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腹黑白月光(9)
白瓷的茶杯在李樵的手中越攥越緊。來找他辦事的人都不得不屏息凝神, 生怕有一句話沒說對,便點着了他的滿腔怒火。機要秘書提着心為李樵填滿了茶,連話都不敢多說半句,就撚手撚腳地退步出了辦公室。
“哎呀,也不知道是哪個不要命的人惹了他。”出了辦公室,機要秘書抹了抹額頭冒出來的冷汗。回想起李樵眼中寒冽如刀子般的眼神, 他不禁為那個惹了李樵的人擔心起來。
從早上出家門, 到整整一路上, 再到單位,李樵都魂不守舍地回想夏雨所說的話。
“你還不知道吧!夏風被別人的老婆找上門。那個男人和夏風以前差些結婚。唉, 要不是男方的父母不同意,他們現在說不定已經有孩子了。”
說話間,夏雨擡頭留意李樵的臉色。當看見李樵眼中難掩一抹陰郁的神色時,她得意地唇角微揚, 繼續添油加醋地說道:“夏風一定很愛那個男人吧!聽說, 他們都斷了好多年了。最近夏風康複了,兩人又重燃愛火……”
“夠了!”李樵受夠了夏雨的故事。拜她繪聲繪色的描述所賜,他的腦海中已經浮現出了各種夏風與另一個男人情深似海的畫面。
連招呼都不打, 李樵即沉着臉,出了家門。
真是可惡!
李樵從沒想過, 自己竟會為了一個女人失控成這樣。各種前所未有的情感體驗,他都經歷了個遍。起先,是難以自制的迷戀;接着,又是讓他沉溺地不能自拔的性/愛;到了最後, 他的胸中竟然湧起了從未體驗過的醋意。這種醋意被夏雨的故事刺激成了妒海,只翻起了一個浪,便将他一向自傲的理智卷弑殆盡。
李樵再也坐不住了。他要去找夏風問個清楚。究竟,她對自己是什麽樣的感情,而她對那個男人又是什麽樣的感情。
李樵拿起外套,快步走出了辦公室。像一陣風一樣,他走過了機要秘書的桌前。機要秘書尚來不及對他說半句話,他便已經走得很遠,只留給機要秘書一個愈發倉皇的模糊背影。
—— —— —— —— —— —— —— ——
從文工團走出來,夏風又遇見了喬宇。
大街上人來人往,兩人站停在一棵老梧桐樹下,閑聊起來。
“聽他們說你回來了。”一見夏風,喬宇的眼裏就不禁含了笑。
“嗯,想多練習一下,好早些能再上臺。對了,這次顧婉露領舞的那個節目,是你編舞對嗎?”夏風輕笑,佯作不經意地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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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宇點了下頭,臉上飛揚着自豪的神采:“沒錯,你看過她們排演了?”
“看過了,編的真好!”夏風嬌俏地偏了下頭,甜聲地問喬宇,“有件事,想請你幫個忙,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方便,當然方便。你說!”喬宇激動地回道。他迫不及待地答應了夏風的請求,生怕錯過了能親近心中白月光的機會。
“顧婉露跳的那部分,你可不可以教下我?”
喬宇愣了一下,随即便一口答應道:“好啊,沒問題!”
喬宇心裏犯疑,夏風學顧婉露的舞做什麽。但是他沒再深想,因為轉而又一思量,他想到教夏風跳舞的話,豈不是就可以常和夏風單獨相處了。一想到這個,喬宇喜不自勝,把所有的疑惑都抛諸腦後了。
“夏風!”李樵的聲音裏透着冷冽。猝不及防地,他站在了夏風和喬宇的身側,怒氣沖沖。
夏風看向李樵,輕笑:“你怎麽來了?”
李樵徑直走向夏風。他完全無視了站在夏風身邊的喬宇。不由分說地,他拉起了夏風的手,朝着停在馬路對面的車子走去。
“幹什麽?”夏風哭笑不得,搞不清楚李樵到底是抽哪門子的瘋。平常在路上,李樵總是有意無意地與她保持距離。可是今天到好,他竟在大庭廣衆之下拉起冷她的手。
連和喬宇告別的機會都沒有,夏風便被李樵粗暴地塞進了車。
喬宇又被李樵眼裏的寒芒駭到了。他愣愣地站在原地。驀地,他突然驚醒了一件事:“不對啊,那個人好像不是她的丈夫!”
李樵将車開上路。速度飛快,灰撲撲的街景不斷地被甩到車後。他目視前方,面色陰沉地好像籠罩了一團驅之不散的烏雲。
一段難捱的死寂之後,李樵開了口。他沉聲質問夏風:“你和那個男人是什麽關系?你們認識多久了?他對你有沒有……”
夏風“噗”地笑出了聲。她眉梢輕挑,調笑地問李樵:“怎麽,你這是在審問我?難道,我是你的俘虜?”
李樵聽得出夏風話裏的挑逗。他的耳根不覺得間發了燙。他極力克制內心情/欲的湧動,繼續質問夏風:“回答我的問題!”
