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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爾沒有亂丢東西的毛病,知道戒指無論從意義還是價值角度都是貴重東西,因此不戴的時候都把它裝進小禮盒放在包包內袋裏,但她這麽小心地放好,居然弄丢了,況且還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丢的。蘇爾再次翻包,差點兒把包硬生生翻出幾個洞來,但還是沒找到,急得額頭滲出一層汗來,對慕亦說:“好熱,空調溫度是不是該調低點?”
慕亦像個沒事人一樣,還能平靜地給她分析:“空調溫度剛剛好,你因為緊張才出汗。”
蘇爾眨巴眨巴眼睛,“你能不能再分析得透徹點,我緊張是因為我丢了價值連城的戒指,怕你會因此責罵我。”
慕亦低頭看她,沒有一絲生氣的模樣,眸子清亮,有些淺淺的笑意:“那我還沒有責罵你,你在緊張什麽?”
“慕亦你真賢惠大度,”蘇爾豁然開朗,主動在慕亦臉上啪嗒親了一下,“這事兒別讓我媽知道。”
慕亦出神了一會兒,良久才回過神,“好。”
接近年底,蘇爾研究院已經放假,但慕亦卻忙得不可開交,葉笑笑在T城陪徐子恪工作。蘇爾最近起得比較晚,吃早飯已經是上午十點,管家接到慕亦電話說是今天不回來吃午飯,廚房謝阿姨正備菜準備十一點送到公司去。蘇爾想自已在家閑着,索性給慕亦送過去,畢竟葉笑笑是個能幹的人能幫徐子恪的忙,但她對商業一竅不通,前些日子還弄丢一個七位數的戒指。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送個飯。
蘇爾到了慕氏總部大樓,一樓設計得像迷宮似的,饒了半天才找到大廳的咨詢臺,咨詢太站兩位年輕姑娘,見她走近,其中一位問:“您好,請問有什麽要幫助的。”
蘇爾說:“我找慕亦,電梯在哪?”
那姑娘愣了愣,笑容有些僵硬,還是很禮貌地說:“小姐,請問您預約慕總了麽?”
“預約?”蘇爾一頭霧水,慕亦沒跟她說要預約這馬事兒啊,“那怎麽辦?”
那姑娘緩和了深情,笑容變得輕飄飄,語氣也有些輕飄飄:“抱歉,您沒有預約不能見慕總,保安也不會讓您上去!”
“好吧,”蘇爾掏手機看了看時間,現已經十一點,便問那姑娘:“慕亦現在在開會嗎?”
咨詢臺姑娘見面前這人慕亦叫得順嘴,再仔細瞅了瞅她的容貌身材,長得是好看,一張瓜子臉,身高看上去接近一米七,年齡嘛,要她估計不過二十出頭,這種到公司勾搭慕總的人最近沒少見,瞧她手裏還領着一個保溫盒,心裏生出一股嘲笑。
“抱歉,慕總的行程我們是不知道的。”
“呃……”無奈之下,蘇爾只好給慕亦打電話,她希望這個時候慕亦最好不要在開會什麽的,“你樓下員工說沒預約不能見你,但我今天帶了飯,你要不要吃啊?”
“樓下?”慕亦皺眉,看了眼一衆股東,對秘書:“這裏交給你。”
蘇爾在樓下等了三分鐘,才見慕亦走來,他穿着一身西裝,走路的姿勢帶着不可思議的優雅貴氣以及霸氣。她見過不少西裝革履的男士,可從來沒見過有人能穿出這麽多種氣質,無論哪一種又仿佛是與生俱來的。蘇爾見慕亦大多在家,那時候,慕亦都是穿着襯衫或者針織衫,都是休閑服。葉笑笑說得不錯,慕亦是個衣架子,無論穿什麽都是最好看的。
“看什麽這麽出神,不累麽?”慕亦拿過她手領着的盒子,拉她的手向電梯走去。
蘇爾抽手:“還行,就拎太久了。”
慕亦攤開她手看到兩道深紅的印記,說:“為什麽不放一放?”
