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軟肋
這一路,有了這些妖獸作伴,我倒是不無聊了。
成天裏說說笑笑的,這妖獸們似乎也被我感染了,悲戚之感倒是寥寥不剩多少。
我只盼着哪日身死,輪回,再回去找我那個便宜徒兒,拜他為師,讓他教教我大悲宮的術法。
可我又記起我教他的術法甚少,到時候,萬一我重新投胎為人,他豈不是也只能教我那麽一點點?
也不知在這袋子裏捂了多久,不見天日的,估計連那初元丹丹方也再沒戲了。
只希望暨水願意把那丹方交給燭月,也全了我臨死的一願。
我原以為我會死的,可後來,我卻被宋斌關進了一間牢房裏。
說是牢房,其實除了那鎖,其他地方倒是挺大。
還有一張小桌,一張小椅。
啧啧,這可比我的小草屋條件好多了。
我擡頭瞅了瞅頭頂,是一片石頭,還布了苔藓,似乎是什麽山洞的樣子,唯一與普通山洞不大一樣的地方在于,這裏無法使用靈氣所用的術法。
閉目感受了一下四周的靈氣波動,似乎被什麽陣法一類的禁制給束縛住了。
果然不愧是黃沙堡,連關着妖獸的地方,都如此不俗。
“其他人……啊不,其他妖獸呢?”我見宋斌要走,扒在欄杆上問他,因為在這山洞內,只有我一個。
“他們,會與你分開關押。”他回頭看了看我,猶豫了會兒,又道“你當真偷了焚月樓的東西?”
“嗯。”我老老實實道。
“為何要偷?”他眉心微蹙。
“鎏金水啊,鎮妖血。”我半真半假地道。
他猶猶豫豫地離開了,一步三回頭,眼中劃過一絲無可奈何。
他該不是對我起了憐憫之心?我竊喜着,又看了看他沒什麽表情的面容,額,大約是我想多了吧。
可我左盼右盼,也沒盼着他再來一次,卻盼來了一個姑娘。
那日說要嫁給我的姑娘。
“你竟是女子!”她很快來了欄杆外,看着我的神情很是喪氣,甚至眼角還有淚光閃動。
“其實這樣更好呀,這樣,你就不必以身相許了。”我大大方方地走上前來,扯了自己的袖子隔着欄杆給她擦了擦淚。
總歸,她确實是對我好的。
“你叫什麽?”她輕輕抽泣一聲,也不知是在哭我還是在哭她自己,有些無奈道。
“我叫懷陽。”我盡量給了她一個明媚一點的笑容,雖然我也知道,這幾日我均未梳妝打扮,面容估計是狼狽得很。
“我叫昌蓮。”她的聲音輕輕柔柔的,配上她的杏眼,更是可愛極了,“你餓嗎?我給你找點吃的來。”
“不必,我學過辟谷之術,不會覺得餓的。”我咋舌,我還以為她會恨極了我,再不濟也得讨厭我,卻沒想到她竟是秉着一顆良善之心。
得,我倒是開始有些後悔那日騙了她。
“我去給你找點果子吧,這山裏,果子可好吃了。”她再沒哭了,溫柔地朝我笑道,而後忽然又記起什麽似的,“你該不是吃人肉吧?”
我失笑:“我不吃人肉。”
“那就好、那就好……”她似乎松了一口氣。
我見着她翻了翻靈袋,從裏頭拿了一把梳子給我。
有些感激地接了過來,我确實已經很久未梳發了,她倒是細心。
我在洞內默默地整理着頭發,不出多久,她便端了果子進來。
“你吃點吧,我知道你修習過辟谷,但是,吃點甜的心情也好些。”她放了果子就走了,我只來得及道了聲謝。
原來,這就是被人關心的滋味啊。
我拿了一顆果子出來,放在袖口随意擦了擦,啃了一口,滿嘴都是香甜。
頭一次,我竟覺得有些留戀了。
留戀,這紅塵俗世。
昌蓮時不時地會來看看我,再給我帶些好吃的。
我也會問問她外界的事情。
她說,化蛇被宋斌收為了本命靈獸。
她說,她哥哥昌洵與黃沙堡堡主閨女秦晗已經正式成親了。
她說,這兩日黃沙堡收了許多弟子進來,有些弟子資質不佳,卻還是得了堡主的青睐,收為了親傳弟子,弄得弟子們怨氣沖天。
上次那個綁了我的廖姓弟子也來瞧過我,只是,卻不甚友善。
我瞧着他的冷眼與責問,還有木着的冰塊臉,一點兒也不想回答。
最終他還是悻悻地離開了,畢竟我是妖獸,他總不敢開了牢房與我一戰。
只是可憐了我的衣裙,自打他來過之後,許多嬌俏的姑娘們也來了,似是聽聞我欺負了她們家廖師兄,然後給我扔了不少雞蛋菜葉進來。
其實砸得不疼,可我還是覺得有些郁悶——
你們這都修道之人了,怎麽就跟外頭市集上的平民百姓一樣?
見着妖獸就扔雞蛋?扔菜葉子?
白瞎了你們師父教你們一遭。
若是我的徒弟,我必然叫他好好學學,什麽叫做莫要趁人之危。
我把身上的菜葉子摘了下來,又把腦袋上碎掉的雞蛋殼給取了下來。
有一枚殼子卡在了我的發裏,我扯了老半天,連帶着我的頭發都被扯掉了幾根。
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啊……
想想我這麽大年歲的人了,還得被一群小姑娘圍着欺負,好在燭月沒見着,不然得多丢人啊?
“懷陽。”燭月的聲音自我身後響起。
我:“……”
燭月的聲音似乎低沉了幾分,讓我差點兒辨不出來了。
“你怎麽在此?我不是叫你回去嗎?”我看了看他身上穿着的黃沙堡弟子的衣着,心下一驚,我記得昌蓮曾跟我說……
“我拜入了黃沙堡,如今已經是黃沙堡堡主秦賢的親傳弟子了。”他抿着唇朝我笑笑,可隔了這老遠,我還是能瞅見他的氣色不如以前了。
我有些惱了:“你怎麽如此胡鬧!一日為師,終生為師。即便是你不願意承認,我也……”
“……你也是我師父。”他反而笑了,這回竟輪到了他來哄我,“我知道的,從未忘記。”
“那你!”我氣得有些不知該說什麽了。
“我怕你在這兒一個人,有些無聊。”他朝我眨了眨眼睛,就如小時候那樣。
一個恍神,似乎我倆都從未變過。
沒有欺瞞,也沒有隐情。
他朝我那麽一眨眼,似乎他犯過的錯我都不再記得了。
人總是有軟肋的,燭月就是我的軟肋。
可好笑的是,此生獨獨這麽一根軟肋,後來,可真真是要了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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