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章

因為有心事，所以早上我根本就是天一亮就起了床——好吧，應該說，這個季節天亮的還是很晚的——但這沒關系！這根本阻止不了我連早飯都沒吃就從床上翻起來，飛奔到衛生間洗臉梳頭，然後花了大半個鐘頭挑選服裝，穿衣打扮的熱情。

我這個時候才覺得，我已經塞了一櫃子的衣服是多麽的不夠穿！——不！是不夠美麗大方時髦時尚！選擇恐懼症又犯了，我在一件高領白色毛衣和淺色的長款毛衣中犯了難，左看右看不知道選哪一件更好。

每當我想拿白色毛衣的時候，心裏會有個聲音說淺色的更可愛，然後我就陷在糾結之中出不來！——我哀嚎一聲捂住腦袋，然後發出更大的尖叫——買噶！剛才剛剛整過的頭發！

猶豫了大概有十分鐘，我突然想起來，還可以去問Penny！

我興沖沖的提起這兩件衣服就往樓下跑去，事關姻緣問題，Penny當然會熱情的幫助我。

我踩着拖鞋跑下樓，就在我離到達四樓就差幾階臺階的時候，4A的門開了，Sheldon Cooper和Leonard Hofstadter從屋裏出來，Cooper先生正在滔滔不絕的說着什麽。

……我無語地直撇嘴……

他們兩位注意到了一手提着一件衣服一臉不爽的我，Leonard首先開口和我問好：“嘿，徐卡多！你這是去幹什麽？”

“Excuse me，Leonard！如果直接問出來那也太無趣了！”Sheldon低下頭阻止，然後對我說道：“Um，讓我來猜一下——根據你風塵仆仆的模樣和不太開心的表情判斷——你是要去洗衣服？”

“偵探游戲真失敗，我是準備去找Penny，讓她幫我挑選一下這兩件衣服。”我說。

Sheldon明顯對這個回答不滿意，他沒好氣的問：“那你要怎麽解釋自己表露出來的不情願？”

“——那是因為看到了你。”我故意和他開玩笑。

“What？！”Sheldon被我反駁，大驚，Leonard終于沒憋住“撲哧”噴了出來。他驚愕的看了我一會兒：“這是個諷刺？！”

“顯然是的。”我一手一件毛衣舉着，帶着對昨天發生的事的歉意微笑，“能不能讓開了？我還準備讓Penny幫我挑選完衣服趕着約會。”

我的微笑好像把他吓到了，他沒明白狀況一樣的看着我，慢慢地把路給我讓開。

打擾別人談戀愛是要被牛踩死的，顯然DR Cooper也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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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他身邊自我感覺良好的擦過，現在謝耳朵也已經無法阻止我想見那個人的熱情了。

“……膚淺的計劃！”Sheldon還是吐槽了一句。

就你不膚淺啦。我暗自腹诽。

不去管他，我開始敲Penny家的門，上帝保佑，Penny竟然還是只穿了一件小吊帶出來開門。

“Hi，徐卡多！快進來，有事嗎？”Penny見到我似乎很驚訝，她的目光接着瞟向我身後的兩只，“Oh，Leonard，Sheldon，你們還不去上班嗎？”

“去，我們這就去。”Leonard說，“今天還上課嗎？”

“Oh，sweetie，當然要去。”Penny無奈的說，“說真的，我真的不想上課。”

Sheldon在後面搖頭：“NO，哪怕你現在只是上了一所社區大學，也比某些成天游手好閑，一心只想着如何發洩自己性/欲的人好多了。”

我毫無形象地做了個鬼臉給Sheldon，沖着Penny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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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weetie，listen，Sheldon其實非常善良，他只是……只是不太會說話罷了。”Penny把随意放在沙發上的化妝包騰到茶幾上，嘆口氣對我說，“相信我，剛開始我也是那麽讨厭他，但後來我發現Sheldon這個人非常不錯。”

我聳聳肩表示還算贊同，畢竟他昨天并沒有将我告到法庭上去，我開始感到對他由歉意生出的好感了，“是的，但還是順其自然吧——OK，Penny，我今天找你是因為想讓你幫忙挑一下這兩件衣服。”我把一直拿在手中的毛衣舉起來給Penny看，“我今天打算去找布雷克！……You know，就是……就是那個我很喜歡的家夥，我挑了半天也沒決定。”

Penny一聽就來了興致，她還是對這些事更感興趣一點。她立刻讓我去換上這兩件衣服，她一定要好好看一看。

我穿上白色的毛衣，Penny眼睛一亮：“Oh，你穿這件衣服很漂亮！”

