語的研究頗為深入。

“你說的只是一方面。”夏千語搖了搖頭:“但并不是最主要的,若只是這些事情,我們可以成立中國區的營銷公司來處理,雖然麻煩,并非沒有解決的方案。”

“最主要的是,carlyle作為全球化公司,對采購流程的透明度要求非常高,對于采購預算也有嚴格的控制,這些都無法應對本地的原材料采購--既然是沙霸鋼霸,價格自然是一家獨大,但這價格經不起我們的全球價格審計,所以這個采購我們無法完成。”

“再者預算,我們是一年一次預算,一次修改預算,按本地的行情,怕是遠遠不夠,這價格上的問題,在總部就容易上升為賄賂,是法律的大問題,不僅是我,即便是我師傅也承擔不起這樣的後果。”

“所以在地産領域,我們向來只做股權投資,而不會全資收購。至于寧達,這個我不說你也知道,我們需要完全控制,以做為我們進駐安閣的工具。但我還必須用肖奕、或者唐寧來管理,讓carlyle的資本以托管的方式放在寧達,這樣才能回避掉我說的兩種情況。”

說到這裏,夏千語擡頭看了傅老大一眼,緩了緩語氣問道:“我說的,你能聽明白嗎?”

“這個……當然。”傅老大的眸色微閃,快速的飄移了一下後,面色不禁微赫--說實話,他不太聽得懂這些經營層面的東西,但大致意思他是懂的,就是因為carlyle內部不認可本地的采購方式或價格。

“ok,所以并不是所有的問題我都能解決,而唐寧是以學生的身份進入這個圈子的,這些他不懂,他以為與你進行合法合作,寧達可以不違法、你可以站在陽光下經營,是件雙贏的事。”夏千語的眸光微微閃了閃,斂下眸子緩緩飲酒。

“确實是雙贏,在我傅老大的眼裏,沒有辦不到的事,只有想不到的辦法。而且,你剛才不是說了,你們carlyle也可以成立自己的安保公司嗎?我看這個方法可行。”

傅老大被夏千語的思路繞得有些頭暈,但他的行事風格向來直接,是個撞上南牆也不回頭的主,何況夏千語所說的問題,他并不怎麽聽得懂。

說新公司與道上脫不了關系,讓夏千語找個人,她做擔保,這些都不是事兒。

所以他并不是有意要為難夏千語,對這個女子他是有好感、也是佩服的,但在道上這麽多年,能有個方法全身而退,于他來說是不可能輕易放棄的。

夏千語點了頭,将電腦推到他的面前,指着電腦屏幕對他說道:“凡事不可一撮而就,這個計劃很好,但想馬上實施難度确實大。”

“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為難我,但你也要相信我不會無故拒絕你,我做事求利求財,有好處的事我從不拒絕。”

“所以方案我也做了--你找中介公司去做公司注冊,中介公司能幫你搞定一要法人、注冊資金的問題,這些都和你無關。”

“這樣公司和資金就都與你沒有關系,以後若有事查出來,那也是中介公司的問題,你不擔任何責任。”

“我們再說經營,你同樣找中介公司,做幾單莫須有的經營,開幾單稅票,那麽公司就有經營收入了,營運資金從這幾筆帳裏走,沒有人會懷疑這些錢與你傅老大有關系。”

“有了幾筆基礎業務,公司有了營運的基礎,後面的事情就能夠合理化。”

“我給這個公司三年計劃,第一年接一些沒有名氣公司的安保業務,讓公司有個正常的運轉時間與合法周期;”

“第二年開始接一些外企的單,因為外企都會做安保外包,而大的國營和私營企業都不會做安保外包,所以這是唯一可以讓公司變得專業而可信的途徑,這時候你在道上的勢力慢慢弱化,資金有了一個正常的流通渠道,比酒莊來得合理。”

“第三年公司有規模、有系統後,再接任何的業務都是順理成章的事。”

夏千語翻動着電腦頁面,對傅老大說到:“于你來說,三年時間變身為一個合法商人,這代價合算;于我來說,三年後我已經拿到安閣的業務,怎麽折騰我都折騰得起。”

“所以傅老大,說句你不愛聽的話,你有從道上脫身的想法很好,但你得做長遠的打算,否則即便我同意唐寧的方案,道上你也不是那麽好交待的,你說呢?”

