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chapter152(10)

的認可,他的心裏始終忐忑。

“你只要沉下心來做這個項目的投出産出預算,你就一定能發現。因為你接觸商業不是從企業開始,而是從投資開始。”夏千語看着他時,一臉篤定。

“你就這麽相信我?如果這次不能轉變思路,後面的項目全會是一條線,我到時候拿什麽錢給carlyle?”唐寧不禁有些小小的埋怨。

“No,我給你的規劃稿裏,不可更改的部分,就是每年利潤的抽取方式--保底利潤抽取,你沒有留意到這一條嗎?”夏千語輕挑眉梢看着他問道。

“留意到了。所以最後的情況就是carlyle拿走了寧達的利潤,寧達為繼續運轉的資金而發愁。”唐寧皺眉看着她。

“沒錯。”夏千語看着他委屈的樣子,側臉過去看着窗外,嘴角卻是掩不住的笑意--他明明知道她不會讓事情落到那般地步,卻過來找她訴苦責怪。

“你算到我會在什麽時候發現?”唐寧見她失笑,也低低的笑了。

“沒有算。”夏千語臉上的笑意越發深了。

“這算是我的出師考題嗎?”唐寧明白了她的意思。

“可以這麽說。所以恭喜你順利通過,寧達的兩年規劃案、你提出的內部借貸運作方式,年後全部批給你。”夏千語回過頭來看着他,贊許的點頭。

“能打幾分?”唐寧象個向老師讨賞的學生,剛才從放棄項目的不舍裏回過神來,就追着夏千語來讨論這個項目。

夏千語輕笑着,擡腕看了看時間後,對他說道:“7分。”

“我以為至少能有9分。”唐寧不禁洩氣,心裏暗怪她苛刻。

“這三分扣在兩處,一處是你的兩年規劃稿中,在項目保障上,只考慮了整體投入與盈利值,沒有考慮利潤去向,你的目标明明就是回購寧達,卻在做方案的時候忘了這一點。目标不清,這一點要扣2分,這一點,你服不服氣?”

夏千語微微笑了笑,放松的将腳拿到椅子上,盤膝坐着。

“這個服氣。”唐寧只得點頭--任何方案都是為目标服務的,他卻将自己最重要的目标給忘了,直接轉換成了賺錢的目标,扣2分都算少。這個分扣得,他心服口服。

“ok,另一分就是你剛才的表現。”夏千語用手指着他,挑眉說道:“你确實發現問題了,也果斷放棄了,卻還要問我的意見。”

“我站在carlyle的立場,我完全可以不提醒你--兩年時間,carlyle拿到自己想要的利潤,寧達離開carlyle仍無法自主運行,所以寧達得繼續為carlyle賺錢,你看,這個項目我多賺?”

“所以,你如此危險而不自知,我扣你1分,服不服氣?”夏千語看着他問道。

“真正如此危險,你不會只扣1分,所以你也認可我是可以信任你的,是嗎?”唐寧一瞬不眨的回看着夏千語,一臉篤定的說道。

夏千語沉眸看着他,良久之後,輕笑着說道:“想讓我把分扣光嗎?”

“不想,但你不扣分也有不扣分的理由。”唐寧一臉溫潤的看着她,聲音自然的溫柔了起來。

“你這是耍賴呢?”夏千語側頭輕笑。

唐寧看着她燦然而笑。

看着他純真沉然眸子、因笑容而越發燦爛明亮的臉,不禁有些微微的發愣--這麽一個溫暖純真的男孩,就這樣放手讓他去商業的汪洋裏自生自滅了嗎?

“夏千語,我……”

“我去煮杯咖啡。”夏千語将目光從他的臉上收回來,放下一直盤膝的腿,起身準備去茶水間。

卻因為坐的時間太長,腳一用力,整個腳心一陣針尖紮似的麻痛感。

“小心。”唐寧迅速站起來,伸手圈住往下跌夏千語。

“你去煮吧。”夏千語伸手扶住窗臺,輕聲說道。

“夏千語,你……”唐寧低頭看着被圈在自己懷裏的夏千語,在他懷裏的她,一點兒沒有工作裏的氣勢,只是一個一個小小的女孩子,抱起來一點兒份量也沒有,讓人心生柔軟又隐隐心疼。

