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有蹊跷

翟小曼覺得,她跟舍木可能八字不太合适。

以前沒事的時候,三天兩頭看到舍木在她面前晃悠,現在她想找舍木培養培養感情了,這舍木就跟人間蒸發了一樣。

不止舍木,翟小曼發現就連忽格也是,她最近已經好久沒看到忽格了,幾次去找他還都被下人用各種借口攔在了外面。

這幫人葫蘆裏到底在賣什麽藥?

“找到舍木了嗎?”

婢女搖搖頭,回禀道:“奴婢找遍了都沒找到特勒,聽其他下人說特勒貌似一直沒有回府。”

沒有回府?難道舍木也躲着她?

翟小曼還未來得及仔細猜想,一名下人風風火火朝她沖來,站定後,下人一臉又急又慌地向翟小曼行禮禀報道:“特肯,可汗歸天了,可敦請你去一趟。”

“什麽?”翟小曼瞪大了眼睛懷疑是自己聽錯了。

“請特肯節哀。”下人說道。

這……騙人的吧,之前不是說已經沒事了,只要安心休養就行了嗎?怎麽突然間就死了?

翟小曼此刻除了震驚還是震驚,因為可汗的死無論是不是意外,都意味着通古斯要變天了,而讓她擔心的是,可汗突然死了會不會是舍木的計劃已經實施了?

塔拉拔都無故拖延歸期,可汗又突然死了,希望這兩件事只是一個巧合才好。

翟小曼再也顧不得其他,拔腿就跑了出去。

剛到門口,還未進屋,就聽到裏頭傳來的陣陣哭聲,聽到那哭聲,翟小曼眉頭微微皺了皺,可汗真的歸天了!

小心翼翼地走進蒙古包,翟小曼看到的便是跪了一屋子的人,婢女下人齊刷刷地跪滿了一地,可敦坐在床側,不停地用帕子抹着臉上的淚水,床上安靜地躺着一個人,正是可汗。

慢慢挪步到床邊,翟小曼緩緩蹲下身體,望着可敦:“可敦。”

“吉娜,你父汗走了,好好送他最後一程吧。”可敦帶着哭腔,話還沒說兩句,已經泣不成聲了。

翟小曼轉過身看着躺在床上的可汗,可汗閉着眼躺在那兒,連日來由于負傷的原因讓他的臉看起來消瘦不少,若不仔細看還以為他可能只是睡着了。

在可敦的說明下,翟小曼依禮向可汗行了三個大禮,起身時,發現可汗的手一小部分露在了被子外面,而其他人好像誰也沒有發現。

翟小曼懷着對一代天子的敬意,伸手幫可汗把手放好,卻在觸碰到可汗手指時驚了一跳。

可汗這個手僵硬的程度怎麽那麽奇怪?

以翟小曼摸了不少粽子的經驗來看,這觸感像是死了很久的屍體突然間接觸到空氣後才會有的,怎麽會出現在可汗身上?

帶着疑惑,翟小曼彎下腰瞧了瞧可汗的手指,發現可汗食指指腹的部分已經開始腐爛了。

這不科學啊,不要說可汗今日歸的天,就算他一個禮拜前就死了,也不可能腐爛到這種程度,現在也不是夏天沒有任何加速腐爛的條件啊,而且其他手指都完好,唯獨食指這樣。

“特肯!你怎麽能對可汗如此不敬!”

“可敦,我發現可汗他……”

“你不要再說了,趕緊出去!”

翟小曼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可敦厲聲趕了出去,翟小曼癟癟嘴,眼前的人是可敦,她不能太魯莽,見可敦因為發火臉色也變得難看極了,翟小曼識相地只好先退了出去。

可是,可汗的手指總讓她覺得不對勁。

心裏突然有了個大膽的猜想,難道說可汗并不是因為身上的傷勢突然惡化而死,而是被人下毒毒死的?可是自從可汗受傷以後,可敦幾乎寸步不離地陪在可汗身邊,如果真是下毒,對方又是怎麽下的毒呢?

會不會是舍木?

想到舍木,翟小曼頓時覺得情況不妙。

不好,如果真的是舍木,那接下來很快匈奴就會揮兵前來了,到時候恐怕要死不少人。

想到這兒,翟小曼片刻也不敢耽誤,直沖拔都府。

“哈屯,利娜。”翟小曼一進門就到處尋找古黎和庫門利娜的身影,來回找了好幾間蒙古包,終于在古黎的房間找到了兩人。

“吉娜?你怎麽來了?”看庫門吉娜神色匆匆的樣子,古黎感到疑惑:“我聽說可汗歸天了,你怎麽沒有去守着反而跑到這裏來了?”

