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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則一時語塞，走神間看到茶幾上劇本被風吹開的一頁，嘴唇也随着視線輕啓：“我……正好我缺個女兒，看你挺順眼的……想留你在身邊。”

他貌似讀出聲了……

祁忬皺着眉頭看向男人，正經道：“你不能生育嗎？”

霍則終于意識到剛剛脫口而出的是什麽，他的臉瞬間漲成豬肝色：“你胡說什麽？”他男人的尊嚴就這麽被傻丫頭輕飄飄地一句話給亵渎了：“我正常着呢。”

“難道你是要包養我嗎？”

有些話一出口就注定無法收回，霍則覺得祁忬看向自己的目光仿佛在注視一個流氓，不，一個變态。

“別瞎想，你不就是個醜女人嗎？哪裏值得我花這個精力。”某人為了撇清自己流氓的名頭開始昧着良心胡言亂語……說真的，祁忬這小丫頭近看真的太漂亮，臉那麽小，五官那麽精致，就連皺眉都好看得讓人想咽口水，他怎麽老是控制不住自己瞄向她的眼神呢。

氣流在兩人之前流轉，凝結，仿佛連同時間也一起凝結住了。

“你很渴？開着窗戶，不冷嗎？”祁忬被盯得別扭，便四處打量起來。

霍則也跟着祁忬将視線轉移到茶幾，顯然把她的詢問抛到九霄雲外去了。看着無恥

又無賴的臺詞，他忽然覺得自己偶爾起一點邪念是非常符合他作為一個正直“老”男人的身份的，更何況是對着這麽一個看上去很可口的小姐姐。

“如果這是我的理由，你……怎麽說？”

霍則鬼迷心竅，含糊其辭，然後等着祁忬以她的理解做出回應，目光灼灼。

祁忬終于擡頭看向霍則：“可是你這個樣子當我爸也太沒說服力了。嗯，你太年輕了。”

邪念瞬間消散。霍則安慰自己：就當她是在誇我好了。

“還有……和我媽平輩，你就不怕折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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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丫頭确定不是故意的？

霍則有些氣悶，看着面前一臉平靜的祁忬只覺得更氣，為什麽在知道對方是真的不想送上門之後，他會這麽不平衡。霍則随手解開襯衫頂端的扣子，深吸了一口氣坐到祁忬旁邊。

“現在你有兩條路可以選：一是我送你回你的地方，不過你那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師姐就不知道會不會再來找你麻煩了，你被人肉的事，我無能為力。二是你好好待在這裏，我保你；出了事，也我擔着。總之，相信我會最大限度地保護你。”霍則難得現場演繹了一番多年未試過的霸道feel，自我感覺相當良好。他突然覺得自己還能挑戰挑戰什麽霸道總裁偶像劇之類的。

祁忬消化了一會兒男人話裏的意思，嘴角下意識地撇開：“可是我還有畢業論文沒交。”

“所以呢？”這和他說的話題有半毛錢關系嗎？

“你說的保護我的方式是指簽約嗎？如果我只簽兩三年可以嗎？”她不懂霍則前後巨大的反差，随意開了個離譜的條件試探道。

女孩的眼睛裏閃爍着奕奕光芒，讓人不容拒絕，可是兩三年算什麽呢？霍則明裏暗裏受了多少幫扶，也花了十年才混出名堂，一年……就算開挂也很難升級啊。算了，先把人騙到手再說。

霍則咬咬牙：“可以。”

這都可以？祁忬按捺住內心的懷疑，按照以往面試的正常步驟詢問：“工資高嗎？”她對固定工資的怨念很深，可能跟之前平白無故丢掉的一百塊錢以及倒貼的一百塊錢有關……

霍則覺得一無所知的祁忬有點傻，傻的直白，跟着他混還用擔心薪水問題嗎？顯然不會啊，不然他手下那麽多助理早就辭職跑人了。

他按捺住裝逼的沖動，淡定地打探底細：“你很缺錢？”

“還好。”

“……”霍則悻悻然，還以為抓到把柄，有條件可以談呢。

“可是生活需要錢啊。”祁忬十分正經地看着霍則，仿佛他們現在談論着的不是這麽俗氣的話題而是某項高雅的藝術話題。

霍則嘚瑟：“放心吧，你爸爸我不缺錢，供得起你。”

某人堂而皇之的炫富，祁忬聽了只是一愣：“那個……我要和你坦白一件事。”

“什麽？”

“我爸爸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

霍則不知道傻丫頭怎麽就說起自己的身世，還是禮貌性地表示抱歉：“對不起。”

“所以，你以後還是別讓我叫你爸爸，是真的會折壽的。”

