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走另一條路

我醒來的時候藍叔不在屋子裏，昨天的記憶也淡到淺薄，我不認為做出這樣的事會是藍叔，他是在床上看書的，不可能是“走近”我才對。難道只是個夢？

甩甩腦袋，想不通幹脆就不想，現在還是想想怎麽打發藍叔順便怎麽賺接下來的生活費吧。下個月房租還沒交呢。我哀嘆。

不得不感嘆boss級人物就是那麽逆天的存在，我這睡了一晚上精神都蔫兒壞蔫兒壞的，藍叔一夜沒睡竟然興致很好地給我出去買早餐，如果不用我的錢我絕對會非常感激！

“我也差不多要回去了，銀跟了我那麽久，再待下去要被他發現破綻。”藍叔心情很好地喝了口咖啡，朝吃着他買回來早飯的我遞了一個十分溫和可人的眼神，拍拍屁股走了，順便擄走我全部家産換來的各種書以及淘回來的各種咖啡豆。

看着他潇灑離開的背影和手中完全不符合氣質的一大堆東西，我突然覺得嘴巴裏美味可口的早飯難以下咽了。

強盜，赤果果的強盜！

一時氣悶我倒是沒想到藍叔話語裏透出的意思，他這明擺着是把市丸銀也一起忽悠了才出來玩的，卻不知透露給我是有意還是無意了。

如果說前幾月駐守現世是天堂，這最後兩個月就是地獄。從浦原那裏淘來的證件信息也就忽悠忽悠那種租房子的小市民，要想找工作除非是找那些不入流的，不然哪裏不需要調查市民信息。我還沒有幸運到随随便便碰上個可以蹭吃蹭喝蹭睡的如黑崎一護般的人物。最後我只能把義骸回收給浦原，默默當一個隐形并辟谷的死神，順便構思一下回去以後要提交的長篇報告。

“擦，死光頭玩偷襲不要臉！”我前腳剛踏進穿界門外的土地，就察覺到沖着面門而來的殺氣，剛剛興致勃勃朝着門口迎接我的人打招呼的動作瞬間定格，迅速往邊上一蹦，順帶送給朝我揮刀的家夥一個中指。

“喲，實力精進了嘛！”斑目眉一挑，喝了一聲就攻上前來，大有借着比練好好教訓一下我膽敢叫他綽號這件事。

“斑目三席，奈奈還需要提交報告，切磋的事情還是改日吧。”藍叔笑眯眯地擋在我身前，硬生生讓激動的斑目憋到臉黑，只能不情不願地收刀走人。藍叔給力，沒白害我傾家蕩産！

看到斑目打算走，我急急喊道：“死光頭，小劍呢~”

斑目額頭青筋直爆，邊上的绫濑川弓親都快笑得背過去了，好心道：“隊長是想來接你的，他還比我們提早出門呢。”

意思就是又迷路了呗。

砸吧砸吧嘴有點小失望，再一瞅邊上人面獸心的藍叔，我不着痕跡地在他胸口繞了一圈，覺得貌似也沒多失望。

回到隊舍準備寫報告，卻發現我的床鋪上堆滿了亂七八糟的東西，連我的桌上也都堆滿了，連個下手的地方都沒有。我并不是席官，又算得上是沒資歷的，雖然上頭有人但我也沒敢提要求，只能和別人擠擠住隊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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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舍是普通的四人間，四個角各自一張床，中間用衣櫃擋着。房間正中間就是書桌，十分有大學宿舍的感覺。只可惜同寝室的一幫老娘們兒們不怎麽友好。這也沒辦法，畢竟平日跟藍叔走業務一般是晚上，一個鏡花水月我就成了每天早早上床睡覺不參與寝室文化交流的孤僻分子了。

此時還是上班時間，一個人都沒有，本來好長時間餐風露宿的我憋着一股悶氣一骨碌就把占我地兒的各種垃圾給扔到靜靈庭的回收總站去，回頭就把這事抛到了腦後。

誰想當天回來一群臉色不佳的家夥們什麽也沒說，隔日卻趁着我在外面浪逃班回來把我的那點家當全給扯爛了。我一下子火氣上來了。

別看我走了那麽多世界，實際上和非劇情人物的往來少到可憐，也就蓮生家算得上是是往來多的，的的确确說得上是孤僻。就現在除了搭檔知道個名字我在HP學了六年書班上的同學都有誰我一點印象都沒有，別說實際上宿舍裏這三個我幾乎沒怎麽見過的女人了。

“幾個意思？”我指着床上一坨垃圾，問唯一在宿舍的舍友A。

一邊在照鏡子的某女瞥了一眼，不鹹不淡道：“被野貓進來抓了吧。再買一套基本規格的用着吧。”

野貓？我氣笑了，除了夜一那家夥，我真不知道哪只貓這麽牛逼恰恰好進了我房間把我靠門的床上用品給撕成了稀巴爛。

自從我想開在哪裏都要好好活的時候，我就不打算讓自己随意吃虧。藍叔讓我吃虧那是他有本事，你們這群軟腳蝦算個毛？別說我出差的工資還沒批下來現在就是個窮光蛋！這才是最重要的！一想到這我就牙癢癢，上去就把那妞的鏡子給摔到了地上，直接把她精心打理好的床鋪給扯爛了。

