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只要葉太太開心就好

江昭君擡眸一看,是老巫,單手抓着唐鳳嬌揚起的手,看這樣子又是想要打自己吧。

老巫連忙伸出空着的一只手,扶着江昭君從沙發上起來,關心的問:“嫂子,沒事兒吧?剛剛情急之下推了你。”

江昭君搖搖頭,從沙發上起來說:“我沒事兒,你怎麽過來了?”

“方才黎凡小姐不放心你,讓我跟過來的。”老巫回答,看了一眼唐鳳嬌,“幸好我趕過來了,要不然這個女人就要欺負你了。”

話音剛落,原本站在旁邊的江藝晴一看這個場面愣住了,随後忽然反應過來,二話不說朝着江昭君撲過來。

“江昭君!我今天不會放過你的!”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老巫忽然擡腿,在江藝晴還沒靠近江昭君的時候,黑色皮鞋直指着江藝晴的臉。

江藝晴一臉驚吓的不敢向前一步,眼前黑色皮鞋的前端忽然多出來一寸多長的匕首,和江藝晴的視線平?。

“你要是再往前走一步,要麽劃花了你漂亮的臉蛋,要麽戳瞎你的眼睛。”老巫面無表情的說。

江藝晴站在那裏一步都不敢動。

“嫂子,要怎麽對付他們?”老巫放下腳,看着江昭君問。

“老巫,你放開手吧,算了。”

“你個死丫頭!老娘養你這麽大,你就是這麽報答你娘的麽!”唐鳳嬌一臉猙獰,怒瞪着江昭君破口大罵。

又看着老巫喊着:“趕緊叫這個死女人放開我!”

唐鳳嬌氣急敗壞的大喊着,老巫沒放手,轉過臉看着她。

手上稍微用力,嘴角上揚一抹笑意說:“你把剛剛的話再說一遍,叫誰死女人呢?還有,對嫂子不敬跟她道歉!”

“我就叫你死女人!”唐鳳嬌疼的龇牙咧嘴,嘴上依舊不饒人,“老娘養了她二十多年,憑什麽跟她道歉!”

“老巫!”江昭君在一旁打斷唐鳳嬌的話大喊道,“她是我媽,你放了她!”

“你等着,我要告你私闖民宅!”

老巫聽着江昭君的話放開唐鳳嬌,唐鳳嬌的手得到釋放,直接跑向旁邊的座機,要撥通電話。

“啪”的一聲,電話剛拿起來,就被老巫一腳踢翻。老巫湊近唐鳳嬌的臉,輕聲說:“哼,如果你還有命,你就去告。”

眼神可怕至極,仿佛在盯着一個沒有生命的東西說話一樣,唐鳳嬌整個人怔在原地。

“老巫,不要吓我媽!”

老巫這才從唐鳳嬌那邊走到江昭君身後,輕聲說:“老大交代我一定要保護好嫂子的安全,所以除了嫂子之外,不管誰只要冒犯了你老巫都會動手的。”

江昭君看着老巫,這是作為保镖的使命,嘆了一口氣,準備去扶起坐在地上的江藝晴,被她一手打開。

“滾!不要你來可憐我!”江藝晴紅着眼睛看着她,“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為了報複我,江昭君你夠狠的!”

“我真的沒有……”江昭君只是好心,如果當初不是楊一博做出那樣的事情惹怒了葉銘,楊一博的下場也不會這樣的。

“呸!假惺惺。”

老巫看着江藝晴的樣子又要走過來,被江昭君攔住,“老巫,算了。”

“可是嫂子,她……”老巫指着她,想要為江昭君辯解什麽,明明不是江昭君做的,憑什麽誣賴。

江昭君搖搖頭,走到唐鳳嬌面前,又問了一遍:“媽,我真的想知道,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

“我養了你二十多年,難道還有假嗎?”唐鳳嬌沒有了一開始的狂傲,眼睛沒有看着江昭君,只是默默地說了一句話。

江昭君點頭笑笑,看着兩人一眼,朝外面走去,老巫連忙緊随其後,到門口的時候見到管家。

“勞煩叫家庭醫生來看看吧。”