夏千語說完後便合上了電腦,沉眸看着傅老大。

實際上她知道傅老大不愛看電腦這些東西,但她需要傅老大看到的是她的工作狀态,以減少談判、交易的印象,這樣會削弱傅老大的戒心,以增加溝通的贏面。

所以她根本不在意傅老大有沒有還在看電腦,講完之後便合上了。

傅老大拿出稿紙和筆,用他自己的方式在稿紙上演算許久之後,擡頭對夏千語說道:“三年時間我等得起,但我們道上的都不喜歡做長線生意,因為線越長,越危險。”

“你要脫離道上,就必須擺脫道上的思維和習慣。”夏千語冷冽說道。

“無法擺脫,所以我需要你的承諾。”傅老大仰頭飲下一杯酒後,沉聲說道。

“我從不給人承諾。”夏千語同樣也飲下一整杯酒,斷然拒絕了傅老大的要求。

“如果是這樣,恐怕我得找唐寧要這個承諾。”傅老大冷哼一聲,拿了酒瓶倒滿兩酒杯。

“你這是在威脅我?”夏千語的聲淩晨更冷了。

“你自己清楚,除了他是顆有用的棋子外,你還緊張他。”傅老大眸色一沉,臉色越發難看。

“……”看着傅老大,夏千語無話可說--她沒必要否認自己對唐寧的維護,也更沒必要向傅老大承認什麽。

“千語,我不是威脅你,也沒有必要,但我在道上這麽多年,輕易做長線這種事,我必須有更多合法的資源,我無法強迫你,但同樣你也不能強迫我不去找別的資源,比如說唐寧。”傅老大第一次看到夏千語被人逼得無法言語的樣子,心裏不禁又澀又疼,語氣柔軟了不少。

“你要我什麽樣的承諾?”夏千語冷聲問道。

“你果然願意為了他而放棄底限?”傅老大不禁苦笑。

“你是想知道用唐寧能威脅到我幾分呢?還是想要我的承諾?”夏千語的冷意中又帶上幾分不耐。

“敢和我這樣說話的人不多,不過你的夏千語,我也不和你計較。”傅老大看着夏千語越來越冷的臉,也不生惱,只是淡淡說道:“你和唐寧,任意一個人,以股東的名義參與新公司的管理。你知道我不懂管理,而我也不信任所謂的職業經理人。所以我同意你的三年計劃,但我沒有信任的人可用。”

“你信唐寧?”夏千語沉眸看他。

“我信你。”傅老大不禁笑了。

有他這句話,夏千語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當下淡淡說道:“這件事我來安排,不關唐寧什麽事,你有事找我就好。”

“千語,他值得你這樣維護?”傅老大知道這件事情這是談成了,但看到夏千語對唐寧的維護,仍是不滿。

“什麽是值得?什麽是不值得?”夏千語淡淡說道:“傅老大,我們都是成年人,該懂得人與人之間的界限--我允你的事我做到,我的事你不要過問,即便你是好意。”

“你……”夏千語撇淨關系的話,傅老大一陣尴尬、又是一陣惱怒。

“你按我說的這幾點去安排公司成立的事情,需要我什麽文件,讓中介公司過來找我。”夏千語起身對傅老大說道:“我去一下衛生間。”

說完後便轉身往屋外走去。

剛才與傅老大的一番對話,她看似從容,實則緊張不已--一個黑道老大,在用這種節奏說話的時候,往往表示他的忍耐已到極限。

而她必須用同樣的節奏應對回去,才能牽引住他的思路,若節奏稍慢,便有可能引發他的暴戾之氣,到時候即便他對自己有些特別,自己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她不僅拒絕他的業務合作、還因為唐寧而拒絕承諾,這兩個拒絕,都不是他這種出身黑道的人能夠冷靜接受的。

夏千語打開水龍頭任水自由流洩,情緒不禁有些煩燥--雖然知道這件事一定會需要讓步,但也沒想過傅老大是要這樣的條件。

她和唐寧,都不适合涉入傅老大的生意,可現在,不得不說是一條危險的路。

夏千語在這邊與傅老大周旋,遠在市區的冰淇淋店裏,唐寧在安撫好蘇蔓後,習慣性的拿起手機辦起公來。

在看到安安關于封頂儀式新聞稿的定稿請示時,當即回了郵件過去:“關于市政府的定稿,需要市秘書處和夏小姐共同确認,先壓下,等我回複。”

“唐寧,要不我們回公司吧,你這樣也挺辛苦的。”蘇蔓慢慢的吃着冰淇淋,看着唐寧輕聲說道。

“不用,我打個電話就好了。”唐寧擡頭給了她一個笑臉,關上郵件後,拿起電話給夏千語撥了過去--

只是在電話接通後,他的臉色卻突然大變!