夏風收起了笑容。她聽得出李樵話裏的嚴肅。他的眼中充溢着怒火。如果不是在街上,而是在一個僻靜的地方,夏風絕對相信,李樵會立刻壓她在什麽地方痛做一場。
“我和他沒什麽關系,不過是同事而已。他是我們舞蹈團的編舞,有一個領舞的動作,我拜托他教我一下。就這麽簡單。”破天荒地,夏風認真地回答了李樵。因為夏風心裏明白,她要是再玩笑下去,李樵非得氣得将車子撞上路邊的大樹不可。
李樵心裏松了一口氣。他開始後悔自己過于沖動了。夏風不過與那男人說笑了兩句,自己何至于就要氣成這樣?但是忽的,猛地又想起了夏雨提的那個叫施建的男人,李樵胸中的怒火又重新燃燒了起來。
“那麽那個叫施建的男人呢?你和他又舊情複燃了?”話到末聲,李樵問得有些心虛。他生怕得到夏風肯定的答複。不經意間,尾音流露出了濃濃的醋意。
“你吃醋了?怎麽?你是不是特別嫉妒每一個和我有關系的男人啊?”一聽見施建的名字,夏風便猜到李樵的無名火氣打哪兒來了。
“你……”李樵不想被說穿心事,“你胡說什麽?”
“我可沒有胡說,”夏風輕笑,“如果你不是發了瘋的嫉妒,又怎麽會相信‘施建’那種荒唐的不能再荒唐的謠言?”
“謠言?”就仿佛耀眼的陽光刺破烏雲一般,李樵忽的豁然開朗,他臉上的陰雲倏地散了,笑意滿滿,“你是說,那些事都不存在?你不愛他,也不……”
說話間,李樵停靠車子在了路邊。
夏風伸纖秀的食指封了李樵的嘴。她媚聲為李樵釋了疑:“有了你這樣的男人,我怎麽會再看上其他人?”
輕飄飄的一句情話,即暖了李樵的心。
李樵再不懷疑夏風了。他情不自禁地傾身吻夏風。兩個穿藍色運動服的學生恰好從車窗邊走過。李樵不得不停下來。
夏風微微一笑。待學生走過,她冷不防地吻上了李樵的唇角,在李樵的耳邊輕呵道:“快走吧,軍官大人!我不是你的俘虜嗎?你打算帶我到哪裏去嚴刑拷問?”
李樵被撩地喉嚨發緊。他看向夏風,正對上夏風那盈了一汪秋水的含情目。李樵的唇角揚起一抹興味盎然的笑,他沉聲在夏風耳畔道:“你就不怕我用手铐铐了你,然後對你為所欲為?”
夏風滿不在乎地回笑:“我怕什麽?你以前又不是沒做過,禽獸?”
一聽夏風說“禽獸”,李樵頓時覺得熱血沸騰。他急切地發動了引擎,以比之前更快的速度,朝家的方向開去。
“回家?”夏風看了眼手表,時針已經過了下午五點。
“今天夏雨值夜班,李成文在他奶奶家住。算起來,”李樵壞笑道,“我可以禽獸一整夜呢!”
—— —— —— —— —— —— ——
夏雨本想用施建來挑撥李樵對夏風的感情。曾幾何時,她就是用這個男人摧毀了夏風在唐奇心裏的白月光形象。
當看到李樵氣憤地離桌出門時,夏雨深信自己成功了。
“夏風,”夏雨得意地想到,“我就不信,李樵知道了你這些事,還會繼續沒有芥蒂地愛你”
夏雨想的很完滿,可奈何,她還是失策了。
當又過了幾日,夏雨看到李樵和夏風又說笑着坐車離開時,她知道,自己這次又失策了。
夏雨索性不再理李樵和夏風的事了。她繼續專心和唐奇溫柔缱绻。而不斷地在夏風那裏碰冷釘子的唐奇,也再不費力在自己冰美人樣的妻子身上,決意繼續與小姨子談情說愛。
就這樣,夏雨和唐奇一拍即合。他們偷情幽會的頻率竟更肆無忌憚了。
轉眼間,顧婉露領舞的“X濛頌”上演的日子到了。
拿了夏風贈票的人陸續到場。這些人裏,除了李樵以外,還有唐奇的父母親友,夏雨的好友同學,以及兩人一個部門的同事領導們。
他們一旦聚了頭,聊的最多的內容就莫過于唐奇和夏雨了。在他們眼中,唐奇是争氣上進的好兒子,夏雨是賢良純情的女人典範。唐奇的父母最要面子。唐奇的不茍作風以及出衆的道德品質,給足了他們面子。與夏雨要好的同學和朋友,全是男人。這些人裏不乏夏雨的暗戀者。在他們看來,夏雨即便結了婚,卻依然清純得讓他們心動。
夏風與一衆人打了招呼。當聽見他們對夏雨和唐奇贊不絕口時,夏風的唇角揚起了一彎別有深意的笑容。
後臺裏,為了即将開始的演出,舞蹈演員們忙得人仰馬翻。
穿過狹小的過道,夏風朝盡頭處的領舞更衣室走去。數不盡的工作人員與她擦肩而過。有幾個與她相熟的人紛紛站停下來,與她閑談了幾句,又急匆匆地離開。
“小張,去給我倒杯水!”顧婉露在對着鏡子往臉上撲粉。冷不防地,她見到夏風出現在了鏡子裏。她驚地回頭,看向夏風。夏風的手裏端了杯熱水,正笑盈盈地走向她。
“你……你來怎麽不說一聲……”顧婉露強作鎮定,淡淡地笑道,“沒聲沒響地站在後面,吓死我了。”
說不上為什麽,顧婉露對夏風産生了一種莫名的恐懼感。尤其是當夏風眼含笑意地走來時,從夏風的身上,她感覺到了一種強大的壓迫感,迫得她連呼吸都亂了。
“都說為人不做虧心事,半夜敲門心不驚,”夏風一手放水杯在梳妝臺上,一手搭着顧婉露的肩,輕笑道,“你那麽害怕,難道是因為做了虧心事?”
