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去讨公道！

2.第2章 去讨公道！

季家二房門前有不少鄰裏在議論紛紛，有人在嘆氣、有人在抹淚。 屋裏是幾個孩子啕嚎地大哭聲。

季青燕一路辛苦地滾着柴終于回來了，隔老遠看見家門口的情況，不由詫異，連忙加快速度來到近前。

“燕兒……”鄰家大娘看見了她，喊了一聲說不下去了，擡起袖子擦了擦眼淚。

“燕兒，你快回去吧，你娘她……”一個嬸子也哽咽着。

季青燕頓時明白發生什麽事了，立刻丢下那捆柴沖進院子，跑向爹娘住的正屋。

屋裏坑，季袁氏已永遠閉了眼睛，任憑年幼兒女怎麽搖、怎麽喚，都沒有反應。季青燕來到近前，看着這個娘消瘦的臉龐已由蒼白如紙漸露死灰，也不禁落下淚來。

在她穿越之前爹死了，所以她只是接受了這個事實，并沒有什麽感覺。

這個娘卻是相處過兩天的，盡管從她的面相看也知道日子快了，但突然死了，還是讓人難受。

“姐……”二妹季青花回頭看見姐姐回來了，哽聲說道，“娘、娘她……”

“大姐，娘是被趙二狗氣死的！娘是被趙二狗氣死的！”小弟季青磊哭着大聲說道。

“怎麽回事？”季青燕看着三個弟妹正難過得不知如何安慰，一聽是被誰氣死的，頓時瞪起了眼睛。算娘的生機要斷了，也不能是這個死法呀！

姐弟幾個一邊哭一邊将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原來家裏自爹病下後家境一日不如一日了，後來家裏能賣的也都賣了，還借了高利貸，而趙二狗是放貸人。

雖然這時代盤踞在村子裏的高利貸其實也沒多少利息，是低息将一些自家積蓄放出去，數量多了總有賺頭。

但季二年前還是撒手西去了，又哪來的錢還？季袁氏帶着四個孩子艱難生活，年後也病倒了，欠下村裏藥廬的錢也有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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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糧還靠大房那邊救濟一些，不然一家老早餓死了。

在村裏都知道季二家情況這般時，趙二狗還跑門催債，說沒錢還要季袁氏把閨女賣了。氣得季袁氏指着趙二狗大喊“滾”！

趙二狗沒收到錢哪裏會離開？還在那兒說剛及笄的季青燕價錢肯定高，足夠還清債務了，十二歲的季青花也能賣個好價錢以後過日子。

季袁氏撐起身要打趙二狗，指着他連罵了幾個“滾”之後，倒下去沒氣兒了。趙二狗覺察不妙立刻溜走了。

在門口呆着的季青花姐弟看見他走了才進屋，發現娘沒了動靜，怎麽也喊不醒了。他們的哭聲驚動了鄰裏婦人。

隔壁王家大娘和媳婦王鄭氏進來看了看，确定人已去了，便一個去找村長，一個去季家大房通知季青燕的爺爺和大伯他們。

“燕兒，既然你娘是趙二狗氣死的，這事兒沒完，還得去趙家找他們理論！”籬笆院外的婦人們見季青燕回來了，這才走進來看熱鬧，其一個大娘說道。

大娘的聲音立刻得到其他婦人的附和。

“多謝各位大娘、嬸子們，沒錯，我娘不能這麽死了！”季青燕受到啓發，立刻轉身出屋去雜物房拖出一輛破舊的平板小推車。

“娘，咱們去趙二狗家，去讨公道！”季青燕心裏已迅速盤算好接下來的事情，進屋和兩個嬸子一起将剛死去的娘擡到小推車。

季青花抱了被子出來給娘蓋着。她不想承認娘死了，她怕娘會凍着。

姐弟四人推着小推車一路哭着出了門，一群婦人跟在後面，遇到坡路也有婦人過來幫忙。路越來越多的人聞風而來，問了才知道季袁氏已死，都不禁惋惜。

終于到了趙二狗家門口，季青燕放下小推車前拍門。

“趙二狗！你還我娘命來！”

“趙二狗！你這個殺人兇手！”

“趙二狗！害死我娘躲回家！小心報應！”

“……”季青燕可不是原來那個老實的農家姑娘了，她是現代天師家族的繼承人，雖說是一次任務失敗穿越到了這裏，但也不是好欺負的。

一路跟來的村婦們看見季青燕氣勢洶洶開口找趙二狗索命，都不禁心情複雜。這丫頭以前可沒這膽子，現在變厲害了啊。

趙二狗确實是發現情況不妙悄悄溜回來的，到家一碗茶還沒喝完，沒想到讓人找門來了。可關他什麽事？

他擱下茶碗正要出門，誰知他家悍婆娘卻提着菜刀搶先打開了院門。

季青燕見院門打開往後退了兩步，看見一個大塊頭悍婦提着菜刀沖了出來，不由挑眉。

“是哪個作死的在老娘家門前鬧事！”趙四娘氣勢狂妄地用菜刀指着門前一群人，目光兇狠地罵道，“剛才是誰罵我們家二狗？”

趙二狗的婆娘閨名四娘，嫁過來後被人叫成了趙四娘，是個兇悍的女人，平日在村裏愛耍橫，人緣并不好。

“趙二狗！放惡婦出來耍橫，你這是要當縮頭烏龜了嗎！”季青燕毫不示弱地罵了一句，瞥了趙四娘一眼，冷笑，“可惜惡婦是個眼瞎的，本姑娘站在面前卻看不見！”

哼，罵了又咋滴，她今天是來找事的！

“你？不是季二家的……”趙四娘沒想到出頭的是個剛及笄的小姑娘，不由愣了愣，再看擺在門前的推車，随即又瞪起兇狠的目光，“你這是幹啥！”

“我娘被趙二狗害死了！我要他出來讨個公道！”季青燕兩手叉腰又喊了起來，“趙二狗！敢作敢當別當甭種！”

“……”看熱鬧的人聽了都不由心裏哆嗦，真看不出來，這丫頭也夠悍的。

“季青燕你夠了啊！”趙二狗在院角聽了半天，再也忍不住地沖了出來，指着季青燕，“你娘自己活夠了，怪老子什麽事！”

“再說了，你家欠了錢一直不還，老子門催債還催錯了？有欠錢不還鬧門的道理嗎！”

“娘啊！有人害死你不認帳啊！”季青燕卻突然一改強勢轉身跑回推車旁哭喊起來。

“趙二狗！還我命來！”突然，季袁氏的聲音平空響起，帶着兇煞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