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秦瑟一時間梗住,不知道這句話該怎麽接。

葉維清的笑聲通過電話傳來:“怎麽着?害怕了?”

但凡學霸,都有好勝心。

秦瑟被他這句話激得連連冷笑:“不就是看幾眼麽?誰會怕!”

她理智還在,知道不能被激将法給推着走。又仔細考慮了下,确定确實沒什麽問題。

反正被看的人是他不是她,受到損失的人也是他。

她又有何懼!

秦瑟當機立斷定了下來:“就這麽說定了。回家住的時候就看。”

葉維清輕倚在陽臺邊,眉目間滿是濃濃笑意:“好。”

秦瑟啪地挂了電話。

仔細想想,可以看到現實中的八塊腹肌,還真的有點小激動呢。

女生們大都喜歡有個伴兒。

沈芳宜和胡佳開始同進同出。

主要是袁梓晴和秦瑟到底都習慣了獨來獨往,而且大家的作息時間不太一樣,所以只她們兩個人在一起。秦瑟和袁梓晴都是獨行俠。

不知怎麽的,自從那天秦瑟被教官一直拉出來做示範後,第二天起,她就沒再當做範例出列過。

幾天後,教官把秦瑟叫到了旁邊沒人的樹蔭下,悄悄問她:“秦同學,你家裏有人是部隊上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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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瑟本來想說沒有。

後來考慮了下,大院兒那一幫不都是相關人員麽?

于是她點點頭:“好像是有這麽幾個。”

教官松了口氣摸摸額頭上的汗。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被首長叫去訓話的時候他腿都軟了。想了想去自己也沒做錯什麽大事,就琢磨着和這個小同學有關系。

果然啊。

剩下的時間裏,秦瑟更是沒有再當做過範例出列。

沒有了接連不斷的訓練,中間偶爾可以休息一下,對秦瑟來說真的是再好不過了。

她本來就練過,這樣訓練對她來說小菜一碟。剩下的時間就是時光飛逝,眼看着就到最後一天的閱兵儀式了。

這天的天氣還算不錯。陰沉沉的天,遮住了大部分的陽光,使得操場不至于熱得像蒸籠。

同學們隊伍整齊劃一,分學院依次通過主席臺。

不得不說,這段時間的訓練還是很有效果的。朝氣蓬勃的年輕人,收起了平時的浮躁,高聲喊號,步履堅定地齊步而行,聲勢震天。

最後獲得了勝利的是建築學一班。

位于隊列最前的是葉維清。

穿着軍服的他,身姿筆挺,器宇軒昂。相當惹人注目。在頒獎的時候,他又代表了建築學一班去上臺領獎。

閱兵結束的這天正好是周五。閱兵後的半天時間放假,再加上兩天的周末,累了十多天的同學們終于可以休息一下了。

服裝設計與工程系一班的同學們決定中午請教官吃飯。當做是離別前的那一餐。

原本教官說了部隊不允許。後來不知怎麽的,請示了下領導,領導居然準了。

教官看着秦瑟時候的目光更加不一樣。隐隐約約的還帶了些緊張在裏頭。

聚會的地點定在了學校食堂的小包間裏。

除了秦瑟是高二考上來的才十七歲之外,班裏其他的所有同學都已經年滿十八。

男生們叫了好幾紮啤酒。邊暢聊未來,邊把酒言歡。

女生們好多都不喜歡飲酒,索性湊一起喝着果汁。

“早知道我們讓秦瑟領隊了!”不知道有誰開始提起來今天閱兵儀式的名次,惋惜地嚎叫着:“葉維清上了能第一。秦瑟上的話,他們只能第二,我們第一!”

反正軍訓已經結束了,教官又是和同學們年齡差不了幾歲的年輕人。所以大家就直話直說起來。

教官說:“秦同學确實非常優秀。”

同學們就嚷嚷着鬧他:“你怎麽不找秦瑟上啊!”

教官嘿嘿笑着不說話。

他總不好說,這位大小姐背景太深了,他敬畏還來不及,壓根不敢讓她去做任何事吧?