門鈴突然響起,打斷了唐寧的話。

“幫我開門。”夏千語輕聲說道。

“好。”唐寧扶着夏千語坐下後,沉沉的看了她一眼後,轉身過去開門。

“charlene……唐寧,你怎麽在?”按門鈴的是林柏文。

“陪charlene過新年。”唐寧淡淡說道,側身讓他進門。

“metoo,我這裏有紅酒、餃子,ok!雖然多了你一個,好在是新年而不是情人節。”林柏文舉了舉手裏的紅酒,還有一提速凍餃子,笑眯眯的走進來。

“餃子配紅酒?”夏千語不禁扶額失笑。

在新年的前一天,來自三個不同習俗國家的年輕人,過了一個特別的新年:夏千語煮餃子、唐寧做西點、林柏文調雞尾酒。

在準備調料的時候,夏千語拉開冰箱,發現裏面除了唐寧為她常備的飲料外,阿姨做菜的食材也一應俱全。

夏千語只覺得心裏微暖,拿了醋和小蔥出來,轉身看着兩個分頭忙碌的男人,心裏終于也有些過年的感覺了。

人與人之間,或許應該更簡單一些,象現在這樣:不去想對唐寧的愛情可有出路、不去想林柏文的接近有何目的--

他們在這樣舉家團圓的日子,陪伴彼此,讓這新年也過得不太凄涼。

“charlene,我愛你。”林柏文拉着夏千語的手不肯松開。

餃子和西點他們吃得都不多,酒卻喝了不少。他們三個的酒量依次夏千語最好、林柏文次之、唐寧最差。

所以當林柏文醉得向夏千語表白的時候,唐寧已經倒在沙發裏站都站不直了。

“charlene,唐寧說我對你別有用心,我發誓我沒有,我就是愛你,想追求你,想你做我的女人。”林柏文扯着夏千語的手,口齒不清的說道。

“不可能。”夏千語将他推在沙發上,和唐寧幾乎疊了起來,自己則在另一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看着這兩個抱在一起的男人,夏千語只覺得好玩兒,看着他們可愛的樣子,不禁笑了。

這個新年,真的很有意思。

做他的女人?

no,她不會成為任何人的女人,她永遠是自己。或許……

或許有一天,她也會找個男人生個孩子,象老師一樣,有個顧白這樣的孩子,也此生無憾了吧。

“charlene,你告訴我為什麽不可能,是因為我們曾做過對手嗎?”林柏文從沙發上爬起來,跌跌撞撞的走到夏千語的身邊,不依不饒的問她。

“我送你過去。”夏千語放下電話,起身往外走去。

“我想留下。”林柏文搖搖晃晃的走過去,從背後抱住了夏千語。

“不行。”夏千語轉過身,眸色沉凝的看着林柏文,那樣冷冽的目光,連他在酒醉之際也不禁打了個寒顫。

“可是”林柏文用力甩了甩頭,努力讓自己清醒起來:“charlene,新年快樂,今天能陪你一起過新年,我很開心。”

“謝謝。”夏千語輕聲應道。

“所以,我不為難你,讓這個新年,我們大家都是開心的。”林柏文沉沉吐了口氣,輕輕低下頭,将唇重重的印在她的額頭上,許久許久之後,才低低的說道:“charlene,我是真心的,你可以不理會兒,但不要阻止我愛你。”

“先回去吧。”夏千語淡淡說道。

“你總是這麽冷靜、這麽理智,真希望看到有一天,你能在我面前失态。”林柏文搖了搖頭,拉開門往外走去,邊走邊對夏千語說道:“你不要出來,外面冷。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夏千語輕應了一句,靠在門上看着林柏文搖搖晃晃的走到自家門口,掏出鑰匙打開門進去後,嘴角溫柔的笑容一直沒有收起--或許他是真的、或許,每個人的感情都值得尊重。

無論如何,她感謝他,讓自己的這個新年,變得有意思。

夏千語回到客廳,拉過椅子坐在唐寧的身邊,看着他醉後美得不可方物的容顏,竟有些如顧白般的花癡感覺了。

“你長這麽好,若不是蘇蔓,別人當真配不上,這可怎麽辦?”夏千語眯着眼睛看着他,伸手輕輕撫上唐寧的臉,輕輕的、輕輕的俯下頭,将唇輕輕的貼在他的唇上,良久之後,才慢慢的擡起頭來,只覺得臉一陣微微的發熱,卻又有一種莫明的喜悅。

