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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惑了心的康熙自然是歡喜的,所以接下來兩人便順理成章的滾到了一起, 開始讨論宇宙最玄妙的奧秘——人倫大事。**方歇後, 郭宜佳靠在康熙的懷中, 輕啓紅唇吐出的話卻是無關風月。
“萬歲爺, 臣妾聽太子爺說過, 平時遞折子進宮探望太子爺的人基本都是赫舍裏夫人(指噶布喇之妻)和敏珠格格, 怎麽今兒倒換了赫舍裏夫人帶着咱們博學多才、據說是地地道道才女的烏蘭珠格格進宮了。”郭宜佳明知故問道。
“聽那拉氏(赫舍裏夫人)說, 敏珠格格好像病了。而保成又說了幾次想見見赫舍裏家的姐姐,所以便帶了烏蘭珠進宮,沒曾想倒跟朕碰了個正着。”
說起來康熙也只見過烏蘭珠幾次, 不過因着烏蘭珠年幼, 他倒沒拿正眼看過, 今兒這次無意中碰上, 又聽她吐詞嚼字猶如作詩, 便起了興致和她交談起來, 沒曾想一天還未過, 這事兒就傳到了郭宜佳的耳朵裏。
因着郭宜佳今兒演的這一出,康熙并沒有懷疑自己之所以那麽巧、遇到有着才女美名的烏蘭珠, 就是他信任的嫡子胤礽和他樂意多寵着一點的寵妃郭宜佳早就安排好的。
要知道康熙這個人吧, 屬于帝王的多疑在他身邊表現得淋漓盡致。如今順着郭宜佳的話一想,康熙就懷疑起今兒發生的巧遇, 怎麽就那麽巧, 不會是不管是說話還是人都透着一股矯情勁兒的烏蘭珠特意安排的吧。
康熙剛這麽一懷疑, 攪事精似的郭宜佳抓準時機, 不适時宜的接着給烏蘭珠挖坑道:“烏蘭珠格格真有福氣,進宮一次就跟萬歲爺碰上,臣妾聽太子爺說,敏珠格格每回随赫舍裏夫人進宮請安,卻很少碰到萬歲爺。”
“再有福氣也沒佳兒有福氣,嘴饞偷嘴兒都能‘偷’到朕的頭上。”康熙再一次翻身壓住郭宜佳,進入主題之時,滿足的哼道。
“如此良宵,就莫談那些掃興之事。”
于是又是一夜沉淪。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穿透厚厚的雲層,灑落在了庭院時,郭宜佳已經懶洋洋地伺候康熙起身。二人膩膩歪歪的用過早膳,郭宜佳揮着手帕、如老鸨一樣送走康熙後,轉而目光兇惡的看向了如蘭、如梅這對忠心的丫頭。
“誰讓你們擅自做主在衣裳上添繡上桃樹枝葉的,簡直破壞了衣裳的整體美感。”猶為擅長睜眼說瞎話的郭宜佳點着兩個丫頭的額頭咧咧一通,直到如蘭、如梅兩個丫頭連連保證再也不敢了時,郭宜佳才停止念叨,整個人像是沒有骨頭一般趴在了美人榻上。
“昨兒烏蘭珠格格巧遇萬歲爺、與萬歲爺相談甚歡的事兒都傳遍了後宮吧。”
如蘭點點頭,有些氣憤的道:“早在奴婢告之萬歲爺前,這事兒就傳遍了後宮。只不過都穩着,想看看誰當出頭鳥問問萬歲爺到底是怎麽回事呢。哎喲,主子…”
說道這兒,如蘭像是想到什麽似的,急急的問郭宜佳道:“主子昨兒你別做那只出頭鳥問了萬歲爺。”
郭宜佳點頭笑着道:“別人做這事是出頭鳥,但本宮做卻恰恰不是那出頭的鳥兒。”她一向是恃寵而驕的典範,由她開這個口除了能讓事态發展不會超過她的預期、順着她的心思往下走外,更能留給康熙自己醋了的情趣、根本懷疑不到是她聯合徒弟弟導演的這一出大戲。