“哈卡,等可汗的亡靈安息了,舍木特勒就是新可汗了,到時候你就是新可敦,你在這個時候跑了會讓大臣們對你有意見的。”庫門利娜天真地說道。

“利娜,不許胡說。”古黎厲聲訓斥道。

利娜說話太沒大腦了,幸好這拔都府裏沒有外人,這要是讓有心人聽去了到時候添油加醋傳到可敦耳裏,誤會吉娜做了什麽對不起通古斯的事怎麽辦?可汗歸天本就過于蹊跷,利娜居然還在這種時候把吉娜往刀尖上推,真是不像話。

沒料到會被自己的哈屯訓斥,庫門利娜有些委屈,她也只是替她的哈卡設想而已啊。

“哈屯,利娜,你們趕緊簡單收拾一些東西,跟我走吧。”

翟小曼的話讓古黎和庫門利娜一頭霧水。

“哈卡,好端端的這是要做什麽?”

“你別問這麽多了,将來有時間我再跟你們解釋。”翟小曼快急死了。

“吉娜,到底怎麽回事?”古黎也聽不明白,這好好的為什麽吉娜要她跟利娜走呢?而且看吉娜的樣子好像很着急。

“哈屯,利娜,你們就聽我的好不好,我不會害你們,将來我一定會跟你們解釋的。”翟小曼要氣死了,她都快急瘋了,這兩個人還婆婆媽媽。

雖然不知道庫門吉娜到底怎麽了,可是看她那副着急的樣子,古黎和庫門利娜只好先聽庫門吉娜的話,簡單收拾了點東西準備出發去邊防找庫門塔拉。

“利娜,去邊防的路途較遠,你一路上多顧着點哈屯。”

“可是哈卡,到了邊防哈塔問起來我和哈屯應該怎麽回答?”庫門利娜問。

她到現在還不明白哈卡為什麽要讓她跟哈屯離開,如果到時候哈塔問起來,她要怎麽回答?擅自去邊防哈塔會生氣的。

“可汗死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要不了多久匈奴就會打過來了。”

匈奴!

古黎和庫門利娜一聽整個人都緊張了起來,自上一次與匈奴一戰折損敗退後,通古斯上下都猶如驚弓之鳥,一聽到匈奴這兩個字就人心惶惶的。

“具體的三言兩語說不清,回頭我想辦法跟你們解釋,你們趁現在沒人發現趕緊……唔……”翟小曼一邊向古黎和庫門利娜解釋,一邊帶着兩個人往外走,才剛一走出蒙古包,喉間猛地出現一只手,将她掐得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努力與喉間的手做着抗争,翟小曼掙紮着轉過頭,發現對方竟是舍木。

看到舍木特勒現在這副想殺人的樣子,連古黎和庫門利娜都驚愕不已。

“特勒,特勒饒命。”古黎看庫門吉娜被舍木特勒掐着脖子,很是難受的樣子,生怕舍木一個用力真把庫門吉娜掐死了,趕緊上前求饒。

“說,你跟忽格什麽關系!”舍木手上的力道稍稍減弱了幾分,但還是沒有松開翟小曼,盯着她的眼中仿佛有兩團火焰恨不得将她燒成灰燼。

“特勒,特勒饒命,哈卡和忽格特勒只不過是有些淺薄的交情,并沒有什麽其他關系啊。”庫門利娜趕緊幫庫門吉娜解釋道。

不明真相的古黎和庫門利娜,聽了舍木單方面的話,誤以為是舍木誤會庫門吉娜和忽格的關系,所以才這般動怒。

“滾開!”舍木沖古黎和庫門利娜大吼一聲,繼而視線重新死死地鎖定在翟小曼身上,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着:“你跟我回去。”

舍木就這樣禁锢着翟小曼離開了,古黎和庫門利娜很擔心庫門吉娜,想追上去卻被舍木的侍從給攔下了。

兩人只好作罷,庫門塔拉又不在家裏,她們也沒有其他辦法,只好在家裏一邊等着庫門吉娜的消息,一邊祈求上蒼的庇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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