在夏千語轉身離開後,唐寧緩緩睜開眼睛,看着她有些醉意的背影,心裏一陣狂亂的跳動--夏千語,她吻了他。

而她,是清醒的。

看着夏千語從房間拿了張毯子再出來的時候,唐寧立即閉上眼睛裝睡--若她知道自己剛才是裝睡,不知道會怒成什麽樣子。

唐寧困難的摒着呼吸,感覺到夏千語将毛毯随意的扔在自己身上後便轉身離開,直到聽到她房間門關上的聲音,他才重新睜開眼睛,情不自禁的伸手撫着剛才被她吻過的唇,心裏只是不敢相信

------題外話------

今天本來妥妥的一萬字,晚上臨時有個咨詢,關于孩子的,不能不接啊,耽誤了2小時。但是今天8000了,離一萬真的不遠了,我覺得明天有希望。(早就不會,只能是多字)

啊哈,今天這章驚喜吧,我們唐寧知道了千語的心思了,你們說他是歡喜多,還是驚吓多?

☆、chapter165 等我回來

這件事帶來的驚吓,顯然比酒精的力量更大,過量的酒精讓唐寧頭疼,而夏千語那個稱不上是吻的吻,卻讓他忍着頭疼也睡不着覺。

她對自己……

唐寧掙紮着坐起來,直直的看着夏千語緊閉的房間門,腦袋裏翻騰着各種不可思議。

她是夏千語呵,怎麽可能對自己……

反反複複的只是這樣的念頭,最後實在撐不住酒精與壓力的雙重折磨,倒在沙發上沉沉睡去。

在睡着之前的最後一個想法就是:他是可以愛她的。

第二天早,唐寧醒來的時候,夏千語已經收拾好行李準備出發。

“夏千語,你……”唐寧從沙發上坐起來,目光追随着夏千語的身影移動着。

“我的時間要到了,你走的時候幫我鎖上門。”夏千語擡腕看了看時間後,拖着行李箱往外走去。

“夏千語,給我五分鐘,我馬上就好。”唐寧蹭的一下從沙發上彈起來,沖進洗漱間,三下五除二洗漱完畢後,連胡子也沒刮,只用水抓了抓有些淩亂的頭發便沖了出來。

“三分鐘,走吧。”已經換好鞋的夏千語擡腕看了看時間,笑笑說道。

“我開車,順道到我家拿行李。”唐寧點頭,伸手接過夏千語的行李,看她返身鎖門後,與她并肩往電梯間走去。

只是在等電梯的檔口、上電梯後,他突然想問她一句話--昨天她喝醉了嗎?

只是……

若她沒醉呢?自己能給她回應嗎?蔓蔓怎麽辦?

唐寧下意識的扭頭看夏千語--她依然淡然從容,看不出半點兒異常。

唐寧在回家拿了行李放在後備箱後,一路驅車往機場趕去,他的國際航班還有2小時,時間是足夠的;夏千語飛往京城的航班離起飛時間就只有1小時了,時間确實有些趕。

倒是夏千語自己并不着急,依然沉靜的看着文件,偶爾還在文件上做些記錄。

直到車子進了機場停車場,夏千語才從容收起文件夾,給原本要回來的傅陵發了航班信息。

“京城的事情,與你對付市政府名單上的人有什麽關系嗎?我記得名單上的地産公司,只有一家是京城的。”唐寧送她到安檢口,趁排隊的時候問她。

“恩,先動那一家。”夏千語眸光快速閃動了一下,不經意的說道。

“我號碼開通了國際漫游,到時候記得聯系我。”唐寧不疑有它,點頭說道。

“恩。”夏千語輕應一聲,不置可否。

“那位林小姐也在是嗎?或許你辦完事情……”

“你的話越來越多了。”夏千語擡頭輕瞥了他一眼,有些不耐的說道。

看着她依然如故的壞脾氣,唐寧突然間象是想明白了什麽,伸手握住她的肩膀,低頭看着她說道:“夏千語,這次我從英國回來後,我有話對你說。”

“你……”夏千語眸色微變,瞬即又恢複平常,淡淡點頭:“到時候再說。”