袁梓晴被那些喝酒的男生鬧得頭疼,喊了秦瑟去外頭一起透透氣。

誰知隔壁的包間裏也有學生們在聚餐。

不過那個班的教官沒能去,只是同學們聚在一起慶祝一下這個苦難日子的結束。

也是巧了。

兩人經過隔壁包間的時候,那邊的門突然打開。裏面鑽出一個人來。

他有着可愛的相貌,甜甜的微笑。

赫然就是好幾天沒見了的何洺。

三個人猛然相遇,都愣了一下。

還是秦瑟先反應過來,朝着何洺笑笑:“我們班聚餐。你們也是吧?”

何洺猛點頭:“是啊!真是巧呢。”

他朝着袁梓晴綻開笑容:“梓晴姐姐也在啊。”

那聲“梓晴姐姐”一出來,袁梓晴身子抖了抖,撫撫胳膊,一層雞皮疙瘩。

“我和秦瑟一個班。”袁梓晴淡淡地說:“都是一班,你知道的。我倆走一塊兒沒什麽特別的。”

何洺和她們倆同一個專業。只不過班級不同,他在三班。

何洺欲言又止,好像有話要說。

袁梓晴拉着秦瑟衣袖:“咱們不是要回去了嗎?趕緊的吧。別讓教官久等了。”

說着就把秦瑟拽回了她們剛剛出來的包廂。

秦瑟奇道:“我看何洺看到你挺高興的,你們很熟悉吧?”

何洺喊了那聲‘梓晴姐姐’的時候不似作假。

想想看,她和何洺同歲,都比袁梓晴小一歲。這麽叫的話,應該是互相之間比較熟悉的。

“他和我怎麽樣沒關系。”袁梓晴壓低聲音和秦瑟說着,又問:“你姓秦,你爸應該也姓秦吧?他叫……秦國富對不對?”

這話讓秦瑟驀地驚了下:“你怎麽知道的。”

她在院裏報道填寫家長姓名的時候,袁梓晴還沒來。按理來說不應該知道這點才對。

“果然是這樣。”袁梓晴眼神微冷:“幾個月前,我無意間聽何洺向別人打聽,說什麽秦國富的女兒。沒多久,他去了岍市一趟。再回來,過段時間,突然就要參加高考。你知道他怎麽考上的?”

秦瑟沉默着表示不知道。

何洺是她媽媽柳悅大學閨蜜的兒子。

他卻從她爸那邊來打聽她……這聽着有些不對勁。

“他成績不算特別突出。這段時間為了考上A大,說是懸梁刺股也不為過。”袁梓晴朝着某個方向望過去,輕輕地說:“我挺奇怪的,他為什麽要這麽拼命。後來看他主動聯系你,再想你姓秦,突然就有些理解了。他可能在刻意接近你。”

袁梓晴話語裏的意思,秦瑟聽明白了。

但是秦瑟很有些不理解。

為什麽?

她也沒什麽值得何洺去謀取的吧。

秦瑟正想着這裏面有什麽驚天大陰謀呢。

誰知袁梓晴猛咬了口青菜,話鋒一轉,嘟嘟囔囔地說:“之前我總是想不通,所以一次次提醒你。今天我一看啊,八成這小子是見色起意。說不定就是之前見過你,看中了你的美色而已。”

秦瑟哭笑不得。

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袁梓晴好心提醒秦瑟:“你可別着了他的道。他再好,也強不過葉維清啊,你說是吧。”

秦瑟随口應了一聲,暗地裏卻還是提着一絲警惕。

當初何洺建議她考A大附中,真的就是不想讓她和葉維清分開那麽簡單的理由嗎?

秦瑟左思右想何洺這事兒,心裏有點發虛。

她本來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這裏的很多事情,她都不了解。

偏偏原身也對周圍的環境漠不關心。所以,就算她想從以前的事情裏面捋出頭緒來,卻也無處着手。

考慮半天,秦瑟走出包廂,找到了個僻靜無人的地方,撥通了葉維清的號碼。

這些事情她沒法和父母講。

代溝是個很神奇的東西。

有些事情,和同輩說,三言兩語就能相互之間明白彼此。可是和長輩說,講一個小時都沒辦法說明白。甚至于長輩和晚輩雙方之間,都會有雞同鴨講的無力感。

電話很快接通。

剛開始電話那邊還有點嘈雜。葉維清說了聲“等一下”,沒多久,那邊的背景聲音就漸漸消失。

“好了。”他說:“什麽事?”又笑:“等會兒就能回家見面了,你還特意打電話給我。怎麽着?一刻都等不及了?”

