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簡夫人

“你說怎麽辦?”簡娣崩潰地問,“就這麽讓它一直硬着嗎?不會憋壞嗎?”

就算她很想緩解一下,當着盧仲夏的面,也不好意思緩解啊!

盧仲夏和她一樣絕望。

簡娣估摸着假如她現在問他,他平常究竟怎麽解決這種情況,盧仲夏很有可能會紅着臉一頭撞死在她面前。

兩個人只能絕望地坐在椅子上,等着它的小兄弟平息下來。

好在,欲|望不算強烈,來得快,去得也快,沒有玉藻在簡娣面前亂晃,小兄弟躁動了一會兒,慢慢地疲軟。

确保小兄弟冷靜了下來,簡娣松了口氣,解開衣服去洗澡。

再不洗澡水都要冷了。

洗澡的時候,盧仲夏就連害羞的力氣也沒有了,一直躺在簡娣腦中裝死。

簡娣洗漱完有點兒想去睡覺,奈何出來後盧仲夏不願意讓她睡,非讓她坐桌前看書,因為他想看書。

簡娣覺得自己困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還得坐在桌前,頓時抗議道,“為啥你看書非要我坐在這兒!”

盧仲夏語含愧疚,但簡娣她覺得壓根就沒聽出來愧疚,“姑娘見諒,只是如今你我陷入這般窘境,一時不好分開。”

你要真愧疚就放我上床睡覺啊。

簡娣揉揉眼,強打起精神。

她可算明白了。

看盧仲夏剛剛踢皮球學得那麽溜,現下又不願放她回去睡覺,哪裏是什麽純良的白兔少年,心裏可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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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聖賢書往桌上一攤,簡娣只顧讓自己的眼睛停留在書頁上,好讓盧仲夏能看見,心裏已經随風奔跑自由是方向。

其實也不能怪盧仲夏非要看書,畢竟他現在只是庶吉士,還得面臨着散館考試,而今天這麽一出,張首輔絕對會加重進士們的學習任務。

盧仲夏看歸看,簡娣困得直打哈欠。

睡意朦胧中,簡娣好像聽到盧仲夏在和她說話,語氣很溫柔。

“若有一日,在下想見簡姑娘一面。”

“你說什麽?”

她一問,盧仲夏受驚了一般,一時語塞,半晌,才斟酌着道:“我說,我如今尚且不知簡姑娘家在何處。”

“我家?我家就在京城。”簡娣随口答道,“你別是還沒放棄向我提親的念頭吧?”

盧仲夏嘆道,“是我毀了姑娘清譽。”

簡娣跟着嘆了口氣,坐直了身子,”說什麽毀了我的清譽,我實話和你說吧,我已經成親了。”

雖然她打算等她恢複了正常,轉頭就和姚鑒和離。

她話一出口,着實帶給了盧仲夏不小的震驚,宛如一個驚雷,霎時就把他砸得暈頭轉向,砸蒙圈了。

“簡……簡姑……夫人?”盧仲夏愣愣地問。

“簡夫人。”簡娣淡定地回答。

盧仲夏不吭聲了。

也是,自己一直說要提親的姑娘結果是個已婚婦女,估計擱誰頭上沖擊力都大。簡娣對于盧仲夏的沉默十分理解。

“小哥?”

“盧小哥?”

“盧仲夏?”

簡娣一連呼喚了三聲,盧仲夏才應聲。

“簡夫人。”

語氣一下子就變特別恭敬了!

簡娣郁悶地鼓起臉:“喊什麽夫人,喊姑娘。”

盧仲夏遲疑着開口:“簡……姑娘?”

簡娣囑咐道,“就一直喊姑娘吧,別喊夫人,我回頭要和我那便宜丈夫和離。”

“簡姑娘?!”盧仲夏聞言呆愣在當場,呆了片刻,才慌亂地問,“簡姑娘同夫婿和離,可是因為我?”

