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悲恸!
“我在外面,正準備去你公司找你的,然後我直接開車過來了。”顧北望輕聲說着,如果不是正好過來了,就不會發現自己心愛的女孩這麽狼狽的站在醫院裏,而且她所謂的葉先生竟然也不在身邊。
擡頭看了一眼手術室的燈,問:“叔叔怎麽樣了?”
“不知道,已經一個多小時過去了。”江昭君無力地搖搖頭。
顧北望再也忍不住,輕輕地将她擁入懷中抱了抱,此刻江昭君需要的是一個簡單的擁抱,一個無聲的安慰。
對面的江藝晴看見這一幕,嗤笑了一聲,“哎喲,這還當着我們的面呢,就摟摟抱抱了,要不要臉啊。”
江昭君一聽這話,連忙從顧北望的懷裏離開,她怎麽忘了,江藝晴和唐鳳嬌還在,這樣看了去一定有要說很多的話。
“害羞什麽?當初和楊一博不也是這麽勾搭的麽?”江藝晴看了一眼顧北望,笑着說,“帥哥,你千萬不要被她這張清純的臉給騙了,她可是有了四歲的孩子還有老公的人,你這樣真的不太好吧?”
江昭君被她這麽一說,憋紅了臉要說什麽,被顧北望攔着,顧北望沒生氣,笑着說:“這位小姐,你說的這些事情我都知道,昭君是什麽樣的人,我應該比你更了解,所以不用再強調了。”
顧北望的話簡單明了,而且擺明了就算你說再多,都不及我和昭君之間的感情,倒是讓江藝晴有些尴尬了。
“北望,謝謝你。”江昭君坐下,輕聲說。
“我們之間什麽時候需要說謝謝了?”顧北望溫柔的看着她。
江昭君想想也是,如果她和顧北望之間要說謝謝,恐怕上百句的謝謝都不足夠的。
走廊的拐角處,葉銘站在那裏,看着方才發生的一切,心裏有些酸痛,這樣的感覺是第二次出現了,第一次是在辦公室裏,看着江昭君和顧北望擁抱在一起的照片。
而這一次是親眼看見的,那個他最愛的人,最心疼的女人。被別人擁在懷中的感覺。
葉銘沒有走過去打斷,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裏看完兩人擁抱分開,不知道這個時候昭君有沒有想到他,葉銘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快要一點。
轉身下樓回到車上,打電話給老宅做了幾道江昭君愛吃的菜,然後一個人在車裏打開音樂聽着歌。
第一次葉銘體會到了這種愛一個人又害怕一個人失去的感覺,心中有些酸楚和疼痛,閉上眼睛腦海裏浮現的都是和江昭君兩人在一起的點滴,充斥着回憶……
“咚咚”有人敲打車窗,葉銘這才醒來關掉音樂,打開一看,管家拎着飯盒站在外面,沒想到這麽快四十分鐘已經過去了,打開車門接過飯盒。“謝謝吳伯。”
“不客氣少爺,老爺早上的時候打電話過來說,讓您沒事兒帶着少夫人會老宅住住,還有最多半個月的時間,夫人就回來了。”
葉銘點點頭,看着管家離開,重新拿着飯盒回到樓上。
“老婆。”葉銘微笑着走過去,自動無視旁邊的顧北望,遞上飯盒說,“不好意思,上午工作忙的忘記了,這麽晚過來,還沒吃飯吧,這是老宅做好的,快吃吧。”
葉銘說着,不動聲色的将江昭君身上的衣服拿下來,把手裏她自己的衣服給她披上,“多謝顧先生的外套了,不過衣服有些髒了,還是洗幹淨再穿吧。”
“我不嫌髒。”顧北望從葉銘手裏拿過衣服穿在身上,帶着江昭君身上淡淡的香味。
江昭君沒在意兩人的對話,打開飯盒都是自己愛吃的,可是手術室裏的江彥海還沒出來,“葉先生,我沒有胃口,吃不下啊。”
“多少吃一些,不然等爸出來看你臉色不好的樣子,又該擔心了。”葉銘說着端起飯盒要喂她,被江昭君拿回頭。
“那我吃一點吧。”
對面的江藝晴母女,看着江昭君兩邊都有人在,怒瞪着眼睛看着,江藝晴把手裏的盒飯戳的直響。
中途顧北望接了電話離開。江昭君收起飯盒,和葉銘說了上午的事情,有些難過說:“葉先生,你說我不是江家的孩子,那我到底是誰?”