江昭君知道唐鳳嬌的脾氣,她只要一走肯定又要開始哭爹告娘的喊頭疼,江藝晴也不是省油的燈。

管家點點頭,目送着江昭君離開。

唐鳳嬌見兩人兩人離開,拿出自己的連忙給江彥海打了過去,電話剛接通,唐鳳嬌就哭着大喊。

“彥海啊!你快回來看看吧!嗚嗚嗚……”

江彥海正在辦公室裏看着桌上的財務報表,皺着眉問:“又怎麽了?”

“你的好女兒江昭君,帶着一個女保镖來家裏鬧事啊!”

“怎麽可能?”江彥海丢掉手裏的報表不相信的問。江昭君一向文靜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

“哼,你到現在還在維護她,你現在回來看看不就知道了!”唐鳳嬌很不高興的說完挂了電話。

直接癱倒在沙發上,剛才被老巫抓着的手臂還在疼着,撩起袖子一看,都已經紅了,看了一眼江藝晴。

還是一副不成器的樣子,“我說你還蹲在地上幹什麽啊?還嫌不丢人是吧?方才看見你媽受欺負,你怎麽就不幫你媽呢?”

“剛才,她的腳上有把刀……”江藝晴辯解道。

“行了行了,別找那麽多的理由,真是養大不中用。哎喲……”唐鳳嬌白了江藝晴一眼,頭歪在一邊不停地哼哼。

不一會兒,管家帶領着家庭醫生來了,看見屋內座機電話摔落在地上。剛蹲下來準備拾起來被唐鳳嬌制止。

“別拿起來!就放在地上,一會兒彥海回來給他看!”

管家縮回了手,退了出去。

家庭醫生看完之後沒什麽問題,開了一些藥然後離開了,剛走,江彥海回來了。

“嗚嗚……彥海……”唐鳳嬌瞬間換了臉色,哭出聲音來,一邊抹着眼淚一邊看着江彥海的神情。

“你瞧瞧,江昭君回來把家裏搞得什麽樣子哦,一回來就給我臉色看,還帶了一個女保镖回來。”說着伸出自己的手臂,說:“你瞧瞧,把我的手臂弄成這樣子!到底還把不把這家,把我這個媽放在眼裏了!”

說完似乎還覺得不夠,指了指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的江藝晴說:“你再看,把藝晴吓得,坐在那裏都不動了!”

江藝晴聽見唐鳳嬌的聲音,才轉過頭看了一眼,然後對江彥海說:“爸,江昭君把楊一博藏起來了,明明早就說好要結婚的,現在人不見了,我被抛棄了麽?”

“藝晴,你別擔心,肯定一搏去哪裏貪玩了,明天爸就派人去找找。”江彥海安慰道。

看着摔在地上的座機,叫來管家收拾好,唐鳳嬌看着江彥海一點都沒有動怒,生氣了“彥海,這些都是江昭君做的好事兒,你怎麽不叫她來,叫她道歉啊!”

“行了!整天你是不是不找點事情就不行啊?能不能消停點!”江彥海大怒。

唐鳳嬌被江彥海這一喊愣住了,随後不敢相信似得,說:“彥海,你是在怪我啊?我不消停?我好好的叫江昭君回來,就是問她知不知道楊一博去了哪裏,結果她就這樣大鬧,你反而不怪她怪我?我為了這家我付出多少啊,我一輩子辛辛苦苦……早知道是這樣的白眼狼,我當初就……”

“你給我閉嘴!”唐鳳嬌的話還沒說完,江彥海一聲怒喝,打斷了她的話,手顫抖着指着她說,“以後,鑰匙再讓我聽到這句話……咳咳……”

忽然一陣猛烈的咳嗽,唐鳳嬌吓死了,連忙走過去,輕輕地拍着背,有些慌張的說:“彥海,我在也不說了,你要保重好身體啊!”

