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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爸爸一點都不怕離開我們……

爸爸,我們不分開好不好….....你是超人,什麽都不怕。但是如果你不要媽媽和我了,我們也不怕。我知道會有好多像馮叔叔一樣好的男人喜歡媽媽的。等你老了,就後悔啦!”

“你!”本來白卓寒還感動得一塌糊塗。然而小希望童言無忌的對比,終究還是再次戳傷了他的自尊心!

“你再說一遍!”

小希望哇一聲哭了。

唐笙就在這個時候踩着寸點進門,一看到這個場景當場就炸毛了!

“白卓寒你瘋了是不是!沖孩子發什麽火!”

“媽媽……”小希望從白卓寒的膝蓋上脫身下來,噠噠兩步跑到唐笙面前。一頭紮在懷裏哭得跟孟姜女似的:“爸爸欺負我……嗚嗚……媽媽,我們去找馮——”

“小希望!”唐笙在女兒屁股上輕輕打了一下:“不許這麽說。”

唐笙擡起餘光,白卓寒的臉色已經鐵青。

“你很會教孩子是不是?”

唐笙咬了咬呀,忍着小腹莫名的鈍痛,把站在門口怯生生的小白糖拉過來。

“小希望。這是你姐姐小白糖。快點帶她到樓上去玩好不好?過來小白糖,這是小妹妹,你們以後要好好相處知道麽?

先上樓,等吃完飯媽媽叫你們。”

孩子到底是孩子,遇到新鮮的事,很快也就忘記了不愉快。兩只小手一拉,小希望一瘸一拐地蹦上樓梯,拽着小姐姐就去玩了。

唐笙要有點疼。蹲了半天覺得人有點吃不消。可是她剛剛坐回沙發上就被白卓寒拎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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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做掉了?”

唐笙皺皺眉,掰開他的手。

“需不需要我再給你熬點月子湯,像上次一樣伺候你?”

“白卓寒你有病是不是!不冷嘲熱諷你就不會說話麽?”唐笙丢出一張診斷書,“你看清楚,我沒懷孕!醫生說我肚子裏什麽都沒有,只是月經不調。

何況,孩子是你的也是我的。我還不至于下作到,要打掉孩子來跟你死扛!

我……何必如此,讓你難受,從來都不是我本意。卓寒,是你自己該去看看心理醫生了!”

看到診斷書上寫着宮內未見什麽亂七八糟的字樣,白卓寒揉着太陽穴輕輕舒了口氣。

“我沒有報複你的必要,卓寒。如果你覺得,這段時間下來我們真的沒法好好相處,那也只是因為——身為兩個孩子的母親,我不太認可讓她們擁有這樣一個父親。

小白糖我帶回來了,王翠翠自願放棄了撫養權。以後……”

“不太認可?”白卓寒把唐笙擰過來,摁在沙發上:“你是孩子的母親,我是孩子的父親,你一句不太認可,就準備把你們的生活從我這裏完全撕扯出去?

這麽大的事情,你之前都不跟我商量一下麽!”

“小白糖我要定了,我自己的本事,自己找的人。跟你沒關系……”唐笙擰開臉,話語不急,但充滿了強勢與力争。

“你自己的本事?”白卓寒放開她,冷笑不已,“唐笙你真以為你有能耐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王翠翠為什麽走投無路,又是誰告訴她丈夫,她有一大筆錢捏在手裏的?就憑你找個小姑娘過家家似的在火車站轉悠幾下,就能找到人?你太他媽天真了吧!”

白卓寒的話就像數九寒冬臘月裏劈頭澆下來的冰水,讓唐笙這個人都冷到麻木!

她撐着身子從沙發上滾起來,上前一把就扯住了白卓寒的領帶。

“你……說什麽……你瘋了是不是!”

“我說什麽?我說唐笙你這個沒見過人世險惡的聖母婊,你憑什麽就那麽相信人人都是好的?都是善良的?都是值得幫助和寬容的?