“不管你是誰,你都是我葉銘的老婆,一輩子。”葉銘輕輕地摟着江昭君說。
“叮”一聲,手術室的燈終于滅了,醫生滿頭大汗的從手術室裏出來,江昭君等人連忙圍過去。
“醫生,我爸怎麽樣?沒什麽事情吧?”
“是呀,醫生你快說,是不是沒事兒?”唐鳳嬌有些着急,聲音有些顫抖。
醫生長嘆了一口氣,說:“你們做好心理準備吧。”
這話一出來,唐鳳嬌沒站穩。後退了一步,抓着醫生的袖子問:“醫生,你這話什麽意思?什麽叫最好心理準備啊?”
葉銘在後面扶着江昭君才沒讓她暈倒,只是臉色慘白,嘴唇無色。
“病人已經是肺癌晚期了,上次因為高血壓住院的時候已經有這症狀了,你們作為家人的都沒有注意到這點麽?真是太不仔細了!”醫生看着面面相觑的幾個人,有些不悅。
“那,可不可以做手術?”唐鳳嬌的聲音有些哽咽,江藝晴在一旁扶着才不至于跌倒。
醫生搖搖頭,“已經是晚期了,現在住院只是維持着病情,不容易瞬間惡化。”
正說着,護士推着帶着氧氣罩的江彥海出來,直接推到vip病房,衆人連忙跟上去,這次江彥海看起來更加蒼老了,嘴唇毫無血色,眉頭微微皺着,安靜的躺在床上。
江昭君連忙坐在床邊,緊緊握着江彥海冰冷的手,瘦的好像只剩了一層皮包着骨頭。
“這個時候裝什麽好人,坐在這裏假正經的。”江藝晴站在唐鳳嬌的身後,看着在另一邊抓着手的江昭君,心裏有些不快。
江昭君沒理她,眼眶泛紅,她沒想到江彥海竟然得了肺癌,以前江彥海是多麽愛運動鍛煉的人,怎麽會突然間倒下了。
“彥海……”唐鳳嬌輕聲的喊着。
“咳咳……”江彥海忽然間輕聲咳了兩聲,動了動手指頭,緩緩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唐鳳嬌,嘴角扯動了一下,眉頭忽然微皺。
唐鳳嬌抓緊江彥海的手問:“彥海,你是不是想要說什麽?”
江彥海微微點點頭,看着江昭君,眼睛彎成一條線,似乎一點沒有手術後的痛苦的感覺。
很快進來一個護士,前前後後檢查了一遍之後,才小心翼翼的拿掉了江彥海的呼吸罩,并且關照一句:“病人現在很虛弱,不能受刺激,你們說話的時候注意些。”
江彥海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好一會兒才睜開眼睛看着唐鳳嬌,手指動了動,意思是都跟前來。
唐鳳嬌耳朵湊近江彥海的嘴邊,由于剛手術結束,還是很虛弱,所以說話的聲音極小,病房裏整個安靜一片,都沒有聽清他在說什麽,只是兩分鐘的事情。
江彥海的額頭就出現了細汗,似乎很費力的樣子,一句話結束,唐鳳嬌已經是滿臉淚水,趴在江彥海的床頭低聲哭泣。
這是江昭君第一次見到唐鳳嬌哭,記憶裏的她是刁蠻任性大大咧咧的,從來沒有像今天一樣,趴在那裏低聲的哭泣,好久才擡起頭,紅着眼睛看着江彥海,眼神裏是舍不得。
江彥海嘴角微微上揚,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又看着江藝晴。沒有叫上前,只是遠遠地笑了笑。
江藝晴已經是淚流滿面說不出話來,方才的嚣張的勁兒已經沒有了,看着忽然間蒼白無力的父親躺在病床上,緊緊地攥着他的手。
良久,江彥海才看着江昭君,眼神裏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東西,江昭君竟然一時間沒有看得明白。
“呃……來……”江彥海忽然從嗓子裏發出一個聲音,讓江昭君上前去。
江昭君也是一樣的,耳朵湊近,聽着江彥海說的話,比唐鳳嬌的都要久,只是後面似乎還有話還沒說完,就已經氣喘籲籲,江昭君簡直不敢相信的看着江彥海。
方才他說的話一字一句的在江昭君的腦海裏旋轉着,像是一個巨大的秘密一樣。江昭君一時間消化不過來。
葉銘在身後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江彥海忽然盯着門口一直看着,江昭君朝着目光看過去,原來是顧北望站在那裏,江昭君起身,在耳邊說:“爸,那是我的朋友顧北望顧先生,過來看看您的。”
江彥海笑着點點頭,顧北望上前來和江彥海說了幾句話,站在那裏許久。
“好了,病人需要休息了,晚上的時候這裏有護士24小時照看,請家屬明天早上再來吧。”護士一邊說着,一邊繼續給江彥海帶身上呼吸罩。
衆人紛紛離去,顧北望公司有事情先離開了,江昭君跟着葉銘坐回車上,腦海裏還一直回響着江彥海在耳邊說的話,直到葉銘在耳邊叫她。
“昭君,昭君!”