“在我心裏你無所不能,你遇事從不逃避,所以,我相信你會好好聽我說。”唐寧溫柔說着,緩緩低頭,溫潤的唇輕輕的吻在她的額頭。

“唐……”

“噓,夏千語,現在別說,等我回來。”唐寧低低的說着,唇輕輕下移,在她唇間輕啄了一下,在她還不及反應的時候,将她推進了安檢窗口--到她安檢了。

“小姐,請出示您的身份證、登機牌。”

工作人員的聲音,讓夏千語沒有時間去思考唐寧剛才的行為、也沒有時間對他的行為做任何反應。

給工作人員驗過身份證和登機牌後,被後面的旅客推着走進了安檢區,匆忙安檢完後,收拾好行李後,轉身看向身後--拖着行李箱的唐寧站在可以透過半身高的玻璃攔杆看到安檢區通道的地方。

依舊的溫潤少年模樣,只是身上沉穩篤定的氣質,讓他多了幾份優雅與大氣,早已不若初見時候的天真與慌張。

半年的時間,歲月如冷風,已将吉日少年催得早熟起來。

兩人沉默相視許久,沉凝的眸子裏帶着各自的思慮與考量,最後夏千語拖着行李箱,一語不發的轉身離去。

從容的步子,踏着不變的節奏,還是唐寧初回國時看到的那樣:只是在那時,她高跟鞋的節奏就象無數個錘子一樣,敲打在他的心上,讓他只覺得喘不過氣來。

而現在,這節奏卻一步一步的,将他心裏不安的地方踩了下去,告訴他--她的愛情,是真實的。

“夏千語,你這麽強勢的一個人,你為什麽不說?因為蔓蔓嗎?”

唐寧低低的自語着,在看着夏千語的背影消失在通道的轉角,他才緩緩轉身,拖着行李轉身往國際航站樓走去。

只是想到對蘇蔓的想念、想到對夏千語的依賴、想到給蘇蔓未來的請求、想到對夏千語的理所當然……

唐寧知道自己對蘇蔓的愛情,早已是強自支撐了,只是…。他是真的放不下……

京城。

來機場接夏千語的是傅陵,他說林桐在酒店準備火鍋,過去就可以吃了。

“完全合好了?”夏千語将行李箱遞給他,看着他笑笑問道。

“暫時分不開。”傅陵苦笑了一下,輕輕搖頭。

“順其自然吧。”夏千語點頭,上車後,伸手拿了傅陵放在車上的資料快速翻看起來,邊看邊問道:“初三拜年、初五給工地上香,那麽風水師擺的風水陣就可以看到了。”

“是的,上香當天,我安排了設計師做設計意向宣講。”傅陵點頭說道。

“之前的造勢有一些效果了嗎?”夏千語問道。

“這次上頭安排團拜會,單獨要去那人家裏,就是因為聽說了在項目的設計稿上,他們集體出國考察的奢華行為,以及聽到設計風格的定位風聲,所以是要行動了。”傅陵冷聲說道。

“好,資料我也準備好了,開年第一個工作日,京城紀檢委就能收到。”夏千語合上手中的資料,側頭看着傅陵說道。

“資料放在我這裏,團拜會後你就回去,後面我來安排。”傅陵點了點頭。

“這件事你出面不太好,你現在是設計承接商,身份很敏感。我有安排,你不用管。”夏千語輕瞥了他一眼,淡淡說道。

傅陵側頭看着她搖了搖頭:“沒你想象的嚴重,不過随你吧。”

“恩。”夏千語輕扯嘴角,輕輕笑了笑,轉頭看向車窗外。

京城的新年如同空城,方正的建築與寬敞的街道被籠罩在一片灰蒙蒙裏,說不清是霧還是塵,總之看起來不那麽爽利,連帶着讓人的情緒變得低沉壓抑,有那麽點兒呼吸不暢的感覺。

“這兩年的風塵越發的大了。”夏千語輕聲說道。

“你離開的時候還好嗎?”傅陵問道。

“那時候天還是藍的,我從唐家跑回來後,還是覺得這裏的天很藍。”夏千語淡淡說道。

“恩。”傅陵側眸看了她一眼,沉默着不再說話。

京城于她來說,是一個充滿痛苦回憶的地方,希望這次事後,她永不必再來。

“千語姐,你來了,快進來,坐一下就可以吃飯。”推開門,是林桐不濃不淡的笑臉。

長長的裙子、短短的毛衣、随意紮在腦後的長發,依舊是設計師的特別的品味裏,帶着些溫柔小女人的味道。

只是探頭出去只見傅陵,不見夏千語,林桐不禁疑惑的看向傅陵:“千語姐呢?”