有些人,她就是活該被教訓。我給她好處,她不知道珍惜。我許她承諾,她不肯相信。非要帶着孩子離開我們,不撞南牆不回頭,最後落得什麽下場?”

“是你,故意放出的口風?讓她婆家娘家去争她手裏的那筆錢?是你把她逼得淪落街頭?”唐笙晃晃悠悠地站起身來。幾乎要不認識眼前的男人了!

“有麽?我只是讓她明白,她的生活和原生家庭根本就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麽省心,她根本就沒本事給小白糖一個穩定而健康的童年環境。況且,我是商人不是慈善家,給出去一百萬,不是拿來養白眼狼的。總要看到最後的收益。”

清脆的一擊耳光,毫不猶豫地甩在白卓寒臉上。唐笙冷笑着盯住他,沒有絲毫回避:“白卓寒,你真的太讓我害怕了!人性不是股市,情感不能拿來考量。小白糖是王翠翠的女兒,你可以幫助她們母女,也可以置之不理。但你不能這樣做……

白卓寒,你要到什麽時候才能明白!最強大的那個人,根本沒有必要把所有人都踩在腳下,玩弄于股掌才算贏。

你不可能在所有的時候,壓迫所有的人。也不能得到一切你想要的!”

唐笙這一巴掌打得近乎傾盡全力,白卓寒的臉頰上很快就隆起的紅印。

“這不是我想要的,是你想要的。只要是你想要的,我可以不擇手段為你拿來!你不是喜歡小白糖麽?當初是誰哭着喊着求我為你留下這個孩子!唐笙你忘了麽?”

“別再拿我當借口了行不行!我不要這樣的陰謀算計,也不要這樣的男人。我的女兒,甚至也不需要這樣的父親。

白卓寒,你給我滾出去!”

唐笙旋身拉開門,“別忘了,這房子你已經過戶給我了,離婚再婚,算我婚前財産。我不想讓小白糖一回來,就感受這樣的家庭氛圍!出去!”

這會兒毛麗麗背着她的小桃桃,正拎着兩筐菜進院子,一件這個架勢,吓得半天不敢進來。

白卓寒點點頭話也沒說一句,奪門就出去了。

他已經多久沒有醉過了,這一夜,如果沒有酒——他想不透該怎樣數着一分一秒如酷刑般切割的時間,漫長度過。

阿笙,我……還能為你做什麽呢?

看着無辜的你別卷入一重深似一重的危機和陰謀裏,我是你的男人——難道你讓我去跟這個不講道理的世界去講道理麽?

我不得不眼看着你跟我們的親生女兒分別一年多久,甚至連你心愛的養女都留不住。我就不可以,做點壞事來讓我的女人和孩子開心一點麽?

卓瀾可以做壞人,為什麽我不行?

白卓寒走在漫無邊際的街道上,最後被兩臺琳琅滿目的娃娃機吸引了目光。

年少時光回憶殺。他仿佛看到紮着馬尾的唐笙用欣羨的目光守在那——

“卓寒哥哥,我也想要一個。”

抓娃娃是個技術活,而技術,跟臉沒什麽關系。不是說你長得帥就一定能抓的多。

當白卓寒用掉了自己身上的最後一枚硬幣,而她的小阿笙眼裏依然閃着失落的目光時,霸道總裁的氣質都是與生俱來的好麽?

當時白卓寒就抽了幾張整票扔給馬路邊攬活的裝卸工——

給我把機器砸開!

唐笙都要吓尿了,拖着白卓寒就跑了。這輩子,她都沒敢再要一個娃娃。彼時她以為,白卓寒做着一切,都是為了站在自己身邊,同樣很想要娃娃的顧淺茵。

阿笙,你難道不記得了麽?你愛上的卓寒哥哥,其實從一開始就是那樣的人啊。

他的善良包容和正直,只是對外人虛僞的假象。誰傷害了他最愛的人,誰讓他最愛的人傷心失望,誰讓他在最愛的人無力而狼狽。他就能變成魔鬼!