“你這個瘋女人在幹什麽？！”那妞驚聲尖叫。

我連個眼神都欠奉，順便把其他兩張床也扯爛了。扯完我頓時舒坦了，對着抓狂的女人甜甜一笑：“既然我們是舍友，就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不是。”

我動作快，她剛開始沒反應過來，後來反應過來了卻搶不過我，只能在一邊幹急眼，這會兒我不閃不避，她罵罵咧咧竟然直接拔刀就朝我砍了過來，完全不考慮我只是個當了不到兩年差連斬魄刀都沒有的新晉死神。

她的叫罵聲驚動了正巧回來的舍友B舍友C，門哐當就被踢了開來，兩女一看屋子裏的狼狽樣什麽也沒問提刀就加入了戰局，三對一下手完全不留情。要不是我們宿舍偏僻，少不了看熱鬧的。

本來只打算逗逗舍友A的我心頓時沉了，冷哼一聲，不再單純閃避，一心只想好好教訓她們。等我回過神來，三女都已經被我的匕首添了幾道猙獰的傷口，中毒躺地，眼看是不行了。

“卑鄙，竟然用毒！”舍友A身中劇毒嘴巴依舊不饒人，“真不知道藍染隊長為什麽要包庇你這個賤人，就該把你永遠流放在現世才對。什麽性格孤僻，我看就是有病！”

“愛華，別說了，我們趕緊去四番隊，我覺得不對勁。這個賤人今天敢動手她死定了。”舍友B眼光放得長遠，知道這會兒要先救命。

聽了這話我是真真切切笑出了聲，覺得自己下手太重的想法頓時抛到了腦後，腦海裏一閃而過一句有些笑意的話，我已經條件反射地上去劃破了三人的喉嚨。

“弱小的威脅不是威脅而是找死，既然心情好，不如就滿足他們的願望，舉手之勞而已。”

黑色的血漸漸從地上蔓延開，我彈了彈沾到衣服上的血跡，第一反應不是我竟然殺了人而是要怎麽收拾殘局。等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連我自己都吓到了。即便我對曾經的記憶模糊，但不代表我不知道那是個法治社會。這麽多世界走過來我就算性格被掰地有些扭曲卻從來沒刻意傷過人甚至殺人，為什麽會有這種理所當然的想法？

要知道除非是像更木劍八或者市丸銀那樣在挑戰中殺了席官或隊長取而代之，否則殺害死神是死罪，當然，特殊情況除外。不過我殺了三人再怎麽樣也不會有什麽特殊情況吧。

我腦袋裏混沌一片，手下卻十分利索地收拾起屋子，将三具屍體藏在床下後就直接去拜訪藍染。

恍恍惚惚跑到他門口的時候，我終于從那種詭異的狀态中回過神了，面色蒼白直接腿軟，心跳加速聲如擂鼓。要不是藍叔好脾氣幫了把手把我摻進去默默等我心情平複我覺得我都要哭。

多大一件事情啊，不過就是宿舍鬧個紛争，我那年代想必上個學就能碰到，不過我幹了什麽，一向好脾氣好容忍的我竟然就突然暴走因為這點小事把對方殺人滅口了！好在這人本來就是靈魂了，死了又不能再變成鬼，沒什麽好怕的。說有罪惡感吧，我覺得真沒有，要說的話更多的是不敢置信以及不安——那種如同被什麽操控了的感覺。

可這樣想的時候，另一種想法卻不可避免地繞上心頭。若是我這一年不進則退，她們三個人斬魄刀上陣我肯定非死即殘。那個時候三人串供恐怕我說什麽都沒用。

越想越不是滋味，只覺得心頭冰涼冰涼的，不知道是對她們蔑視人命的害怕還是對自己失控的害怕。剛來這裏時我也曾因為一閃而過的念頭上去削那些小混混。甚至還有莫名其妙的花癡症。

“叔，我要是說我把我屋裏那三個妞送去輪回了您會罩我麽？”鎮定了心神，我小心翼翼地湊上去，滿懷希冀地看着藍叔。

看書的某只身影一頓，投過來一個“兩天沒看你就作死”的眼神，淡淡道：“聞到你身上的血腥味也大概猜到了。屍體呢？”

“我給扔床下了。”我讨好道，順便把叔您屬狗的這句話默默咽下去。

“一會兒把名字告訴我，我會安排的。屍體處理掉。”藍叔定力頗好不動如山，非常義氣地決定替我擦屁股。只可惜他後路幫我想好了我自己卻不給力。

我憋了一會兒，還是沒忍住，苦哈哈道：“叔，我跟那幫老娘們沒交流，不曉得她們叫什麽。”

藍叔捏着書的手霎然抓緊，我甚至能看見書上面的褶皺了，默默咽了口口水順便不着痕跡地退開兩步。不過boss級人物那有那麽容易暴走，他只是哼了一聲，就放下手裏的書朝外走，一邊走一邊拔刀，看的我心慌慌，結果人一扭頭，冷聲道：“還不走。帶我去看看到底是誰。”

感情藍叔這是打算親自去認人？喵的，不愧是高智商全才啊，也是，平時藍叔看見誰都能叫出名字，老好人這名頭也不是白瞎的。就好像一個公司老總碰上了清潔工，很殷勤地叫了聲名字打個招呼，這清潔工還不激動的內流滿面啊。

作者有話要說：

藍叔威武雄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