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與衆不同的白子

有句話叫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這句話在多年後的今日看來,舒恩羽自然認同,只不過随着年齡增長,她更體會到此話的另一層真理——一份對她來說是福氣的日子,對另一個人或許代表着不幸。

夕陽西斜,暈黃光芒曬在小小的身板上,年紀不大卻已看得出好模樣的她低着頭,雙手背在身後,踢着地上的小石頭,耳裏聽着倦鳥歸巢的啾啾叫聲,一旁圈養着的小雞也不甘示弱的啼叫,一切如昨日的平靜,但又有些不同。

聽到面前的木屋大門被拉開,她怯怯的擡起頭看了一眼,在那道殺人于無形的嚴厲目光底下,緩緩縮回踢着石頭的腳,站直身子。

「姨母,」終究捱不住這窒人的瞪視,她嗫嚅的開了口,「我娘的身子如何?」

看着小丫頭一臉內疚的模樣,冉伊雪冷冷一哼,「天底下就你舒恩羽最出息,能夠直接把自個兒的娘給氣暈過去!現在知道難受了?死丫頭,你動手打人時,怎麽不想到你娘?」

舒恩羽縮着脖子,扭着手,想開口解釋,偏偏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動手打架是不對,說再多都是辯解……想起自己的娘親暈倒在面前,她的眼眶紅了,「姨母,我娘是不是會死?」

冉伊雪雖想再多責怪幾句,但看她快哭的樣子,沒好氣的說道:「說什麽鬼話,有我在,你娘不會有事。」

舒恩羽聞言心頭一松,眨了眨含着水霧的眼,把眼淚給逼回去。她長大了,要保護娘親,不能像個娃兒一樣愛哭。

「娘沒事太好了。這幾日我娘親睡不好,我本就在擔心她,誰知道這時不知哪個混蛋把我打了虎子的事告訴她,才會害我娘一口氣沒喘過來就突然暈過去。姨母,我看我娘暈過去,都吓壞了。」

冉伊雪聞言,伸手戳了戳她的太陽穴,又氣又惱的教訓,「吓壞了?!怎麽不索性把你吓死算了!有臉說別人混蛋,你舒恩羽才是真混蛋,成天除了闖禍之外,你還會什麽?」

「姨母我一時氣不過——」

「氣不過?!氣不過就能動手,這是誰教你的規矩?真不知你娘親性子這麽好,怎麽就生出你這德性的閨女?」冉伊雪心頭實在糾結,不知這個任性的丫頭到底像了誰。

舒恩羽被數落也不敢有一絲怨言,只能讨好的拉着冉伊雪的手輕晃了晃,「姨母別生氣,先進屋去喝口茶歇歇,時候不早,我這就去生火煮飯,一會兒就有好吃的了。」

壓根不吃舒恩羽獻殷勤這套,冉伊雪反手拉住了往屋裏走的她。「你先別忙,把話先說清楚。」

舒恩羽立刻聽話的停下腳步。

冉伊雪沉默的看了她好一會兒,遲疑了下,才擡手摸了摸她的頭,她的發上有些黏膩,染發是小丫頭每日必做之事,若沒有乖乖照做,她便連家門都不能踏出半步。

雖然常被她氣得半死,但也知道這個丫頭不容易,想當初第一眼在破廟裏見到她時,她被打得渾身是傷,一身雪白——不單衣服白,連頭發也近乎銀白,身旁還守着她着急的娘親。

這對母女好運氣的遇上了她,她同情母女倆孤苦無依,善心大發,甚至不惜打破杏花村不收外人的傳統,将這對母女帶回這個風景氣候皆宜人且民風純樸的村落。

一轉眼數年經過,日子算是平靜,但這份平靜得要是小丫頭安分的時候。

「你爬樹、泅水也就算了,現在還打架?!出咱們杏花村去打?!」冉伊雪原想忍着氣,但越講火氣就越大,「雖然我答應過你娘,以後不再動手打你,但你今日若不給我一個好理由,我也不得不破戒,狠狠的抽你一頓!」

「姨母……」舒恩羽的聲音一低,咕哝着說:「你不是最常挂在嘴邊說,頭可斷,血可流,士可殺,不可辱。他人若不敬我,我也無須客氣,自當以牙還牙,以眼還眼。虎子對我不客氣,那我動手打回去,這可是天道之理。」

冉伊雪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你說這什麽鬼話?動手打人還扯上天道之理,還說是老娘教的?!敢情你這性子長歪了還怪到我頭上不成?」

舒恩羽暗暗躲開冉伊雪揮舞的手,杏花村裏的人口不過一百多人,彼此感情好,就像個和樂的大家族似的,大夥兒三天兩頭聚在一起說說笑笑,确實有不少人私下說她的性子跟冉伊雪像了七八分。