為什麽他總覺得傻丫頭是在嗆他呢，可是看她這麽嚴肅的樣子又不像。

***

霍則剛出道的時候簽了國內一個三線娛樂公司的十年經紀約，後來覺得不自由就低調出走，帶着自己的團隊單幹了。好在他霍氏太子爺的真實身份一直被老爺子護得好好的，而霍氏對他來說也算是暗地裏的靠山，不然只是一個稍微有點影響的三線男星怎麽能混到現在這個風生水起的地位。

霍則所謂的工作室就租在霍氏的隔壁大樓，說是工作室，其實就是一層高大點的居民區，當然他高冷的小助理們只承認那是公司宿舍。霍則把宿舍當成家，看家的責任卻交給了成奎和生活助理，他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成奎今天好不容易才算逮到霍則，說什麽也不允許他再出去浪了。

“你就算不管自己的名聲，也不能讓你姐擔心吧。不然我這最後的幾個月也不能好好混了。”成奎當演員的跟班久了，演技也不露聲色，看得旁邊的保潔阿姨一陣唏噓：難怪這男娃找不到媳婦兒，怎麽是個愛掉金豆的……

“我就算退休了，你也可以繼續當別的明星的經紀人啊，慌什麽？”

成奎啞然，老板這是真打算不要他了啊。

“對了，我準備轉幕後，想簽個小丫頭，你以後可以帶她。”

成奎完全不知道某人又在抽什麽風：“你都不和我商量一下就決定我的工作？”

“我現在不就再和你商量嗎？”

“好吧，那你說說她有什麽發展潛力？”起碼他不會面臨失業了。

“潛力？她長得很好看。”

“還有呢？”

“好看還不夠嗎？”

“……看不出來則哥竟然是這麽膚淺的人。”

不是霍則膚淺，是祁忬的長相确實很對他的胃口啊，況且他好像還真不是很了解那個丫頭。

“你怎麽突然想起要簽人了。”

“突然想玩養成游戲了，不可以嗎？”

“……”

兩人一邊走一邊進了成奎的小工作間。

霍則很自然地打開祁忬的電腦，輸入密碼，一旁的成奎看得目瞪口呆。

“我要拟份合約，你幫我參考一下。”

“我有現成的。不過，你為什麽記得我的密碼？”

“不一樣，她簽不了太長的。”霍則一邊建立文檔，一邊不在意地開口：“我的生日嘛，懂你，好員工，關心合作人。”

Md，忘了他和霍芷是雙胞胎來着。不過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某人看來真的是在玩票啊。

“我去，你是在玩吧，那個新人也是在玩吧。”

“我十幾年都玩過來了，有力氣玩是好事，人生苦短，及時行樂。不然真退休了，得多遺憾。”

成奎一直很欽佩霍則的心态，半真半假道：“你還真是潇灑。要是不簽全約，那藝人自己也要承擔一部分經費。”

“我可以替她出。以後的發展在她個人，我們只要提供物質條件和資源就好。”

“……你這是怎麽了，中邪了？平時連擺平新聞的錢都不舍得花，現在竟然願意為了一個還沒簽上的藝人花血本。”

“我錢多，偶爾cos一下伯樂幫護一下自己看得上的新人怎麽了？”

“那也得是聽話的新人啊，你能确定等她真混出什麽名頭不會把你一腳踹了嗎？”

“不會的。”

“不是，我說你什麽時候這麽天真了，一個素不相識的小丫頭而已，你就無條件地相信了？她給你灌了什麽迷魂藥啊。不會真的把你勾上了吧。”

“……我拿她擋了緋聞。就算是防範于未然，把她放在我眼皮子底下也情有可原吧。”

“哦，霍則，你還真是缺德，路上随便拉個丫頭來給你消災抵難。”某人似乎忘了消災抵難的照片還是出自他手。

“……”他能怎麽辦呢，他也很無奈啊。本以為祁忬傻丫頭和那個想上位的“新人”是一路的，也就沒考慮過會誤傷人，至于為什麽會想到把她簽來，可能真的只是一時腦抽吧……

“等等，你要簽的不會是網上洩露信息的那個倒黴丫頭吧。”

“嗯。”

成奎懷疑：“你确定她不是為了借你上位？”

“你太看得起她了。”

“……你知道分寸就好。可別把無辜群衆害了，有些粉絲可不是省油的燈，說不定要diss她到什麽程度呢。”

成奎作為團隊負責人，時常觀察粉絲動向，每次霍則一出緋聞粉圈總少不了來個小動蕩，鐵打的偶像流水的粉絲，霍則起起落落地闖過了幾年，真正一路陪伴的粉絲卻不多，也許這就是偶像與粉絲之間的距離。

霍則無賴道：“所以啊，我不是在彌補她嗎？簽了她，捧她，順便護着她。”最後一句才是重點吧。

“算了吧，我看你是想轉行當經紀人來搶我飯碗了……”從來沒見過霍則為一件事這麽起勁的。

霍則想了想自己轉行的方向，認真道：“可以考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