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飛鳥游魚
周蕊兒的表情逐漸破碎,帶着不甘……
“哈哈哈……原來,你裝的癡癡傻傻的,卻已經做了這麽多了啊。你居然能瞞着歐佩昀做了這麽多啊……我輸了,我承認我輸了,技不如人,你殺了我吧。”周蕊兒擡起頭,不讓眼淚流出來。這麽多年了,她也有他的驕傲。
“我不會讓你死的。我說過,這是一場豪賭,你只是輸了你這部分,很小的一部分,後面還有那麽多精彩。你會發現,他們每個人都會入局,會看到他們最後崩潰的容顏。我都會讓你看到。我林婉,我不會一直做賠本的買賣。”林婉輕笑,那眼中的光芒,像是來自地獄索命的冤魂。
周蕊兒目光呆滞的看着林婉,已經沒有了任何神采。若論對敵人下手的狠毒,林婉當屬第一,她總能找到讓敵人最難受的死法。
“來人!”林婉直起身子大喊。
一個袖口有白色标記的黑衣人從房頂跳了下來,跪在了門口。
“把她帶走關起來,別讓她死了,不然以後就沒觀衆了。”林婉命令。
黑衣人動作很快,一個轉身的功夫,就帶上周蕊兒消失在了院中。
房間裏安靜了下來,歐佩昀沉默的坐在軟塌上,臉色陰郁而疲倦。他忽然有些不知所措。這樣的林婉他看着陌生,雖然兩個人距離很近,可卻仿佛隔着千山萬水。
他緩緩擡起頭,看了林婉好一會兒。
“林婉,你怎麽會這麽絕情,不顧我們的孩子,把我也算計進去,去成你的局?你知不知道這些日子我怎麽過得,你怎麽能演的下去?”歐佩昀開口,眼中毫不掩飾的悲傷。
林婉轉頭看他,黑白分明的雙眸仍舊那麽好看,只是那裏面曾經有過的期待,全都不在了,只餘死寂。
“這場局到現在,我唯一算錯的,就是你對我的感情。我敢賭,因為我以為哪怕你不信我,你也不舍得為了她傷我,孩子怎麽都不會有事。可惜,我高估了自己,也高估了你口中說的對我的愛。或許……是低估了你對她的感情吧……不過這都不重要了。”
歐佩昀的臉色僵了僵,本就很長的睫毛浸了水一般,有些粘在了一起。
“飛鳥在天,魚兒在水,你我之間的信任和愛情,就是這麽的鏡花水月,說起來驚天動地,實際毫無意義。”
林婉說完,頭也不回的走去了內室,只剩下一臉哀傷的歐佩昀,伸手輕輕蓋住眼睛,微微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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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裏的氣氛壓抑而沉悶,歐佩湛黑着臉,連帶着周圍的空氣都降了幾度。
“五十人,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除了滿地的血跡,什麽都沒留下,你們誰能給我個解釋!”歐佩湛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下面跪着的幾個人吓得渾身哆嗦。
他的人,不僅沒有偷襲到歐佩昀的暗線,還全軍覆沒,全部失蹤。這讓他怎麽能不氣?更可氣的是他猜不到是誰做的,歐佩昀毫不知情,林婉一臉的呆滞,羽蕭天天圍着林婉轉……到底是誰!
“太,太子……周蕊兒也……也不見了……”其中一個領頭的顫抖着說。
“你的意思是,她……出賣了我們?”歐佩湛眯了眯眼睛。
周蕊兒背後的人他不知道,可他知道他是周蕊兒第一個男人,在林中的情不自禁,那第一次的鮮紅他是見到了的。是她背叛了麽?還是說……
這背後的很多可能性,歐佩湛沒興趣一一思考,還好,他還有後招,現在他要做的,就是等待,然後找準時機,最後博一局。
北疆邊界,兩軍交戰,北疆軍隊的将領跟耀州軍隊的将領都是兩個生面孔。
“孩子,還是回家念書吧,別出來打打殺殺的,等胡子長齊了在來軍隊歷練吧。”北疆的将領大聲嘲笑着。
林舒智淡然的騎在馬上,情緒沒有因為他的嘲笑産生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林婉跟他說過,處變不驚,喜怒不形于色,才是一個将帥應有的素質。
“怎麽?不願意回去?叔叔可都是為你好啊。”北疆将領繼續說。
“弓箭。”林舒智冷冷的開口。
旁邊立刻有人送了弓箭過來。林舒智接過弓箭,檢查了一下沒問題,擡起手,瞄準了對方将領。
“呦,這麽遠,還想用弓箭,孩子,快醒醒吧,別做夢了。哈哈哈哈……”
笑聲結束于此。所以說,誰也別輕敵……
林舒智的箭一箭穿心,雖然隔得遠,可仍舊準确無誤。
看到将領從馬上摔了下來,北疆的士兵慌了,紛紛逃竄。耀州軍隊歡呼着這不費一兵一卒的勝利,聲音久久不能平息。
林舒智吐出了一口氣,這是他的第一場仗。父親趕鴨子上架似的把他逼到了前線,手段殘忍了點,幸好他手上還有點功夫,也幸好這次來的人是個沒帶腦子出門的。
擡頭看看藍天,想着前些日子得知的關于林婉的消息,林舒智不由得又皺起眉頭。
他這個姐姐心思太深,可這次的心傷,什麽時候才能好呢?如果此生再也見不到她微眯雙眼,一副狐貍的樣子,還真覺得可惜。
林舒智回到軍營,林毅峰帶着笑容坐在營帳內,顯然已經得知了消息。
“智兒這次做的不錯。”林毅峰拍拍他的肩膀。
“多謝父親,這次不過是個小角色,智兒也沒做什麽。”到了軍營以後,林舒智跟林毅峰不算親近,他總覺得林毅峰比林婉更可怕。
“一場勝仗,對于将帥來說尤為重要,我只有你這麽一個兒子了,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林舒智點點頭,堅定的看向林毅峰。他是一定要做這軍隊的将領,不管是為了林婉,還是自己,他已經沒有退路了。
林毅峰看着一點點長高的林舒智,他堅定的眼神,跟自己當年多像啊。
雖然林婉回到了昀王府,歐佩昀再也沒有去過她房裏。院子裏盛開的花朵,郁郁蔥蔥的樹木,跟兩個人的冷淡很不相稱。
歐佩昀跟皇上請罪,說側妃失蹤。皇上根本沒興趣這種事,只是應了一聲這事就過去了。
林婉跟歐佩昀的關系,急壞了淩音。淩音本想問問羽蕭怎麽辦,羽蕭只是搖搖頭,說要回去羽靈族處理些事。她最後只能叫着逸風逸雲一起讨論。
“你來問我們,我們也沒辦法啊。”逸風無奈,找他一個大男人來讨論這種事,還真是有些無語。
“主子們的事,我們不好說。淩音,我們能做的都做了,現在只能看他們自己。”逸雲也很無奈。
“不然我們這樣你們看好不好……過幾日就是王妃的生辰,我們……”
三個人商量着,漸漸臉上有了喜色。
林婉就算在機智,也想不到這三個人能聯合起來算計她。
于是,她的生辰,熱熱鬧鬧的過了一天之後,天色暗了下來,熱鬧也平息了。林婉如往常一樣洗了個澡,在房裏看書。
夏天已經很熱了,她只穿了一個白色的薄紗裙,懶懶的倚在榻上。
忽的,門被推開了,兩個黑衣人沖了進來。
林婉警覺的起身,瞄了一眼門口,淩音已經暈了過去。她沒多想,抄起身邊的燭臺就跟黑衣人打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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