郭宜佳可明白着康熙這貨的心思呢,身為帝王的康熙坐擁天下,可從來不會懷疑過自身的魅力,只會懷疑烏蘭珠跟他巧遇,是有心人安排的。所以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是讓康熙肯定自己的猜測,肯定有心人就是赫舍裏?烏蘭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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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的這些計較,郭宜佳可不會說出來給如蘭、如梅兩個丫頭聽,因此她只是抿嘴一笑,再次補充說道:“反正本宮說話直來直去慣了,這點萬歲爺也是知道的,萬歲爺才不會為了這種小事兒跟本宮計較。”康熙要是真為了這種事兒跟她計較,那她這堂堂寵妃也做得太失敗了不是。
如蘭、如梅順着郭宜佳的話一想,好像昨兒康熙并沒有表現出不悅的行為,還跟郭宜佳纏綿了一夜,想來郭宜佳說的是對的,康熙并不會為了這種小事兒跟郭宜佳生氣。這麽一想,如蘭、如梅同時松了一口氣,如梅更是笑着打趣道。
“看主子和萬歲爺如此好,想來再有小主子指日可待。”
得,能不能別提這茬…
容易讓她心梗塞…
郭宜佳白眼一翻,沒好氣的哼道:“再來一對像六兒一樣的小胖墩?拉倒吧,本宮可沒那麽大的福氣。”
想到胖嘟嘟的恪靖,如梅掩嘴吃吃地笑了起來。“哪有像主子這麽嫌棄自己生的人,小主子哪裏胖了,就跟年畫上的福娃娃一樣,別提多可愛了,也只有主子你這個親額娘,才會嫌棄小主子胖。”
“這年頭連實話也不讓說了嗎,六兒那臭丫頭本就是個小胖墩。”這樣下去不行,得讓專門奶六兒的多嬷嬷少吃點油膩的東西。郭宜佳憂傷的嘆了一口氣,吩咐道:“從今天起,小廚房就停了供應奶嬷嬷的那些油膩吃食,只清淡有營養的飯菜就成。”
以往她修為還在時,解決肥胖的問題倒也簡單,一枚小小的瘦身養顏丹就能搞定,可問題是她的家當除了那顆早早被她吃下肚子的天顏丹外,全部都存放在随身藥園裏。而與她靈魂綁定的随身藥園則要結丹修士的修為才能進去,所以還是想辦法從源頭上控制一下吧,畢竟以恪靖那、明明吃得打嗝吐奶都舍不得松嘴的旺盛的食欲,郭宜佳目前只能想到這招。
當然要是這招不管用的話,哎,那就這樣吧,反正康熙也說了皇帝家的女兒不愁嫁,倒時看誰不順眼就把恪靖嫁給他就是了,依恪靖估計會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的折騰性子,一定會讓額驸不後悔來世間走這麽一遭。
郭宜佳很不負責任的交代如蘭、如梅幾句後,就打着哈欠,睡在美人榻上補齊了眠。這一覺,因為沒有康熙那貨的騷擾,郭宜佳睡得十分的美,直到如蘭丫頭擺好了午膳,輕聲喚她時,她才幽幽醒來。
“主子,剛才太子爺來過,他見主子在歇息,便說晚膳再來。”
郭宜佳秀氣的打了個哈欠,接過如蘭遞來的暖手爐,便慢慢地挪動腳步,坐到了已經擺滿了各色菜肴的幾旁落了座。
“想來太子爺應該在上書房,一會兒你将炖得烏雞湯裝點,親自給太子爺送去。”
送烏雞湯是郭宜佳和胤礽着手坑烏蘭珠之時,早早就商量好的暗號。胤礽一見送來的是烏雞湯而不是其他,心中便會明了郭宜佳已經成功的将康熙懷疑的目光轉到了烏蘭珠身上,接下來怎麽坐實了烏蘭珠的‘罪名’就靠胤礽來行動。
胤礽目前雖說外表看起來年幼,但芯子可是活了幾千年的好妖怪,真要玩心眼,估計除了郭宜佳有一戰之力外,就算精明如康熙也會被他算計了去。這不,頂着胤禔鄙視的眼神,美滋滋的将一盅烏雞湯喝了一半後,胤礽才好似恍然大悟一般,貌似自言自語,卻用胤禔聽得到的聲音,惋惜的道。
