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章

我下了飛機，把身上的羽絨服一脫，頓時覺得神清氣爽啊。帕薩迪納就是暖和。

萊納德說會來接我。我拖着行李箱在機場外約好的地方找他，果然一眼就看到了。真是溫柔體貼的管家……

“Hey,卡多，我在這裏！”萊納德招手，和我一起把箱子擡進後備箱，“真高興你回來了。”我們擁抱了一下。我很開心地說道：“我很想念你，Leonard，終于又能一起看《行屍走肉》了。”

萊納德說：“我也是，卡多。是的，那馬上就要開播了……um，其實上周我們去了《行屍走肉》劇組的見面會，弩哥也來了……”

我做悲憤欲絕的暴漫臉，“NO,我竟然沒趕上！！”

“……well，我給你帶了一件簽名T恤。”萊納德在後座翻翻，拿出一件白色T恤，“給你。”

“Thank you,Leonard！！”我說道，很高興，“你太體貼了！”

萊納德很開心地挑着眉毛笑。

萊納德真是貼心小棉襖！我喜滋滋地捧着這件簽有劇組成員們名字的T恤，看了一會兒才仔細地疊好放進包裏。我也給萊納德幾人帶了特産——桂順齋的糕點和桂發祥的麻花，還有耳朵眼炸糕。

多麽體貼的男人，我點頭想道，佩妮和萊納德一個女王一個忠犬，真是絕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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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納德給我講了助理艾利克斯對他有些淡淡的好感（好吧，別掩飾了，你的暗爽都藏不住了），并懇求我一定不要在佩妮面前提起這件事。他已經解釋過并得到原諒了，可是佩妮還是對艾利克斯非常警惕。我連連點頭，表示我們是一個派的。萊納德的話匣子就收不住了，又跟我說起了情人節他向佩妮求婚的事。天知道我嘴巴都張多大了。

“最後呢，她答應了？”

“……沒有。她好像有點恐懼。Well,我答應她等她想結婚的時候再告訴我……”

萊納德真是太暖了！“Oh，好吧……不過別擔心，你們的感情是很穩固的！”我一直都那麽覺得！這兩個人太配了！

我們終于到了公寓樓下。看着萊納德一副想幫又不敢幫的表情，我默默地自己搬起了行李箱。他有點愧疚地說道：“呃，我來幫你拿背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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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我就見識過他的力量了……

上樓的時候，我突然生出怯懦。都說是“近鄉情更怯”，我竟然也有點這樣的感覺了。

到了四樓，萊納德開了4A的門，進門說道：“卡多回來了！”

第一個出現在我面前的是佩妮。她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Oh,sweety，你回來了！我真想念你！”

“Penny！”我也狠狠抱她，真摯的說道，“我也想你。”

然後是謝爾頓。他說道：“Oh~~以前我從沒想過，‘快點回來’的意思是‘十二天後再回來’，我已經對你的觀念産生了懷疑……”

我直接撲上去給了他一個擁抱。“再見到你我很高興，Sheldon。”

這也是大實話。

我感受到謝爾頓的身體僵硬起來。正準備放開他，他突然說道：“我也是……但只是有一點。”

我差點沒忍住掐他。不過還是很開心。我對他微笑。謝爾頓偏開頭不看我，但是我就是一直笑啊笑，怎麽都停不下來。

他低聲說：“停下你愚蠢兮兮的笑容！e on！！”

我一聽，好嘛，繼續笑！！

這時，拉傑從廁所裏一點一點挪出來，以大男孩般腼腆的笑容看我。

我也不由得沖他笑。這樣的拉傑多可愛啊……

下一瞬間，拉傑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來一瓶啤酒……在場所有人下意識捂住眼睛……

“Hey,卡多！！你回來了！我的擁抱呢？人家也想要抱抱~”

幻滅了！太幻滅了！我一臉“你特麽在逗我”的表情，并巧妙地避開了拉傑索抱的雙臂。他的表情很受傷。

其他人，包括謝爾頓，都是一副“你活該”的表情……

最後我還是擁抱了下拉傑，并鄭重地對他說：“Raj，你不喝酒，我們還是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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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樓把行李歸置好，擦了擦茶幾和桌子。小夥伴們來幫忙，佩妮還開心地邀請我晚上去她家裏吃意大利面，說這是她新學會的一項餐點。

我也開心地答應了。只有謝爾頓在一邊以鄙視的目光看着我們，并評價這是“兩個愚人的愚蠢對話”。萊納德崩潰的叫聲和佩妮的威脅警告聲同時響起——“Sheldon！！”

……好吧，我已經無所謂了，反正謝爾頓已經被佩妮恐吓得說不出話來了……

謝爾頓可憐巴巴地躲到我的身邊，“看看他們，多麽刻意地示威！這是一種對智者的不公平……”

自戀！我看好戲一樣看他，“那你怎麽辦？跟他們打一架怎麽樣？”

謝爾頓立刻說道：“No,絕不！我絕不會淪落到濫用武力，那是退化的做法……只有還在樹上生活的動物才會用拳頭解決問題！”