“唐寧?怎麽啦?”蘇蔓吓了跳,伸手覆住他放在桌上的另一只手,小聲問道。

“charlene的電話怎麽會在你這裏?”

“是嗎?談妥了?”

“請告訴我你的地址,既然這件事有我的思路,我們一起商量應該會是更好的方式。”

“見面說,如何?”

“ok,你不用告訴charlene我要過來。”

唐寧在在挂了電話後,反手握住蘇蔓覆在自己手背上的手,急急說道:“charlene現在傅老大那裏,就是那晚你見到的那個人,黑道上的人做事都不按常理,我現在必須趕過去,你一會兒先回家裏。”

“唐寧……”蘇蔓看着唐寧急切卻沉靜的臉,猛然一陣失望的情緒,鋪天蓋地而來。

“蔓蔓,這次的事情解決後,我們再不會與傅老大有聯絡,乖,回家裏等我。”唐寧俯頭在蘇蔓的臉頰上輕吻了一下後,匆匆轉身而去……

------題外話------

唐寧終于還是趕去了,而傅老大是不是也有些下作男人的惡趣味?

實際上道上的人沒我們想象的那麽壞,也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麽智慧,很普通的一群有血有肉卻并不見得有教養的人。

☆、chapter148 醉酒

蘇蔓看着唐寧匆匆離去的背影,咬着唇半天說不出話來。

她不怪他,也不能怪她。

只是她必須得做一個選擇,是要一個能一直陪在身邊的男朋友,還是要一個努力上進到沒有私人時間的男朋友……

“可是唐寧,我一定是太貪心了,兩個都想要,怎麽辦?”蘇蔓慢慢低下頭,直直的盯着手中冰淇淋,眼淚大顆大顆的滴落下來,似乎這冰淇淋就是唐寧,而這眼淚卻是她--她想用力的握住這段感情,卻知道已到了該做選擇的時候……

成長從來都是件殘忍的事情,一直沒準備好要長大的蘇蔓,到現在才明白--在唐寧被命運推着往前走的時候,她已經跟不上他的腳步了……

“師傅你好,我去機場。”

“是的,謝謝。”

“麻煩借一下您的手機好嗎?”

“謝謝師傅。”

“你好,我要訂最近一個飛往倫墩的航班。”

“是的,我已經在機場,只有要票就來得及。”

“好的,我的身份信息現在發給您,拜托了。”

“謝謝。”

唐寧,我先走了。

唐寧,對不起,我知道你很努力用我想要的方式來繼續這段感情,可是很多事情不是努力就可以有結果的。我知道失去你會是我這一生最大的損失,可是……我知道我還是會失去你……

蘇蔓回唐寧加裏拿了行李袋後,便直接打車去了機場。那麽巧的,居然有人臨時退票,所以原本做好了在機場等幾小時的蘇蔓,在辦好手續後登上了距她打電話只有2小時就起飛的航班。

雪花依然紛紛揚揚的飄灑着,卻沒有到影響飛機飛行的地步;就象她現在的心情一樣,有難過有不舍有不甘有猶豫,卻沒有影響到她的決定--放手是對唐寧最後的溫柔,讓他全力以赴的工作吧,不要再為自己反複的情緒而進退兩難。

蘇蔓戴上耳機,閉上眼睛,淚水之間全是唐寧如陽光般明朗的笑容,還有任何時候都從容沉靜的優雅。

那是屬于她的唐寧,那是屬于她們共有的、最好的時光……

那年夏天的玫瑰

還在記憶中沒有枯萎

他和她已不複當時天真的容顏

青春盛開又凋謝

熱情退卻後突然厭倦

在分分合合之後誰讓彼此更了解

讓初戀像昨天

記錄在單純那一頁

再美好的瞬間

也持續不了太多年

不曾為了愛心碎的人

他們說的永遠都不夠遠

……

讓初戀象昨天……

讓初戀象昨天。

不覺間,蘇蔓已是淚流滿面。

當唐寧匆匆趕到傅老大的酒莊時,已有工人在門口等他。

“我是唐寧,我找傅先生。”