“咳咳……我……咳咳”江彥海還想說什麽,卻一直忍不住的咳嗽,唐鳳嬌連忙拿過桌子上的藥倒了兩粒喂江彥海吃下去。

“彥海,我以後再也不說了,你一定不能有事啊。”唐鳳嬌紅了眼睛,有些害怕。

江彥海吃了藥,緩解了好多點點頭,起身上樓休息了。

江藝晴一看兩人都上樓了,拿起包跑了出去。

老巫開車着直接送江昭君回家,路上看着江昭君面無表情的臉。以為是生氣了,沉思了好久才開口。

“嫂子,剛才我錯了……”

江昭君看着窗外的眼睛轉過來,笑了笑說:“老巫,沒事兒,我沒有怪你,我在想事情。”

“那就好,嫂子你沒怪老巫就行,嘿嘿。”老巫瞬間笑了起來。

江昭君看着老巫單純的笑臉,心裏在想,這樣沒有煩惱的感覺真好,什麽都不用想,看着車窗外行走的人群和車輛。

還有一家幾口在路上一邊走一邊聊天,笑臉交談的樣子,為什麽自己的家就不能這樣呢?

心裏對方才唐鳳嬌說的話還是有些懷疑的。為什麽不敢大大方方的看着她說呢?到底在隐瞞着什麽?自己難道真的不是親生的?

“對了,阿瓷送回去了沒有?”江昭君忽然想起江瓷的事情。

“放心吧嫂子,江瓷很安全,十分鐘前黎凡已經打過電話說送到家了。”

江昭君點點頭,還好沒有帶着江瓷一起過去,要不然真不知道唐鳳嬌會說出什麽樣的話來。

“嫂子,我一直有一個問題,想問問你。”老巫忽然開口說。

江昭君收回視線,問:“什麽問題,你說?”

“為什麽楊一博的事情你不直接說是老大做的,幹什麽要藏着掖着不說啊,你和他們說是老大做的就不會為難你了呀。”

江昭君忽然笑了,老巫雖然是個很成熟的保镖,又厲害的身手,可是對于這個人情世故卻不懂,“雖然我媽他們讨厭我,但是我好歹是江家的女兒,再讨厭也不會拿我怎麽樣。”

“反而葉先生不是,葉先生只是作為江家的女婿,如果知道是葉先生做的,那麽必定會恨他,因為在他們眼裏葉先生始終是個外人,而我就算嫁出去也是家裏人。”

江昭君的一番話讓老巫瞬間明白,原來嫂子這是在間接的保護老大呀。

“嫂子高明啊!”老巫忍不住贊嘆,沒想到老大現在也有人保護了。

江昭君抿嘴一笑說:“這不是保護,是人之常情,你以後遇到自己的家庭就明白啦。”

老巫疑惑,遇到自己的家庭?那應該很遙遠吧。

不一會兒老巫開着車已經到了橡樹灣,送江昭君到樓上還沒拿出門卡,“咔嚓”一聲,門開了。

葉銘站在門口,看着江昭君,牽過手說:“回來啦,手這麽涼?趕緊進來。”

“老大,那我先走啦。”老巫一看這情況,可不能當電燈泡啊。

“你也一起進來吧。”葉銘沒看她,淡淡的說了一句。

老巫點點頭快速的進屋關門換鞋,然後筆直的站在客廳,一動不動。

葉銘帶着江昭君進了房間,看着她的臉色不是很好,輕聲問:“怎麽了?是不是逛街逛累了?”

“還好,江瓷呢?在房間麽?”江昭君搖搖頭,脫下身上的外套挂起來。

“嗯,在房間自己玩呢,黎凡送過來的時候正好我在家。”葉銘只是淡淡的說着,沒有問江昭君為什麽是黎凡送江瓷回來的。

江昭君點點頭,揉了揉眉頭說:“葉先生,我有些累了,先休息會兒,要是阿瓷有什麽事情,你幫我看着。”

“好,你先睡吧。”葉銘看着有些疲憊的她也沒再說什麽,看着她躺在床上,腳步放輕出去了。

“你跟我到書房裏說吧。”

葉銘看了一眼還站得筆直的老巫,直接朝書房走過去。

“老大,嫂子沒事兒吧?”老巫到了書房才忍不住小聲的問出口。

“有沒有事情,你難道不是最清楚的?”葉銘沒有了方才的溫柔面,聲音極其冰冷的說。

老巫意識到自己的錯誤,連忙低下頭:“對不起老大,我沒有保護好嫂子!”