蘇爾看他線條行雲流水般的下颚:“……沒想到……”
慕亦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地揉她的掌心,聲音慢條斯理:“怎麽會突然想到公司來?”
蘇爾想了想,吐出兩個字:“查崗?”
慕亦笑了,問:“誰教你的?媽?還是葉笑笑?”
蘇爾沒底氣看慕亦:“我自己不行麽?”
蘇爾在大廳往上看的時候,整個公司的人似乎都忙得很,但這電梯一路暢通,沒一個人進來,很快就到了頂層。整個頂層都是慕亦的辦公室,推開門就可以看到一個玻璃牆,裏面是個水下世界,珊瑚、水草、小蝦,珊瑚中穿插游走着五彩斑斓的魚群。室內東邊擺置了不少植物,是個縮小版的花園,西邊整面牆都是書籍,蘇爾喜歡看書,但僅次于與專業領域有關的書籍,但慕亦不一樣,從家裏書房裏擺放那些歷史文學、天文地理、信息科技可以看出慕亦的涉讀領域十分廣泛。南面是一張書桌,整齊疊滿着三排文件。西面有扇門,難道裏面有個房間。
葉笑笑說徐子恪辦公室裏面也有個房間,有一回她還看見個女的從房間裏走出來衣衫不整,要她那天到慕亦辦公室如果沒見着慕亦金屋藏嬌也得把裏面翻翻,聞聞,裏面有沒有長頭發,有沒有香水,或者其他東西。
蘇爾望着那扇門,葉笑笑不知道,慕亦是個有嚴重潔癖的人,他的辦公室怎麽可能有頭發絲這種東西,而且慕亦根本受不了香水的味道。至于其他東西……能有什麽東西?
蘇爾回頭看慕亦,猛得腰身被狠狠地包住,這個力道是慕亦給她揉掌心的幾百倍不止,讓她連動一下都不能,她看到他黑如墨玉的眼睛裏閃爍着她看不懂的神色,急促溫熱的呼吸灑在她臉上,身體不由開始發軟,慕亦一手按着她,一手掌住她的後腦勺,很快她嘴唇傳來溫熱的觸感,蘇爾腦袋發暈,受不了這麽大的刺激,想躲又躲不開,身邊的場景不知什麽時候切換的,再仔細看時,有一張大床在眼前。
蘇爾努力想把慕亦推得遠一點,慕亦身上的西裝外套不知道去了哪裏,她手隔着薄薄的襯衫無比的燙手,再看他額頭有汗滴下來,恐慌的同時,強力維持鎮定,“慕亦你……你發燒了?”
“沒有……”慕亦的嗓音很柔,柔得似能滴出水來,蘇爾又被他動人的嗓音給暈了暈,自個兒衣服只剩了一件。
蘇爾前一刻還想掙脫,但現在卻情不自禁地想靠近慕亦,慕亦光站着不懂就很有魅力,更不要說現在動情的慕亦,忽然讓她回想起法國醉酒的那晚,好像是她先撲倒慕亦身上的,那晚她在薔薇花園裏望星星喝酒,然後看到一個特別帥氣優雅的背景,跌跌撞撞地走過去,沒走幾步被花枝絆倒,直接摔在了慕亦身上,她還問了帥哥你誰,慕亦瞧她一眼把她抱起來擺正了,她繼續喝了瓶子裏烈性酒,見他沒反應,又問你什麽名字,但慕亦依舊沒回複她,只是看了她幾眼,把即将歪倒的她再次擺正,蘇爾很有耐心,邊喝酒邊繼續亂七八糟介紹自己,順便捧住慕亦一把吻住,再後來她就沒印象了,醒來她和慕亦躺床上了,她媽恰好在床頭頭疼地望着她。
但他倆那晚根本沒發生實質性的關系,不過是單純地脫了衣服躺在一起而已,結婚那天她吃甜點多了臉腫得整晚也沒發生什麽實質關系,真正有關系的是在馬爾代夫度蜜月的時候,蘇爾主動攀了慕亦脖子天雷狗勾動地火把周公之禮給行了。