“這邊請。”

工人見唐寧不同于傅老大平時招待朋友的模樣,不禁多看了唐寧兩眼。

“傅先生有客人是嗎?”唐寧大步走在工人的身邊,卻也知道壓着性子并不催他。

“是的。”工人點頭,說話的風格卻與夏千語相似--多一個字都沒有。

“只有夏小姐一個客人嗎?”唐寧見他如此,便直接問道。

“是的。”工人再點頭。

“傅先生好酒,看來要喝兩杯了。”唐寧的眸光暗沉。

“要喝。”工人繼續點頭。

唐寧輕瞥了他一眼,便不再說話--或許黑道中人就是如此,避免禍從口出。

“傅先生,唐先生到了。”站在以黑色為主要裝飾的大廳裏,工人沉聲報告。

開着暖氣的屋子裏,傅老大與夏千語都脫了外套僅着襯衣,諾大的會議桌上,除了夏千語的已經合上的電腦外,就是數個酒瓶與兩個裝着半杯酒的酒杯。

唐寧的目光從傅老大平靜的臉上轉到夏千語的臉上,她的平靜并不比傅老大少幾分,這讓唐寧一直提着的心慢慢放了下來--若光是喝酒,他并不擔心夏千語。

她是那種即便爛醉也能保持幾分清醒的人。

他只是擔心她的安全--安全無虞便好。

“傅先生、charlene。”唐寧沉靜招呼着,大步走到兩人面前站定。

“你那天與傅老大提的事情,我剛和傅老大談好了,三年時間,換一個陽光下正常營業的公司。”夏千語有些惱怒傅老大在這時候通知唐寧過來,所以在傅老大出聲之前,便用話堵住了傅老大的話,意在警告他不要在節外生枝。

傅老大端起酒杯輕飲一口後,曬然笑道:“是,千語的考慮很周全,與千語合作我很放心。”

“既然确定了,那就開始準備吧,我公司還有事,改天專門抽時間陪傅老大再喝。”夏千語仰頭将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後,直直的站起來,看着傅老大說道。

“千語你真是不懂事,雖然唐寧是你下屬,但今天我是主人,他遠道而來,我這酒莊主人總不能沒有好酒招待。”傅老大微眯着眼睛,轉眸看向唐寧淡淡說道:“唐公子對酒有什麽樣的偏好?我相信你能說出來的,我的酒莊都有。”

“傅……”

“我以前只是個學生,對酒沒什麽研究。傅先生喝什麽,我陪着便是。”唐寧伸手拿過夏千語的杯子,将杯口朝向傅老大伸了過去。

“好,爽快。”傅老大微微笑着,轉頭看向夏千語。

“我只管他工作,不管他喝酒。”夏千語轉眸看着唐寧說道。

“我喝酒大約比工作還好一點。”唐寧微微笑了笑,在她身邊從容坐了下來。

夏千語輕輕嘆了口氣,低低的說道:“你們喝,我眯一會兒,昨天熬夜做方案,早上3點才睡。”

她知道今天唐寧是非喝不可,也知道唐寧拿她的杯子是不想讓她再喝,既然如此,那就先看他的,總不能讓兩個人都犧牲了。

夏千語将頭靠在沙發上,半眯着眼睛假寐的樣子,倒讓傅老大不好逼她再喝,其實他也沒打算逼她。

夏千語本是假寐,卻在酒精與困乏的雙重壓力下,竟慢慢真的睡去,只覺耳邊隐約傳來傅老大豪爽利落的聲音,還有唐寧溫潤清雅的聲音。

朦朦胧胧中,竟以為這兩個是好朋友了。

“還能喝?”傅老大看着已經唇色發白的唐寧,大笑着問道。

“傅老大,你為什麽喜歡喝酒?其實我覺得酒一點兒也不好喝。”唐寧趴在桌上,看着傅老大問道。

“因為酒能讓人現形、酒又能讓人忘憂,你說酒是不是個好東西!”傅老大斂眸着杯中紅瑪瑙的色澤,眼底也似浮現一片血色,看起來比清醒時更兇狠幾分。

“為什麽喜歡讓別人現形?對于幸福的人,他們不過是張狂大笑而已,有什麽好看的;對于不幸的人,每一次想起過往都是一次傷害,他們痛,你就樂了嗎?你何苦。”唐寧舉杯與他輕碰了一下後,仰頭将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聲音卻比清醒時更要溫柔幾分。

“再說忘憂,你能天天醉着不清醒嗎?要用酒精來忘憂,是弱者的作為,我又覺得你不需要。”唐寧給自己倒了一杯後,繼續說道:“所以你其實沒有理由喜歡喝酒啊?”