“嗯?葉先生,怎麽了?”江昭君看着他,眼睛有些無神。
葉銘摸了摸她的頭說:“沒事兒,叫你好多聲你都沒理我,方才是不是爸在你耳邊說了什麽?”
“嗯,說了一些我沒懂得話,但是我知道一點,我不是爸和媽親生的,真的不是江家的人……”江昭君點點頭,心裏有些難過,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和父母姐姐,都和自己沒有任何的血緣關系。
“不管你是不是江家的女兒,你都有我在身邊啊。”葉銘将她擁入懷中,心裏有了些打算。
“哎,對了,現在幾點了?”江昭君忽然想起這個問題,今天是周五,還要接江瓷放學的。
拿過看了一眼,已經過了江瓷的放學時間,“葉先生,阿瓷還沒接……”
“放心,我已經叫老巫接了阿瓷回家了,這個時候應該已經在家裏了,我們現在就回去。”葉銘說完開車帶着江昭君回去。
江瓷在自己的房間玩着娃娃,老巫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看着電視,見到葉銘回來了,連忙站起來:“老大!嫂子!你們回來啦?阿瓷一切都好。”
江昭君的眼睛還有些紅紅的,方才在路上一直想着事情,還沒來得及收回情緒,江瓷已經走到她身邊,擦了擦她的眼睛說:“媽媽,你怎麽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沒有,沒有人欺負媽媽,何況,有爸爸在,誰能欺負呀?”
“可是媽媽的眼睛是紅紅的,像小兔子的眼睛了。”江瓷嘟着嘴巴說着,依偎在江昭君的懷裏,“以前阿瓷哭的時候也是眼睛紅紅的。”
江昭君見瞞不過她,輕聲問,“阿瓷還記得上次外公打來的電話麽?”
她點點頭,江昭君繼續說,“外公生病了,很想念阿瓷,咱們明天去看看外公好不好?”
“媽媽,外公好麽?”江瓷忽然問出這句話。
“外公當然好了,外公是媽媽的爸爸。從小對媽媽特別的好,所以現在外公生病了,媽媽感到很難過。”
江瓷從她懷裏起來,張開雙臂輕輕地抱了抱江昭君,說:“老師說,一個人如果難過了,就去抱抱她就不難過了,媽媽,我抱抱你是不是不難過了?”
“是,阿瓷真乖,那咱們就說定了,明天和媽媽一起去看外公哦。”
“嗯!”
江昭君從江瓷的房間出來,老巫已經離開了,葉銘不在客廳,江昭君坐在沙發上發呆。
“寧陽,明天去查查昭君的資料要最詳細的,順便再找找江家的資料。”葉銘在書房撥通寧陽的號碼,安排着事情,之前就覺得有些懷疑,今天從江昭君嘴裏親口聽到,證實了自己之前的想法。
從書房出來看見坐在那裏發呆的江昭君,走過去抱起她,“你又在發呆了,這件事暫時先不想?你現在需要的是好好的休息睡一覺,明天還要去醫院。”
“爸可不希望明天看見你頂着一張熊貓眼去看他。”
輕輕地把江昭君放在床上,看着她緩緩入睡,葉銘這才松了一口氣,撫摸着她的臉龐,想必今天也是受了不少的罪。
晚上,江家唐鳳嬌母女兩人還沒有入睡,手裏拿着上午的那份文件在閱讀,上面的日期還是在半個月前。看來江彥海早在半個月前就已經做出的打算。
“媽,你說這個真的有用麽?”江藝晴拿着那張紙看着,總覺得這只是一張紙,大不了撕了。
唐鳳嬌緊張的拿過來,說:“你不懂就不要亂動,你爸說了這是蓋了章的有法律效應的,之前就讓你出去上班,去公司學習你不去,現在是不是傻眼了?”