愛上這樣的男人,你終究還是害怕了。

此時的白卓寒站在娃娃機面前,像個神經病似的投了一個又一個硬幣。

然并卵。

抓娃娃的技術,并不會随着年齡的增長而增長。

而隔壁一臺機器上,小姑娘蹦蹦跳跳地指揮着一個跟她差不多大的男孩。

小姑娘大概有六七歲,豎着特別可愛的馬尾辮,手裏已經拎了一串的戰利品。

而那個還沒有她高的男孩,一邊目不轉睛地屠戮着機器裏的‘寶貝’,一邊從?子裏發出不屑的哼聲——

“男人辦事,女人別指手畫腳。”

他靈活的小手抓着機器把柄,臉上帶着目空一切指點江山的鄙夷。

就聽咔嚓一聲,一個粉嘟嘟的公仔貓掉了出來。

白卓寒的眼角抽了抽!

“哦也!”小姑娘歡呼雀躍,可是一擡頭,發現白卓寒正盯着她——

女孩子眨着水靈靈的大眼睛,一臉的同情道:“叔叔你別哭了。要不,我的分給你一個?”

白卓寒想說我沒有哭,只是酒喝多了。眼睛有點紅。

“你有寶寶麽?她是不是也喜歡公仔?”小姑娘看看左手又看看右手,最後伸到白卓寒面前:“你挑一個好了。”

“小貓吧,我女兒喜歡貓咪。”

“這個?”

“粉的。”白卓寒搖搖頭,“我妻子喜歡粉的。”

“喂,拿了就快走好不好!這是我給我女人抓的!”小男孩?了?腮幫子,不樂意了。

白卓寒抱着公仔,在男孩頭頂寵溺地摸了一把,“小子,你叫什麽名字?”

“韓念。這是我未婚妻米雪兒。你換臺機器玩吧,這裏的娃娃機,都被我承包啦!”

白卓寒:“……”

***

“唐姐,你沒事吧……”毛麗麗背上的孩子都吓哭了,剛才那一幕,真真兒跟偶像劇似的。

外面要是下一場大雨,白卓寒再氣急敗壞地被一輛車給撞飛了,那就更應景了。

唐笙坐在沙發上沉默了好一會兒,手掌發紅,發燙。比心裏焦灼的東西更難熬。

她……怎麽會動手打白卓寒呢?

“我沒事,麗麗。你帶桃桃上去跟孩子一起玩吧。我把小白糖帶回來了。”

“小白糖?”毛麗麗反應了老半天,“就是小猴子?”

“喂!”唐笙皺着眉,有些生氣了。

“麗麗,以後不許這麽說。小白糖是我女兒,是白家的長女。她在外面吃了好多苦,我們對她要更包容更關愛一些。”

“哦。唐姐我知道了。唉……”

唐笙扶着沙發站起身:“你上去吧,晚飯我随便燒點。”

可是腳下一跄踉,唐笙差點摔回去。就覺得得肚子痛得比白天更厲害了!

“唐姐!”毛麗麗抓住她的胳膊。

“我不要緊。”

不過話說到這兒,唐笙轉過臉盯着毛麗麗:“你跟卓寒說我懷孕了?”

“我……”毛麗麗眼睛瞄了瞄:“我看你早上出血了。”

“女人出血有什麽奇怪的?我來例假啊!”

“可是自我搬過來,就沒見你用過衛生棉,早上還吐…...唐姐,你幹嘛總是讓自己這麽委屈呢?”毛麗麗眼圈也跟着紅,主要是因為她想起三年前那會兒。自己還總是欺負唐笙的時候。

她第一次流産,一個人孤零零地躺在家裏,白卓寒在外面花天酒地。

“我以前那麽對不起你,你還對我這麽好。我也沒什麽本事幫你,就不想讓你再受苦啊。”

“好了,那都過去了……”唐笙抱着毛麗麗的小肩膀,安撫她:“誰說我總受委屈?誰說白卓寒總是欺負我?你看看,我現在多牛逼。不是一個巴掌把他給趕出家門了麽?”

