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女生禮病

穆沐在全德劍看偶像般的眼神中聽他由衷贊道，“你不僅字寫得好看，記憶力也這麽好，太牛X了。”他是心服口服，若是地方允許，他肯定得五體投地。

本想推诿幾句，旁邊的人冷不丁來一句，“淨記一些不等使的。”

穆沐：“......”蹙眉，微微納悶，到底那些是等使那些是不等使的？

只是同學日常之間的閑聊，順便緩解一下他們的緊張感，有必要這麽較真？

穆沐繃着臉，沒給他好臉色，這個 人太可氣。

全德劍拉了拉他的衣衫，“二哥，你是不是吃炮仗了，今天怎麽老朝女生開炮。”不像平時的他，平時他雖然沒有好臉色，冷眼旁觀，今天卻如此反常。

肯定是吃錯藥了他。

“我炮你大爺！”手冷不丁朝他腦袋招呼。瞧着這睡眠不足的臉色，全德劍讪讪，不敢再開嘴了。

穆沐卻不屑，跟這種人，簡直沒法和平共處。

“嘿，我發現一個規律。”蕭琳适時開口打破怪谲的場面，拉開他們的注意力。

全德劍幾精明的一個人，一下get到她的良苦用心，“什麽規律？”

“你看啊，陳冰是入門第一桌的角落，小木耳是後門的角落，李娜是那邊那個角落，剩下的就是後邊的那個角落了。”她好看的柳葉眉挑了挑，聲線歡愉，“所以，我安全了，嘻嘻！”

好像是這麽個規律，全德劍登時福至心靈，語調歡快，“看來是觀音菩薩顯靈了。”

蕭琳：“你剛不是念天靈靈地靈靈大羅金仙嗎？”

全德劍：“觀音菩薩也是大羅金仙~”

“全德劍......”

謝老頭的聲音跟致命符一樣，全德劍頓時萎了，說好的規律呢，說好的顯靈呢，還能不能好好做朋友了。

這次連沉默寡言的淩珥都扯了扯嘴角。

夏末初秋，燥熱的空氣緩了幾分，涼風徐徐，偷渡在教室的窗口下，鬓角後脖因過短而未能紮起來，在空氣中似海草般擺舞，刺透的光線在細發絨毛上鍍上一層金邊，似會發光的水母觸角，靜而美，一顆浮躁不耐的心也随之安定沉飄。

日光下的可人似動态的油畫壁紙，一雙注了墨的眼睛難得放空渙散休息着，似浮生裏的一幀夢幻，素白校服藍衣領，纖纖玉手鵝蛋臉，清新雅甄，一種不自知散發出來的充滿磁性的畫面，連空氣都為之變得緩慢，美的讓人不敢靠近，美得讓人不敢呼吸。

很靜，與隔壁班郎朗聒噪的讀書聲形成鮮明的對比。

她就像與之和諧融洽在一起的一景一物，你不會刻意去看她，但又會不自覺的被牽引視線。淩珥進來看到的就是這麽一幕，不自禁地放輕呼吸，生怕重一點，就會打破這難得的鏡花水月。

今天體育課是自由活動，他打了一圈籃球下來，看到給他遞水的不是自己想見的那個人，帶着随意的語氣，漫不經心地問了蕭琳，“你那個小跟班呢？今天怎麽沒跟着你？”

蕭琳本來給他遞水，但他毫無痕跡地巧妙避開，繞過她，他自己拿了一瓶，昂頭咕嚕咕嚕就豪邁地喝起來。

蕭琳心底有些許失落，但她習慣了，回着：“她肚子不舒服，回教室休息了。”

下球場的幾個人暢汗淋漓，粗喘着氣，大口喝着水，聞言彼此對了下視線，心理都有了數。

體育課上肚子不舒服，還是女生，原因無非就那一個。

大姨媽來訪。

淩珥沒應聲，頭也不點，似乎真的是不經意調侃一問，并未過多關注的意思。

這很正常，誰都沒覺得不對。

全德劍灌水之餘，眼角餘光瞥見淩珥擡步離場，忙不疊問道：“二哥你去那？”說着就要跟上。

淩珥沒制止的意思，下颌指了指前方。那是廁所的方向。

全德劍腳步一頓，很man地說着，“剛喝的水都不夠我灑的汗。”

淩珥唇角微翹，不置可否。所以，他去補充水分啊。

鈴響，集隊，報數。

1，2，3......報到位數的人舉手，“老師我這裏12個。”

“老師我這裏14，”

.......

體育老師擰了下英氣粗眉，質問道：“怎麽少了兩人？”

即使是瘦，這麽高一個人，總歸是礙視線。

穆沐先發現了他，詫異，他不是最喜歡打球的嗎？上課時間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而不該出現在這裏的人被突襲，怔愣須臾，但也是一瞬間的事。從善如流地走過來，入座，拎出一杯紅色飲品放到穆沐跟前。

他也不說，就放在她跟前，穆沐輕聲問，“給我的嗎？”

“嗯！”

淩珥又抽了跟吸管出來搭在桌案上，漫不經心地回着。

“謝謝！”穆沐看着他把兩根吸管插入各自的被子裏，又道：“多少錢，我給你。”

淩珥把紅色飲料往她跟前推了推，自己咕嚕咕嚕喝起來。

“五塊嗎？”穆沐喝了口，還挺潤嗓子，甜甜的，溫溫的。

“什麽奶茶？挺好喝，下次我也叫一杯。”她的味蕾被勾起，又吸了口。

連着幾句話旁邊的人都沒應聲，穆沐這才來了注意，看向他，淩珥才慢悠悠地說，“料挺多的。”

“嗯？”

“有紅豆。”

“紅豆？”穆沐細細地品了口，好像是有紅豆，但味不對，應該還有其他的吧。

“紅棗。”他又道。

穆沐挑眉，這是什麽配方？怎麽從來沒聽說過？

“嚕嚕嚕！”他搖了搖杯子裏的冰塊，補充道：“姜。”

這組配方怎麽有那麽點熟悉，好像在哪裏聽說過？穆沐思揣。

“哦，還有紅糖跟溫水。”淩珥最後補充完整，睨了她一眼。

啧，那眼神......怎麽說呢，似乎與有榮焉的感覺。一杯奶茶他至于嗎？

原來料是真的多，難怪是她沒喝過的。

“謝謝！”穆沐還是說了聲。

半響，旁邊的人問，“好點了嗎？”

“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