“你覺得我是強者?”傅老大擡頭看着他。

“恩,強者。”唐寧點頭:“我在英國的時候,也接觸過黑幫,感覺……還可以。”

“哦?臭小子,你拿着你爸的錢不好好兒讀書,去道上玩兒?”看着這個溫軟單純的小公子,在說起英國那段意外經歷時,眼睛裏竟有種興奮之意,傅老大不禁直樂--原來所有的好孩子,都會有一段時間迷戀力量的感覺。

“不是,是意外。”唐寧微微笑了笑,看着傅老大說道:“所以傅老大,以後別讓夏千語喝酒了,她不是快樂的人,你何苦一次一次讓她想起過去的不快樂。”

“哦?”傅老大的眸光微轉,轉動着杯中的酒,沉默半晌後,冷冷說道:“這是我做生的意規矩,對誰都一樣。”

“今天就到這裏,你們走吧。”傅老大仰頭再飲一杯後,扔下手中的酒杯,長身而起,不再理會夏千語與唐寧。

“規矩?”唐寧看着被傅老大摔碎在地面的酒杯,吶吶自語着:“規矩應該是讓事情得以順利進展的工具,為什麽是喝酒?果然讀書少,不可理喻。”

唐寧搖了搖頭,将手中的酒杯輕輕放回到桌上後,起身将夏千語的電腦收起來後,彎腰将她抱了起來,努力穩住想要搖晃的步子快步往外走去。

唐寧記得夏千語不願意讓她醉酒的樣子讓顧白看到,所以直接讓傅老大安排的司機将他們送到了他自己的公寓。

只是在抱着夏千語進門後,便看見了蘇蔓給他留的紙條。

唐寧心裏猛然一沉,快步走到沙發邊将夏千語放了下來,伸手去取紙條時,心裏似有感應似的,手在半空停了幾許,似是不願看到紙條的內容。

“唐寧,對不起,我想是我不好,是我不夠成熟。我不知道愛情除了相守還會有別離、我也不知道愛情除了甜蜜之外,還會有長久的等待與寂寞。”

“唐寧,我一直以為我們的未來,就是你在聯合國、我在外交部,我們真的很珠聯碧合對不對?”

“唐寧,到後來。我又以為我可以等你,等你三年以後,你來英國重新做翻譯,那時候你就是我的晚輩了呢,我是不是可以很得意?”

“如果三年後你可以回來,哪怕是六年,我也願意等……可是、可是我們都知道,過去的唐寧……再也回不來了……”

半張A4的紙,寫了劃、劃了寫,就如蘇蔓紛亂的思緒一樣,亂成了一團。

“誰說回不來了,我答應過你三年後我們就再也不分開的!”唐寧對着紙條大聲吼叫着,聲音裏帶着不可遏制的怒火,還有不知道該怎麽辦的慌亂。

“唐寧?什麽事?”夏千語用手撐着額頭坐了起來,看着他低低的問道。

“蔓蔓,你相信我!”唐寧已經聽不到夏千語的話,扔了紙條起身便往外追去……

------題外話------

唐寧會追回英國嗎?

蘇蔓真的就舍得嗎?

啊啊,一年兩次搬家,真是累死了。明天争取多更一點啦!

☆、chapter149 強大是唯一的出路

“都已經起飛了嗎?沒有晚點嗎?”

“請幫我看看,明天最早一班是幾點,謝謝。”

“還有是嗎?麻煩幫我訂一張,謝謝。”

“至少提前七天?可是……”

“好的,我知道了,幫我預訂,明天我傳護照和簽證複印件過來,謝謝。”

捏着機票預訂單,唐寧拿起電話嘗試着給蘇蔓撥了過去,在電話被接通的那一瞬間,唐寧突然有種哽咽的感覺--一帆風順的過了24年,突然間失去了家、失去了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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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