“唐姐,可我覺得你這樣……更難受了。”

“你還去不去帶孩子?不去的話,我去了哦,你燒飯。”唐笙站起身就往外樓上走。可是毛麗麗瞪大了雙眼,已經吓得快要說不出話來了!

“唐姐……你別動……別動行不行?!”

“怎麽了?”唐笙被她吓了一大跳。

“你确定你這是……來例假了?”毛麗麗把目光從沙發上移開,最後落到唐笙身後的西褲上!

那一大片出血量跟坐碎了一整只西瓜似的。這要是月經,你丫是把一整年的月經都來完了?

唐笙用手一抹,也有點懵逼了。她已經墊好了衛生棉。就算是量大也不至于漏成這樣子啊?

“你你……你确定醫生說你沒懷孕?b超做了沒?驗血了沒?”毛麗麗把孩子放下,陪着唐笙進洗手間。

“b超做了,她說沒有我還不太信。怕看的不清楚,就連陰超也做了。但醫生說是就是沒有嘛。唉,其實就算有,現在也掉了。”唐笙一邊換衣一邊清理,“那應該就是月經延遲,兩個月沒來,量大也是正常的吧?我明天一早再去醫院看看好了。”

“唉,明天讓鐘點阿姨在家先帶帶孩子,我陪你一起去。”毛麗麗說,“現在孩子多了啊,哈哈,手忙腳亂的。”

“沒關系,我已經辭職了。等小希望和小白糖上幼兒園再去工作好了。”

“那倒也是,反正先生也養得——”

唐笙搖頭:“我不需要他養我。”

這會兒疼痛稍微緩解了一些。唐笙躺在床上陪三個孩子玩。毛麗麗下樓燒飯煮湯,忙得不亦樂乎。

晚飯吃過後,毛麗麗幫小白糖收拾了一張小床,讓她跟小希望睡在一起。

可是剛剛回來的孩子,還是有些敏感和膽怯。晚上吵着要跟唐笙一起睡。

“那今天晚上,姐姐和妹妹,一人睡一邊好不好。媽媽摟着你們。”

唐笙掀開被子,将兩個小寶貝抱上來。

“咦,那爸爸去哪睡啊?”小希望問。

“爸爸犯錯誤了,睡馬路。”唐笙找來一本故事書,想給兩個女兒哄哄睡。

“媽媽,爸爸怎麽和以前不太一樣……”小白糖怯怯地擁着唐笙,顯然是今天一進門來的場景,把她給吓到了:“爸爸好兇。”

“爸爸不兇的,只是爸爸要賺好多錢養家,工作很辛苦。又不能像媽媽一樣動不動哭?子。”小希望連連擺手。一本正經地跟小白糖解釋道。

“媽媽哪裏動不動就哭了?”唐笙愠怒。

“媽媽,”小希望拱到她懷裏,像貓一樣咕嚕咕嚕的,“你別生爸爸的氣好不好?小希望都不生他的氣了,我們讓他回家吧。外面多冷啊……”

“小希望,如果爸爸做了壞事,你也願意原諒他麽?”

“願意啊。”小希望摟着唐笙的脖子,熱氣呼呼吹上來:“媽媽。雖然爸爸沒有馮叔叔那麽好玩,可他是我爸爸呀。小希望還是最喜歡他……”

唐笙垂了垂頭,累了一天的小白糖已經先睡着了。

唐笙在小希望額頭上也吻了吻:“噓,姐姐睡了,小希望也睡好不好?閉眼。乖。”

“媽媽,”小希望壓低聲音,悄悄地說,“我們不跟爸爸分開好不好……”

唐笙沒有回答。擁着兩個女兒,就好像已經擁有了全世界那般滿足。

她甚至都不敢再多祈禱,怕蒼天憤怒于她的貪婪,收回她擁有的幸福。

卓寒,你累不累呢?

其實你只要停下腳步回頭看看,我和孩子們,多想其樂融融地等着每一個跟你共進晚餐的夜。

你就不能收手麽?不能,認輸麽?