“如此美味的雞湯,該給皇阿瑪留點的,希望皇阿瑪不介意吃孤的口水吧。”
說着,胤礽在胤禔目瞪口呆的情況下,将雞湯蓋好,然後一溜小跑出了上書房,顯然是準備給康熙送他特意省下的烏雞湯了。
而尚留在上書房,與四書五經奮鬥的胤禔則義憤填膺的拍桌罵道:“保成那混蛋居然逃課,簡直太不像話了,不對,是居然敢把自己吃剩的東西給皇阿瑪吃,簡直太不孝了。身為大哥,爺一定要向皇阿瑪揭穿他的惡行。”
于是緊随其後,胤禔也逃課了。當然他逃課的目的與總是不自覺坑人的胤礽不一樣,胤礽是借着分烏雞湯之名繼郭宜佳之後給烏蘭珠挖坑,而胤禔呢,則是正正經經的告狀。但因着胤禔是個地地道道的孩子,說話技巧可沒芯子是老妖怪的胤礽那麽好,所以自認為是胤禔歪曲了事實的康熙霹靂巴拉将胤禔一陣好罵。
看着胤禔的憋屈樣兒,如今心腸大大的壞的胤礽心中那叫一個歡喜。該,讓你前世常常變着花樣在皇阿瑪的面前污蔑孤,這下嘗到了孤那時的心情了吧。
胤礽咧嘴一笑,口中卻是糾結地道:“大哥說得其實沒錯,兒臣嘴饞,在拿來孝敬皇阿瑪之時的确喝了幾口,皇阿瑪你不要生氣,小心氣壞了身體,兒臣保證下次絕對控制自己、讓自己不要嘴饞。”
“保成乖,朕不會介意這種小事的。”
這麽純良的兒子,也只有保清那随了他那黑心肝的額娘的混球才能幹得出歪曲事實、胡亂污蔑的事兒。
康熙眯眼看着胤禔那一臉的委屈,不免嘆息地搖頭:“行了,保清你退下吧。有空多給你烏庫媽媽、皇阿嬷請安,別有事沒事的往你額娘那宮裏竄。雖是親生母子,卻也要知道忌諱。”
皇阿瑪你還真是偏心,既然是親生母子,為何常常不能見面。而且太子二弟還不是常常往承乾宮竄,住在承乾宮的德嫔娘娘,還不是太子二弟的親額娘呢。
胤禔這麽想着,口上也說了出來。當然胤禔再怎麽笨,也不會明指康熙偏心,而是拐彎抹角的意思說了出來。胤禔說話突然變得如此有水平倒讓康熙一愣,心中忍不住開始想,的确,德嫔和保成的關系是不是太親密了一點。
就在康熙思索要不要隔離開郭宜佳和胤礽時,心中暗探胤禔這回說話有水平的胤礽眼淚汪汪的道:“兒子知道忌諱,按理不該與德母嫔多接觸的,可兒臣自出生就沒了親額娘,最是渴望能依偎在額娘懷中撒嬌。兒臣能感覺到這阖宮上下只有德母嫔是真心對兒臣的,其他人,除了皇阿瑪都或多或少帶有目的地的兒臣好,所以才将那分對額娘的思念寄托在了德母嫔身上。如果皇阿瑪為了不必要的忌諱扼殺這份寄托,兒臣無話可說。”
“好一個無話可說,可讓朕的心紮着疼。”
此時的康熙無疑是感性的,畢竟郭宜佳一直展現的性格就是那種藏不來奸~的人,再兼之郭宜佳将康熙伺候得舒舒坦坦,康熙也就熄滅了隔離郭宜佳和胤礽這對不是親生母子卻勝似親生的師徒的心,轉而和顏悅色的道。
“好了,保清你也不要做小兒姿态,今兒是朕失言,惠貴人雖有萬般不好,可到底是你的生母。你常見她是人之常情,以後就大大方方的去給惠貴人請安,不必再遮着掩着。”
聽到康熙不再不高興自己見惠貴人,胤禔很激動的道:“多謝皇阿瑪開恩。此事是兒臣誤解了太子二弟,請太子二弟不要跟大哥計較,大哥也是因為涉及皇阿瑪,所以才如此沖動。”
嚯,胤禔這是吃錯了啥藥,智商一下變得這麽高。
甚是感到驚奇的胤礽笑得将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純良無比的道:“大哥說啥話,弟弟怎麽會怪罪大哥,畢竟大哥也說了是因為涉及皇阿瑪才這麽沖動的,弟弟怎麽會小氣到跟大哥計較呢。”