“洗澡睡覺,明天再過來。”傅陵進門後,反手關上了門。

“哦,長途飛機挺累的吧。”林桐在心裏想着,算是懂事一回,不在晚上過來做電燈泡,只是口裏仍乖巧的說着理解的話。

“恩。”傅陵牽着她的手回到餐廳,坐下後,與她一起吃飯。

只是人坐在餐桌上,心卻一直在工作上,整頓飯都沒和林桐說一句話,讓林桐心裏一陣惱怒,卻又發作不得。

第二天,英國。

唐寧到達後,直接去了老人福利院,唐晉旗知道他要過來,也沒有參加其它老人的活動,一直算着時間在居處等他。

“爸,氣色真好了不少呢。”唐寧看見坐在輪椅上的父親,面色紅潤,心情不禁大好。

“所以讓你放心,這裏的安排很好,我也習慣得很。”唐晉旗笑眯眯的看着兒子--比起出事之前,這個孩子的長大簡直就是一夜之間。

這讓他感到很欣慰,也覺得很抱歉,更覺得心疼--如果沒有這件事,他現在就是個風度翩翩的翻譯官呢。

“我倒不覺得,我挺喜歡現在的工作。”唐寧當然知道父親的想法,洗了手後過來坐下,邊給父親削水果邊說道。

“你喜歡就好,只是這個比做翻譯複雜得多,你要是什麽時候覺得不想幹了,咱們就不幹了,公司交給千語我也放心,他們職業化程度高,不會比我們自己做得差。只有地産界還有寧達這個名號,我也就滿足了。”唐晉旗看着兒子,慈詳的說道。

“好。”唐寧也不争辯,只是應着。将水果切碎成丁,用牙簽插着喂給父親。

“你過來蔓蔓知不知道?她說正好有假要出去旅游,是和你一起嗎?”唐晉旗邊吃着兒子喂的水果,邊問道。

“蔓蔓……她經常過來嗎?”唐寧的手微微頓了頓,低低的聲音,溫柔一片。

唐晉旗低頭看了兒子一眼,嘆了口氣問道:“寧寧,你和爸說老實話,你和蔓蔓之間是不是出問題了?”

“也不是出問題,就是暫時分開。我現在的情況,也抽不出時間戀愛。”唐寧看着父親輕聲說道。

“寧寧……”唐晉旗看着兒子,心疼的說道:“蔓蔓這麽好的姑娘,你……寧寧,你老實告訴爸爸,是真的喜歡現在的事情,寧願放棄翻譯的工作、寧願和蔓蔓分手?”

“爸,很多事情,一旦決定了,就不可以回頭。而我也沒打算要回頭。”唐寧聲音輕輕的、卻堅定的說道。

“唉,爸爸要是能完全恢複就好了,回去收拾那個爛攤子,你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唐晉旗擡眼看向窗外,眼眼裏有着淡淡落寞與濃濃的無奈。

第二天,唐寧就去商務部拜訪evan,卻被告知evan休年假出去旅游了。

“實習生sandy在嗎?”唐寧不死心的問了一句。

“哦,蘇蔓是中國人麻,中國年她可以休假的。”工作人員随意的答道。

“這樣,謝謝。”

唐寧後退兩步,轉身離開。

站在商務大樓門前廣場上,擡頭看着這棟典型英倫風格的辦公樓,與他在中國的寧達辦公樓是完全不同的風格。

就象現在的蘇蔓,已經有了與他完全不同的生活與工作方式,她的世界……已經将他完全隔離在外。

“當然是這樣,否則又怎麽會需要分開。”

“蔓蔓,原來一直放不下的,是你的幸福。”

“所以,只要你好,就都好,我沒有關系。”

唐寧慢慢轉身,慢慢走在人流穿行的馬路上,心裏的感覺,不知道是酸楚大過放心、還是失落大過放下……?*

“evan,新年到訪不遇,甚至是遺憾,不過安閣工程的國內各項進展順利,改天定有機會再交流。”唐寧在傷感的情緒平複後,拿出手機給evan發了信息。

他現在确實還做不到夏千語那樣,無論遇到什麽事情,都能第一時間對工作做出最好的處理。

但至少,他不會因為個人情緒而影響了工作。

“夏千語,這算我進步對不對?這樣的我,你會給幾分?”