畢竟她娘親在這村子裏是人見人誇的美人兒,講話輕聲細語不說,還燒得一手好菜,信手拈來就是一盤美味點心,繡功又了得。她也很想像她娘親,但就真的沒半分相似……至于姨母,她長得是不錯,醫術也好,就是脾氣不好,連救人也是端看她心情。

看得順眼的人,不收半毛銀子,她倒貼藥材也要救下人,但若是對方讓她看不順眼,就算把全副身家都捧到她跟前,跪上三天三夜,她也不會心軟半分。

如此古怪又任性,确實跟她挺像。

冉伊雪見她想跑,眼明手快的拉住她,伸出食指用力的又戳了戳她的額頭,「真是個沒腦子的丫頭,你這次真闖了大禍!」

舒恩羽被戳得痛到嘴扁了起來。

「當年你娘帶着傷重的你,沒個安身立命之地,幸虧遇上了我。這些年,你們孤兒寡母好不容易在杏花村安定下來,今日你卻動手打了隔壁村村長的兒子,兩村若為了你一人起争執,我看你拿什麽謝罪!」

一個小小的村長,冉伊雪也不是真怕得罪對方,只是不想惹是生非,畢竟自巴蜀遷村至雍州寧安,已平靜過了二十餘年。

杏花村向來以和為貴,與鄰近幾個村子相處起來還算愉快,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杏花村數裏外的俞陽山山頭挖出了鐵礦,一下子令原本稱不上富裕的寧安縣熱鬧了起來,來往的人多了,原本看中此地純樸才定居于此的悠閑也不複見,反而多了偷拐搶騙、人民失蹤,甚至路有屍骨等等的兇案。

離杏花村最近的一個村落叫長順村,走路不過半個時辰,一村幾乎以姓崔的為大宗,村長原本也算老實,但人一有了銀子,心思就不正,暈暈然的忘了自己是誰。

這種狗仗人勢的家夥,冉伊雪向來沒興趣相交,反正杏花村從來就獨立于世俗之外,她不需也不用巴結任何人,但也不會沒事找事的去得罪。

因為舒恩羽異于常人的特別,為了讓她出外時不要太惹眼,她花了些時間鑽研,将黑豆泡在醋中,加熱煮爛,熬成膏狀,讓舒恩羽塗在自己一頭銀絲上,若不近看不會察覺她異于常人。

只是幾個月前,長順村裏有戶李姓人家的媳婦半夜産子,一時找不到産婆,竟急匆匆的跑到了杏花村求救。

舒恩羽入睡前才沐浴洗去那一切的僞裝,聽大門被敲得緊,沒多想就開了門,吓了來人一大跳,自此杏花村裏有個白子的事就悄悄傳了開來。

長順村村長的獨苗叫做崔南輝,名字聽着氣派,長得五大三粗,有個小名叫虎子,他是長順村村長的心頭肉,也一時好奇來杏花村瞧過幾次。

冉伊雪原以為他不過就是個無須放在眼裏的小子,沒料到卻跟舒恩羽打了起來,而她回村時,還沒得及去問虎子被舒恩羽打成什麽模樣,就聽到舒恩羽的娘暈了過去,連忙趕回來瞧瞧。慶幸診察過後,瞧出舒恩羽的娘這陣子應是累極,一時體力不支才昏了過去,休息會兒便沒有什麽大礙,這才松了口氣。

「長順村的村長家是你能惹的嗎?你也不想想那位村長夫人,別的本事沒有,碎嘴長舌的功力卻是一等一,平時無事就愛一群女人湊着說閑話,一人一口口水就足以把你和你娘淹死。這幾個月,他們村子裏不論是當面或私下議論肯定不少,雖說你娘親鮮少出村,但肯定多少耳聞,她疼你,聽你被說閑話,心裏肯定難受。

「你倒好,不知安分也就算了,還盡往麻煩裏鑽。好了,現在打傷人,對方再拿你的外貌作文章,說你不祥,要把你趕得無處可去,讓你娘跟着你四處漂泊,你就樂了?!」

說到不祥,舒恩羽心頭一刺,她的容貌始終是她的痛,她至今還想不通她到底犯了何錯?微斂下眼,她語氣不平,「我不過就是白子症,除了頭發比常人白、皮膚比常人白、雙瞳色彩比常人淡之外,一切與常人無異。