不知道他究竟腦補了什麽,盧小哥好像在此刻已經陷入了無盡的自責中,“簡姑娘,一切皆是我的錯,我不該失禮至此,累得姑娘清譽受損,但一日夫妻百日恩,還望姑娘好好考慮,”盧仲夏局促地說道,“想來姑娘夫婿若是知曉實情,也不會怪罪于姑娘。”

“等等!你別多想啊,我可不是因為你要和他和離的。”

簡娣忙打斷了盧仲夏的腦補。

“我同他和離是有原因的,也不好同你說,總而言之,你記着就行。”

“記住了嗎?”簡娣問。

盧仲夏還想再問,但和離一事牽扯到他人的家務事,他人的家務事便不好再多問。

因此,他頓了一會兒,便答道,“在下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時間不早了,你還看書嗎?不看書能放我回去睡覺了嗎?”

盧仲夏點點頭,“簡姑娘請便。”

早上她起得太早,中午沒睡,現在早就困得沒個人形,盧仲夏一說,簡娣忙把書阖上,吹熄了燈,麻利地脫鞋脫衣服爬上了床,扯着被褥往身上一蓋,臨睡前沒忘和盧仲夏說晚安。

盧仲夏回了她一聲。

兩人便共用着一個身體,沉沉睡去。

簡娣一直睡到第二天上午才醒。

醒來的時候,瞧見撒在被褥上的日光,簡娣心裏猛地一緊,一個鯉魚打挺嗷地就從床上竄起來。

“盧小哥!盧小哥!咱們完了!遲到了!”

“盧小哥?!”

喊了半天,也沒聽到盧仲夏回答她,簡娣一愣。

再定睛一看眼前的屋,簡娣心裏頓時升騰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身下的被褥軟和,青紗帳攏着架子床,床前高腳花凳上供着兩三支花,袅袅的幽香在鼻尖萦繞。

她回來了。

環視四周,簡娣心一沉。

回到她附身前的屋裏。

靠在床頭,簡娣吐出一口濁氣,把手伸到眼前瞅了一眼。

指若削蔥,纖細無骨,擺明了是姑娘的手。

簡娣一屁股坐起來,撩開青紗帳,看了眼柳葉格的窗。

屋外春風骀蕩,日光和煦。

但沒了腦中一個羞澀的聲音,簡娣還真覺得有點兒不習慣。

她這是又回到了自己穿越時候的身體裏,雖然她現在回來了,但她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回去,或者說能不能見到盧小哥。

雖然和盧仲夏相處時間不長,簡娣還挺喜歡他的。

假如她一直待在這身體裏回不去的話,估計日後見到盧小哥也難,畢竟她現在的人設是個棄婦,還是庶女,盧小哥好歹是官宦子弟,大慶朝祖國的花朵,階級差距有點大。

一想到姚鑒的事兒,簡娣腦仁就又開始疼了。

和盧小哥共用一個身體的時候,姚鑒的事還不用她煩心,如今她一回來,早晚就得面對自己這位便宜相公。

簡娣深深地嘆了口氣。

她母胎solo到現在,如今卻要着手處理丈夫變心怎麽辦的婚姻問題。

從穿越到現在,簡娣對姚鑒不存在任何感情,一直想着和離。

她認真地算過得失,和離後她要面對的流言蜚語,面對的其他亂七八糟的事雖多,但總比和姚鑒硬拗着強。

再說如今大慶朝十分開明,寡婦再嫁也算不得什麽。

将青紗帳往鈎子上挂上,簡娣穿上鞋,正準備出門看看情況。

卻沒想到她腳剛一落地,後腳就有人推門入了屋。

簡娣沒來得及回神,坐在床上和對方傻不愣登地來了個對望。

來人站在門前,一襲緋袍,烏發高束,玉面朱唇,生得俊美風流。

他狹長的雙眼靜靜地望着簡娣,因着他面相風流,那雙眼看人的時候好像也在帶笑。

作者有話要說:你的渣男相公已上線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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