你要贏到什麽程度。才夠呢?

***

“白總,您起來了麽?”新來的助理susan敲門進來,白卓寒昨天淩晨回公司,susan還在徹夜加班。

新上任的助理對白卓寒那捉急日狗的工作風格也是醉了,沒有人知道,以前韓書煙是怎麽能做到的。

白卓寒回到休息室就倒了,這會兒睜開宿醉的眼睛,天都大亮了。

“有事麽?”

“嗯。我這裏有消息表示。白正方和白信方從昨天下午開始,就在分頭籌措資金。持金進倉,短短半個交易日,我們讓出的新項目融資限額,就被他們吃進去了三分之二。”

“呵呵,整天跟我哭窮,分明手裏就有錢嘛。”

“也,不是現金。他們連不動産都抵押了。”

“哦,”白卓寒頓了頓,吐出一句:“活該。”

他扣上衣服,準備起身,可是左顧右盼,找來找去,最後問:“我的貓呢?”

susan知道,他找的是昨天醉醺醺上來時,手裏拎着的那個粉紅色公仔。

“被您吐髒了,保潔工拿去清洗了。”

白卓寒愣了一會兒,起身,下樓。

忙碌的早班時段,整個聖光大廈裏人流匆匆。

經過研發部的時候,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有些異樣。就好像白卓寒是過來捉唐笙的奸一樣。

唐笙不在,連電腦都不在。

“她的東西呢?”

助理微微顫顫巍巍舉手:“唐姐說,讓我幫她打包了,過幾天她回來取。”

“研發部總監的職位,不是說辭職就能辭職的。全部恢複原樣!”

白卓寒轉身就走,也顧不上身後人敢怒而不敢言的竊語裏,到底有沒有帶類似‘管不住老婆,跑來吓唬小姑娘算什麽本事’的畫外音。

白卓寒想洗洗臉冷靜一下,可就在這時候,毛麗麗的電話打了進來。

“先生!先生不好了,唐姐她——”

明天十點,我算算看,差不多下周完結正文。

第140 白卓寒你這個SB,你玩砸了!

白卓寒趕回家的時候,警車就停在院子外面。

好巧不巧,這次出警的重案組負責指揮官,還是上回的許警官。

什麽叫郁悶到家,白卓寒算是領教了。

“怎麽回事!”

白卓寒走進去,看到兩個女孩縮在沙發裏吓得直哭。毛麗麗摟着哭聲更響的小桃桃,急得六神無主。

而唐笙被左右兩個警官架着,不由分說就往外帶。

“阿笙!你們——你們要把她帶到哪去!”

“抱歉了白先生,您太太是一件謀殺案的重要嫌疑人,我們需要帶她回去配合調查!”

“夠了!許警官,看在李署長的面子上,我配合了你一次兩次不止。

但不表示你們可以就這樣嚣張地從我面前抓走我太太!”白卓寒伸手就要去攔,“什麽謀殺案?她這個樣子,怎麽可能殺人!”

許警官甩出一紙搜查令:“白先生,我們也是奉命行事。如果白太太是無辜的,我們當然不會冤枉她。”

“卓寒!”唐笙搖搖頭,“我沒事的,過去一趟說說清楚也好。你看好小希望和小白糖。”

“爸爸!!”兩個孩子就像見到救星了一樣,一前一後撲過來,“媽媽要去哪!不要媽媽走啊!”

“阿笙!”白卓寒一前一後挂着兩個孩子。雖然焦急,但他知道分寸,“你別怕,我安頓好孩子就去救你!別怕!”

***

“我沒有殺王翠翠,你們再問我多少次,我也是這個答案。”唐笙坐在警署審訊室裏,按照制度,她的一只手被鐵铐牢牢拴在供桌下。

“按照你的說法,王翠翠的親生女兒曾因為醫院事故,被你和你先生錯養了一年半。後來她找上門,索走了孩子的撫養權是不是?

你們試圖付給她一筆客觀的報酬,意圖留下孩子對麽?”