鏡子中,夏風臉頰微紅,俏麗無雙,眼中熠熠生光,神采飛揚。與之相比,顧婉露從氣勢上便矮了半截。她不敢直視鏡中夏風的眼神,略低下了頭,唯諾地說道:“怎麽會?我有什麽好怕的。”
“是你推我下樓的吧?”夏風懶得與顧婉露拐彎抹角。
“胡說什麽?你有證據嗎?”顧婉露冷笑。她心知害夏風癱瘓的事,自己做得很幹淨,不會有任何證據在夏風手裏。因此,她絲毫不怕夏風的興師問罪。
“我不需要證據。”夏風按在顧婉露肩上的手,緩緩撫上了顧婉露的後腦,揉進了她烏雲般的黑發。
顧婉露愣了神:“你這話什麽意思?”
夏風唇角輕揚,倏地,她狠地攥緊了手下顧婉露的頭發。猛地一拉,她強讓顧婉露的頭仰向後方。
“你要幹什麽?”顧婉露慌了神。未等她的驚呼完全出口,夏風即拿起了之前放在梳妝臺上的水杯。趁着她大喊張嘴的當兒,夏風灌了杯子裏的水進了她的口。
顧婉露極力地推開夏風,卻因為被夏風占盡上風而不能夠。她咬緊牙關,拒喝夏風灌進嘴裏的液體。無奈夏風灌得太猛了,她還是不可免地嗆進了好幾口。
“你喂我喝了什麽?”話一出口,顧婉露驚覺自己的嗓子啞了,喉嚨口火辣辣得疼。
“一種可以讓你今後口不能言的東西。”夏風甩空杯到一邊,滿意地看着顧婉露痛苦的模樣。
顧婉露說不了話,沒法呼救。她跌跌撞撞地逃向門外,夏風踱了兩步,即到了她身後。與之前一樣,夏風還是一把抓住了她的頭發,拖她走向窗口。
“急什麽,還沒完呢!”夏風輕笑在顧婉露耳邊。
夏風清甜的笑聲令顧婉露感到恐懼。此時此刻,顧婉露覺得世上再沒什麽比夏風的笑聲更可怖了。
推開窗子,夏風放顧婉露的雙手在窗臺上。
顧婉露因為在受嗓子疼痛的煎熬,體力上完全不是夏風的對手。
“知道我現在想做什麽嗎?”夏風輕笑地問顧婉露。
顧婉露絕望地發現窗下沒有半個人。此時已過了傍晚,所有人都坐在裏會場裏等待演出的開始。無人知道,将要演出的“X濛頌”的女主角正掙紮在四樓的一扇窗口裏。
顧婉露恐懼地看向夏風。
夏風繼續笑道:“我會廢了你的手。你當初害得我癱瘓,那我就要你用一雙手、兩條腿來還。”
說罷,夏風狠狠關上了窗戶框。窗戶框重重地碾在顧婉露的十根手指上。骨碎筋斷。
顧婉露痛徹心扉,卻又因為嗓子沙啞了而喊不出聲。
“接下來,就輪到你的腿了。”悠悠地,夏風對顧婉露說了最後一句道。
盛夏的夜風吹得洋槐枝葉搖動。樹影斑駁處,忽的落下了一個人。
緊接着,陸續有人慌張地從劇場裏奔出來。
夏風悄然走出更衣室。她跟着洶湧的人群走出了劇場。
顧婉露的周遭已經圍了數圈人。夏風撥開人群,走到尚有一絲神智的顧婉露身邊。
“出什麽事了?”夏風擔心地問。
喬宇蹲在顧婉露身邊檢查了一翻後,搖了搖頭,遺憾地說道:“她傷到了脊椎,看來以後……”
“哦?”直面顧婉露,夏風故作痛惜道,“那真是太惋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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