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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嘉聞的演唱會12月在北京舉行,可容納數萬人的場館裏,擠滿他的粉絲,大家自發穿着金色的衣服,口中哼着那些耳熟能詳的曲調,連手中揮舞着的,也是象征着魏嘉聞的金色應援棒。
距離開場還有一分鐘的時候,屏幕出現巨大的倒計時,在萬人齊刷刷的喊聲中,魏嘉聞站在升降機上,出現在衆人的眼前。
他上身穿一件白襯衣,打了灰黑色的領子,外面罩了身華倫天奴的黑色西裝,下面是一條筆直的西裝褲,腳下踩的是雙锃亮的手工皮鞋,最要命的是眼上挂得那副老式銀邊眼鏡,渲染出一副持重的精英派頭,說是哪家大公司走出來的高管,一點都不違和,而那些小姑娘,偏偏最吃這一套。
在此起彼伏的歡呼聲中,他的歌聲響起,現場先是出現剎那的安靜,緊接着是更為激烈的歡呼與掌聲。
這幾年,魏嘉聞與王奕傑等音樂人合作的歌曲不在少數,一曲作罷,只是稍作休息,便緊跟另一首。
魏嘉聞剛出道時,不善言辭,遇事緊張說話還會磕磕絆絆,經歷的不懷好意與冷嘲熱諷多了,話就越來越少了,到最後,場面話學會了,卻早已養成了少說多做的習慣,能不說則不說。
整整兩個小時,抛去必要的服化和休息時間,他一首接着一首的唱,将時間塞得滿滿。
臨近終了,他站在舞臺中央,朝歡呼的人群說,“下面三首歌,都是寫給同一個人的,無論他今天是否出現在現場,都希望他能喜歡。”
魏嘉聞下意識地看了眼VIP坐區,卻什麽都看不真切。
前天,一場酣暢淋漓的歡愛後,魏嘉聞猶猶豫豫地把門票塞到李彥晞的手裏,沒說話,只是眼巴巴地看着他。
李彥晞親了親他的發旋,溫聲解釋說,“哥哥明天有個合約要簽,未必有時間······”
聽到這裏,魏嘉聞馬上蹭進李彥晞懷裏,一張嘴也撇了下去,眼神裏滿是委屈,像頭受傷的小獸。李彥晞的心霎時軟了,摸了摸他的臉頰,說,“我簽約一結束就趕過去······行不行?”
魏嘉聞當然不肯這麽輕易地作罷,他把人壓在身下,從頭到尾細細地吻了個遍才別別扭扭地答應。
想到這裏,魏嘉聞不禁一笑,緊接着,又裝模作樣地清了清嗓子。
魏嘉聞調了調耳麥的位置,音樂響起,他低沉的聲音,從四面八方湧來。
“那年相識的冬天,是忘不了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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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再次的相見,我跨越了山山水水千百關,
不去想什麽結局萬般,只把你放在心間,
在最絕望間,才忍不住把回憶翻,
你看向我的眼,是天上繁星閃閃,
我看向你的臉,是最為深沉的想念,
也許我注定平凡,可這愛戀卻不簡單,
而你轉身離開的瞬間,是我崩塌的世界。”
流暢的音符緩緩流出,同一首歌,卻是不同的演繹方式。如今魏嘉聞的唱功更進一步,早已不複當年的青澀,可聲音中透露出的那份真誠卻從來不曾改變。
一曲作罷,接下來是他當初與何婧合作的那首《初體驗》。這首歌,魏嘉聞在無數場合唱了無數次,卻唯有這一次,是由他自己完整演繹的。
與以往都不一樣,不再是必須完成的任務,不再是綁定的雙人曲,這一次,他只為了他的愛人。
唱完《初體驗》後,魏嘉聞站在舞臺的中央,他握緊話筒,望着臺下無數個攢動的人頭,看着那跳動着的應援棒,心中感慨萬千。
曾經那個蝸居在貧民區任人欺辱的孩子恐怕怎樣都想不到,有一天他會站在數萬人的場館裏,被無數人的愛意包圍,又被無數的歡呼簇擁。
能擁有這一切,他是何其幸運,他早該知足了。
魏嘉聞朝四面舞臺分別鞠躬,聲音帶着哽咽,“了解我的人肯定知道,我小時候家裏很窮,窮到在高中以前,我從沒穿過一身新衣服,窮到我從小學到初中,上得全都是希望學校。”
“能遇到好心人資助我,能有機會學音樂,得以考上大學,成為歌手,擁有這麽多喜歡我、欣賞我的粉絲,是我從未想過的。”
“我出道四年多了,有四分之三的時間,都在汲汲功名,為了獲得在圈子裏更高的地位、為了得到更多的粉絲的喜愛,為了有一個更高的知名度,我做了很多違心事,也說了很多違心話,現在想來,那些執念都是虛妄。”
“我已經擁有了這麽多,再也沒什麽奢求了。”
“最後一首歌,《歸來》。”
“遠道而來的愛人,讓我為你開門,
心照不宣的沉默,背道而馳的愛嗔,
哪怕思念流成了河,卻裝作肆意快活,
怨怼着時間一天又一天,揮霍着歲月一寸接一寸
只願你在身邊。
遠道而來的愛人,讓我為你開門,
含情脈脈的眼眸,無法磨滅的緣分,
就算愛是曲折山河,卻變作牢牢的結,
訴說着愛意萬語又千言,書寫着情衷一卷接一卷。
只願你能歸來。”
字字如血,聲聲入心,無數樂迷的尖叫與音樂彙做一片,久久不能平複。
“這些日子,我有幸得償所願,也希望所有的粉絲,萬事勝意、心想事成。”
魏嘉聞再次朝四個方向九十度鞠躬,花瓣從舞臺的頂端緩緩灑下,《歸來》厚重而寧靜的配樂響起,演唱會在一片歡呼與不舍中結束。
魏嘉聞緩緩撤場,而坐在觀衆席間的李彥晞卻渾身冷汗,仿佛剛剛從水中撈出一般。
太過了,這一切都太過火了。
李彥晞不怕出櫃,不怕曝光,反正他也不是什麽公衆人物,他連父母都能舍下,更不必在意閑雜人等怎樣看待,可魏嘉聞卻不同。魏嘉聞熱愛音樂,也屬于這個舞臺,他該有更好的明天。
李彥晞抿緊了嘴,一言不發的離開會場。
李彥晞剛一到家,魏嘉聞就前後腳回來了,汪琪把人安全送到就算功德圓滿,開着車走了。
魏嘉聞來不及換鞋,大步走過去,将李彥晞罩進懷裏,嘴唇覆在他耳邊低語,“聽到我唱給你的歌了麽?”
李彥晞虛虛地笑了一下,說,“聽到了,很好聽。”
魏嘉聞不在意李彥晞的笑有多不真誠,巨大的興奮與激動讓他幾乎喪失理智,只剩**體還在強自堅持。不止是嘴邊,魏嘉聞的笑意幾乎要從雙眼中溢出來,他輕輕在李彥晞的側臉啄了一下,說,“你喜歡就好。”
李彥晞皺了皺眉,生生将想說的話咽了下去。
他做不來潑冷水的事情,更何況說不感動是假,他分明心裏歡喜極了。
他不再勉強,臉上的笑也真摯了許多,又認真地說了一遍,“嘉聞,我很開心你給我寫歌,我非常喜歡。”
他想,所幸他還足夠強大,無論如何,都能為魏嘉聞撐起一個圓滿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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