警方顯然已經做過了一系列調查,每一句問詢都帶了不少暗示式的誘導。

唐笙怎麽會聽不明白?

“是。可是即使這樣,也不能說——”

“唐女士,你于昨天上午十一點左右出現在s市老城區同彎巷子垃圾處理廠,是不是去找王翠翠索要孩子的?”

“不是,是王翠翠說她要和我談談。”

“那麽你為什麽要帶現金去呢?”警察咄咄逼人,“你從一開始就打算好,要再一次以錢誘使王翠翠屈服。可是她依然不願意,于是你一氣之下,幹脆殺了她,這樣就可以——”

“沒有!我把小白糖當做我親生女兒一樣疼愛,我怎麽可能去殺她媽媽!何況王翠翠得了絕症,說得再沒人性一點,她根本就活不了多久。就算我有這個動機,也沒必要冒險把自己賠進去!

她是自願把孩子的撫養權送給我的,不信你們看看——這是她的畫押,指紋畫押。她不識字,于是說相信我。讓我寫。手印早就蓋好了!”

唐笙叫女警幫忙從提包裏翻出那頁髒兮兮的紙,上面鮮紅的手印這會兒看起來已經有點褐色。

“拿去鑒定科。”警官用證物袋裝好,叫人送了出去。

“那麽唐女士,我們繼續——我剛才,問了這麽多,就是想确定一下,其實你在對王翠翠這件事上,是有比較明确的殺人動機。對不對?”

唐笙真是氣得渾身姨媽痛,但警察有自己的問詢方式,她只能配合。

“您要是這麽說我也沒辦法,可是我沒殺人。難道每一件殺人案,都只要找到誰有動機殺人就可以了麽?

想和做是兩回事。更何況殺害她的念頭,我也從來沒有過!”

唐笙很明确自己的道德觀,如果這種事在她眼裏都不算底線——那她跟白卓寒有什麽區別?!

白卓寒……

白卓寒?!

“唐女士,您剛才走神了?是不是想到什麽了?”問詢的警官一看就經驗豐富,連測謊儀都不用。就能輕易捉到人家的微表情。

“沒……我沒想到什麽!”唐笙連連搖頭,但緊張的顫音讓她一不小心就咬破了嘴唇。

“唐女士如果不願意配合我們,那我們真的很難幫到你。”警察無奈地攤了下手,但目光依然犀利。同時,他推過來幾張現場的照片。

王翠翠那極其兇殘的死狀讓唐笙當場嘔吐了出來。

她的臉基本上已經看不見了,一團血肉模糊的組織白花花地淌了一地。

漂浮在血漿和腦液裏的一坨小東西,有可能是眼球。

警官皺皺眉,叫人給她遞了一杯水。

“看到屍體後嘔吐是正常人的反應,但這并不能減輕你是當事兇手的嫌疑。因為很多激情殺人後,兇手是不敢去看死者第二眼的。所以唐女士,你現在唯一要解釋明白的就是——

在殺害王翠翠的兇器,也就是這塊磚頭上,為什麽會有你的指紋?”

“你說什麽?我的指紋?”唐笙耐着胃裏翻江倒海的痛楚,盯住照片上那塊染血的磚頭。

“這……這不可能!為什麽會有我的指紋?我真的沒殺人!沒有!我……和我一起去的還有一個朋友,你們找過她麽?她叫韓千蕊,她可以為我作證的!”

就在這時候。問詢室的大門打開了,三五個人進來。

最前面的自然是白卓寒,後面跟着一位衣冠楚楚,氣質非凡的男人。

“阿笙!”

“卓寒?!我……”

唐笙本來是不怕的,但是指紋的事讓她一下子失了主心骨。她甚至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被人催眠了,真幹出什麽殺人放火的事都渾然不知。

“磚頭上為什麽會有我的指紋?為什麽!卓寒,我沒有殺人!”