兩條腿被慕亦撈起,挂在他的腰際,蘇爾清楚地感受到酥麻的觸感從腳踝傳上來,他的手指離她那個部位越來越近,她渾身戰栗,倒抽一口氣說:“現在是白天……”
蘇爾沒聽到慕亦回答,因為他回答的全是動作,她快被慕亦整哭了,後來再也沒理智說上幾句完整的話。
一覺醒來已經是傍晚,慕亦已經給她洗了澡,換上了新衣服,蘇爾趴下床,腿抖,推開門,瞧見慕亦在批文件,視線落在他身上,見他脖子上有抓痕,臉蹭地一下紅了。
“醒了?”慕亦擡手看了眼手表,“今天就到這裏吧,爾爾,回家。”
薛文習見裏面走出一姑娘,标準瓜子臉,容貌清麗,穿着一件紫色連衣冬季裙,身材修長,耳際一對閃亮的耳環讓他瞬間明白這姑娘的身份,他記得這對耳環是慕亦一個月前在法國拍賣會上以高價力壓全場拍回來送給他老婆的,也就是說,現在他眼前的這位小姑娘就是慕亦的老婆。行啊,長得挺好看的,身材也行,看上去挺正常也不傻的一人呀。
蘇爾可沒注意到這裏還有個人,愣了:“你好,我叫蘇爾。”
“薛文習。”薛文習眯眼瞧蘇爾,嗯,這個調調的,确實比較能打動慕亦,但年紀是不是太小了點,才二十出頭吧,可能是個大學生,“頭一回見蘇小姐,哪裏人?”
蘇爾瞧慕亦,眼神的意思是,我像外地人麽:“A市。”
A市蘇姓,薛文習熟知A市上層圈子人,無論是商界、政界還是學術界,可能人沒見過,名字多少知道,事跡多少聽過。
“蘇坤是你……”
“你認識我爸?”他爸這種純搞學術且長年跟着她媽滿世界跑的人竟然還有年輕人認得,真稀奇。
薛文習說:“蘇教授A市學術界頂梁大柱,讀過書的應該都認得。”
蘇爾對慕亦說:“我爸這麽有名氣真讓人意外,以前總有各地學校請我爸去演講,我爸拒了,我媽說就我爸那純搞學術的性子這輩子于名望是沒有什麽追求的了,居然還有人認得我爸。”
慕亦說:“媽說的名望範圍比你大很多。”
薛習文聽他倆對話,覺得這蘇家小姑娘的思維實在太與衆不同,而慕亦的口味也太與衆不同。
很久以後薛文習與慕亦喝茶,兩人打小一塊兒長大,除了結婚這件事慕亦做的不厚道其他地方慕亦無疑是個好兄弟。既然是好兄弟,薛文習不得不講些話。
“門第家世這麽俗的事兒咱就不談了,蘇家姑娘出身是一流的。那咱們就談談能力吧,這麽大個慕氏帝國可不能沒有具備手腕與魄力的夫人,你能藏她兩年三年,難不成能藏一輩子,總有一天她必須站到人前經歷一切風雨雷電。商場上那些勾心鬥角咱不提,光你那些紅粉一人一唾沫就能淹死她。”
“所以你覺得她不合适,那誰?顧筝?”慕亦停了停,“顧筝的心太大,她還想要權與名,看起來溫和,背後的手段你不清楚?”
薛文習分析說:“所以你娶蘇家女兒,是因為她不會像顧筝一樣追名求利,你最不喜歡別人插手你的工作,監視你的生活,而顧筝的野心、嫉妒心、猜疑心太大,因而蘇家女兒恰好合适。”
慕亦抿茶:“合适?這就是你得出的結論?難道你看不出來我喜歡她麽?”
薛文習手一抖,青瓷杯子摔地上,粉碎得一塌糊塗:“你說,你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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