佩妮眯着眼瞪他！謝爾頓縮了一下，默默蹭到我身後……

這個家夥！我都不好意思說他！！

謝爾頓在多方的威脅下終于閉嘴了，看起來很不服氣地打開了電視，看起了蜘蛛俠……

我，無力地：“Sheld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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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家裏打掃幹淨後（好吧，其實剛開始大家還幫我，後來都去看電視了，真是……），我們去佩妮家吃飯。

說真的，佩妮做的意大利面真好吃啊！不愧是在芝士蛋糕工廠工作的人，厲害！

大家都紛紛贊揚。當然，這時候也少不了謝爾頓大煞風景。他一臉無奈，馬馬虎虎地吃着面，“唉，愚蠢的人類……Penny，你只是煮了煮面，澆上意面醬汁，又放了點超市裏買來的香腸和牛肉，卻得到了大家的贊賞。如果這樣就是‘好極了’的話，那對戈登·拉姆齊（世界頂尖廚師）的贊賞就是‘好極了的N+1次方’。”

佩妮驚呆了的表情持續了很久……呃，可能是在消化謝爾頓繞來繞去的話。萊納德無奈地扶額說道：“Sheldon，贊美是對朋友的認可……算了，沒什麽！！”最後的語調很崩潰。

我斜眼，塞了一口面到謝爾頓的嘴裏，“閉嘴，然後吃飯！！”

我吃掉最後一口面，突然沉默。如果我喜歡這樣的他，也能接受這樣的他，那他呢？

——It's impossible for him to love me.

這是沒有可能的，對嗎？

只是一天前的我仍然抱着一絲希望。但現在我突然覺得就快樂地和他做好朋友吧。這樣不平等的愛是沒有結果的。

是的。不平等的愛，單方面的愛，沒有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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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大家吃着我帶來的點心，都贊不絕口。我最喜歡的是佛手酥！糯糯軟軟的！謝爾頓剛開始有些抵觸，我怒視他，然後塞了一個在他嘴裏……他由面色凝重到微微張大雙眼，接着別扭地加入了飯後甜點的争奪中。我真想仰頭大笑啊！看吧，謝爾頓都不能抵抗。

拉傑在這時突然悲傷地說道：“我這輩子都不會結婚了……真的……”

“Why!”

“昨天的Lucy——就是我在派對上遇到的那個女孩——她在我們約會的時候，假裝要去廁所……然後，然後她就逃走了！！！”

好可憐的Raj！……我同情地拍他的胳膊。拉傑悲哀地望着天花板，“不，我要回家去，我再也不會出門了……”

“天下的女孩多得是，Raj，你不要在一個女孩身上那麽悲傷……”我說道，“你們又不認識，說不定是她有什麽事呢。”

“這不是第一次了！！兩年前也是這樣，Oh!!”拉傑可憐地叫道，“Penny，Bernadette，還有你，你們都不愛我。沒有女孩會愛我……”說着他就奪門而出！！我們都吓呆了！

“這……Raj!!”我想站起身去追他，可其他人都沒那麽做。他們只是驚訝地瞪大眼。

我突然意識到拉傑是個成年人了，他并不需要我極力的安慰。

在這裏，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不需要過多的關心和呵護。他們只是相信一個人有能力獨立承擔這些事情。

……呃，大概，謝爾頓除外……不過我就是喜歡需要我安慰的謝爾頓。

大家都很飽，決定下樓散散步。我和佩妮就聊聊八卦和最近的新品；萊納德和謝爾頓在争論《泰坦尼克號》裏，如果蘿絲再減掉十斤，傑克有沒有生還的可能（……）。

其實我覺得是沒有的。如果蘿絲再瘦十斤，那她就不一定能活下來了。十斤下來她就變成麻杆了。

大概在社區走了二十分鐘，我們原路返回。

迎面走來一位老年人。他看起來精神不太好，拄着一根拐杖慢慢地走着。我只是瞥了他一眼，就和他擦肩而過。

突然！！身後傳來倒地聲和痛苦的□□聲！

我猛地回頭！那個老人倒在地上，渾身顫抖，嘴角隐隐有白沫。佩妮驚慌地說道：“Oh my god！怎麽辦？快，報警轉接！！”

我趕緊掏出手機，一瞬間幾乎頭腦發懵。我立刻咬牙穩住，打911。

“癫痫。”謝爾頓突然飛快地說道，“這是癫痫的強直發作！……Leonard，扶他平躺在地上！！解開他的衣領，把頭側向一邊……不要按壓他，只能這樣了！”

911接通了，我盡量快速說明情況。

我們圍在他身邊。幾分鐘後，老人漸漸平靜下來。我側頭看向謝爾頓。

他挑着一邊的眉毛，扁着嘴仔細觀察，就像在觀察标本……

我喜歡這樣的謝爾頓。

我一直都知道。

謝爾頓瞪我，“Hey,你現在應該專注查看病人的情況！！”

我微笑，“好的，Sheldon。”

——我喜歡你，Sheldon。

不平等的愛，單方面的愛，沒有結果。

但至少現在，我還是愛着他。就讓我好好感受現在吧。

作者有話要說： 回來了~之前在外地還感着冒，實在抽不出時間更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