看着手機信息發送出去,唐寧不由自主的想起夏千語--但凡是工作,他總會想起夏千語,不知道是條件反射、還是對她太過依賴,又或許是……

又或許是什麽?

在剛剛為與蘇蔓越來越遠的距離而傷感的他,不敢也不想往下想,他覺得,在這時候想與夏千語感情的事,是對她極大的不尊重。

對她,他從不敢懈怠。

對感情,他必須完全弄清楚,否則他便不配。

“蔓蔓,新年快樂,我先走了。”

唐寧依然給蘇蔓發了信息--曾經美好的愛情,即便她已離開,他對她依然毫無怨言。

只要她好。

只要她好……

英國某郊外的牧場裏,蘇蔓與evan在騎馬。

evan收到唐寧的信息後,直接回了新年快樂的消息,并說會在兩天後與蘇蔓一起回去,但并沒有告訴蘇蔓。

他需要這個與唐寧見面的機會,向他說清楚蘇蔓現在的感情問題。

但在看到蘇蔓原本就有些心不在嫣的情緒,這會兒更顯得急燥起來,便知道她也收到了唐寧的信息。

“sandy,來,我們比賽,看誰先到前面的燒烤屋。”evan朗聲說道。

“evan,我……”蘇蔓擡眼看向evan,欲言又止。

來這個牧場,是因為evan見她情緒一直不好,不僅在工作上照顧她,還特意請了年假陪她過中國年。

而她願意過來,也是因為知道唐寧肯定會回來看父親。

他若看她,她會不會因為想念、因為後悔而回到他身邊?如果回到他身邊,他們之間的問題依然是無解的,如此反複,又有何必要;

他若不看她,她會不會更難過、更失落、更痛苦?

矛矛盾盾、反反複複,蘇蔓明知道evan對她是不同的,依然同意與他共度新年--她不想在與唐寧的感情裏繼續反複絕望、她也想給自己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

可現在……

在她看到唐寧那句淡淡的問題時,心裏洶湧的思念片刻泛濫,恨不得立即飛過去見他。

“這次我可不讓你,走。”evan根本不給她猶豫的機會,松一缰繩,騎着馬飛快的往前跑去。

看着evan馬背上帥氣的身影,想起唐寧溫暖如三月的笑容,蘇蔓坐在馬上久久不動。

直到身下的馬有些不耐的來回走動後,蘇蔓一狠心,’駕’的一聲,縱馬而去--過去的,終究要過去,再多的舍不得,也無法解決他們之間那些無解的問題。

“你還是讓我了。”躍身下馬,蘇蔓努力的笑着。

“我是那麽沒有風度的人嗎?”evan這才躍身下馬,看着蘇蔓笑得一臉包容。

“當然,學長是最有風度的。”蘇蔓牽着馬往前走去,前面的陽光一片明媚,似乎多少照開一些心底的憂傷。

“還喊學長?”evan輕輕的笑了,伸手從她手上接過馬的缰繩,另一只手輕輕扶住她的頭,溫柔說道:“sandy,我愛你,所以,別再躲了。”

“我……”蘇蔓不是傻子、也不是沒有戀愛經驗,她當然知道evan的意思,可是……

“噓,別說,時間會告訴你,你愛的是我。”evan松開握着缰繩的手,轉而圈住她的腰,輕輕的低下頭,溫潤的唇有力的吻住她的。

在感覺到她身體的僵硬時,他的吻越發用力而深入,直到确認已經将那個叫做唐寧的男孩子,從她的腦袋裏逼走,而她的低啞纏綿的輕吟聲,只為他而起時,他才慢慢的放輕了力度,輕吮淺吸着、輾轉品嘗着,用他的溫柔與氣息包裹着她,讓她嘗着他的味道、呼吸着他的氣息、想着他的樣子……

看着evan簡單利落的回信,唐寧的神色不禁微凜--簡單的一句話,交待了他和蘇蔓在一起,卻并不說明兩人現在的關系,卻以給了他和蘇蔓兩天的空間,讓他們有機會梳理這段不舍卻只能放棄的愛情。

所以,他是清清楚楚知道自己要什麽的男人,不糾結不猶豫;所以自己也該做個決定了--兩年後,他是否能給蘇蔓想要的生活?