“說說下午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葉銘冷聲開口。

老巫将下午自己在江宅到離開的事情一一全部說了。一個字甚至一個表情都沒有遺漏。

“老大,就是這些。”

葉銘的臉色陰沉,沉重的發出呼吸,老巫站在一旁一動不敢動,好久沒見過葉銘是這個神情了,看來江家徹底得罪了葉銘了。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許久葉銘才開口。

老巫愣住了,這不是葉銘的風格啊,難道此刻不應該直接下命令去找他們算賬麽?

葉銘看了一眼愣在那裏的老巫,不悅的說:“愣在這裏做什麽?等着我留你吃晚飯麽?”

“不敢不敢,我這就走,這就走!”老巫連忙擺擺手,從書房出來,上次是嫂子邀請才敢留下來吃飯,老大在給她十個膽子也不敢啊。

葉銘看了一眼卧室裏睡得安穩的江昭君,輕輕帶上門打電話讓老宅做了晚飯送過來。

葉銘敲了敲江瓷的房間:“阿瓷,你休息了沒?”

“沒有,葉叔叔。”江瓷打開門看着站在門口的葉銘,讓開身子讓他進來。

江瓷的房間被她整理的整整??,葉銘坐在床邊,看着她問:“今天和媽媽出去玩開心麽?”

“剛開始開心,後來媽媽走了就不開心了。”

葉銘摸了摸她的頭,“媽媽今天心情不是很好,咱們一會兒吃飯的時候注意一下好不好?”

“媽媽怎麽了?”江瓷的笑臉一臉的擔心。

“沒什麽,可能是後來去了外公家裏有些累了,現在在睡覺,等一會兒醒了咱們就吃飯。”葉銘輕聲安慰。

江瓷乖巧的點點頭,沒再問什麽,葉銘在房間裏陪着江瓷聊了一會兒,直到天色有些黑葉銘才回房間。

葉銘沒開燈。透過微弱的光亮看着江昭君整個人蜷縮成一團,心中有些心疼,“老婆?醒了沒有?”

輕輕地走過去抱着她柔弱的身體,好久,江昭君才動了動身體,輕聲嗯了一句。

“葉先生……”江昭君睜開眼睛一翻身,落入葉銘的懷裏。

“嗯,我在,怎麽樣?還是很累嗎?”

江昭君在他的懷裏調整了姿勢,輕聲說:“好多了,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以後不要和我說對不起三個字。”葉銘輕輕吻了吻她的唇,“讓你這麽累是做老公的錯,應該我說對不起。”

聽見外面客廳的動靜,葉銘知道是飯菜已經送過來了。

抱了抱她說:“走吧,飯菜已經好了,去吃飯,估計阿瓷也餓壞了。”

江昭君剛要起身,長發被壓着一點,皺着眉倒吸一口涼氣,下午被唐鳳嬌抓着的頭發現在還是疼痛的。

“怎麽了?”葉銘連忙揉了揉她的後腦勺。

江昭君忍着痛搖搖頭,确實疼的皺着的眉頭散不開,“我沒事兒,可能是頭有些疼。”

“等下。”葉銘撥開頭發看了一眼,頭皮有些發紅,想到方才老巫說的話,一定是唐鳳嬌和江藝晴兩人。

江昭君連忙捂着頭發不讓他看,葉銘有些不高興,問:“你還是不想和我說什麽嗎?難道你忘了,我們之前說好的相互信任呢?”

“她們是我媽和姐。是我的家人。”

“我是你老公,也是你的家人!是以後要陪着你走一輩子的人!”