唐鳳嬌一邊翻看着電話聯系簿,一邊數落着江藝晴。
江藝晴不以為然,切了一聲,拿着刷網頁。
“喂,張律師,不好意思這麽晚了打擾您。”唐鳳嬌找到一個熟悉的律師的號碼,連忙撥通過去,手裏拿着文件,把內容說了一遍,有些懷疑的問,“您說,這個文件是不是真的?”
“文件下方是不是已經簽過字?蓋了章了?”電話那頭的張律師仔細的問。
唐鳳嬌又仔細的看了一眼文件确定律師說的幾個地方都是沒問題的才說:“是的,都簽好字蓋了章,這是不是說明……有法律效應了?”
唐鳳嬌的聲音裏有些緊張,因為文件上清清楚楚的寫着江昭君會獲得公司所有財産的50%,而她和江藝晴兩人才有50%,如果這些都成立,那麽以後不管公司是虧還是損,江昭君都會坐擁50%的財産。
“是的,唐女士,這份文件從簽署的那天起就已經更具有法律效應了。”果然得到是的肯定的回答。
唐鳳嬌呆愣的坐在那裏,她沒想到到最後江彥海還是要為了江昭君着想,自己辛苦了半輩子得來的不過是別人的一半,再看一眼旁邊整天只顧着吃喝玩樂的江藝晴。嘆了一口氣。
“好的,謝謝你張律師。”
唐鳳嬌看着財産分配書一夜未睡。
第二天一早,江昭君早早地就醒來了,做了簡單的早餐,帶着江瓷吃完收拾好,囑咐了幾句一會兒到醫院該說什麽不該說什麽的話,準備去醫院。
“我和你們一起去吧。”葉銘穿好衣服站在門口說。
“你公司沒有事情麽?我帶着江瓷自己開車去就好了。”
葉銘過來抱起江瓷,看着一臉疲憊的江昭君說:“晚上好不容易才睡着,早上又那麽早醒來,一定沒休息好,這樣要你開車帶着江瓷,我不放心。”
說着打開門牽着江昭君的手下樓,開車一家人去醫院。
北城一棟小別墅內,葉文輝剛收拾好準備開車去公司,?俊手裏拿着走過來說:“葉總,老爺的電話。”
“我要去上班,沒有時間。”正好這兩天葉銘因為其他事情忙着沒顧上公司的事情,大好時機葉文輝還不想失去這個好機會。
一直在無聲的振動,?俊沒有拿回頭,小聲的提醒着:“昨晚上收到消息,老爺已經到大安市安頓下來了,這個電話不接不行啊,這已經是第三個電話了。”
無奈之下,葉文輝拿過接聽:“喂,我要忙着上班,長話短說吧。”
“大少爺,我是劉管家,老爺身體不舒服一直在發燒,讓我打電話叫您回來看望。”劉管家在電話那邊說的有些着急,看樣子葉大伯生病的很厲害。
葉文輝微微蹙眉,說:“生病了叫醫生過去看啊,我去了有什麽用?”
“大少爺。這也是心病啊,老爺想看看您……”劉管家後面的話還沒說完,電話就被人扯了吊在地上自動挂斷。
裏傳來嘟嘟的忙音,葉文輝拿着站在原地,他猜得到,方才一定是葉大伯在阻止不讓管家說的。
長嘆一口氣,吩咐:“備車,回去。”
到了葉大伯的住所,葉文輝直接到他的房間,看見他滿頭大汗的躺在床上,眼睛微閉着,“醫生看過了沒有,怎麽說?”