娘親總說我長得特別,是上天給我的珍寶,我沒有一星半點輸人,我沒有錯,錯的是那些無知又對我指指點點、全然不了解我的人。我不是故意要打人,真的是虎子欺負人。」

冉伊雪一時啞口,意會到自己氣急脫口而出的話不經意傷了舒恩羽,在她這個習醫之人眼中,舒恩羽确實只是白子症,只可惜未開化的人多,不過是長相特別,便人雲亦雲的歸成非我族類,拿異樣眼光看待也就罷,更糟的是有不少人将此視為毒蛇猛獸,避之唯恐不及。

想起當年舒恩羽被打得那一身傷,雖然母女倆沒多提,但她也大概知道就是為了一句「不祥」。

「我不是數落你的容貌,」冉伊雪的唇一抿,不自在的想要替自己脫口而出的傷人話語解釋,「你也不小了,行事實在不該沖動。寧安最近不平靜,去年來了個新縣令,心術不正,我是擔心你娘親——」

「娘!」一個圓滾滾的身子從屋外跌跌撞撞的沖了進來。

冉伊雪因為自己的話被打斷,不由眉頭一皺。

舒恩羽一見冉伊雪的神情,立刻很有眼色的抓住了跑進來的紀修齊,偏偏這小子的夥食太好,雖然只有六歲,個子不到她肩膀,但是重量卻是自己的兩倍不止,一時之間她沒将人沒拉住,還因為扯得太用力,讓他一個踉跄,整個人往前一撲,兩個半大不小的孩子在地上跌成一團。

「好疼。」紀修齊被舒恩羽一壓,眼中聚集了淚。

「別哭,讓姊姊瞧瞧。」舒恩羽連忙從紀修齊身上爬起來,小心翼翼的哄着他,「齊哥兒別哭,沒事兒。回頭姊姊給齊哥兒你最愛的蜜棗糕,晚上再殺只雞給你補身子。」

冉伊雪看着他們一副姊弟情深的樣子,忍不住翻着白眼,「補?!他都胖成這副德性,還補?!」

舒恩羽抱着紀修齊有點吃力的站起身,「不是補齊哥兒,是為了娘親和姨母。姨母累了幾日,今日才回來,娘親身子也不好,正好殺只雞,炖個湯,讓娘親和姨母一起補補氣血,齊哥兒不過只是順便吃些。」

這番說辭令冉伊雪覺得好氣又好笑,要不是舒恩羽年紀太小,生不出自家這個小胖子,不知情的人還真會以為舒恩羽才是紀修齊的親娘。

「說得好聽,只怕最後我和你娘親才是順便吃些的那個,不論是什麽東西,只要是吃的,哪一次不是全進了這小子的肥肚裏了?」冉伊雪的手不客氣的拍了拍自己兒子那一圈胖肚子。

「娘。」紀修齊見娘親的神情稍霁,讨好撒嬌的湊到了冉伊雪的面前,伸手抱着她。

「走開!我才回來,還未來得及梳洗,身上髒,你別盡往我跟前湊。」冉伊雪口氣不耐煩,但也沒将人給推開。

「齊兒想娘了。」紀修齊說着,一顆眼淚就掉了下來。

冉伊雪看到那滴淚,原本才消去的火氣突然又往上直沖腦門,她不知道是走了什麽狗屎運,生的兒子性子比女子還要嬌弱不說,打小看到大的舒恩羽卻像個漢子,每每看着姊弟倆極大的反差,她只覺得頭一抽一抽的痛。

「想娘?!好啊!下次娘進雍州城去找你紀二伯母的時候就帶上你,到時咱娘倆也別坐馬車,你就跟我走個一天一夜,擔保以後你就情願待在家裏想我,不會掉眼淚了。」

紀修齊委委屈屈的哽着聲音說:「不會的!齊兒想要跟娘親一起出去。」

「好!話可是你說的,算算日子……後天娘要去雍州城的開國縣侯府,給府裏的老夫人問疾,你若跟着去,路上可別抱怨,若你抱怨一句、掉滴眼淚,我就把你給扔在路上。」

紀修齊看到自己娘親惡狠狠的眼光,不由脖子一縮,不敢吱聲,他有點後悔,但又害怕因此又被娘親數落。

舒恩羽倒是護得緊,「這可不成,這一趟路得走個大半日,齊哥兒還是待在家裏的好。」

冉伊雪淡淡瞄了舒恩羽一眼,「怎麽,舍不得?」

「不是舍不得,」舒恩羽一本正經,「只是齊哥兒還小。」

冉伊雪捏了捏紀修齊胖胖的臉,「你別總寵着他,他已經六歲,也不小了。他這性子太軟,不能放任下去,你是姊姊,疼他、愛他可以,但将來合該由他來護着你,而非你事事擋在他前頭。」