兄弟倆面上的這番兄友弟恭,當康熙心中很欣慰。于是今兒他不止手把手教導了胤礽的騎射,更是親自指導了胤禔的騎射。末了,天色漸暗時,打算晚上還跟郭宜佳‘玩耍’的康熙更是腦抽的領着胤禔,和胤礽一起踏足承乾宮。而依護犢子的某人将胤禔當成‘階級敵人’的情況來看,這不是主動給了某人搞事情的先決條件嗎。
當然依郭宜佳的高傲是不屑對還是孩子的胤禔出手的,所以在看到胤禔竟然随着康熙、胤礽一起來了承乾宮之時,郭宜佳只是微微挑眉表示自己的詫異之情,便像沒事人似的連連讓如蘭将新蒸好的糕點擺上,又讓切了一些窖藏的柑橘端出來。
“德母嫔,小四和六兒還好嗎。”胤礽像個小主子似的随意落了座後,一邊往小嘴裏填塞糕點,一邊還不忘問龍鳳胎今日的情況。
郭宜佳柔柔笑笑,給大爺似的康熙和略有些拘謹的胤禔分別倒了一盞茶,回答胤礽道:“就能吃能睡的程度來講,是挺好的。”
“還有做人額娘的,這麽埋汰自己閨女。”還在為恪靖抱不平的康熙皺眉道。
“臣妾沒單獨說六兒啊,臣妾說得是他們兄妹兩人。”郭宜佳抿嘴笑了笑,表情異常揶揄的道:“萬歲爺這麽偏疼六兒,太子爺和大阿哥可要吃醋了。”
胤礽淡定的吃茶吃點心,根本沒在意自家美人師傅和康熙的互動,而胤禔呢,則略感詫異眨了眨眼睛,然後學胤礽,也淡定的吃茶吃點心。
康熙是個厚臉皮的,沒感覺在兒子面前和自己的寵妃這麽說話有什麽不對,反而順着郭宜佳的話,笑着道:“六兒像朕,朕不偏疼她偏疼誰…”
真不要臉…
郭宜佳暗中翻了一記大大的白眼,
恪靖那丫頭明明像她,偏康熙這個湊不要臉的睜眼瞎的說像他。
“臣妾私心想着,萬歲爺最近火氣有點大,需要敗敗火,便吩咐小廚房的掌勺師傅做了一些清淡爽口的菜肴。當然如果萬歲爺不滿意的話,亦可安排小廚房的掌勺師傅重做。”郭宜佳說完,就拿帕子捂住了嘴,借此掩蓋自己啐康熙的動作。這人簡直沒羞沒躁到了極點,當着孩子們的面兒就穩不住把自己往他懷裏帶是幾個意思。
一點都沒醒悟到是自己一言一行在康熙眼中都是移動的人形春~藥,郭宜佳直接将他定力不足的鍋往康熙頭上套。康熙瞄了瞄一旁隐隐偷笑的胤礽和有些目瞪口呆、快要把自己變成背景板的胤禔,有點尴尬的幹咳幾聲,轉而吩咐梁九功将禦膳擺來承乾宮。
梁九功一直都是知情識趣的,不用康熙多吩咐什麽、他就知道該怎麽做。将禦膳擺到承乾宮的事兒,早在康熙親口說出宿在承乾宮之時,梁九功就安排得妥妥當當。如今康熙這麽一說,梁九功心裏明白着康熙此舉是為了轉移話題,不在皇阿哥的面前失了威嚴,便立馬恭聲回道。
“奴婢這就去安排,主子爺和小主子們、以及德主子,就請稍等一會兒再用膳可好。”
郭宜佳噗嗤一笑,笑靥如花的跟胤礽使了個眼色,胤礽會意,立馬就停止啃糕點看戲的行為,竄到康熙的面前,很乖巧很可愛的歪着腦袋道:“皇阿瑪處理國事辛苦了,兒臣給你捏捏肩膀。”
等胤礽搬來高腳凳,放到康熙所坐的太師椅的背後,然後站在高腳凳上面,用胖嘟嘟的小手給康熙捏肩膀時,胤禔不甘示弱,也蹲到康熙的面前為康熙捶起了腿。
兩個兒子都這般殷勤,康熙的心情自然開懷無比。郭宜佳趁此機會,跟一旁伺候的如蘭耳語幾句。如蘭用心記下郭宜佳所說的話,點頭之後,便出了正殿,往小廚房步去。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左右,在梁九功指揮宮人将禦膳一一呈上來之時,如蘭也将一盅香甜可口、補血益氣、熱氣騰騰的紅棗桂圓粥給端了上來。
