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都不容易

林珍和唐正在餐廳附近逛了起來。

“前面還有一家西餐廳，味道還是挺不錯的，要不我們去那裏吃吧。”林珍提議。

唐正特別體貼地道：“我都可以，你喜歡吃就好。”

林珍咳了一聲，問他：“你也是被家裏逼着來相親的嗎？”

“是啊。”說起這個唐正也有些無奈，“真不知道他們在着急在什麽。”

……呃，你這種情況家裏着急是應該的吧？林珍這麽想着，感慨道：“真是不容易。”

唐正也似頗有感觸般地對她道：“你也是啊。”

兩人之間忽然産生一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革命情誼。

“對了，我還不知道該怎麽稱呼你？”

林珍聽他這麽說，也才想起他們兩個似乎連自我介紹都還沒做過：“我叫林珍。”她說着從提包裏拿出名片盒，抽了一張名片遞給他。

唐正接過名片看了看，眉梢輕輕一揚：“珍果工作室，就是那個很有名的漫畫家糖紙在的工作室吧？”

“對。”

唐正朝她笑了笑：“林總不僅人長得好看，事業也發展得很好嘛。”

林珍也笑着道：“哪裏哪裏。”

“我叫唐正，是賀修的好朋友。”他說着也拿出自己的名片遞給林珍，“很好高興認識你。”

林珍看了看他的頭銜，唐氏集團副總，果然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哥：“能認識唐總，是我的榮幸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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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正低聲笑了一下：“怎麽搞得像我們是來談生意的一樣？”

林珍收起他的名片，對他道：“說不定以後真有合作機會呢？”

唐正尋思了片刻，道：“其實我們已經合作過了。”

林珍有些意外地看着他：“合作過了？”

“是啊。”唐正對她笑着道，“其實我還是VOICE的負責人，《尚可》廣播劇的主題曲就是我們工作室負責的。”

林珍驚訝得連腳下的步子都挺了下來：“你是VOICE的負責人？”

一個大企業的副總，竟然是VOICE的負責人？

唐正道：“哈哈，是有些不像，VOICE只是我大學時候搞的一個社團，畢業後也舍不得解散，就一直經營着，沒想到現在它發展得還挺好。”

可能就是猶豫他一直沒放下工作室那邊，家裏覺得他不務正業，才忙着給他安排相親的吧。

林珍作為一個經常聽歌會的聲控，VOICE的發展史她是知道的，她這個時候猛然反應過來，有些激動地看着唐正：“那你認識南司咯？？”

唐正：“……”

賀修在三次元桃花運比他好就算了，為什麽連二次元也是這樣？？

他對林珍笑了笑：“是認識，他是我們工作室的頭牌嘛。”

“我特別喜歡他，不知道能不能幫我引薦一下？”

唐正繼續保持臉上的微笑：“不能。”

林珍：“……”

唐正道：“他三次元和二次元分得很開，抱歉。”

“這樣啊……”林珍雖然有些遺憾，但能理解，畢竟簡言也是這種人，“沒關系，能認識你我也很高興了，希望以後能有更多的合作吧。”

她和唐正吃完午飯，便各回各家了。在路上她就忍不住給簡言打去了一個電話。簡言這會兒還沒下班，聽到兜裏電話在震動，快步走到了一邊，把電話接起來：“我還在上班，你要抱怨相親對象等我下班再說吧。”

“不是這個！你知道唐正吧，我今天遇到他了……”

“你說過了。”

“那他是VOICE的負責人這件事我沒說過吧！”

簡言呆愣了一瞬：“哪個VOICE？”

“還有幾個VOICE啊，就是南司在的那個啊。”

簡言：“……”

唐正是VOICE的負責人？這個真是有些讓人難以接受。

“我本來想讓他把南司介紹給我的，但他沒同意。”

“哦……可能是他不想在三次元暴露自己吧。”

“嗯，就和你一樣，連張照片都舍不得往微博上傳的。”她說到這裏，有些好奇，“通常這樣的人，要麽長得特別醜，要麽長得特別好看，你說他是哪一種？”

簡言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反問道：“你是在開車嗎？”

“是呀。”

“開車最好不要講電話。”

林珍：“……”

她毫不留戀地挂斷了電話。

這個時候，唐正也在一邊開車一邊跟賀修講電話：“上次我們在餐廳遇到的那個簡言的朋友，你知道是什麽人嗎？”

賀修低頭看着手裏關于商場內部折扣會的策劃，順口問道：“什麽人？”

“珍果工作室的林總！就是糖紙在的那個工作室！”

賀修翻資料的手頓了頓，應了一聲：“哦。”