“老爺的身體不能吃藥,只能用毛巾擦拭着身體,讓燒退了。”劉管家倒了一杯水給他。
“這個情況有多久了?什麽時候到的大安市?家裏沒人知道他不能出遠門麽?”葉文輝雖然嘴上說着不在乎,可是看見葉大伯這個樣子。心中還是有些不忍的。
葉文輝拿着毛巾擦了擦他額頭的汗水,又換了新毛巾用溫熱的水洗幹淨擰幹,擦拭着身體,動作輕柔。
“昨晚上剛到的時候有些不舒服,老爺沒當回事兒,然後早上的時候我進房間送早飯就發現不對勁了。”管家一邊說着一邊幫忙洗着毛巾遞給葉文輝。
葉文輝聽完沒說話,安靜的擦完身體,坐在旁邊看着葉大伯,因為常年生病導致面色一直蒼白無血色,吃了很多的中藥一直不見起色,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曾經讓他有一段時間的自卑。
安康醫院,江昭君三人剛到樓上的病房外面,正好和唐鳳嬌母女兩人撞上,唐鳳嬌的眼睛一直盯着江瓷看着,這個女孩子就是江昭君的私生女。
“爸爸……”江瓷看着唐鳳嬌一直看着她的目光,有些害怕,抱着葉銘的脖子緊了緊。
“不怕,爸爸和媽媽都在呢。”葉銘輕聲安慰着。
“喲,一家三口都到齊了啊,這是要幹什麽?”江藝晴哼了一聲翻着白眼說。
江昭君沒理睬她,淡淡的說了一句:“爸一直想要見見阿瓷,今天我帶着阿瓷來看外公,難道不可以麽?”
江藝晴剛想要說什麽,唐鳳嬌拍了她一下不讓她說話,随後和護士打了招呼,衆人進了病房。
江彥海依舊安靜的躺在病床上,淺淺的呼吸着,聽見聲響睜開眼睛看着,只是第一眼就看見了在葉銘懷裏的江瓷,一雙眼睛瞬間亮起來。
手指動了動,江彥海在招手,讓江瓷到他的身邊。
葉銘放下江瓷。江瓷乖巧的走過去,趴在江彥海的旁邊,輕聲說:“外公你好,我是江瓷。”
江彥海扯動嘴角笑笑,一雙眼睛眯成一條線,看樣子很高興,江瓷白嫩的小手握着他幹枯的大手。
“外公,你的手好涼,是不是很冷啊?”江瓷皺着眉頭看着笑眯眯的江彥海說着。
江彥海搖搖頭,慈祥的看着江瓷。
衆人站在旁邊看着這景象,誰也沒有說話,安靜的看着。
忽然間旁邊的心電監護儀數字慢慢的變少,很快變成了一道直線,發出刺耳的滴滴聲音,唐鳳嬌當時就吓呆了,用力的将江瓷推到旁邊。緊緊地握着江彥海的手。
“彥海!彥海!你不要吓我啊!”
然而江彥海什麽話也沒說,緩緩地閉上眼睛,嘴角還帶着微笑,然後沉沉的睡去……
江昭君蹲下來抱着江瓷,看着江彥海的樣子,忍不住哭了出來。
不一會兒進來幾個護士和醫生,給江彥海做最後的搶救,江昭君等人坐在外面的走廊,誰都沒有說話,已經知道搶救不過來了,江彥海走了。
“對不起,我們盡力了。”醫生臉上帶着難過,和唐鳳嬌等人說了最後一句話,随後江彥海被蓋上一層白色的布從病房推出來,唐鳳嬌再也忍不住,撲了上去。江昭君三人跟在後面……
bd公司的江昭君辦公室,楊依依接到江昭君發來的消息,知道父親去世了需要處理事情,連忙到譚天佑的辦公室幫忙請了假期,回到座位上,電話忽然響起來。
“喂您好,這裏是江組長的辦公室。”楊依依接聽。
“你好,我是南宮瑾,前兩天和江組長聊了一個方案,想問問她做好了沒有。”南宮瑾正坐在家裏的沙發山,手裏拿着一本雜志随手翻閱着。
楊依依想了想,确實有這一回事兒,回複:“不好意思南宮先生,最近江組長的家裏有些事情,可能這兩天不會這麽快交方案,還請您……”
“我不管家裏有什麽事情。我只要看我的方案,還有一周的時間了,如果超出合同的時間範圍可要交違約金咯。”南宮瑾沒聽楊依依的話說完,直接打斷她。
楊依依跟了江昭君也很久了,見過一些難纏的客戶,自然也是耐心,“南宮先生請放心,江組長一定會在時間之內做出方案交給您的。”
“那是再好不過了。”南宮瑾說完挂了電話。
楊依依拿着電話好一會兒,才放下來,在猶豫着這個時候要不要打電話給江昭君,好一會兒才撥通了電話,只是響到最後都沒有人接聽。
無奈楊依依編輯了一條短信發給了江昭君,大概的說明了意思,然後自己去工作了。
此刻的江昭君根本沒有時間看,江昭君臉上帶着淚水,趴在江彥海的旁邊,心中難過可是眼淚已經哭幹,頭發淩亂的已經沒有任何的心情打理。
……
等江彥海的後事處理完畢,已經是三天後,唐鳳嬌、江藝晴、江昭君、葉銘均是一席?色的衣服,站在墓園看着面前的墓碑上,江彥海笑的慈祥的樣子,仿佛他還沒有離開。
之前的往日一幕幕的出現在腦海裏,江昭君眨了眨眼睛,将眼淚收回,她不想讓在天上的江彥海看見她難過的樣子,沉?了許久,唐鳳嬌轉身沒看她一眼離開。
“江小姐,你好我是張律師。”一個穿着?色西裝,手裏拿着文件的男人站在幾人面前。
江昭君有些沒緩過來,說話的聲音裏還有些鼻音問:“找我?有什麽事情麽?”