只要加了紅棗的食物一向都是如蘭最拿手的,口味自然是不用華麗的詞藻多加贊美。這紅棗桂圓粥一呈上來,連胤礽這個在承乾宮吃慣了的太子爺都吃了大半碗,更別提算是第一次踏足承乾宮的大阿哥胤禔了。
這一膳,郭宜佳倒沒怎麽吃,而是像好客的女主人似的,不停地為康熙三人布菜。待确定康熙三人都吃飽喝足後,才端着如蘭特意給她炖的血燕窩粥、小口小口的吃了起來。
這血燕粥是去年剛上貢的貢品,因為量不多,只慈寧、慈慶兩宮長輩和寥寥幾個比較得臉面的嫔妃們得了。作為阖宮當仁不讓的第一寵妃,這上等貢品血燕粥,郭宜佳自然也是得了的。
不過因着量本來就不多,又和人分,郭宜佳分的那點血燕粥早就吃完了。而她如今所吃的血燕粥,則是想明白道理的宜嫔送來的,郭宜佳本就懶得跟宜嫔多計較,再兼之血燕粥是富含靈力的,因此郭宜佳也就順勢收下血燕窩,順勢和宜嫔和好了。
晚膳用後,天色也就暗了,康熙叫梁九功親自走一趟将胤禔送回也稱阿哥所的乾西五所裏。乾西五所位于乾清宮之西、百子門之北,乃是內廷西六宮以北五座院落的統稱,與東路的乾東五所相對稱,由東向西分別稱為頭所、二所、三所、四所和五所。清宮有例,但凡皇子滿六歲後,需離母搬遷至乾東五所,或乾西五所居住。至于公主者,生母健在可随母一起居住,生母逝則搬去南三所居住。
胤禔身為康熙的大阿哥,也是第一個入駐乾西五所的,自然選擇頭所作為自己的居所。而現有的三、四阿哥年齡幼小,身為老二的胤礽又有毓慶宮住,所以很長一段時間,乾西五所都只住了胤禔一個阿哥。
不過這樣,胤禔倒落了一個傾盡。雖說如今他的生母惠貴人已經失寵,并被暴怒的康熙下令‘永不進位’,但因着他本人還是挺受慈寧、慈慶兩宮疼愛的、且康熙也會時不時過問他的功課情況、借此來表達父愛,所以乾西五所的奴才們都不敢太過忽視胤禔這個主子。
胤禔回到頭所,目送梁九功離去後,也沒心思梳洗,直接合衣躺在了床榻上。胤禔在想,如此顏色,一笑一颦皆絕色的人兒,換做他是皇阿瑪,也會樂意多寵一點,怪不得皇阿瑪會寵着明顯一肚子壞水、和胤礽同屬一丘之貉的德嫔。
想到因為失了分位,人衰老了不少不說連精神都有點失常的惠貴人,胤禔原本因為郭宜佳好顏色而升起的那一絲好感也消失殆盡,情緒突然變得暴躁起來。
都怪保成那混蛋,居然故意挖坑讓自己鑽,自己一時沒有防備、才險些着了他的道。
不得,明兒得去找額娘問問策,好讓自己出了這口惡氣才行。
胤禔罵罵咧咧,帶着一定要在胤礽身上找回場子的念頭,很快地步入了夢鄉。而此時,與康熙一樣在承乾宮留宿、卻睡在了右側殿的胤礽突然連打幾個噴嚏。
“這感覺,一定有人在背後算計孤。”
胤礽身子裹着被子,臉蛋在枕頭上蹭了蹭,明明睡意朦胧,卻眼神明亮,顯然正在那思索算計自己的人會是誰。而到了此時,胤礽才恍惚的想到,今天他好像除了賣萌外,就只幹了坑胤禔這件事,與美人師傅對好暗號、坑烏蘭珠的後續工作還沒做。
唔,要不先睡,等明兒想起時再做?
秉承着早睡早起身體好的太子殿下,毫無壓力的将今日本該做的事情挪到了明兒。一夜無夢,等清晨醒來,胤礽在承乾宮用完早膳,滾去上書房跟康熙特意認命的太傅學習時,胤礽才囧然的想起,他好像又忘了進行坑烏蘭珠的後續工作。不過想來還來得及,等一會兒下課後去找皇阿瑪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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