葉銘的這句話像是喊出來的一般,看着江昭君受了委屈,卻又不肯告訴自己,自己既難受又無能為力的感覺。

“對不起……”江昭君小聲的說出三個字,不敢看葉銘的眼睛。

“昭君!我說過你有什麽事情都可以告訴我,今天發生的事情老巫都和我說了,如果不是她已經告訴我了,是不是你又不打算和我說了呢?”

“到底要什麽時候你才能明白我心疼你的心情,昭君,我知道那是你的家人,雖然他們這麽做很讓我惱火,可是我尊重你的家人,我不會出手,但是并不代表我會讓我的妻子一直無謂的忍讓!”

房間的燈沒開,只有外面微弱的燈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照進來的光亮,只看見葉銘站在那裏,看不清表情。

江昭君早已經淚流滿面,葉銘一直站在自己的角度考慮所有事情,一直為着她着想,然而自己卻……

“葉先生,對不起……”

江昭君連忙從床上站起來,要去抓着葉銘,卻一不小心撲了一個空,咚的一聲跪倒在地。

“老婆!你沒事兒吧?”葉銘趕忙蹲下來抱着江昭君,揉了揉她的膝蓋。

江昭君沒理睬,不管臉上的淚水,一把抱住葉銘的脖子,埋進脖頸處輕聲說:“葉先生。對不起……是我不好……”

“不是你的錯,是我的錯,怪我!”葉銘輕輕地抱着江昭君,慢慢的撫平她的情緒。

許久江昭君才停住抽泣,不好意思的擡起臉看着葉銘,揉了揉?子說:“葉先生,我又一次把你的衣服弄髒了。”

“沒事兒,只要我老婆開心,弄髒多少件衣服都不怕。”

抱着江昭君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從屋裏出來,江瓷已經坐在桌上等着了。

“阿瓷肚子是不是早就餓了?”

江昭君擦掉了臉上的淚水,但是聲音中還有些濃重的?音,眼睛有些紅紅的。

江瓷調皮的笑笑,搖搖頭,看着江昭君坐在自己旁邊。用手在自己臉上比劃了一個羞羞的表情說:“媽媽哭?子,羞羞羞。”

“是,媽媽沒有阿瓷厲害。”江昭君說着夾了菜放在江瓷的碗裏,沒有反駁,眼神卻瞥了一眼葉銘。

葉銘當然知道江昭君是什麽意思,假裝不懂,也夾了菜放到江昭君的碗裏說:“大朋友也是要多多照顧的。”

羞得江昭君臉通紅,卻一家人其樂融融。

今兒是周末,葉氏集團的總經理辦公室的燈還在亮着,葉文輝還坐在電腦前忙着。

不适時宜的在桌上振動,葉文輝瞥了一眼,看見來電,沒有接,屏幕沒一會兒便暗了下去,只是幾秒的功夫,又亮了起來,反反複複幾次。

葉文輝無奈的拿起接聽:“你有什麽事情?我正在忙?”

“這麽晚了?還在公司?”電話中的男人聲音有些虛弱和蒼老,“時間不早了,早些回去休息。”

“我知道了,你還有什麽事情麽?”葉文輝的語氣依舊是冷漠。

“沒事兒作為老爸的我就不能打電話關心關心了?你最近的事情我都聽說了,不要總是這麽鬧騰。”

“是不是二叔和你說的?”葉文輝終于停下手裏的事情,語氣有些不悅。

葉大伯輕微咳嗽了兩聲說:“你二叔什麽都沒說,是我自己知道的,你也別總是覺得你二叔不好,還有葉銘那孩子。”

葉文輝聽見他說的話,臉色沉了下來,在他的眼裏他的二叔和葉銘都是好的,只有自己是沒讓他滿意,沉默了許久。

“我好久沒見到你了,你抽空回家吃個飯吧。”

“公司太忙。我沒有時間,等過段時候吧。”葉文輝淡淡的回應着,那個家他不願意回去。

忽然電話那端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聽見旁邊有人說話的聲音,沒一會兒,咳嗽聲停了下來。

“你沒事兒吧?”葉文輝有些不忍心的關心道。

“我沒事兒,老毛病了。”葉大伯的聲音越來虛弱,有些無力。

葉文輝淡淡的嗯了一聲,說:“我下周抽時間回去看你吧。”

然後挂點了電話,繼續手裏的工作,他要快速的熟悉葉氏的工作,這樣下次就會有更大的機會去和葉銘競争。

葉氏繼承人的位置只能是他!

