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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卡,這回是你錯了,居然請這個洪冰冰為公司代言!她早晚都會出事的,到時候公司形象也要被她搞得一塌糊塗!”
“What?”莫妮卡盯着我眼睛,“你是怎麽知道的?告訴我!”
電梯門打開了,我繞開她躲進電梯,獨自回到十九層樓。
腿都有些酸了,剛才過于激動,回到辦公桌前大口喝水。耳邊仿佛還響着洪冰冰的那些謊言,周圍的同事們依然在談論她的八卦,比如前幾天和哪個男明星一起去逛逛,又比如剛和哪個豪門公子一起進酒店。
看着辦公室裏的人們,所有人都在說謊,生活中的人們,工作中的人們,甚至在電視上面對鏡頭侃侃而談的人們。聽到的每一句話,看到的每一行文字,也許全都是謊言……
世界上有多少人,就有多少謊言。
下班回家的地鐵上,又一次遇到了盲姑娘。
這回我幸運地找到一個座位,疲倦地閉上眼睛打瞌睡,沒想到睜開眼睛時,卻發現盲姑娘就坐在我旁邊。
她将導盲手杖收在懷中,幾乎緊靠我的肩膀,有幾根發絲挂在我臉上,讓我非常緊張。突然覺得似曾相識,記憶卻找不到這張臉。我很想和她說話,憋足氣到嘴邊,卻又怯懦地縮了回去。等到再擡起頭,盲姑娘已站起來,別人紛紛給她讓路,她一路說着謝謝下了車。
無奈地籲出一口氣,傻傻地留在座位上。這時爬過來一個乞讨的流浪漢,大家都厭惡地躲開他,而那流浪漢始終不依不饒,他的雙腿已嚴重變形,完全不能正常走路。我掏出十塊錢扔給了他,流浪漢立即說了聲謝謝。我忽然覺得自己還算是幸福的——至少我可以毫無障礙地走路,在陽光下撒開雙腿奔跑。而他卻只能一輩子在地上爬,就連得到一副輪椅都非常困難,如果等會兒能吃上一頓飽飯,恐怕會讓他感到非常幸福。
幸福只是一種相對的感覺。
回到家,媽媽給我張羅着晚飯,父親憂心忡忡地看着我,大概擔心我讨不上媳婦吧,這眼神讓我感到羞愧。身為他們唯一的兒子,我自知對不起父母,既不能給家裏帶來快樂,也無法改善他們的生活,反而讓他們替我操碎了心。
晚飯後我忽然問媽媽,我以前喜歡什麽流行歌曲,是哪個明星的粉絲。媽媽卻說不清楚,爸爸指了指我房間牆上的海報——邁克。傑克遜。
“那張雨生呢?以前聽我唱起過張雨生的歌嗎?”
媽媽茫然地搖搖頭說:“張雨生是誰?”
我失望的回到小房間,在電腦硬盤裏搜索“張雨生”,卻沒有發現任何張雨生的歌曲,大部分都是邁克。傑克遜的,也沒有發現與張雨生有關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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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難道我以往的記憶,連同我喜歡張雨生的證據,都被人偷偷地抹掉了?
獨自發呆了一會兒,我上網進入“蘭陵王秘密”BBS,用“蘭陵王傳人”的用戶名登錄,發現上午發出的那條帖子“我回來了!”居然有了回帖。
急忙打開我的帖子,發現下面只跟了一條帖子,很簡單的一句話——
“不,你不是蘭陵王傳人。”
而發帖的ID讓我心裏顫抖了一下:藍衣社!
時隔一年零七個月,這個神秘的“藍衣社”再度出現,似乎就是專門對着我而來的,自從我消失之後他也消失了,而當我以“蘭陵王傳人”王者歸來,“藍衣社”也再度粉墨登場。
喝下一口熱水,免得過分激動,以至于引來偏頭疼。閉目深思片刻,才發現藍衣社的這條回帖,是今天下午五點發的。我随即在他的回帖後面用“蘭陵王傳人”回複——
“我是誰,我自己最清楚了!藍衣社,你又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