“阿笙,別怕,我帶了最好的律師過來!”說着,白卓寒指了指身邊的西裝職業男,“這位俞律師在s市擁有業內最高口碑,是程風雨先生的舊識。李署長——”

白卓寒轉過身,沖着一并進來的警署長不卑不亢道:“從這一刻起,我太太将不會回答任何問題,全部由俞律師接手。四十八小時內,如果你們不能有更大的突破和更詳細的證據。

我要我太太安安全全地回家。”

“白先生。這個您放心。只要白太太是清白的,我們警方當然不會冤枉一個好人。”李署長打着官腔,笑着皮肉。

白卓寒走到唐笙面前,握住她由于緊張而愈發冰冷的手:“阿笙,別怕。等下實事求是跟俞律師說。”

“卓寒……”唐笙心中五味雜陳,“小希望和小白糖……”

“孩子很好,很安全。你放心。”

白卓寒點點頭,他已經叫程風雨派來的兩個助手林子賦和莫綠菲夫妻兩個專程過來看護了。

“我真的沒殺人,我……也不知道為什麽磚頭上會有我的指紋。”唐笙說。

“我當然相信你不可能殺人,有指紋也不一定就能證明是你做的。

所以沒關系阿笙,安心在這裏呆兩天。有我在,不會讓你有事。”

“那你呢?”唐笙的眼眶有點酸,舌頭有點澀。

“我……今晚有個很重要的會議要出國一下,很快就回來。俞律師和程先生都會竭盡全力解決的。阿笙,別擔心好不好?”

白卓寒當然不想在這麽重要的時候離開唐笙身邊,他知道唐笙一定吓壞了。

可是今晚八點之前,他必須要到米蘭mb集團總部,出席在重要的會議現場。

之前叫曹麗華偷偷帶走的配方再一次被‘陶氏化學’捷足先登了專利。mb集團一氣之下,揚言撤資,并要聯合業內委會永久對聖光實施制裁。

接踵而來的,是蓄意高增進倉市值後帶來的泡沫之滅。

還在觀望期的幾家投資商一時間裹足不前,他們對聖光的信心一落千丈。都不敢相信白卓寒還能拿出今年春季屹立于市場的卓越新品。

所以,白卓寒要親赴歐洲滅火。

他已經把局做的這麽深,這一招置之死地而後生的關鍵——

就在他眼前。

“是不是公司出事了?”唐笙皺緊了眉頭,“卓寒,是不是推給mb的新品又出問題了?”

“你別管了。”白卓寒咬了咬牙,“你不是……已經辭職了麽?”

“卓寒,至少現在,我還沒有拿到結算金。名義上,我是聖光研發部的總監,也是你白卓寒明媒正娶的妻子——”

“我知道,但是我能處理。”白卓寒不想再多說什麽,他受夠了在唐笙面前上演這些虛僞的戲碼。

他明明就是個壞人,不想在她面前裝可憐了。

雖然,唐笙現在的反應全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阿笙,讓我最後再利用你一次吧。

“卓寒,”唐笙雙手扶在鐵欄杆上,欲言又止地溶解了她最後的信心,“卓寒,我真的沒有殺王翠翠……”

“我知道。”白卓寒颔首。

“我沒殺……”唐笙重複着自己的堅持,目光卻比刀犀利。

白卓寒唏噓一聲,用力閉上眼睛:“阿笙,你不用重複了。我知道你……什麽意思……”

“卓寒……”唐笙的淚水流成行,她曾以為自己再也不會在白卓寒面前哭泣了。

忍不住,真的忍不住。

因為絕望的下限,每一次都将她深深打進更深的崖淵。

每一次想要原諒之前,都有不給力的真相在耳提面命地告訴她——

不停地告訴她,你與白卓寒之間,真的合适生活在一起麽?

白卓寒,王翠翠……是不是你殺的。

為什麽,我對你連基本的信心都沒有了呢?