想到這裏,夏千語清冷的面容在眼前一晃而過,他心裏漸漸清晰--不只是兩年後,現在,他可還能給蘇蔓想要的愛情?

“我在這邊的計劃是五天,所以,兩天後見。”

唐寧沉靜的回了消息過去後,伸手攔了車,回去老人福利院,寧達未來項目的方向,他還要向父親做一些請教。

他沒有時間戀愛、他也沒有時間沉緬傷懷。

“所以城南的項目我放棄了。”

“當時做兩年規劃的時候,我只考慮了盈利率,沒有考慮盈利周期,所以項目規劃的匹配度都達不到。”

唐寧将公司現狀一一說給唐晉旗聽,想從父親這裏找一些思路。

“為什麽一定要做兩年?如果是我,我會堅持三年的規劃。”唐晉旗沉眸看着兒子問道。

“因為……因為蔓蔓。”唐寧輕聲說道。

“有用嗎?”唐晉旗盯着他問道。

“……沒有。”唐寧搖頭:“公司兩年拿回來,再自營上正軌,也至少需要兩年。”

“所以……”唐晉旗點頭。

“所以還是兩年,我更願意給寧達自己多一些時間去發展,而不是交更多利潤給carlyle。”唐寧眸色沉凝,堅持着說道。

“寧寧,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胖子都不是一口吃成的。”唐晉旗心疼的看着兒子。

“夏千語是業內的女魔頭,我也不想一直被她打壓。”唐寧輕聲說道。

“千語……”唐晉旗看着兒子臉上少有的倔強,似乎是看出了些什麽,輕輕嘆了口氣後,對他說道:“好,那我們就按兩年的時間,來找2年內盈利的項目。”

“做樓盤的盈利周期長,主要是因為前期的工期以及建築成本的問題,所以我們可以收購現有的樓盤,進行整改轉化,用寧達模式來營運,這樣就省掉了工期時間。”

唐晉旗想了想說道。

“那麽收購成本與建築成本相抵,前期成本基本相近,但時間上就省了2年。”唐寧的眸色不禁閃亮,連連點頭,迅速将父親說的話記了下來。

“爸,我從年前與夏千語商量方案,一直想到現在,也沒想到這一點,所以說姜還是老的辣。您真行。”唐寧不吝贊美,對父親豎起了大拇指。

“臭小子,老爸還要你來誇呢,在商業上,老爸可是吃的鹽比你走的路還多。”唐晉旗見兒子誇他,不禁呵呵笑了起來。

“不過千語應該能想到,她怎麽不說?”唐晉旗若有所思的看着唐寧。

“因為她想考我,看我夠不夠能力獨立營運寧達、看我夠不夠水準出師。”唐寧笑着說道,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在提起夏千語的時候,他的語氣裏的驕傲之情,幾乎是不加隐藏的。

“恩,她是個優秀的投資人,也是個好的老師。”唐晉旗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心裏的想法更加确定,只是見兒子不覺,倒也并不點破:“千語在哪裏過年?”

“在京城,說是有要緊的事情過去處理。”唐寧接口說道。

“京城?”唐晉旗一愣,不由得自語式的問道:“她去京城幹什麽?那裏還有什麽值得她去的?那些人遇見怎麽辦?”

“什麽事?什麽人?有危險嗎?”唐寧看着父親臉上的沉重,不禁皺起眉頭。

“她父親是京官,當年的事不小。千語在離開我們家後,一直有人打聽她的消息,就怕他父親手上有資料在她處,以後會對那些人不利。”唐晉旗第一次和兒子說起當年那樁公案:

“所以我後來找到她,也沒有接她回家,固然是因為你媽媽不喜歡她,更是因為我們家的目标太明顯,我們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時跟着她,所以就任由她在孤兒院長大,只是每年送些錢物過去。”

“後來她離開孤兒院,我就與她失去了消息,想來是她故意在躲我,這孩子……”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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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