江藝晴整個人有些呆滞的從警察局出來,腦海裏還在徘徊着方才劉警官說的那些話。

楊一博涉嫌綁架,應當拘留,但是葉先生出來做保釋讓他離開了。但是宏遠公司當天股盤大跌直接的被收購。

房産等所有的楊一博名下的資産全部抵押到銀行,一家全部離開大安市,大安市再也沒有楊一博一家人的身影。

而這一切都是葉銘做的,江藝晴想到那個男人,那種眼神,又是渾身一顫,她害怕,從心底的害怕。

像個行屍走肉般的一路漫無目的的走着,這個時候不想回家,只要躺在床上閉上眼睛就會想起那天的事情,根本無法入睡。

耳邊忽然傳來吵鬧聲,江藝晴擡頭一看是一家酒吧,想也沒想直接進去,坐在吧臺上沖着調酒師就喊着:“給我來一杯最烈的酒!”

“這位小姐,你能喝麽?”

旁邊出現一個穿着一身黑色衣服的男人。輕聲說。

江藝晴轉過臉一看,長相俊美,一雙桃花眼格外引人注意,笑了一聲說:“這位帥哥,我能不能喝,試試不就知道了?正好我準備一醉方休呢!”

“美女有什麽煩心事需要借酒消愁呀?”男人直接在江藝晴的身邊坐下,點了一杯酒。

“難道沒有煩心事就不能喝酒了麽?”江藝晴反駁。

男人笑了,笑起來桃花眼眯成一條線,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竟然晃了江藝晴的眼睛,好帥的男人。

“小姐,您的酒。”調酒師将一杯血紅色的酒放在江藝晴的面前。

男人端起自己面前的杯子說:“來,美酒配美女,你這杯算我的。”

江藝晴自然也不客氣,有帥哥請喝酒何樂而不為呢?

三杯酒下肚。江藝晴的頭已經暈乎乎,半個身體挂在男人身上,咧着嘴吧大笑說:“嘿嘿,帥哥,你可真是好看。”

“美女,你是喝多了吧?”男人喝了好幾杯,可是依舊面不改色,保持着微笑,一手托着江藝晴的腰。

“別,別總是叫我美女!我是有名字的!”江藝晴從男人身上起來,只覺得天旋地轉,好一會兒才緩過來,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

只覺得男人變成兩個三個……在眼前轉啊轉。

“你!站好了,別總是晃!晃得我頭暈。”江藝晴手指着男人大喊。

“好,我站好了我不晃,你剛才不是說告訴我叫什麽名字麽?現在說吧,我洗耳恭聽。”男人好脾氣的說着,兩手抓着江藝晴的肩膀不讓她到處亂跑。

“我叫江藝晴,怎麽樣?是不是很好聽?”江藝晴站在那裏一直晃着,看不清男人是什麽表情,“我告訴你哦,我這個名字……”

江藝晴開始無休止的喋喋不休,男人卻一直保持着微笑看着她,不知有沒有在聽,直到江藝晴說完。

“喂,你有沒有在聽我說什麽啊?”

“我在聽,你叫江藝晴。”男人淡淡的回應了一句。

江藝晴笑笑,對男人的态度很滿意,轉念又一想,“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呢?我都告訴你了,你也要報上你的名字呀。”

“你确定要知道我的名字?不後悔?”男人突然間正經起來,讓江藝晴有些不習慣。

江藝晴還是點點頭,說:“當然!咱們要公平的!”