“……你會不會表現得太淡定了？”

“我倒是很好奇你為什麽要那麽激動。”

“……”是啊，他為什麽要那麽激動？

“咳。”唐正幹咳了一聲，道，“你最近不是在給糖紙的劇錄歌嗎，我以為你會感興趣。”

“嗯，我挺感興趣的，謝謝。”

“……”完全聽不出你哪裏感興趣了好嗎，“既然她是珍果工作室的老總，你說簡言會不會也認識糖紙啊？”

“不知道，可能吧。”

“……”唐正覺得這個天聊不下去了，“再見。”

賀修聽着電話滴的一聲挂斷，目光終于從手裏的文件上移開，輕輕勾了下嘴角。

簡言在商場忙了一天，回到家後也不想做飯，便打算等會兒直接在外面網站上訂餐。她沖了杯牛奶，拿到工作間，又把電腦打開繼續畫聖誕賀圖。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她看了一眼，還是林珍。

“什麽事？該不會你媽這麽快又給你安排相親了吧？”

林珍呵呵笑了兩聲：“這次是公事。”

“哦，公事我喜歡，說明又有錢了。”

“……”林珍無語了一下，直奔主題地道，“星光百貨想跟你約稿。”

“啊？”簡言有些意外，很多人跟她約過稿，但百貨公司絕對是第一次，“他們要什麽稿？”

“好像是和聖誕的一個活動企劃有關，他們想讓你畫一幅有聖誕氣息的稿子，印在購物袋上，聖誕節的時候會當做限量贈品放在超市和各個主賣場。”

“哦，這樣……有什麽要求嗎？”

“沒什麽特別要求，主要是得有他們商場的LOGO，圖案可以簡單點，購物袋嘛，畫Q版我覺得就不錯，然後加點聖誕元素。”

“明白了，什麽時候要？”

“有點急，這周之內給我，他們要趕在聖誕節前做出來，然後合同和畫稿的具體尺寸我一起發你郵箱，稿費還挺豐厚的，關鍵是還能互相宣傳，挺好。”

“OK。”簡言把電腦上的畫稿保存下來，重新新建了一張，“我現在就可以畫，你趕緊把資料和合同發我吧。”

“……嗯。”工作狂魔不是吹出來的，“你一天除了工作，是不是沒有任何娛樂活動啊？”

簡言道：“賺錢就是最好的娛樂。”

林珍：“……”

服氣。

簡言都準備挂斷電話了，林珍又不甘寂寞地沖出一句：“你說是不是我今天跟唐正說，希望以後有更多機會合作，所以星光百貨才找你約稿啊？”

“……星光百貨姓賀不姓唐。”

“賀大公子和唐正的關系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還是快點給我郵件吧，在線等，挺急的。”

林珍：“……”

簡言趁着林珍給她發郵件的空檔，飛快地把外賣點了，等會開始工作了，肯定又會忘記。

簡言這天晚上一直把初稿畫好發給林珍，才去睡覺。第二天她是早班，她一早起來走到廚房後才想起，賀經理是不是說今天中午請她吃午飯啊？那她可以不用做飯了？

想着就算賀修忘記了這件事，她也可以去吃食堂，她便用做早飯的這段時間去做了個晨練。

早上的例行晨會，組長宣布了這周六要舉行內部折扣會的事情，周六大家可能都得加班。簡言心想幸好她昨晚就把稿子畫完了。

星光百貨每年年底都會舉行內部折扣會，簡言以前也來過，那簡直是擠到沒處下腳，好像打折就是不要錢似的。跨年夜各個品牌還會推出福袋，那更是會大排長龍，晚上就得提前來占位置。

如果要用一個字來概括年底，那就是忙。

這段時間不少員工都在說很累，不過簡言覺得還好，忙一點她才能收集更多的素材。

轉眼又到了吃午飯的時間，簡言下意識地想去拿自己的飯盒，撲了個空後才記起今天她沒帶盒飯。雖然賀經理說要請她吃午飯，但他這會兒還沒下來，她是應該在這裏等，還是直接去食堂啊。

在原地猶豫了一會兒，簡言還是直接去了食堂，他們只有半個小時的吃飯時間，她吃完還得回來換別的人去吃。

好久沒吃過食堂的菜，她現在窗口前逛了一圈，正打算去拿個餐盤，就看見賀修從外面走了進來：“我看你不在賣場，就猜你是來了食堂。”

簡言有些窘迫，跟他解釋：“我們吃飯時間有限，我又沒有你的聯系方式……”

“是我剛開完會，出來晚了。”賀修主動把責任攬到了自己身上，“不過如果你需要我的聯系方式的話，我可以給你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