“是這樣的,江老先生在臨走前托付我一樣東西,讓我轉交給你,還有關于財産分配的手續辦理。”張律師拿出那份讓江昭君知道真相的文件。
旁邊還沒走遠的唐鳳嬌聽見這話,不高興了,大步走過來,眼睛紅腫的說:“張律師,你搞清楚,我才是彥海的合法妻子,這些不應該是我說了算麽?為什麽找她?”
“何況江昭君并不是家裏的老大,藝晴才是啊?”唐鳳嬌對張律師說的話有些不滿。
張律師保持着微笑說:“這是江老先生臨走前吩咐的,我只是按照程序辦理,至于這一點,因為財産分配上江昭君小姐的股份最多,自然也就有說話的權利。”
“你!”唐鳳嬌氣的說不出話來,惡狠狠地盯着江昭君,瞥見身後的葉銘,哼了一聲離開。
臨走時還拽了一下江藝晴,“死愣在這裏幹嘛?等着丢臉麽?!”
“葉先生,我跟張律師去一趟吧,你先回公司忙,這幾天你一直都陪着我,應該公司很多事情都等着你呢。”江昭君回過頭看着站在陽光下的葉銘說。
葉銘也沒拒絕,點點頭,說:“好,你有事情就打電話給我。”
江昭君跟着張律師去了事務所,坐在辦公室裏,看着張律師從後面拿出一個正方形的木盒子,放在桌上。
“江小姐,這是江先生留給您的東西。”
江昭君看着木盒子,像一個筆記本電腦一樣的大小,奇怪:“這裏面是什麽?”
“江先生拿過來的時候就是這樣,我們不能随便打開客戶的東西看的,不過你可以。”張律師說着,倒了一杯水放在江昭君的面前。
江昭君看着這個木盒子,拿起來颠了颠還有些沉重,到底裏面放了什麽?
“江小姐,這裏請你簽個字吧。”
張律師拿着一張紙,上面是物品遞交的手續,江昭君簽完字,又給她一份文件,只是這一份,江昭君卻是不想簽字的。
“請問,這個可以修改嗎?我真的不能拿這麽多。”
“不可以修改,從簽字蓋章的那一天起,就已經生效了,現在江先生的小公司所有的盈利和虧損,你都是有一半的,這是江先生留給你的。”
江昭君看着文件許久,也許是江彥海的一份心意吧,終于拿起筆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處理完事情之後,抱着木盒回到橡樹灣,拿出才看見楊依依在兩天前發給自己的信息,回了短信之後,江昭君給葉銘打了電話。
“葉先生……”江昭君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
“昭君,怎麽了?是不是很累?”這三天幾乎沒合眼,整日的陪在江彥海的身邊送走最後一程,葉銘很心疼卻也只能??地陪着她。
“是的,很累,我已經到家了,現在想休息一會兒,下午阿瓷就麻煩你接一下了。”
“好,去洗個熱水澡,好好的睡一覺,其他的交給我。”
挂了電話,江昭君獨自去了卧室,放好熱水整個人躺進去,閉上眼睛好一會兒,才覺得輕松了好多,幾天來的疲憊感消失了一些,只是腦海裏的事情也清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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