男人忽然低下頭,靠近江藝晴的粉嫩的嘴唇,江藝晴心忽然緊張起來,撲通撲通的直跳,然後男人擦着嘴唇貼近耳邊輕聲說:“南宮瑾。”

江藝晴被剛才的舉動驚的已經不敢喘氣,許久才回過神來,笑着說:“好好聽的名字,和你本人好像!”

南宮瑾沒說話,拿起吧臺上的最後一杯酒一飲而盡。

沒一會兒,南宮瑾就帶着江藝晴從酒吧出來,江藝晴整個人吊在他身上,走路走的歪歪斜斜。

“江藝晴,你家在哪裏?送你回去。”

“不要!我不要回家!”江藝晴一口拒絕,這個樣子回去,估計唐鳳嬌又會羅裏吧嗦的說一堆的話,她才不要回去。

擡頭看着南宮瑾,笑眯眯的說:“帥哥,要不我去你家吧?我一定乖乖的不惹事!”

“你當真要來我家?”南宮瑾輕笑一聲,又問了一遍。

“當然,我就要去你家!”說着,伸手攔了一輛車拉着他一起坐進去。

“師傅,去……”江藝晴也不知道他住在哪裏,轉過臉看着他問,“你家在哪裏?”

“去柳湖路。”

周一早上,江昭君和葉銘兩人送江瓷上學,将手裏的蛋糕交給她說:“別忘了,蛋糕要給唐寶貝小朋友哦!”

“我知道了媽媽!”江瓷背着小書包,頭上是江昭君剛給她編的兩個小辮子,用小蝴蝶夾着,走路的時候一碰一跳可愛極了。

剛轉身的江瓷似乎又想起什麽事情,回過頭來小臉緊張的問;“媽媽,你答應我的晚上放學來接我,不會變吧?”

江昭君摸了摸她的小臉說:“媽媽什麽時候騙過你?今天媽媽努力把工作上午都做完,下午一定來接阿瓷放學!”

“好!媽媽再見!”江瓷這才開心的揮了揮手朝學校走去。

葉銘走來,輕輕摟着江昭君的腰說:“哎,送走了女兒又要送走老婆,好難過。”

“哎呀,這麽多人呢。”江昭君有些不好意思在外面這麽親密。

葉銘不管,手依舊緊緊摟着江昭君的腰肢,在耳邊輕聲說:“江瓷到現在還是不肯叫我一聲,老婆都不讓我抱,誰有我慘?”

“葉先生,你現在是不是很後悔?”坐回車上的時候,江昭君忍不住開口問,“我沒想到江瓷過了這麽久,還是不願意叫你一聲,如果……”

“沒有如果!”葉銘打斷她的話,“我不後悔,江瓷還小,早晚有一天會叫我一聲爸爸,但是你不同。”

“如果我沒有娶你回來,我才會真正的後悔!”

江昭君看着總是動不動就能說出一句讓她感動的話的葉銘,笑了,手主動的握了握葉銘溫暖的手。

柳湖路的一棟豪華別墅內,二樓的房間。

地上散亂一片,女人的衣裙,內衣,高跟鞋随意擺放,潔白的大床上躺着一個赤身裸體的女人,散落的頭發在潔白的床單上綻放出一朵花。

江藝晴皺着眉,動了動身體,只覺得一陣疼痛,坐起身來,揉了揉眉心,昨晚上喝的酒太猛了,竟然有些斷片了。

低頭一看自己的身上竟然什麽都沒穿,吓得連忙用被子捂着身體,床上只有自己一個人,再一看地上散落的衣服,可想而知昨晚的熱情。

仔細回想昨晚後來發生的事情,竟然什麽都記不得了,只覺得忽然頭暈腦脹。

“咔嚓”一聲,房間的門被打開,一個只圍着浴巾的男人站在面前,露出上半身好看的身材,緊實的八塊腹肌,一絲贅肉都沒有,手裏拿着白色的毛巾擦拭着頭發,剛洗完澡,還有一種沐浴露的香味,充斥着整個房間,頭發在滴水,滑落在胸口,到腹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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