***

一腳跨出警署的大門,白卓寒對俞成瑾律師說:“我太太拜托你了,我可能要耽誤幾天不能回國。請務必保證四十八小時內将她保釋出來。兩天見不到孩子,她會難過的。”

“保釋我完全可以做到,但是嫌疑能否解除,還要看程先生那邊的進度。”俞成瑾接過各種各樣的辯護案件,也承擔過多少家屬厚重的期望。但像白卓寒這樣,留下含冤受屈的妻子在看守所,心裏想的卻只有公司利益的——還他媽是第一份。

要不是看在程風雨的面子上,多少錢他都不願意接就是了。

白卓寒直接去了機場,他有點累,也有點心虛。可是王翠翠的死真的讓他越發不能理解——

案子必然不是唐笙做的,這毋庸置疑。

那會是誰呢?

只是流竄作案的小流氓?看到王翠翠手裏有點現金,于是見財起意?

可如果是那樣,為什麽那些錢都散亂在現場?

而且磚頭上,又為何會有唐笙的指紋呢。

***

“唐姐你別怕,我家大叔正在積極調查,一定能還你清白的!”韓千蕊趕到警署,專門來陪唐笙。

“小蕊,替我謝謝程先生。”一天過去了,唐笙只喝了幾口水。她?木的大腦裝滿了各種各樣零碎的片段,她不敢運用邏輯,不敢去牽引線索。就像當年不敢去查高考分數一樣。

“你們能不能先出去?我跟唐姐單獨說幾句話。”韓千蕊看到身後有警員虎視眈眈地監視着,頓時滿心不爽。

“唐笙現在是在監嫌疑犯,我們不能讓任何人單獨接觸她。”

“你——”韓千蕊柳眉倒豎,杏眼一瞪:“我說過我可以作證,唐姐根本就沒殺人!那天我是跟她一起去的!”

“可是你也如實交代了,那天你是帶着小孩子先離開了一步。并沒有全程與嫌疑人待在一起。她完全有可能在那段時間裏實行犯罪行為。”警官也不是省油的燈,一句話又把韓千蕊怼回南牆去了。

“我——我翻供行不行?!”

“小蕊!”唐笙急忙搖頭,“別亂來了。這是警署,每句話都是要成證供的。”

“我……”韓千蕊急得直跳腳:“可是我又沒聽到慘叫,也沒聽到掙紮。而且我親眼看到你來找我的時候,身上幹幹淨淨,連一點血跡都沒有!如果是你殺的人,這些都不成立。這幫警察幹什麽吃的!能不能有點效率?關着你有什麽用,趕緊去找真正的兇手啊!”

“女士,請你注意你的言行。”韓千蕊不爽,警察自然是比她還不爽。

“好了小蕊,少說幾句吧。事已至此,我們安心面對就是了。”

“唐姐,你要不再好好回憶一下,那天還有沒有什麽人出現在附近——”

“我說過的,有一個渾身燒傷的女乞丐住在王翠翠隔壁。我還給了她幾百塊錢,讓她照顧着點王翠翠。可是俞律師告訴我,警方在現場勘查過,找不到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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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帝纏寵:廢材神醫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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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千歡難以想象月雲柔居然是這麽的惡毒殘忍!
絕望,心痛,恥辱,憤怒糾纏在心底。
這讓月千歡……[

帝少強寵:國民校霸是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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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兒?你為什麽突然脫衣服!”
“為了睡覺。”
“為什麽摟着我!?”
“為了睡覺。”
等等,米亞一高校霸兼校草的堂堂簡少終于覺得哪裏不對。
“美美美、美人兒……我我我、我其實是女的!”
“沒關系。”美人兒邪魅一笑:“我是男的~!”
楚楚可憐的美人兒搖身一變,竟是比她級別更高的扮豬吃虎的堂堂帝少!
女扮男裝,男女通吃,撩妹級別滿分的簡少爺終于一日栽了跟頭,而且這個跟頭……可栽大了!

校園修仙狂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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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丁毅。
外號:丁搶搶。
愛好:專治各種不服。
“我是東寧丁毅,我喜歡以德服人,你千萬不要逼我,因為我狂起來,連我自己都害怕。”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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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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