秦瑟沒有和他轉彎抹角地繞圈子,而是直截了當地把話題跑了出來:“我發現何洺可能有點問題。”

然後把這些亂七八糟的說給他聽。

“多大點兒事啊。”葉維清輕輕笑着:“不就是個何洺麽?別管他了,順其自然吧。沒出問題的時候,少和他接觸就行。出了問題的話,我給你收拾。就算他有什麽企圖,有我在,你怕什麽。”

有我在,你怕什麽。

這句話讓秦瑟莫名地安心下來。

明明是輕描淡寫的簡簡單單寥寥數語。也不知為什麽,只要他承諾了,她就願意去相信,他能做得到。

而且讓她有那麽一瞬間,覺得自己完全可以依賴他。

“謝謝。”秦瑟說。

不管怎麽說,有他在,起碼在遇到問題的時候有個可以商量的人。

這感覺真好。

葉維清嘆了口氣,老氣橫秋地說:“都老夫老妻了你還和我客氣。”

秦瑟哈哈大笑。

挂斷電話,她才發現有個未接來電。翻了翻短信,有羅譽乾發來的新消息。

羅譽乾:“我打算進校學生會。你呢?”

羅譽乾:“如果你有想去的部門,我可以找人幫你推薦一下。”

秦瑟覺得自己是學術性的學生,專注于知識就可以了。處理複雜的人際關系什麽的,并不在行,也不感興趣。

所以她婉拒了羅譽乾的好意。

秦瑟:“謝謝,我打算專心學習。恐怕沒有精力去參加學生會。”

羅譽乾沒有再回消息。

聚餐結束後,秦瑟回到家裏。看葉維清還沒回來,她就洗了澡美美地睡了一覺。

再次醒來,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落日的餘晖透窗進入室內,暖暖的讓人心安。

前段時間每日高強度訓練着,天天都缺水,根本補不過來。這會兒剛剛醒了,秦瑟覺得口幹舌燥,想起來睡前沒有準備好誰,索性跑到廚房去喝。

剛剛倒了一杯還沒來得及去喝,就聽身後有人在敲廚房的門。

門壓根就沒關,大喇喇地敞開着。

顯然敲擊聲是提醒她回頭看的。

其實不用看,秦瑟都知道來人是誰。這兒只她和葉維清住,除了這家夥外也沒可能是其他人了。

秦瑟轉身望過去:“有事麽?”

“也沒什麽事。”葉維清側倚在門邊,松松垮垮地穿着浴袍,含笑一字一句慢吞吞地說:“只不過是想提醒你一下,是時候兌現約定了。”

約定?

什麽約定?

秦瑟正想問個清楚,視線就落在了他半裸的胸膛上。然後目光往下一轉,忽然就想了起來。

關于八塊腹肌的事情。

葉維清來的時候氣勢洶洶,豪氣萬丈。

可是,秦瑟真要扒開他浴袍了,他反而緊張起來,別開身子說:“你別亂動。我自己來。”

說是這麽說,可修長十指搭在浴袍的系帶上,遲遲不見松開帶子。

秦瑟不耐煩了,在他挺翹的屁屁上狠拍了下:“老實一點!誰說要給我看的來着!”

葉維清不敢置信地瞪她。

秦瑟趁着他愣神的功夫直接給他解開了。

葉維清小腹平坦,肌肉緊實。因為長期鍛煉,皮膚毫不幹燥隐隐泛着光澤。以至于,腹肌起伏的紋理看上去格外誘人。

秦瑟一個沒忍住,伸手戳了戳。

觸感真好!

她又沒忍住,又連戳了好幾下。

覺得不夠過瘾。她正想再伸手按一按的時候,手腕一緊,卻是被人給擒住。

葉維清扣着秦瑟的手腕,喉結動了動,聲音黯啞地說:“君子動眼不動手。”

又強調:“想繼續動手的話,除非和我把證先領了。”

然後飛一般地落荒而逃。

……他忍得都要憋出內傷了。

再繼續和她待一塊兒的話,唯恐她會看到什麽不該看的來。

作者有話要說:可憐的葉四,還是鬥不過瑟瑟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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