我心裏已經決定要穿白色的了，然後換上淺色的毛衣，Penny又一次說：“Oh my god！這一件也太漂亮了！你穿上看起來真清純！一定要穿這件啊！……你到底從哪裏買的？”

“中國……到底穿哪一件好啊？Penny，你這麽一說我也不知道到底穿什麽了！”我頭大的說道，同時又甜蜜的想要是穿這一件去見他，他會不會也覺得很漂亮？

Penny也猶豫了，她一會兒看看白色的，一會兒看看淺色的，苦惱的抓抓頭：“我也看不出來……這兩件都很漂亮……”

最後，我們只好進行最傳統的方法——抽簽。

寫着“white”的是白色，“pink”的是粉色，Penny抽中了粉色的。

“好吧，那就穿着一件吧……”我喜滋滋的照着鏡子，“Penny，好看不好看？會不會看起來有點誇張？”

“Oh，sweetie，拜托，這種可愛的淺粉色怎麽會誇張？”Penny真誠的說道，“男人都喜歡這一口，相信我！”

我感激的點點頭，趕緊扯着她回家讓她幫我挑接下來的行頭。用Penny的話來說，布雷克先生屬于略悶騷型的，應該大力出擊才行！！

我當然很相信作為戀愛達人的Penny小姐，把睫毛刷得長長的，再塗上唇彩，Penny友情贊助了我白色的假睫毛，她說這花了她近一個月的工資！我趕緊說不要！上帝，這麽貴我要是不小心丢了就太對不起Penny了！

這款我在這個月的瑞麗上看見過，Penny才是為了美而生的！

她也沒堅持，小心翼翼的把它收起來，沖我挑眉說：“回來讓布雷克給你買吧。他昨天穿的鞋是菲拉格慕！天哪，我爸爸也只有一雙。上衣沒看清，我覺得像費爾格蒙的新款！”她咂舌，“一身名牌！”

我生疏地刷着睫毛的手停了下來，仰着頭問她：“……呃，菲拉格慕是？”

Penny沒回答，而是大力拍着我的肩膀：“算你占便宜了！要是我沒有Leonard的話，一定會去追他的！”

“……我突然有點不敢了……”我小聲說。布雷克先生是個很棒的人，這我一直都知道，可現在……“我怎麽感覺我有點難以把握……”

Penny不敢相信的對我說：“難以把握？不會吧！”

我皺着臉對她說：“這種人！……哪裏是用來結婚的……”

“結婚？”Penny一臉不可思議的捏着我的臉，“你才二十多歲！結什麽婚！”

我回她最兇狠的表情，勒令她把她的魔爪拿開。

“……我媽說我一定要在二十八之前嫁出去！”我惡狠狠地說，我老媽就是害怕我變成剩女！自從和季曦分手後她就一直在念叨讓我趕緊找個男人。

“……好吧。”Penny憐憫的看着我，似乎為我有這樣的家長感到惋惜，“……那布雷克又怎麽不能結婚了？他看起來那麽可靠！”

我贊同的點頭，然後低沉：“……我太普通了，而他太出衆了。”

Penny嘆氣：“Sweetie，無論如何都要嘗試一下不是嗎？”

我擡頭看她，她沖我堅定的點頭。

“好！！我一定會努力追的！”我握拳，到時候再後悔，雖然有點不理智，但也能夠感嘆自己已經盡力了吧？

我穿上心愛的和粉色搭配看起來還不錯的白色的高跟鞋，提着包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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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着去了布雷克先生的餐廳，在門口給他打了個電話。

他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有點模糊不清，聽到我想找他吃飯的來意後，停頓了一會兒，才答應了我。我懷疑他在抽煙，因為有時候聽他的聲音喑啞不清。

……他到底怎麽了？

我惴惴不安的站着，大概十分鐘之後布雷克先生才從餐廳裏出來。

“嗨。”他輕聲沖我打招呼，我看到他長長的淺白色睫毛下眼睛裏布滿血絲。

“……布雷克先生，你現在需要休息。”我嗫嗫開口，突然覺得叫他出來真是個不明智的選擇。

他深吸了一口氣，扶住店外的花壇沿，無力的說道：“……昨天喝了點酒。沒事。”

真的沒事嗎？我咬着嘴擔憂的看着他。

布雷克先生突然提高了聲音：“——快走吧，你不是說要請我吃飯嗎？”

他不耐煩的皺着眉，我一點也不敢停頓，趕忙叫了輛出租車。

我坐上車後發現手有點抖。

這樣的布雷克先生……真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