「姨母,」舒恩羽揚了揚下巴,「我沒關系。」

冉伊雪好氣又好笑的瞧她一眼,「你是沒關系,但我可不能由着他。被這小子一攪和,都忘了你為何要動手打虎子,是不是他拿你是白子的事作文章?」

舒恩羽微斂下眼,長長如雪般的白睫毛輕覆而下。

看她神情,冉伊雪就知道自己猜中了,想想這個地方似乎越來越不能待了,連個小小村長的兒子都能欺負到他們頭上來。

「娘親,」紀修齊在一旁小聲的開口,「虎子說,要姊姊去他家做奴才。」

冉伊雪聞言一怒,聲音一揚,「他要你姊姊去他家做奴才?!」

紀修齊點頭。

冉伊雪的臉冷了下來,甩開自己的兒子,一把拉過舒恩羽,「跟我說清楚,怎麽回事?」

「前幾日我帶着齊哥兒要去山上采桑果回來給娘親釀甜果子,卻在路上遇到了正好也要上山的虎子,他帶着幾個人擋着我們的路,跟我說,他娘告訴他,我長這副模樣沒人敢要,因為怕娶回家晦氣。但他喜歡我,所以替我去求他娘,終于讓他娘點頭同意,說要娘親和姨母說個價錢,把我賣給他們家當奴才,若是我奴才當得好,再過幾年,興許還能給他做個通房。我聽了之後氣不過,才會趁他落單的時候動手修理他。」

冉伊雪氣得一張臉漲得通紅,「該死的小鬼,毛都還沒長齊就想着女人,也不想想自己那長相,套上個犁都能去耕田了!你打得好,那小子活得不耐煩,你就該狠狠的死命打他一頓。」

舒恩羽看着姨母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心中也生起了一絲的雀躍,果然自己沒做錯!只是……她眼中的光彩一暗,「可是我娘被我氣病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娘親性子好,」冉伊雪輕揮了下手,要她不用放在心上,「聽到虎子的話,她肯定心裏難受,總之讓她休息幾日,身子就沒事了。至于虎子……這不長眼的小子,就不要落在我的手上,不然看老娘怎麽教訓他!」

紀修齊見狀,連忙開口邀功,興奮的說道:「娘親、娘親,這次的事兒齊兒也有功勞,我也有替姊姊出氣。」

「你?」冉伊雪打量了下自家的小胖子,這德性,她真沒指望他能幫上什麽忙,但是……她目光炯炯的看向舒恩羽,就見她正跟紀修齊使眼色,她的神色立刻有些陰郁,嘴邊則泛起一絲危險的甜笑,「乖!齊哥兒,跟娘親說,除了打人之外,你們還做了什麽?」

紀修齊一派天真,傻笑着據實回答,「我跟姊姊趁機在他喝的茶裏加了京大戟的粉末,讓他腹部急痛,整個山頭跑着如廁,趁他拉得虛脫,再聯手姊姊打他一頓。娘親,我跟姊姊很聰明對吧?」

「是啊!聰明。」看着紀修齊一臉得意,冉伊雪的怒火一下沖天,起身拿下挂在牆上的藤條,在小胖子還一臉懵懂、搞不清楚情況時,不留情的朝他的大腿一抽。

紀修齊一痛,跳了起來,「好痛!」

他委屈的扁起嘴,躲到舒恩羽的身後,「娘親,不要打我……娘親,我痛!」

「就是要打得你痛!」

「姨母,」舒恩羽連忙護着紀修齊,「你別生氣,齊哥兒也是為了幫我才下藥,你別打他,要打就打我好了。」

冉伊雪聞言,也不客氣的抽了舒恩羽一下,「你們倆倒是姊弟情深,一個護着一個,弄得老娘像是後母似的,我幾天不教訓你倆,你們都要上天了。下藥這種傷天害理的事也做,一個不好可是會出人命,你們姊弟倆出事無妨,到時可會拖得一整個杏花村陪葬,你們真是混帳!」

舒恩羽的眉頭因為痛而緊皺,但抿緊着唇,硬氣的沒吭半聲,被護在她懷裏的紀修齊卻哭得好像天要塌了。

「小胖子,給我過來!」冉伊雪揮着手中的藤條,這小子哭得她更是一肚子的火,這軟弱的個性,出去不給外人一口吞了。「閉嘴,不許哭。」

紀修齊搖着頭,哭得更大聲,圓圓的身子更往舒恩羽懷裏縮。

舒恩羽抱着他的手一緊,也緊緊護着不願放手。

看着兩人看她的眼神,冉伊雪猛翻着白眼,「小胖子,你給我過來,別以為你躲在你姊姊身邊就可以少挨幾下,過來!」

「姊姊——」紀修齊搖着頭,圓圓大眼睛滾下的淚水像是不要錢似的,祈求的看着舒恩羽。

「紀修——」

「妹子,別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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